整个制伏过程,从被枪击惊醒到彻底控制杀手,发生在不到三秒的时间内。
快到阮氏梅的大脑甚至还没完全处理完‘三枪命中胸口为何目标没死’,这个颠覆她认知的恐怖事实!
周小刀喘着粗气,胸腔里心脏还在疯狂擂鼓,心口的钝痛清晰地提醒着他刚才与死神擦肩而过。
他夜视的双眼死死盯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一手扯下女人的口罩。
昏暗的光线下,女人脸色惨白,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恐惧和无法理解的茫然。
长相不算太漂亮,但五官清晰,带着东南亚特有的轮廓,此刻因痛苦和惊骇而扭曲。
身材确实不错,紧身的黑色夜行衣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线条,但现在这具身体在他身下如同被钉死的鱼,徒劳地微弱扭动。
周小刀目光扫过自己的胸口,并没有出血。……
他左手依旧死死扼住女人的喉咙,提了起来起,右手腾出,“啪”一声按亮了床头灯。
昏黄的光线瞬间驱散了房间的黑暗。
阮氏梅双手拼命的想要掰开脖子上的手,没能掰开分毫,双脚又踢在周小刀的下体要害,却发现周小刀没有痛苦的样子。
女杀手疑惑:难道这个男人是个女人?
再看向周小刀的下身,是一条有形状的短裤,分明就是强悍男人的特征。
女杀手的瞳孔因光线和眼前所见而剧烈收缩!她看到了什么?!
这个被她三枪近距离命中的男人,赤裸的上身肌肉并不结实,反而像是小奶狗的细皮肉嫩。
可是,皮肤上没有任何弹孔,没有流血!
只有心脏位置,清晰地印着三个微微发红、中心带着极细微白点的圆形印痕!
那是弹头高速撞击后留下的痕迹!就像是……被威力巨大的bb弹打中了?
“不……不可能!”
阮氏梅喉咙被扼住,声音嘶哑变形,充满了极致的荒谬感:
“防……防弹衣呢?”
她挣扎着扭动脖子,目光死死盯着周小刀光洁的胸口,又猛地转向地上那把枪,最后惊恐地看向墙壁——
在周小刀刚才扑倒她的位置后面,洁白的墙壁上,赫然镶嵌着一颗变形的弹头!
那是她惊恐中开出的第四枪!子弹深深嵌入墙体,周围的石灰层呈蛛网状碎裂!
墙上的弹孔,和他胸口那三个只是微微发红的印痕,形成了地狱与天堂般讽刺的对比!
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阮氏梅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恐惧如同毒藤缠绕心脏,让她浑身冰冷,连挣扎都忘记了。
这不是防弹衣!这……这他妈是什么怪物?!
周小刀也看到了墙上的弹孔,胸口残留的痛感让他一阵后怕,冷汗瞬间浸透了额角。
他缓缓松开扼住阮氏梅喉咙的手,但膝盖依旧死死顶住她的腹部,让她无法发力。
他伸手,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摸了摸心口那三个红点。
触手温热,有些微的肿胀感,但皮肤完好无损,连破皮都没有!
大意了……太大意了!一股强烈的自责和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真以为有点本事就刀枪不入了?以为这种地方就安全了?
他想起自己睡前那点可笑的侥幸。
今天来的只是个用普通手枪的杀手,如果……如果对方用的是大口径的狙击步枪呢?如果是特制的穿甲弹呢?
如果……用的是剧毒?
这个念头让周小刀悚然一惊。
噬宙诀能强化肉体,对毒素呢?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隐藏着多少他不了解的致命手段?
一次大意,就可能万劫不复!这次是运气,是身体本能防御挡住了普通的子弹。
下次呢?
他现在肌肉是普通人的结实程度17倍左右,相当于钢铁的二倍。
如果使用噬宙诀加持,就是普通人的70倍左右。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冰冷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身下这个面无人色的女杀手脸上。
“谁派你来的?”周小刀的声音像淬了冰,膝盖又加了一分力,压得女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女人死死咬住下唇,眼神凶狠倔强地瞪着周小刀,一言不发。那眼神,像极了被逼到绝境的母狼。
“说话!”周小刀手指在她被扣住的肩关节处微微发力。
女人痛得身体一阵痉挛,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但依旧死死咬着牙,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
“…呃啊!…杀了我!”
周小刀皱了皱眉。硬骨头。他倒不意外。敢干这行的,有几个是软蛋?
而且看这反应,估计问不出什么。至少现在问不出。
徐子明!周小刀心中戾气翻腾。几乎不用猜!除了这条疯狗,还有谁会这么迫不及待、这么不计后果地要他的命?
就因为礼堂丢了面子?就因为捏碎了个杯子?这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法律?在徐子明这种被惯坏、又被彻底激怒的纨绔眼里,恐怕连擦屁股纸都不如!
周小刀眼中寒光闪烁……好,很好。既然你徐大少这么想玩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明天……明天就去学校,找机会,把那枚傀儡印打进你脑子里!让你这条疯狗,变成老子脚下最听话的狗!
但现在,得先处理眼前这个麻烦。
周小刀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
很快,他看到了书桌抽屉里露出的一截绳子——那是之前搬家捆箱子剩下的尼龙绳,足有小拇指粗细。
他松开压制女人的手,在她试图挣扎反抗的瞬间,快如闪电地在她颈侧某个位置用力一按!
女人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神采迅速涣散,头一歪,昏了过去。
这是他从噬宙诀信息碎片里学到的一种粗浅的截脉手法,对付普通人效果拔群。
周小刀把女杀手身上的东西搜刮干净,便起身拿起那捆结实的尼龙绳。
他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动作麻利而粗暴地将昏迷的女杀手翻过来,双手反剪到背后,用绳子在她手腕上紧紧缠绕了十几圈,打死结。
接着是双脚脚踝,同样死死捆紧。
最后,他扯过一段绳子,勒过女人的嘴,在脑后紧紧绑牢,彻底封住了她可能发出的任何声音。
很快,一个被尼龙绳捆得如同待宰粽子般的女人,蜷缩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做完这一切,周小刀才真正松了口气。
他走到墙边,皱着眉看了看那个新鲜的弹孔,又低头看了看胸口那三个依旧火辣辣疼的红点,眼神阴郁。
他弯腰捡起地上那三枚扭曲变形的弹头,触手冰凉坚硬。
指腹用力捻了捻弹头变形的尖端,皮肤传来清晰的刺痛感。
“妈的……”
他低声骂了一句,将弹头随手扔进书桌抽屉里。
刚才的生死一线,让他心有余悸。
这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危险,更不讲道理。
他看了一眼地上被捆成粽子的女杀手,眼神冷漠。
现在没时间也没精力处理她。先捆着吧。饿几天,消磨掉力气和意志,也许能问出点东西。
就算问不出,这女人留着,或许……还有点别的用处?比如使用傀儡印。
一个念头在他心底闪过,又迅速压下。
他又仔细听同一个楼层邻居的动静,发现并没有动静。
在这种和平年代,邻居就算是听到几个响声,他们都不会轻易的联想到带着消音器的枪声。
强烈的疲惫感再次席卷而来,比之前更甚。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消耗。
周小刀走到床边,将被子弹打穿的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下面还算干净的床单。
胸口的疼痛还在持续,提醒着他刚才的惊险。
他重新躺下,闭上眼。房间里的灯他没关,就让刺眼的白光笼罩着一切,包括地上那个被捆绑的身影。
他需要光亮来驱散一些心底残留的寒意。
这一夜,周小刀睡得并不安稳。
胸口的刺痛、后怕的余悸、对徐子明刻骨的杀意、以及地上那个随时可能醒来的危险因素,如同纠缠的梦魇,让他的睡眠变得支离破碎。
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楼上邻居隐约的咳嗽声,都让他如同惊弓之鸟般瞬间惊醒。
………………
当窗外天际泛起鱼肚白,城市苏醒的嘈杂声透过不甚隔音的窗户隐隐传来时,周小刀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夜的浅眠并未完全驱散疲惫,但精神已经恢复了大半。
胸口的三个红点已经消肿,只留下三个深红色的、硬币大小的印记,摸上去还有些硬硬的触感。
他坐起身,目光第一时间投向墙角。
那个女杀手还蜷缩在那里,姿势和他昨晚捆好时一模一样。
尼龙绳深深地勒进了她深色的运动服里,勾勒出紧绷的线条。
她醒了,头微微抬起,一双眼睛在凌乱的碎发下死死盯着周小刀,里面布满了血丝,充满了彻夜未眠的疲惫、惊恐,还有一丝被彻底束缚后的绝望和野兽般的凶狠。
被勒住的嘴让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压抑而愤怒的低吼。
周小刀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了几秒。
女人的眼神很凶,像要吃人,但身体被捆得太死,除了细微的扭动,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那点凶狠,在绝对的束缚面前,显得苍白而无力。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裸的上身暴露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
他走到女杀手面前。
女人立刻剧烈地挣扎起来,喉咙里的“唔唔”声更大了,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周小刀伸出手,不是打她,而是用力捏了捏捆在她手腕和脚踝上的尼龙绳结。
绳结纹丝不动,勒得极紧,深深嵌入皮肉。他又检查了一下勒在她嘴上的绳子,同样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