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灯的绿光在拐角墙壁上晃得人眼晕，管理员 002 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一步一步，像踩在我的心跳上。我攥着手机贴在墙角，后背的冷汗把衬衫黏在皮肤上，耳边还能听到护士站方向的 “滋滋” 声 —— 那是黑色颗粒在爬，也是我刚才差点跳进去的陷阱。
夜雨里的神秘文字还在脑子里闪：“管理员也在被监控 —— 别信他们，也别信我。” 这话像根刺，扎破了我之前的慌乱 —— 是啊，我一直都在被动躲，被动选，被动被管理员要挟，可我忘了，我不是孤身一人，我还有观众。
指尖突然碰到手机屏幕，之前被冻结的观众区竟自己弹开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弹幕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快得我差点看不清：
“主播别躲了！管理员 002 在你左后方 3 米！他手机亮着，在看你的位置！”
“护士站是假的！我刚才截图对比，小雨白大褂的扣子是左边扣，假画面里是右边！”
“用‘关联体感应’啊！主播试试让我们帮你定位！集中注意力想‘小雨的真实位置’！”
“别怂！我们一万多人帮你分析！主脑算个屁！”
看着这些弹幕，我突然鼻子一酸 —— 之前我总觉得观众是 “围观者”，甚至怕他们是 “食客”，可现在才发现，他们是唯一没骗我的人。管理员能锁我手机，改我坐标，可他们堵不住一万多双眼睛；主脑能设陷阱，控系统，可它算不到观众会帮我拆局。
“对！我们不是一个人！” 我对着手机低吼，之前的无助像被风吹散了，攥着手机的手也不再抖，“从现在开始，我们一起探索这个系统！观众朋友们，帮我盯着管理员 002，我试试‘关联体感应’！”
话音刚落，观众区瞬间炸了，红色的 “冲” 字刷屏，还有人刷起了之前见过的 “幸运符” 礼物图标，界面顶端竟弹出一条新提示：【观众情绪共鸣值达标，解锁 “群体感应” 功能 —— 可由观众协助扩大感应范围】
“群体感应？” 我眼睛一亮，赶紧集中注意力，心里默念 “小雨的真实位置”。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暖意，是幸运符的能量，可这次比之前更强烈，像有无数股暖流从手机里涌出来，顺着手臂爬向耳后的印记。
印记突然发烫，眼前的悬浮界面自动跳出一张医院地图，是观众帮我扒出来的！地图上有三个闪烁的红点，其中一个在地下室仓库，旁边标着观众的弹幕注释：“这个红点有心跳！另外两个是假的，没能量波动！”
“地下室仓库！” 我猛地起身，按照观众的提示，往右侧的安全通道跑，身后传来管理员 002 的怒吼：“站住！你敢不听主脑的指令？”
观众区立刻刷起 “声东击西” 的方案：
“主播快进安全通道！把门虚掩着，我教你用拖把抵门！”
“我去论坛发假消息，说主播往住院部跑了，引开管理员！”
“试试调用‘幸运符’的剩余能量！主播想‘安全通道的灯别灭’！”
我照着观众说的，把拖把卡在安全通道门后，刚关上门，就听到管理员 002 撞门的声音。同时，头顶的应急灯突然亮了 —— 不是绿光，是正常的白光！观众真的帮我触发了幸运符的效果！
“太牛了！” 我一边往下跑，一边对着手机喊，“观众朋友们，帮我看看地下室仓库有没有陷阱？比如门锁、黑影什么的！”
观众区立刻有人发来了截图，是用医院平面图标注的：“仓库门是密码锁，密码是小雨的生日！我们从你之前发的朋友圈扒到的！门后 5 米有黑影，但它怕光，我们帮你找了仓库里的应急灯开关位置！”
我盯着截图，心里又暖又燃 —— 主脑以为它把我逼进了死局，可它没算到，我的 “外挂” 不是系统，是观众。管理员以为他能监控我，可他不知道，一万多双眼睛比他的监控还管用。
跑到地下室门口时，手机突然震动，是管理员 001 的私信，字体还是红色的，却没了之前的嚣张，带着点慌乱：【你在干什么？谁让你用群体感应的？主脑要生气了！】
“主脑生气？我更生气！” 我直接把私信截图发到观众区，“大家看！管理员怕了！他怕我们拆了他的局！”
观众区瞬间刷起 “哈哈哈”，还有人开始扒管理员 001 的信息，居然有人找到了他之前在论坛的匿名账号，发过 “主脑给的权限不够，要多抓锚点” 的帖子。
“原来你也是打工人！” 我对着私信嘲讽，手指按向仓库密码锁，输入小雨的生日 ——“咔嗒” 一声，锁开了。门后果然有一道黑影，正对着仓库深处的铁柜，黑色颗粒在它周围浮动。
“观众准备！” 我握紧手机，“帮我盯着黑影，我去开应急灯！”
刚要冲进去，观众区突然有人发了条黄色置顶弹幕，字体很急：“主播别进去！铁柜上有‘主脑’的标志！是陷阱！我们刚才放大截图，铁柜缝里有黑色颗粒，是用来骗你靠近的！”
我猛地停住脚，往铁柜看去 —— 果然，柜门上有个和系统界面一样的齿轮标志，之前我居然没注意到！黑影突然转过身，对着我这边 “滋滋” 叫，颗粒浮动得更厉害了，像是在引诱我过去。
“好险！”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观众朋友们，帮我分析一下，现在怎么办？是绕去铁柜后面，还是找其他入口？”
观众区立刻分成两派，一派说绕后，一派说找入口，还有人在扒仓库的通风管道图。我看着弹幕，突然觉得无比踏实 —— 之前我总在怕 “选择错了怎么办”，可现在才明白，错了又怎样？有观众帮我改，帮我补，帮我一起扛。
就在这时，界面顶端突然弹出一条金色的提示，不是系统的，也不是管理员的，是观众区自动生成的：【观众投票结果：绕后 + 开通风管，引黑影进管道，再救小雨 —— 投票率 78%】
“就按这个来！” 我刚要行动，手机突然黑屏了，再亮起时，屏幕上只有一行黑色的字，是主脑发来的，第一次不是提示，是警告：
【锚点陈铭宇，你已偏离既定轨迹 —— 觉醒，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盯着这行字，浑身一僵。观众区的弹幕也停了一秒，随后又炸开了：
“什么意思？觉醒是计划好的？”
“主脑在装神弄鬼！别信！”
“主播小心！黑影动了！它往通风管跑了！”
我猛地抬头，仓库里的黑影果然在往通风管爬，黑色颗粒像潮水一样跟着它。而仓库深处的铁柜，突然自己 “咔嗒” 一声，开了一条缝 —— 里面传出小雨微弱的声音：“铭宇…… 救我……”
我攥紧手机，看着爬进通风管的黑影，又看着铁柜的缝隙，突然不知道该先追黑影，还是先救小雨。观众区的弹幕还在刷建议，可主脑的那句话像根刺扎在我心里：觉醒，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那我现在的主动，到底是我自己选的，还是主脑早就设计好的？
通风管里突然传来 “滋滋” 的响声，黑影竟又爬回来了，这次它的速度更快，直奔铁柜而去 —— 它要先对小雨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