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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血浪惊变

殑伽河(恒河)上游的晨雾还未散尽,浑浊的河水裹挟着腐臭气息,顺着河谷蜿蜒而下。王玄策拄着铁木杖,断足刚踏入冰凉的河滩,裤管便被溅起的水花浸湿。他身后,蒋师仁率领着从吐蕃借来的一千二百骑兵与泥婆罗七千精锐,正沿着河岸列阵,甲胄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这支八千余人的联军,正是为复仇而来。去年天竺戒日王朝分裂后,阿罗那顺篡位称王,不仅劫掠各国贡物,更将王玄策率领的二十八人使团尽数斩杀,唯有他与蒋师仁拼死突围,才得以向吐蕃、泥婆罗借兵复仇,如今北天竺战场已近在眼前,殑伽河便是联军推进的必经之路。

“王正使,河水不对劲。”蒋师仁勒住战马,陌刀斜挎在肩,目光紧盯着上游河面。他话音刚落,一阵更浓烈的腐臭便扑面而来,河面上突然漂来成片黑影,随着水流缓缓靠近。王玄策眯起眼,抬手示意联军暂停前进,铁木杖在河滩上重重一顿:“蒋校尉,带十骑上前查看,小心有诈。”

蒋师仁应声翻身下马,挑选十名吐蕃骑兵,手持长矛涉水而上。待黑影漂至近前,众人皆倒抽一口冷气——那竟是三百具浮尸,尸体肿胀变形,衣衫早已被河水泡烂,唯有每具尸体的左手,都死死攥着半截唐军箭矢。箭杆斑驳,箭镞生锈,箭尾却拴着一张泛黄的佛经残页,梵文经文在水中晕开,依稀能辨认出“戒日”“阿罗那顺”等字样。

“是我大唐制式箭矢!”一名吐蕃骑兵惊声喊道,伸手去拨弄尸体,却被蒋师仁抬手拦住。“莫碰,先回禀王正使。”蒋师仁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尸体后背,突然发现肿胀的肌肤下似乎有深色印记,“再近前些,看清楚尸体后背!”

两名骑兵小心翼翼地用长矛挑起一具浮尸,尸体翻转的瞬间,河滩上众人皆心头一震——那尸体后背赫然烙印着“贞观”二字火印,红漆虽已褪色,却仍清晰可辨。“这是……七年前失踪的唐军使团!”王玄策踉跄着上前,断足在河滩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他曾在吏部卷宗中见过记载,贞观十九年,朝廷曾派使团出使北天竺,此后便杳无音讯,当时皆以为是遭遇战乱失踪,却没想到竟成了殑伽河中的浮尸。

就在此时,三百具浮尸突然集体翻身,尸身撞击水面的声响震得河浪翻滚。蒋师仁见状,当即拔出陌刀,大喝一声:“戒备!”陌刀劈出的瞬间,刀气如银练般划破空气,直斩河面。“轰”的一声巨响,浪花被刀气震得四散飞溅,河底沉积的泥沙翻涌而上,数十枚青铜砝码随着浊流浮出水面,重重砸在河滩上。

王玄策弯腰捡起一枚砝码,指尖拂过表面的刻痕,脸色骤然凝重:“这是键陀罗王室的交易砝码,上面刻的是秘密交易记录!”众人围拢过来,只见砝码上刻着梵文与汉文对照的文字,记载着阿罗那顺与键陀罗残余势力勾结,用唐军使团成员的性命换取粮草、兵器的交易细节,甚至标注了七年前使团被囚禁、虐杀的地点。

“畜生!”蒋师仁怒不可遏,陌刀插入河滩,刀柄震颤不止。联军将士见状,皆拔刀怒吼,吐蕃骑兵的狼嚎与泥婆罗士兵的呐喊交织在一起,河谷中满是复仇的怒火。

就在此时,一枚铜佛残核从河底漂出,顺着水流飞入一具浮尸的眼眶。诡异的一幕突然发生——铜佛残核接触到尸身的瞬间,暗红色的“佛血”从残核中渗出,顺着尸身流入河中。河水被染成金红色,顺着河滩蔓延开来,竟在沙地上凝结成一行梵文密语。王玄策俯身细看,瞳孔骤然收缩:“是文成公主当年在河岸暗刻的密语!”

当年文成公主远嫁吐蕃,途经殑伽河时,曾在河岸岩石上刻下密语,以备大唐使团应急之用,王玄策早年出使吐蕃时,曾得公主亲授解读之法。此刻沙地上的密语经佛血浸染,字字清晰:“尸指处,即真相”。

众人顺着浮尸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上游不远处的河谷两侧,隐约有身影晃动。蒋师仁当即下令:“吐蕃骑兵左翼包抄,泥婆罗步兵右翼推进,注意隐蔽!”联军将士迅速行动,马蹄声与脚步声被河水声掩盖,悄然向河谷两侧靠近。

待靠近后,众人方才看清,河谷两侧的山坡上,竟有数十名天竺僧侣正在诵经。他们身披红色僧袍,手中转经轮不停转动,口中念念有词,看似在超度亡灵,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们的目光不时瞟向联军方向,显然是在监视。

“不对劲,天竺僧侣的转经轮怎会如此沉重?”王玄策低声说道,示意一名吐蕃斥候上前探查。斥候潜行至山坡下,趁一名僧侣转身的间隙,突然出手将其扑倒。转经轮掉落在地,“哐当”一声裂开,里面竟露出半截唐军头盔的金属碎片——这些转经轮,竟是用唐军头盔改造而成!

“阿罗那顺的人!”蒋师仁怒喝一声,陌刀再次出鞘。那被扑倒的僧侣见状,突然从怀中掏出信号箭,拉弓便射。“拦住他!”蒋师仁刀光一闪,信号箭被劈成两半,落入河中。可其余僧侣已反应过来,纷纷掏出短刀,向联军冲来。

“杀!”王玄策铁木杖一挥,联军将士即刻发起进攻。吐蕃骑兵策马冲锋,长矛刺穿僧侣的僧袍;泥婆罗步兵手持弯刀,与僧侣近身厮杀。河谷中瞬间刀光剑影,诵经声被喊杀声取代,鲜血顺着山坡流下,汇入殑伽河,与河中的金红色佛血交织在一起,更显惨烈。

激战中,一名僧侣被蒋师仁生擒。经审问得知,这些僧侣皆是阿罗那顺派来的斥候,负责监视殑伽河动向,而那三百具浮尸,是阿罗那顺故意放入河中,意图用唐军使团的尸体扰乱联军军心,同时拖延联军推进速度,为其在北天竺都城集结兵力争取时间。

“原来如此,他是想故技重施,再用阴谋对付我军。”王玄策冷笑一声,铁木杖指向北天竺都城方向,“蒋校尉,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务必在阿罗那顺集结完毕前抵达都城!”

蒋师仁应声领命,当即整顿军队。三百具浮尸仍在河水中漂浮,唐军箭矢与佛经残页随波逐流,“贞观”火印在晨光中愈发清晰。王玄策望着河水,断足在河滩上用力一跺:“诸位将士,今日我们不仅是为去年被杀的二十八人复仇,更是为七年前失踪的使团雪恨!此役,必破阿罗那顺,还大唐使团一个公道!”

“破阿罗那顺!还大唐公道!”联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震河谷。马蹄声再次响起,八千余骑人马沿着殑伽河岸继续向北天竺推进,河水中的浮尸与佛血渐渐远去,唯有复仇的怒火,在每个人心中燃烧得愈发炽烈。

第二节: 梵尸密码

王玄策蹲在河滩上,指尖抵着浮尸僵硬的指骨。方才激战过后,河谷两侧的天竺僧侣已尽数被歼,可那三百具唐军使团浮尸仍在河面漂浮,掌心里紧攥的半截箭矢与佛经残页,像极了未被解开的谜题。他深吸一口气,忍着腐臭气息,缓缓掰开浮尸蜷曲的指骨——指节因尸身肿胀而难以撼动,每掰动一下,都伴随着骨骼错位的脆响。待指骨完全展开,一张泛黄的《金刚经》残页从掌心滑落,里面竟裹着一枚三寸长的青铜钥匙。

钥匙表面布满绿锈,匙齿纹路细密如蛛网,王玄策指尖抚过纹路时,瞳孔骤然一缩。这纹路他再熟悉不过,去年出使天竺前,鸿胪寺曾给他配发过一只密匣,匣锁的凹槽与这匙齿完全吻合,那密匣中存放的,正是朝廷与北天竺戒日王朝的盟约文书,后来随使团一同被阿罗那顺劫掠。“蒋校尉,你看这个。”他抬手将钥匙递向蒋师仁,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凝重。

蒋师仁快步上前,陌刀刀尖轻轻挑起钥匙。阳光透过河谷晨雾,在匙齿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他盯着纹路看了片刻,猛地抬头:“王正使,这是鸿胪寺密匣的钥匙!阿罗那顺把它藏在浮尸掌心,难道是故意留给我们的?”

话音未落,河面上突然泛起浑浊的漩涡。三百具浮尸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向钥匙下方聚拢,河底泥沙翻涌,数十块带孔骨片顺着漩涡浮出水面,紧接着便是第二块、第三块……眨眼间,三百块骨片整齐地排列在水面,每块骨片边缘都刻着细微的数字,中间的孔洞大小不一,像是按某种规律排布的机关。

“这些骨片……”王玄策拄着铁木杖站起身,断足在河滩上微微用力,“拿一块过来。”蒋师仁当即吩咐两名泥婆罗士兵涉水上前,小心翼翼地捞起一块骨片。骨片入手沉重,表面光滑,显然是被河水反复冲刷过,孔洞边缘却仍能看到人工打磨的痕迹。王玄策接过骨片,对照着记忆中《卫公兵法》的内容翻阅——他早年在兵部任职时,曾通读李靖所着的《卫公兵法》,其中“水战篇”详细记载了唐军水战的战术节点,而骨片上的数字,恰好对应着“水战篇”中“列阵”“截击”“突围”等战术的编号,孔洞的大小,则与战术节点中所需战船的规模完全匹配。

“是《卫公兵法》的战术密码!”王玄策突然明白过来,“每块骨片对应一个战术节点,三百块正好涵盖了水战篇的全部内容。”他话音刚落,之前从河底漂出的铜佛残核突然腾空而起,像被磁石吸引般飞向骨片,逐一嵌入孔洞中。

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铜佛残核嵌入骨片的瞬间,三百具浮尸突然从河面升起,尸身之间以骨片为轴,自行拼接成一艘巨大的尸筏。尸筏的排列极其规整,头部朝向上游,尾部正对下游渡口,每具浮尸的位置都精准对应着某个方位,竟与玄奘当年西行归来时绘制的恒河渡口地图分毫不差。王玄策曾在长安见过这份地图,当时只当是玄奘记录沿途地理的文献,却没想到会以这样惊悚的方式重现。

“这是……恒河渡口的暗渠分布图!”蒋师仁盯着尸筏,突然指向尸身拼接的缝隙,“王正使你看,缝隙的走向,和地图上标注的暗渠完全一致!”王玄策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尸筏缝隙纵横交错,恰好构成了一张完整的暗渠网络,而暗渠的交汇处,正是北天竺都城外围的七处战略要地。

就在两人研究暗渠分布时,尸筏缝隙间突然渗出黑血。黑血黏稠如墨,顺着缝隙流入河中,却没有随波扩散,反而在水面聚合成一个个梵文符号。王玄策俯身细看,瞳孔骤然收缩——这些符号竟是坐标标记,对应着恒河中游的七处河心岛!“是阿罗那顺余党的藏身之地!”他瞬间反应过来,去年使团被杀后,阿罗那顺曾派余党在恒河沿岸袭扰各国商队,朝廷多次追查都无果,如今看来,这些余党竟一直藏在河心岛上。

蒋师仁当即抽出陌刀,转身就要下令:“末将这就带骑兵去清剿!”却被王玄策抬手拦住:“等等,此事蹊跷。阿罗那顺既然想隐瞒余党踪迹,为何又用浮尸给我们指路?”他话音刚落,河面上突然掀起一阵巨浪,浪花狠狠拍在尸筏上,将水面的黑血冲得四散开来。

巨浪过后,河床上赫然露出数十辆沉没的唐军战车。战车早已锈迹斑斑,车轮深陷在泥沙中,车辕却仍保持着向前冲锋的姿态,车辕侧面刻着的铭文在阳光下清晰可见——“陇右道行军总管制”。王玄策看到铭文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震,险些栽倒在地。陇右道行军总管,正是七年前失踪使团的领队李道宗!当年李道宗奉命出使北天竺,率领三百精锐随行,却没想到不仅使团全员遇害,连随行的战车也被沉入河中。

“王正使,您没事吧?”蒋师仁连忙扶住他,目光落在战车上,“这些战车……是七年前的?”王玄策缓缓点头,指尖颤抖着指向战车:“李总管当年出征前,曾与我在长安饮酒,他说此去北天竺,定要为大唐开辟新的商路,却没想到……”他话未说完,声音已哽咽。七年前的使团失踪案,一直是朝廷的心病,如今战车与浮尸一同出现,终于揭开了当年的真相——李道宗率领的使团,是在恒河渡口遭遇了阿罗那顺的埋伏,才全军覆没。

蒋师仁见状,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正使,李总管与使团的冤屈,我们今日定要洗刷!阿罗那顺既然敢留下这些线索,就是觉得我们不敢深入河心岛,末将愿带五千人马,直捣余党巢穴!”王玄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痛,铁木杖在河滩上重重一顿:“不可鲁莽。河心岛地势复杂,且不知余党有多少兵力,贸然进攻会吃亏。”

他俯身捡起一块被浪花冲上岸的骨片,再次对照尸筏的暗渠分布图:“你看,暗渠的尽头连接着河心岛的地下通道,我们可以利用暗渠,绕到余党后方突袭。”他转头看向联军中的泥婆罗将领,“泥婆罗将士熟悉水性,可率先从暗渠潜入,控制河心岛的水源;吐蕃骑兵则在岛外列阵,阻断余党退路;你我率领精锐,从正面发起进攻,三路夹击,必能一举歼灭余党。”

蒋师仁听完,当即拱手:“末将遵令!”他转身召集将领,迅速部署作战计划。泥婆罗将士脱下甲胄,手持弯刀,沿着尸筏指引的暗渠入口潜入水中;吐蕃骑兵则策马至河心岛外围,长矛斜指天空,形成严密的包围圈;王玄策与蒋师仁则率领两千精锐,在渡口集结,等待暗渠中的信号。

河面上,三百具浮尸组成的尸筏仍在漂浮,铜佛残核在骨片孔洞中泛着微光,像是在为唐军指引方向。王玄策望着河心岛的方向,断足在河滩上用力一跺:“李总管,兄弟们,今日我们就为你们报仇,让阿罗那顺血债血偿!”

片刻后,暗渠方向传来三声信号箭响——泥婆罗将士已成功潜入河心岛。“进攻!”王玄策铁木杖一挥,联军将士即刻发起冲锋。马蹄声震彻河谷,喊杀声穿透水面,唐军的战旗在恒河岸边升起,七年前的冤屈与去年的仇恨,在此刻汇聚成复仇的洪流,向着河心岛席卷而去。

第三节: 战车现踪

王玄策俯身蹲在河滩,金铁铸就的假趾在战车辕木上缓缓划过。锈蚀的金属摩擦声刺耳,却掩盖不住他指尖传来的震颤——这具从河底捞出的“陇右道行军总管制”战车,虽已在水中浸泡七年,车辕木质仍带着未完全腐朽的坚硬,仿佛还残留着当年冲锋的力道。他指尖突然顿住,触及一处隐秘的凹槽,凹槽内隐约嵌着细碎的铜屑,与之前发现的铜佛残核材质如出一辙。

“蒋校尉,拿火折子来。”王玄策抬头喊道。蒋师仁快步上前,将点燃的火折子递过去。火焰贴近凹槽时,铜屑突然泛出金红微光,战车竟发出“咔嗒”的机关声响。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整辆战车突然解体,木板、车轮、车轴四散飞开,却未落入河中,反而在河面上方悬浮起来,零件如受无形之力牵引,飞速重组——不过瞬息,一座完整的攻城云梯模型便出现在水面,梯身刻满细密的梵文纹路,梯顶还嵌着半块铜佛残片。

“这是……阿罗那顺都城的攻城云梯?”蒋师仁提刀上前,陌刀刀刃轻触云梯模型。谁知刀锋刚碰到梯身,模型突然碎裂,碎片散落间,数十张染血的羊皮纸从碎片中飘落,不是木屑,竟是天竺密信。蒋师仁伸手接住一张,只见信上用梵文写道:“贞观二十二年三月初七,佛骨已由健陀罗工匠调包,替代品将随使团入长安,真品暂存河心岛地宫。”

“佛骨调包?”王玄策心头一震,接过密信反复查看。其余密信内容大同小异,详细记载了佛骨调包的日期、参与工匠的姓名,以及将假佛骨送入长安的计划。原来阿罗那顺不仅杀害使团,还想借“献佛骨”之名,用假佛骨蒙骗大唐,暗中将真佛骨据为己有,以此拉拢北天竺佛教势力。

就在众人震惊之际,之前嵌入骨片的铜佛残核突然飘至密信上方,金粉从残核中簌簌落下,裹住羊皮纸。诡异的是,金粉覆盖之处,梵文竟渐渐褪去,化作清晰的汉文,最后几行文字尤为刺眼:“吐蕃大论噶尔·东赞之子赞悉若,已许以健陀罗三座城池,助我完成佛骨计,待假佛骨入长安,便借大唐之手除王玄策。”

“吐蕃大论之子?”蒋师仁猛地攥紧陌刀,刀柄勒出指痕,“难怪阿罗那顺敢与我大唐为敌,竟是有吐蕃内部势力勾结!”王玄策脸色凝重,金铁趾在河滩上重重一跺:“赞悉若早有野心,想借此事挑起唐蕃矛盾,坐收渔利。若假佛骨真被送入长安,不仅我军复仇功亏一篑,大唐与吐蕃的盟约也会破裂。”

话音未落,远处河心岛突然传来震天巨响,水柱冲天而起,不是水花,而是三百枚唐军制式弩箭从水底激射而出,箭杆上都绑着泛黄的布条。蒋师仁伸手抓住一支弩箭,解开布条一看,竟是被俘工匠的血书名单,上面用鲜血写着数十个名字,每个名字旁都画着“√”或“x”,“√”旁标注着“已殉国”,“x”旁则写着“仍囚地宫”。

“这些工匠……是当年参与佛骨调包的健陀罗工匠!”王玄策指着名单上的“x”号,“他们知道真佛骨的下落,阿罗那顺炸岛,是想杀人灭口!”蒋师仁当即下令:“吐蕃骑兵随我去河心岛救人!泥婆罗将士守住渡口,防止余党逃脱!”

就在骑兵准备出发时,名单上的血迹突然顺着布条滴落,落入河中。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血迹并未融入河水,反而在水面聚合成光点,光点越聚越多,竟在空中组成长安皇城的立体投影——朱红宫墙、金色琉璃瓦清晰可见,朱雀大街上,手持幡旗的僧侣、披甲的士兵正列队行进,簇拥着一顶装饰华丽的宝辇,宝辇上供奉着鎏金佛龛,正是迎接佛骨的仪仗。

“这是……长安现在的景象?”一名曾随王玄策去过长安的吐蕃将领惊道,“宝辇的样式,与去年我在长安所见的一模一样!”王玄策死死盯着投影,只见仪仗正朝着大明宫方向行进,街上百姓纷纷跪拜,却没人察觉佛龛中的佛骨早已被调包。他突然想起出发前,鸿胪寺曾传来消息,阿罗那顺“献佛骨”的使团已抵达长安近郊,不日便要入宫面圣。

“不好!假佛骨要送入宫中了!”王玄策脸色骤变,铁木杖指向河心岛,“蒋校尉,你速带三千骑兵去河心岛解救工匠,务必问出真佛骨下落;我带剩余人马,即刻启程回长安,阻止假佛骨入宫!”蒋师仁抱拳领命:“王正使放心,末将定不负所托!”

两人当即分兵。蒋师仁率领三千骑兵,策马冲向河心岛,马蹄踏过浅滩,溅起的水花中还带着血书的残迹;王玄策则召集剩余将士,整顿行装,准备沿原路返回长安。临行前,他再次望向水面上的皇城投影,朱雀大街的仪仗仍在行进,佛龛的鎏金在投影中泛着刺眼的光。

“阿罗那顺,赞悉若,你们的阴谋,绝不会得逞!”王玄策咬牙说道,金铁趾在河滩上留下深深的印记。他翻身上马,唐军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带着复仇与护国的决心,朝着长安方向疾驰而去。河面上,攻城云梯的碎片、染血的密信、弩箭上的血书渐渐被河水吞没,唯有皇城投影仍在闪烁,仿佛在催促着众人,与时间赛跑,阻止这场即将到来的惊天骗局。

第四节 :血书归唐

王玄策立于河滩高处,手中紧攥着半卷泛黄的《大唐西域记》残页。此前河面的长安皇城投影已渐渐消散,可那虚假佛骨即将入宫的紧迫感,仍如巨石般压在众人心头。他望着脚下湍急的恒河水,突然想起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曾批注过恒河水利与梵地秘闻,当即抬手将残页抛向空中——残页随风飘至河面血书名单上方,玄奘当年用朱砂写下的批注突然发出莹白微光,光芒顺着血书的纹路蔓延,瞬间将整条恒河照得通透,河水下的泥沙、礁石,甚至远处河心岛的轮廓,都清晰可见。

“这光芒……能照透河水!”蒋师仁惊喜地喊道,手中陌刀下意识地握紧。他刚随王玄策分兵返回,带回了河心岛地宫幸存的三名健陀罗工匠,虽已问出真佛骨曾被藏于地宫,但工匠们也透露,数日前赞悉若的人已将佛骨转移,去向不明。此刻玄奘批注的光芒照彻恒河,或许能找到佛骨的蛛丝马迹。

王玄策目光紧锁水下,突然指向河床深处:“蒋校尉,你看那里!”蒋师仁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水下十丈处,隐约有一块青黑色石碑的轮廓,石碑表面似乎刻着文字。“末将去将它取出!”蒋师仁话音未落,已纵身跃至河面,陌刀紧握手中,刀刃朝下猛地插入河床。“轰”的一声,刀气如冲击波般扩散,河床泥沙被震得四散飞溅,那块青黑色石碑应声从水下升起,重重落在河滩上。

众人围拢上前,只见石碑通体由青铜铸就,表面布满水锈,却仍能辨认出碑身上的字迹——“永徽三年测”。“是水则碑!”王玄策俯身细看,指尖拂过碑文,突然触到碑身缝隙间渗出的透明液体,“这是……解毒药液!”他瞬间想起,当年文成公主途经恒河时,曾担心此地水质有毒,特意命人埋设青铜水则碑,碑内封存着能解百毒的药液,以备大唐使团应急之需,只是没想到这石碑竟深埋河床多年,今日才被刀气震出。

蒋师仁当即用陌刀撬开碑身缝隙,更多透明药液顺着缝隙流出,滴落在河滩上,渗入泥沙。就在此时,之前一直悬浮在空中的铜佛最后一块残片突然飞至石碑上方,“砰”的一声炸裂开来,暗红色的佛血从残片中喷涌而出,恰好落在药液中。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佛血与药液交融的瞬间,竟化作金红色的液体,顺着河滩流淌,所过之处,之前被鲜血染红的泥沙渐渐褪去血色,露出底下洁白的河沙。

更令人震惊的是,河面上那三百具唐军使团浮尸,竟在金红色液体出现的瞬间,缓缓沉入河底。众人屏息凝视着水下,只见浮尸的骨骼在水中渐渐剥离,化作一根根白骨,顺着水流缓缓移动,最终在河床底部拼出四个巨大的汉字——“佛骨已归”。

“佛骨已归?”蒋师仁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疑惑,“可工匠说佛骨被赞悉若转移了,难道……”他话未说完,河岸突然传来“轰隆”的巨响,众人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震颤,河滩两侧的泥土纷纷塌陷,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青铜管道。这些管道粗细不一,相互连接,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络,管道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竟是阵亡唐军的姓名!

王玄策快步走到一根管道前,指尖抚摸着上面的名字,眼眶微微泛红:“这是……戒日王仿长安龙首渠建造的供水系统!”他早年在长安任职时,曾见过龙首渠的图纸,眼前这些青铜管道的布局,与龙首渠几乎一模一样。戒日王当年与大唐交好,曾派使者前往长安学习水利技术,回国后便在恒河沿岸修建了这套供水系统,却没想到管道上竟刻满了唐军的姓名。

“这些姓名……是七年前失踪的使团成员!”蒋师仁也认出了其中几个名字,那是他早年在军中相识的袍泽,“戒日王为何要将他们的名字刻在管道上?”王玄策沉思片刻,突然看向金红色液体流淌的方向——液体正顺着管道的缝隙渗入内部,“或许,戒日王当年早已察觉阿罗那顺的野心,担心使团遭遇不测,便将他们的姓名刻在供水系统上,既是纪念,也是留下线索。”

他话音刚落,渗入管道的金红色液体突然从管道接口处溢出,在地面聚合成一行小字:“龙首渠通大明宫,佛骨藏于渠首。”王玄策与蒋师仁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戒日王建造的这套供水系统,不仅模仿龙首渠,更可能与长安的龙首渠有着隐秘的联系,而真佛骨,或许就藏在长安龙首渠的渠首之处!

“难怪赞悉若要将佛骨转移,他是想通过这条供水系统的隐秘通道,把佛骨送回长安!”蒋师仁恍然大悟,握紧陌刀说道,“王正使,我们必须立刻赶回长安,守住龙首渠渠首,绝不能让佛骨落入赞悉若手中!”

王玄策点点头,转身看向身后的联军将士与幸存的健陀罗工匠:“诸位,佛骨关乎大唐颜面与西域安危,今日我们不仅要为阵亡的袍泽复仇,更要守护大唐的尊严!即刻拔营,日夜兼程赶回长安!”

“遵命!”联军将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彻河谷。幸存的工匠也纷纷表示,愿意带路前往长安龙首渠,协助寻找佛骨。蒋师仁当即下令整顿队伍,将士们迅速收拾行装,牵马备鞍;工匠们则在管道旁标记出隐秘通道的入口,为行军路线提供指引。

河滩上,青铜水则碑仍在渗出金红色液体,顺着管道缓缓流淌;河床底部,“佛骨已归”的白骨字样在水中泛着微光;河岸两侧的青铜管道上,唐军的姓名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仿佛在为众人指引方向。王玄策翻身上马,望着长安的方向,金铁趾在马镫上重重一踩:“兄弟们,我们回家,带佛骨回家,带真相回家!”

马蹄声再次响起,八千余骑人马沿着恒河岸线疾驰而去,身后的恒河水波光粼粼,倒映着天边的朝阳,也倒映着这支复仇与守护之师的身影,朝着长安的方向,一往无前。

第五节 :清流涤孽

青铜水则碑渗出的金红解毒药液,顺着河滩蜿蜒流入恒河。当药液触及河面的刹那,原本浑浊的河水突然剧烈翻腾,如被无形之力分割,竟自发分成两道水流——浊流裹挟着天竺残军的尸体、断裂的兵器与破碎的僧袍,嘶吼着冲入西侧支流,一路向下游奔涌,仿佛要将所有罪孽尽数带离;而东侧清流则泛着温润金光,在河床缓缓铺展,水面平滑如镜,竟似一条通往东方的金色归途。

王玄策拄着铁木杖,凝视着眼前奇景。此前得知真佛骨或藏于长安龙首渠,众人虽心急如焚,却也明白需先平定北天竺残余势力,才能安心返程。此刻清流现世,似是天地为唐军指引前路,他深吸一口气,金铁铸就的断足缓缓踏入清流。冰凉的河水漫过脚踝,奇异的触感顺着脚掌蔓延——每走一步,水面便泛起一圈金色涟漪,涟漪中竟浮现出《秦王破阵乐》的音符,音符在空中凝聚成跳动的乐符,随着他的步伐,奏响激昂的旋律。

“这是……《秦王破阵乐》!”蒋师仁驻足岸边,眼中满是震撼。这乐曲乃大唐军乐,象征着太宗皇帝平定天下的雄威,如今竟随王玄策的脚步在河面显现,似是先祖在天之灵为唐军助威。他握紧手中陌刀,刀身突然微微震颤,之前融入刀气的佛光竟从刀刃中溢出,在刀身表面流转。蒋师仁心中一动,抬手将陌刀指向东方长安的方向——刀光划破空气的瞬间,刀身突然映出壮阔景象:长安朱雀大街上,百姓身着华服,手持花灯,纷纷跪于道路两侧,似在迎接凯旋的英雄,盛景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能听见欢呼声穿透天际。

“是长安百姓!他们在等我们回去!”一名吐蕃骑兵激动地喊道,眼中满是向往。联军将士见状,皆面露振奋之色,复仇的决心与归乡的渴望在心中交织,化作更强劲的斗志。

就在此时,空中悬浮的铜佛残片突然开始消散,金粉如细雨般洒落,在浪尖聚合成一行鎏金大字——正是文成公主的终极预言:“血浪尽处,即是大唐”。王玄策望着这行字,心中豁然开朗:此前遭遇的血浪、浮尸与阴谋,皆是通往大唐的试炼,唯有涤尽罪孽,方能踏上归乡之路,而眼下,平定中天竺便是最后的试炼。

“诸位将士!”王玄策转身面对联军,铁木杖在清流中重重一顿,“文成公主的预言已现,血浪将尽,大唐即在前方!但阿罗那顺仍据守中天竺,若不将其彻底击溃,北天竺永无宁日,我等也无法安心带回佛骨、告慰亡魂!今日,我们便乘此清流,西征中天竺,擒获逆贼,完成复仇!”

“西征中天竺!擒获阿罗那顺!”联军将士齐声呐喊,声浪震得河谷回声阵阵。吐蕃骑兵举起长矛,矛尖映着金光;泥婆罗步兵握紧弯刀,刀刃闪烁寒芒,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望向中天竺的方向。

呐喊声未落,远处河面上突然传来振翅之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之前拼接成尸筏的浮尸上方,三百只金翅鸟突然腾空而起——它们羽毛如烈火般赤红,尖喙锋利如刀,口中叼着的却不是筑巢的树枝,而是浮尸手中紧握的唐军战旗!战旗虽已褪色破损,却仍能辨认出“唐”字印记,三百面战旗在空中展开,如一片红色云团,顺着清流指引的方向,朝着中天竺飞去。

“是唐军战旗!是七年前使团的战旗!”蒋师仁激动地挥刀指向空中,“它们在为我们引路!”王玄策望着飞舞的金翅鸟与战旗,眼中泛起泪光——七年前失踪的使团,虽已化作浮尸,却仍以这种方式助力唐军,这份忠魂,足以感天动地。他当即下令:“全军即刻启程,沿清流西进,目标中天竺王都曲女城!”

联军将士迅速行动,吐蕃骑兵率先跃入清流,马蹄踏在水面上,竟未下沉分毫——清流似有托举之力,将战马与骑士稳稳承托;泥婆罗步兵则沿着河岸行进,与骑兵相互呼应;王玄策与蒋师仁率领精锐中军,紧随战旗方向前进。金翅鸟叼着战旗在前方引路,《秦王破阵乐》的音符在河面持续跳动,清流泛着金光,一路向西延伸,仿佛为唐军铺就了一条通往胜利的道路。

行至中途,前方突然出现天竺残军的关卡。阿罗那顺得知恒河浮尸之事败露,已派麾下大将率五千人马在此驻守,妄图阻挡唐军西进。关卡建在河谷狭窄处,两侧峭壁上布满弓箭手,河面横拉着铁链,阻断水流通道。

“王正使,残军据险而守,硬攻恐有伤亡。”蒋师仁皱眉观察地形,低声说道。王玄策却看向空中的金翅鸟,嘴角微微上扬:“不必硬攻,自有破敌之法。”他抬手示意将士暂停前进,朝着金翅鸟方向高声喊道:“诸位忠魂,助我破敌!”

话音刚落,三百只金翅鸟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关卡飞去。天竺弓箭手见状,纷纷拉弓射箭,却被金翅鸟灵活避开。它们飞到关卡上方,突然松开尖喙,三百面唐军战旗如雨点般落下,恰好覆盖在天竺残军的阵地上。战旗落下的瞬间,残军将士突然面露恐惧——他们曾听闻唐军战旗有先祖庇佑,如今见战旗从天而降,皆以为是唐军英灵复仇,军心瞬间大乱。

“就是现在!进攻!”蒋师仁抓住时机,陌刀一挥,率领骑兵冲锋。吐蕃骑兵借清流之力,速度快如闪电,瞬间冲至关卡前,长矛刺穿慌乱的残军;泥婆罗步兵则攀上峭壁,与弓箭手展开近身厮杀;王玄策率领中军从正面突破,铁木杖横扫,将铁链打断。清流失去阻碍,流速骤增,裹挟着唐军将士,如洪流般冲入关卡。

不到半个时辰,天竺残军便全线溃败,大将被蒋师仁生擒。打扫战场时,将士们从残军口中得知,阿罗那顺已在曲女城集结十万大军,准备与唐军决一死战,同时还派人联络中天竺各部落,妄图形成合围之势。

“十万大军又如何?”蒋师仁将陌刀插入地面,语气坚定,“我等借吐蕃、泥婆罗之力,又有忠魂相助,定能踏平曲女城!”王玄策点点头,目光望向西方曲女城的方向,清流仍在前方延伸,金翅鸟叼着战旗,已飞得更远。

“继续前进!”王玄策铁木杖一挥,联军将士再次踏上征程。清流泛着金光,一路向西,《秦王破阵乐》的音符在河面跳动,战旗在空中飞舞,金翅鸟的鸣叫声穿透云霄。唐军的马蹄声、脚步声与呐喊声,在河谷中交织,汇成一曲复仇与征服的壮歌。

血浪已尽,清流涤孽,前方便是中天竺的土地。王玄策知道,曲女城的决战将是复仇之路的关键一战,也是平定天竺的最后一战。唯有击败阿罗那顺,擒获幕后黑手,才能为死去的使团成员报仇,为大唐守住西域颜面,才能带着真佛骨与胜利的消息,踏上归乡之路,见那长安百姓跪迎的盛景。

联军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河谷尽头,唯有清流仍在向西流淌,战旗在空中飘扬,仿佛在宣告:大唐的铁骑,终将踏遍天竺,涤尽所有罪孽,让大唐的威名,响彻西域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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