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九凤戏火的阵基,一时半会也炼制不出一整套,长时间刻画铭文也耗费心神…”
他站起身,骨骼发出一连串细微的爆鸣声,活动了一下脖颈,眼神锐利如刀。
“是该出去活动活动,找点事做了。”
低语在寂静的修炼室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秦将军和谢景臣的命,是该收了。不过,在这之前…”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凛冽的杀机:
“也不妨先给缅甸这边,所谓的‘擒刀’行动组,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嗯,算是先收点利息。”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落在了遥远的方向——那个他曾作为据点的安全屋。
“龙国官方……既然你们选择做我的敌人,视我为怪物、为猎物…”周小刀的声音冰冷到了极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万载冰窟中捞出:
“那我就用你们的血,来重写这个世界的规则!”
伴随着这句如同最终宣判的话语,周小刀周身肌肉与骨骼开始发出微不可查的蠕动声,面部的轮廓在几个呼吸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线条变得刚硬,眼神更加沧桑冷酷,最终彻底定格为那个令行动组闻风丧胆的容貌:“王强”。
他推开修炼室厚重的门,走了出去。
…………
仰光东城区,午后的阳光洒在安全屋上,原本应是温暖而宁静的,此刻却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
院门口持枪肃立、眼神警惕的陌生士兵,墙上随风猎猎作响的龙形旗帜,以及院内隐约传来的、属于另一种纪律体系的喧哗,无不宣告着此地已易主。
十天前,王强就已通过傀儡‘山岛建次’的渠道知晓,“擒刀”行动组毫不客气地占据了这里,将其改建为他们在缅甸的前沿指挥部。
百米开外,是稀疏的农田与低矮杂乱的灌木丛,零星点缀着几户当地村民的简陋房舍,偶尔有土狗吠叫,更反衬出那处院落的森严。
一道黑色的身影,不疾不徐地从远处的土路走来,步伐稳定而充满力量感,正是易容后的王强。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那面迎风招展的龙旗上,眼神瞬间变得如同西伯利亚万载不化的冻土,冰寒刺骨,蕴藏着毁灭的风暴。
那绝不是看待一个官方执行公务场所的眼神,而是看着一群强盗闯入了自己家园,鸠占鹊巢后,即将展开清洗的森然杀意。
这处院落连带楼房,是半年前他初入缅甸时,精心挑选并买下的据点,本是为战天保安和未来的布局所设。
他命令吴世豪派人看守维护,虽然后来吴世豪被官方所抓。
吴世豪早年犯了不少罪,被抓了,周小刀并无异议,但这并不意味着此地就成了无主之物,更不意味着龙国行动组可以随意占据!
“嚣张!追捕我周小刀,还要占据我周小刀的地盘……真是,找死。”
王强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他必须让他们明白,敢动与他周小刀相关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物——都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周小刀本尊还需要维持“学神”身份,吸引各方目光,并借此寻觅更多适合“九凤戏火”的绝色女子,不便亲自下场进行最直接、最血腥的清洗。
那么,这个“恶人”,这个负责以暴制暴、以杀止杀的角色,就由周小刀的“好朋友”,最锋利的刀——“王强”来做!
从今往后,王强,就是他周小刀麾下最锋利、最无情的那把刀。
任何与周小刀为敌者,无论是谁,无论背后站着怎样的势力,都将面对“王强”不死不休的追杀!
他要让这个名字,成为所有敌人午夜梦回时,最深的恐惧!
王强整了整身上那件并无线头的普通黑色运动服衣领,仿佛要去参加一场再平常不过的会面。
然而,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如同实质的压迫感,却让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起来。
他迈开步子,不再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那扇紧闭的、明显被加固过的厚重铁门走去。
脚步落地无声,却带着踏碎一切的决绝。
“站住!军事禁区,禁止靠近!”
距离铁门尚有十米,两名持枪士兵立刻上前,交叉举起手中的自动步枪,枪口对准王强,厉声呵斥。
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身体紧绷如弓,眼前这个穿着普通黑色运动服的男人,身上那股平静之下潜藏的危险气息,让他们握枪的手心不由自主地微微渗汗。
王强脚步不停,甚至连速度都没有丝毫变化,仿佛那两道黑洞洞的枪口和严厉的警告只是拂面的微风。
他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
“军事禁区?”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两名士兵耳中,带着一丝嘲弄:
“谁允许你们,住在我朋友的房子里?”
话音未落,两名士兵只觉得眼前猛地一花,仿佛视网膜被强行拉扯、扭曲了一下!
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像还未消散,一股恶风已然扑面!
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扣动扳机的念头都还没升起,手腕处就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
那感觉不像是被棍棒击中,更像是被高速行驶的钢铁巨兽狠狠碾过!
“咔嚓!咔嚓!”
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几乎在同一时间,突兀地炸响在午后的空气中。
“呃啊——!”
两人只来得及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视野便瞬间天旋地转,剧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意识,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王强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眼前的尘埃,动作流畅而自然。
他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士兵,随手将夺来的两支制式步枪像丢垃圾一样,“哐当”两声,随意扔在满是尘土的地上。
然后,迈步跨过了那道象征着界限的门槛,踏入了原本属于他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