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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墨的筷子尖刚触碰到粥里那枚泛着铜绿的铜钱,整碗热气腾腾的艇仔粥突然间就像被点燃了一般,剧烈地沸腾起来。鱼片在滚汤中仿佛有了生命,自行排列组合,竟拼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而葱花则诡异地浮出了“丁丑年”三个篆体字,宛如某种神秘的预言。

胖子正要把油条往嘴里送,刚咬了一半,却猛然发现炸面圈里卡着半截金光闪闪的金线。他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瞧,这不就是小翠失踪那晚戴的凤尾缠丝镯上的金线吗?

“老板!这粥里加料也得有个限度吧,得加钱!”胖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可当他看向蒸笼后的老板娘时,却吓得差点把油条给丢了。

老板娘正往肠粉上撒着一些灰白色的粉末,那赫然是纸钱灰。她抬起头,露出一口闪亮的金牙,舌尖上的铜钱纹身在灯光下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陈家的债,是时候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了……”

陈玄墨眉头一皱,反手将铜钱拍在桌上,那枚洪武通宝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突然立了起来,像陀螺一般旋转不止。

就在这时,早茶档的塑料棚顶“哗啦”一声裂开,九只黑羽乌鸦如同幽灵般俯冲而下,每只脚爪上都系着青铜铃铛,铃声清脆却带着一丝不祥。

“娘的,这是要搞哪出啊!”胖子抄起一旁的竹制蒸笼当盾牌,虾饺烧卖被震得天女散花般砸向鸟群。“叮铃——”铃铛声让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猛地扯开道袍前襟,只见胸口的七杀胎记正渗出琥珀色的黏液,散发着淡淡的荧光。那些乌鸦一旦撞上这黏液,瞬间自燃起来,化作一团团火球,焦黑的羽毛在空中飞舞,竟拼出了一张南越王墓的地图,而墓门的位置,赫然标着胖子家的叉烧铺!

“你祖上挑的这地方,还真是够阴的啊!”陈玄墨一把拽起胖子,两人滚进了后厨。

撞翻的豉油缸里泡着一本泛黄的族谱,胖子刚要骂街,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曾祖父画像旁注着一行小字:“锦衣卫北镇抚司密探,癸卯年殁于七星灯阵。”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唢呐声,八人抬的猩红轿子凭空出现,仿佛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轿帘掀开时,里面竟坐着一个穿着飞鱼服的腐尸,它抬手掷出一串铜钱镖,每枚都刻着胖子的生辰八字,闪着幽幽的绿光。

陈玄墨眼疾手快,甩出道袍卷落暗器,道袍上顿时布满了冒烟的窟窿眼。“接着!”胖子从冰柜里掏出冻硬的烧鹅,当成板砖拍向轿夫。腐尸抬手格挡,“咔嚓”一声,鹅腿断成两截,露出中空的骨头。胖子定睛一看,里头竟塞着一卷用尸油封存的密信!

陈玄墨在油锅里滚了一圈,巧妙地避开了铜钱雨,烫红的指尖捏住密信一角。羊皮纸遇热,渐渐显现出一幅微雕地图,珠江河道上标着七个红叉,每个红叉都对应着洪武通宝上的星位,仿佛暗示着某种神秘的关联。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惨叫一声,他手腕上的电子表竟开始倒计时,液晶屏上赫然显示着“1997:00:00”。轿中猛地飞出一条缠满符咒的锁链,精准地套住了胖子的脖颈。陈玄墨咬破舌尖,喷出一团血雾,铜钱串应声崩断,锁链也失去了力量。

腐尸的乌纱帽突然炸开,露出爬满尸虫的天灵盖,那上面竟嵌着半块青铜罗盘!腐尸的颌骨开合间,掉出几只潮虫,发出阴森的声音:“癸卯年借的阳寿……该用七杀命格来偿了……”

大排档的霓虹招牌突然爆发出青色的光芒,“明记食府”四个字竟变成了“冥记尸府”。胖子抄起液化气罐就要砸过去,却突然发现阀门上刻着六榕寺的镇魔咒。

陈玄墨心中一动,扯出打火机点燃符纸,大喝一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烈焰顺着锁链窜进轿中,腐尸在绿色的火焰中扭曲变形,渐渐露出了老板的模样。假老板举着poS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扫码支付还是现金结账?”

陈玄墨将铜钱拍在二维码上,随着“滴”的一声支付成功的提示音,骨骼碎裂的脆响也混杂其中。

晨雾渐渐散尽,早茶档里只剩下一片狼藉。胖子从鱼缸里捞出湿透的族谱,夹页中掉出一张泛黄的当票——民国二十四年典当的青铜罗盘,担保人签名处,印着小翠那熟悉的唇印。

陈玄墨突然盯着粥碗,只见残余的米粒竟自动排列起来,组成了新的线索:“荔枝湾畔,榕树须垂。”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似乎已经找到了破解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胖子,看来咱们得走一趟荔枝湾了。”陈玄墨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踏上了寻找真相的征途。而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小翠的失踪,又是否与这一切有关?

……

荔枝湾的晨雾像是融化的,又黏又稠,糊在陈玄墨和胖子两人身上,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憋闷感。

陈玄墨蹲在榕树那盘根错节的气根前,指腹轻轻摩挲着铜钱大小的凹痕,眼神专注而深邃。

胖子举着自拍杆,活生生把它当成了放大镜,美颜滤镜一开,树皮纹路都被照得粉嫩嫩的,他打趣道:“这树瘤子长得跟二维码似的,扫一扫看能不能跳出个支付页面来?”话音未落,气根突然渗出了一缕琥珀色的树胶,黏稠得像是能拉丝。

陈玄墨眼疾手快,蘸了点树胶抹在铜钱上。只见“洪武通宝”四个篆字仿佛活了过来,游走重组,最后定格成了“锦衣卫特制”四个字,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胖子见状,抡起洛阳铲就要撬树皮,结果铲头却“当啷”一声卡在了个硬物上。他用力一拔,竟拔出了一柄锈迹斑斑的绣春刀!

“这特么是古代版的支付宝?”胖子拔出刀身,只见刀柄暗格里掉出了一卷帛书,像是被岁月遗忘的秘密。

陈玄墨抖开那泛黄的绸缎,霉味里混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尸油香。绸缎上用朱砂绘就的南越王墓平面图,此刻竟在缓缓渗出血迹,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墓室东南角的标注,让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正是胖子家叉烧铺的经纬度。

突然,刀柄末端的翡翠螭龙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睁开了第三只眼。一道绿光扫过两人面门,整棵榕树的气根都像是活了过来,像章鱼触手般缠住了他们的脚踝,冰冷而有力。

胖子急中生智,抡起刚买的双皮奶泼了过去。那奶皮子遇阴气瞬间凝固成了一张网,他喊道:“老子请你吃顺德甜品!”

陈玄墨趁机咬破指尖,在刀身上画了道血符。绣春刀突然高频震颤起来,发出微波炉解冻般的嗡鸣声。那些气根触电般缩回了地底,带出了一个青铜匣子,沉甸甸的,透着股古老的气息。

匣盖上,七枚铜钱呈北斗七星状排列,每枚都刻着胖子祖上三代的名讳,仿佛承载着家族的命运。

“这特么是祖传存钱罐?”胖子刚要伸手去摸锁扣,榕树却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树冠里“噼里啪啦”地掉下几十具风干猫尸,每只脖子上都系着一枚“洪武通宝”。

陈玄墨眼疾手快,抄起绣春刀劈开了青铜匣。只见金光迸发,九只铜雀振翅而出,鸟喙叼着的正是失踪已久的裹尸布碎片!

远处传来了洒水车的《茉莉花》音乐,铜雀突然集体转向,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所牵引。陈玄墨扯下道袍兜住碎片,却发现布面上的《往生咒》不知何时竟变成了《讨债咒》,透着股阴森森的气息。

胖子举着手机录像,镜头却突然自动切换成了阴间滤镜,画面里浮现出小翠被铁链锁在青铜鼎中的残影,她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绝望。

“玄墨哥……”虚影开口时,胖子新买的蓝牙耳机突然播放起了民国老唱片,那曲调古老而哀怨,让人心生寒意。

陈玄墨的七杀胎记骤然发烫,裹尸布碎片像磁铁般吸附在他胸口,金线刺入皮肤,瞬间织成了一个北斗纹身,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榕树根下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青石板地面裂开了个盗洞,腐臭味里混着叉烧酱的甜香,让人忍不住作呕。胖子抄起路边一辆共享单车当盾牌,结果车筐里的美团外卖单突然自燃起来,化为灰烬。

灰烬中,一张带着血的地图缓缓浮现,上面标注着“七杀归位,罗盘现世”八个字,仿佛是指引他们前行的方向。

陈玄墨突然拽住胖子衣领往后一翻,原先站立的位置瞬间刺出了九根青铜地钉,钉帽上全刻着托尼老师发廊的LoGo,显得格格不入。

“你特么连粽子都办卡?”胖子气急败坏地掏出会员卡砸过去,结果鎏金卡片突然在半空自燃,火焰中浮现出老板的虚影。他手里把玩的羊脂玉坠正在滴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寅时三刻,连本带利……”

陈玄墨甩出铜钱,一击即中,将虚影击得粉碎。然而,每个碎片都映出了不同的场景——古董店的七星灯阵、六榕寺地宫的青铜鼎、还有小翠在缫丝厂火灾中回眸的瞬间,每一个都让人心惊胆战。

胖子突然指着盗洞尖叫起来:“那那那不是我家祖传的酸枝木砧板吗?”只见腐臭的盗洞深处,半块砧板正卡在青铜齿轮间,仿佛被岁月遗忘的遗物。

陈玄墨摸出手机打开探照灯,灯光扫过之处,全是泡发的账本,每本都写着“丁丑年借寿九纪”,透着股不祥的气息。

突然,洞壁渗出沥青般的黑液,凝结成个戴乌纱帽的税吏形象,手中的铁算盘珠子竟是胖子小时候掉的乳牙!

“天地银行,概不赊欠……”税吏的算珠碰撞声清脆响亮,像极了微信转账提示音,让人心头一紧。

陈玄墨突然抢过胖子的自拍杆,用美颜相机的柔光模式怼着税吏的脸拍。腐尸惨叫一声,缩进洞壁,留下个二维码形状的凹痕,仿佛是在挑衅。

胖子扫完码差点把手机扔了——支付页面显示欠款“1997年阳寿”,收款方竟是“大明锦衣卫阴司户部”。这荒诞的一幕,让两人都愣住了。

陈玄墨扯下道袍上的北斗金线,在二维码上缝了道镇煞符。

洞底突然传来齿轮卡壳的声响,青铜匣子自动弹开,露出半卷泡在尸油里的《撼龙经》。经书翻开的刹那,整条荔枝湾的水位突然下降,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抽走了一般。

陈玄墨的倒影在淤泥中扭曲变形,手里却多了柄锈迹斑斑的青铜钥匙,透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对岸凉茶铺的阿伯突然哼起了龙舟调,那曲调悠扬而苍凉,他脚边趴着的三花猫睁开竖瞳,尾巴尖指向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六榕寺塔尖,仿佛是在指引着他们前行的方向。

陈玄墨攥着青铜钥匙,和胖子穿过雾气弥漫的小巷,回到那间充满神秘的阁楼。

回到住处,陈玄墨将青铜钥匙放在桌上,仔细端详。

这把钥匙仿佛是打开一切谜团的钥匙,又仿佛是引向更深黑暗的导火索。胖子则在一边,用放大镜检查着从密室带回来的铜钱碎片,试图寻找更多的线索。

“这把钥匙,似乎和我们在荔枝湾发现的青铜匣子有关。”陈玄墨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真相的渴望和对未知的警惕。

“是啊,而且那些铜钱碎片上的篆文,似乎在指向某个更大的阴谋。”胖子一边说着,一边将碎片小心地排列在桌上,试图拼凑出完整的图案。

就在这时,窗外的榕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陈玄墨走到窗边,望着那朦胧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突然转身,对胖子说道:“我们得去密室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两人小心翼翼地来到密室门口,陈玄墨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密室内的青铜鼎依旧冒着腾腾热气,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他们环顾四周,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线索。

突然,陈玄墨的目光落在了青铜鼎的边缘,那里刻着一行小字:“丁丑年借寿,七杀归位。”

他的眉头紧锁,这与他们在粥碗中看到的“丁丑年”篆体字不谋而合,似乎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神秘的借寿仪式。

“卧槽,老陈!你这血是不是自带GpS导航啊?”胖子举着放大镜往后蹦跶了一大步,他那张油光锃亮的脸颊上不幸溅到了几滴黑漆漆的血珠。

铜钱宛如一块被激活的磁铁,“啪嗒”一声紧紧吸住了陈玄墨虎口处的血珠,原本锈迹斑斑的表面瞬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篆文。

“你大爷的,倒是递给我块纱布啊……”陈玄墨疼得直抽冷气,话还没说完,铜钱竟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在木桌上跳起了踢踏舞。胖子抄起一只烧鹅腿就要砸过去,被陈玄墨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别动!这是镇邪钱在认主!”

窗外猛然炸开一道闷雷,惨白的电光划破夜空,铜钱“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与此同时,陈玄墨虎口的北斗七星疤痕突然开始发烫,一道青光从裂缝中窜出,在半空中编织成一幅泛黄的地图。

胖子手里那不知从哪来的烧鹅腿“吧唧”一声掉在地上,油渍不偏不倚地糊住了地图上的“南越王墓”四个朱砂字。

“六榕寺……”陈玄墨紧盯着地图边角的小楷标注,后脖颈处蹿起一阵凉意。

这地儿上个月刚上过新闻,说是地宫维修时挖出了七口贴着符咒的槐木棺,结果隔天施工队的人全进了精神病院。

胖子蹲在桌角扒拉着铜钱碎片,突然“嗷”一嗓子蹦了起来:“老陈快看!这他妈是3d投影啊!”他手指的地方,地图上的珠江突然泛起阵阵血浪,几十艘挂着骷髅旗的鬼船正浩浩荡荡地朝六榕寺方向集结。

阁楼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陈玄墨慌忙抓起地图就往怀里塞。门“咣当”一声被推开,老板举着油灯站在门口,镜片反射着冷冽的光芒:“大半夜的叮叮咣咣,偷炖佛跳墙呢?”

真是奇怪,老板居然又出现了,那之前不正常的老板呢?不是死了吗?陈玄墨心里非常诧异。

“陈玄墨在研究新菜谱呢!”胖子眼疾手快地抓起桌上的烧鹅骨头往嘴里塞,油顺着嘴角滴滴答答往下淌,“您尝尝?尸油……不是,豉油皇烧鹅!”

老板的皮鞋踩在铜钱碎片上“咯吱咯吱”作响,陈玄墨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那堆碎片里还掺着从尸布上掉落的金线,在油灯下泛着诡异的青芒。

“年轻人少碰阴物。”老板突然伸手拍了拍陈玄墨的肩膀,陈玄墨虎口处的北斗疤痕顿时像针扎似的疼。

他袖口飘出一股熟悉的发蜡香,和陈玄墨下午在密室闻到的七星灯油味一模一样。

等老板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胖子突然扯开衬衫,肚皮上竟然粘着半张地图:“幸亏老子机灵,用反光背心拓印了……哎,你扒我裤子干嘛!”

“你内裤边露出来的金线在发光!”陈玄墨揪着他裤腰的手都在抖。下午裹尸布上被胖子扯掉的金线,此刻正像活蛇似的在他裤衩边缘游走,拼出一个血淋淋的“亥”字。

窗外传来野猫撕心裂肺的惨叫,阁楼灯泡“滋滋”两声突然炸裂。

黑暗里,胖子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出满地铜钱碎片——那些洪武通宝的残片不知何时竟排成了一个箭头,直指楼下密室方向。

“要不算了吧?”胖子往兜里塞了两个卤鸡爪,“我姑婆说,亥时见血光,阎王……”

“你姑婆还说糯米能治尸毒,结果你昨晚偷吃了三大碗!”陈玄墨摸黑往楼梯口挪,突然踩到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手机往下一照,下午那只七寸长的蜈蚣正弓着身子,尾针上挑着半枚带血的铜钱。

胖子突然拽住陈玄墨后衣领:“等等!你听——”楼下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老式座钟的“咔嗒”声。

当钟摆敲响第十一下时,密室方向爆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金属摩擦声,听得人心惊胆战。

陈玄墨摸到密室门口时,檀木门缝里正往外渗着黑水,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鼻而来。胖子掏钥匙的手直哆嗦:“要不咱玩笔仙问问……”

话音未落,铜锁“咔嗒”一声自己弹开了。紧接着,三十七盏青铜灯在黑暗中同时亮起,灯油沸腾的咕嘟声中,陈玄墨清清楚楚地看见最大那盏灯芯上,竟然飘着胖子的生辰八字。

“这……这是怎么回事?”胖子脸色煞白,腿肚子直打颤。

陈玄墨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看来,咱们已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话音刚落,密室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诡异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陈玄墨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动弹,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哼,既然来了,就别想走。”那笑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陈玄墨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对胖子使了个眼色。陈玄墨两人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密室的门,准备迎接未知的恐惧和挑战。

门缓缓打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陈玄墨不禁打了个寒颤。

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密室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器,中央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中似乎盛满了黑色的液体,正冒着腾腾热气。

“这……这是什么?”胖子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

陈玄墨皱了皱眉,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就在这时,青铜鼎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挣脱而出。

“快跑!”陈玄墨大喊一声,拉着胖子就往门口冲。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道黑影从青铜鼎中窜出,直奔陈玄墨而来……

胖子一脚踩在滑腻腻的黑水上,手里的烧鹅腿“啪嗒”一声,不偏不倚地掉进了沸腾的灯油里。

灯油表面猛地浮出一张扭曲的人脸,陈玄墨吓得一激灵,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之前被符纸镇住的老李吗?

“要死啊!”胖子吓得魂飞魄散,抄起一旁的青铜灯就要砸过去,被陈玄墨眼疾手快地死死按住了手腕。

“冷静点,胖子!”陈玄墨低声呵斥道。这时,陈玄墨注意到灯座底部刻着的顾客名单正在缓缓渗血,最新的一行墨迹未干,赫然写着:“陈玄墨,七杀破军,命火三更灭。”

突然,一阵阴冷的阴风擦着陈玄墨的耳根掠过,满墙的七星灯仿佛被无形之手操控,齐刷刷地转向了陈玄墨。

与此同时,胖子脖颈后的肥肉突然鼓起一个包,里头分明裹着根蠕动的金线!

“我靠,这是什么玩意儿?”陈玄墨惊叫一声,抄起桃木簪子就要挑破那个包。就在这时,密室深处突然传来老板阴恻恻的笑声:“小陈啊,借你点童子血养养灯……”

话音未落,三十七盏灯“轰”地一声爆燃,熊熊火舌瞬间舔上了胖子的后背。

胖子惨叫一声,反手从裤裆里掏出个矿泉水瓶,里头泡的竟是下午挖的糯米!他毫不犹豫地将混着黑狗血的糯米雨泼向灯阵,青烟中顿时炸开了百十个惨叫的鬼影。

“让你见识下胖爷的童子尿!”胖子边说边解裤腰带,作势要往主灯上冲。就在这时,那灯芯上的生辰八字突然化作一条火蛇,死死缠住了他的脚踝。

陈玄墨摸出裂成两半的洪武通宝,往地上一拍,没想到铜钱竟吸着黑水自动拼成了一个八卦阵,将火蛇生生钉在了半空。

就在这时,老板的皮鞋声在头顶炸响,密室铁门开始缓缓闭合。千钧一发之际,陈玄墨瞥见灯油里沉着的半片铜钱——正是之前从老李指甲缝里抠出来的那个!

陈玄墨攥着铜钱翻过面来,背面赫然刻着行小篆:“锦衣卫镇尸令”。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陈玄墨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铜钱上。只见整面八卦阵突然金光大作,将周围的阴邪之气逼退了几分。

胖子趁机抡起青铜灯狠狠地砸向主灯,飞溅的灯油里突然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手里还攥着一张泛黄的当票——民国二十四年,陈家当铺,青铜罗盘。

铁门闭合的瞬间,陈玄墨连滚带爬地摔进了后巷。

暴雨兜头浇下,胖子摊开掌心,那张当票居然在雨水中显露出了新的墨迹:“六榕寺塔,丁丑位,三更”。

陈玄墨定睛一看,胖子肚皮上被灯油烫出的红印子,此刻正诡异地拼成一个罗盘图案,仿佛与当票上的信息遥相呼应。

远处传来老板的怒吼声,混着铁链拖地的声响,让人心惊胆战。陈玄墨把铜钱碎片按在胖子肚皮上,只见那罗盘图案突然转动起来,指针直指珠江方向。

河面上,隐约可见七盏绿灯排成北斗七星状,正朝六榕寺的方向缓缓漂去。

“完了完了,”胖子把剩下的烧鹅腿塞进陈玄墨嘴里压惊,“我算是明白了,咱俩就是他妈的人肉GpS!”

他撩起衣服擦汗时,陈玄墨无意中发现他腰间的肥肉上不知何时多了圈朱砂符咒——和密室里那些顾客身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雨幕中突然亮起车灯,林九叔的破面包车一个漂移横在了陈玄墨面前。后座堆着的《撼龙经》残页被雨打湿,正渗出墨汁般的黑血,显得异常诡异。

老头摇下车窗,烟斗在雨里明明灭灭:“上车!那盏主灯烧的是阳寿,再耽搁你俩活不过亥时!”

轮胎碾过水洼的瞬间,陈玄墨听见古董店方向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

后视镜里,三十七道青烟窜上夜空,凝成一个巨大的锦衣卫鬼影,手中的绣春刀正森然指向六榕寺塔尖。

胖子突然捂着肚子哀嚎起来,他肚皮上的罗盘纹竟在疯狂吸收雨水,渐渐浮凸成一个青铜器轮廓。

林九叔猛打方向盘避开一条野狗,后座的桃木剑“哐当”一声砸在陈玄墨头上。陈玄墨揉着脑袋,无意间发现剑穗缠着的五帝钱突然发烫。

陈玄墨眼前闪过一个画面:暴雨中的六榕寺地宫,七口槐木棺正在渗出金线,死死缠住一个和陈玄墨长得一模一样的锦衣卫……

“林九叔,快!六榕寺地宫有情况!”陈玄墨焦急地喊道。

林九叔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油门一踩到底,面包车在暴雨中疾驰而去。陈玄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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