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再次落下,比先前更加凶猛急切,如同攻城掠地,舌尖撬开她的牙关,肆意掠夺着所剩无几的呼吸,每一寸纠缠都带着毁灭性的热情。
……
云艺不敢再反抗也不敢再劝说,她发现自己越是躲避,他越是来劲儿。
……
从仁济医院里面出来的时候们已经是深夜。
楼缚辰抱着云艺上了车,坐在车后座,云艺累的窝在楼缚辰的怀里睡着了。
楼缚辰对坐在副驾驶的薛副官说道:“把云艺从仁济医院,调到军区医院。”
他不经常去仁济医院,但是会经常去军区医院。
这样,他就能时常见到她了。
更要紧的是,军区医院里面的医生全都是知根知底的,知道了云艺是他楼缚辰的女人,也就不敢对她有所奢望。
今天,他陪着云艺去查房,注意到那些男医生看着她的目光实在是说不上安全。
女人们可能看不出来,但他是男人,他看的出来那些男人龌龊的心思,看的出来他们对云艺虎视眈眈,想要将她吃干抹净。
她生的实在是太美了,白天的时候那些男人还能约束一下自己,可若是晚上她落单的时候,他很怕这些败类畜生会对她做些什么。
如今这世道,能进医院的人要么是有些真本事的,要么是家里有本事的,他没办法时时刻刻都陪在云艺的身边,若是碰上那么几个不怕挨枪子儿的男人,暗中欺负的云艺,他后悔都来不及。
而在军区医院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就算是他不在,他的下属们也会帮他保护云艺的安全。
在他见过的所有男人之中,只有他自己能在这乱世之中护住她的安全,而且,他会一心一意地对她好。
楼缚辰陪着云艺查房的时候,除了意识到要将云艺调离出仁济医院,去一个更安全的医院之外,他还见识到了云艺高超的医术。
这样的人才,把她放在仁济医院解决那些小伤实在是屈才了,她就该在军区医院去处理那些更为棘手的没有几个人能做手术的外伤。
薛副官应了一声之后,车子里面再次陷入了安静。
只听得见轮胎碾过路面的细微声响,以及云艺清浅均匀的呼吸。
她睡着了,头微微歪着,靠在他的肩颈处。几缕碎发从她额角滑落,贴着她细腻的脸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楼缚辰垂着眼,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
光线昏暗,只有窗外流动的霓虹和偶尔掠过的路灯,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勾勒出她恬静的睡颜。
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或灵动、或怯意、或倔强神采的眼睛此刻安静地阖着,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扫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显得格外柔弱无害。
她的嘴唇微微张着,像初绽的花瓣,毫无防备。
他抱着她的手臂稳如磐石,刻意调整了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避免车子的颠簸惊扰她的睡梦。
隔着衣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热和柔软,还有那细微的、一起一伏的生命韵律。这份重量和温度奇异地填满了他胸口的某一处空缺,一种近乎胀痛的满足感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刻。
金戈铁马、杀伐决断惯了,他的世界充斥着硝烟、谋算和冰冷的命令。怀抱这样一个全然信任他、依偎着他的温暖生命,于他而言是一种陌生到令人心悸的体验。
心底最坚硬的冰层似乎被这体温悄然融化了一角。
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纯粹而猛烈,甚至超越了他对领土和权力的占有欲。
他想将这怀里的温暖严严实实地护住,挡住外界一切的风刀霜剑。
指尖微动,他想替她拂开那几缕扰人的发丝,却又怕惊醒她,终是克制住了。
只是那目光,愈发深邃,像凝望着独一无二的珍宝,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贪恋和小心翼翼。
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都未必肯承认的惶惑。
他掌握千军万马,却生怕自己掌握不住此刻怀中这份脆弱的安宁。
一种沉甸甸的、滚烫的情感在他胸腔里无声地汹涌、积淀,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融在车厢温暖的空气里。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牢地圈在自己的怀里。
……
次日,公馆里来了两个医院的工作人员。
云艺知道了自己被楼缚辰安排着从仁济医院调到了军区医院,她并没有什么意见。
仁济医院的病人大多是小伤,除了她之外,其他的医生也能救治。可军区医院多半都是重伤的将士们,有些外科手术很难做,只有她才能操刀。
而且……若是调到了军区医院能让楼缚辰更加放心更加安心的话,她也乐得这样。
对于一向狂躁易怒的军阀来说,云艺觉得还是不要让他生气的好。
处理好各项手续之后,两个工作人员就走了,云艺站在二楼的阳台看着下面的风景。
她忽而瞧见那辆熟悉的奥斯汀轿车正停在公馆的楼下,可是并没有看到楼缚辰的身影。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云艺一回头,正是楼缚辰。
楼缚辰向前一步,将她困在自己与栏杆之间
他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那里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
忽然,他伸手取下她发间别着的一支钢笔。
被挽起的长发忽而飘落,微风吹动间,发丝飞扬。
楼缚辰被这明艳美人的动态美惊艳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云艺伸手想要把自己的钢笔给拿回来,楼缚辰的手却是向后一躲。
“明天,我让人给你送一套最时兴的发饰过来,我楼缚辰的女人,怎么能这么随便的用钢笔盘头发?”
“至于这钢笔……我替你收着,明天给你送几支最新的派克牌钢笔过来。”
“我把你从仁济医院调到军区医院,你……”
楼缚辰想要问她有没有意见,会不会怪他,可是这话就是说不出口。
他习惯了直接做决定,习惯了不理会旁人的看法,习惯了安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