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用这几天环游世界——而不是躺在家里等死！”程砚扒着门框，发出最后的悲鸣。
“哎呀哥，该上学总是要上的～快走快走！”程雨在一旁笑嘻嘻地推他，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呵呵，告诉你个好消息，”程砚突然冷静下来，回头微笑，“你这周的平板使用权——没了。密码我刚改的。”
说完，他潇洒转身、关门、下楼，一气呵成。
完全不管程雨在门后逐渐崩溃的喊声。
“你能不能有一次出门早一点？”许昭推着车站在楼下，一脸“我等到花都谢了”的无语。
“不是，你跟家里有仇是吗？在家多待一会儿又不会死……”程砚一边下楼梯一边吐槽。
“这样，”许昭忽然露出一个特别“和善”的笑容，“我现在就送你上路，让你的假期死得其所，怎么样？”
“打住打住！”程砚赶紧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走，上学。”
两人朝车棚走去时，许昭忽然开口：“明天中午……要不要去图书馆？”
“去那干嘛？周五不是该值日吗？”
“我家里没人……中午不打算回去了，就在学校凑合一顿。”
“嗯？你家里人哪去了？”
“出差，几天吧。接下来我可能要靠外卖活着了。”
程砚推出电动车，突然灵机一动：“要不你来我家吃？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去了。”
“得了吧，那不成蹭饭的了？而且你爸妈又不认识我。”
“巧了，我妈还真认识你——上次家长会，你的成绩单就贴在白板上第一行。”
“那更尴尬了算了算了。”
“那这样，”程砚眼睛一转，奸商本质再次觉醒，“我去你家给你做饭，你付我工资，怎么样？十块一顿，良心价！”
“十块？你不如去抢！”许昭笑骂，“五块！”
“抠不死你……行行行五块就五块，走了走了！”
他发动车子，嘴里还嘟囔：“我这厨艺就值五块？许昭你真会砍价……”
“你刚说什么？”风声裹着许昭的问话飘过来。
“没事——我说今天天气真好啊！特别适合开学！”程砚一拧电门加速冲出去，果断选择闭嘴。
返校的路仿佛被施了咒，连空气闻起来都带点淡淡的哀愁，路边的树挺拔得过分，绿得晃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程砚内心疯狂吐槽，而一旁的许昭却一脸平静。
“行了，别一副要上刑场的表情，”许昭看他那样，忍不住笑，“假期结束了又不是世界末日。”
“女人，你不懂哥的苦楚。”程砚深沉地叹了口气，停好车，悲壮地走向教室。
一进门放下书包，他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许昭，你发现没，咱俩这座位风水不太行。”
“我觉得挺好，”许昭淡定地喝了口水，“听得清、看得明，离前门还近——方便溜。”
“最后一排才是真正的风水宝地啊……”程砚望向教室后方，眼神写满向往。
“我觉得不咋地。”许昭轻笑一声，转身就找林安玩去了。
就在程砚还在感慨座位命运不公时，后排突然传来一阵激动的声音：
“对三！”
“王——炸——！”
“你特么是天才啊？！王炸压对三？！”
程砚闻声扭头，好家伙，几个人正猫在后面斗地主，战况激烈、水平感人。
他二话不说，加入战场。两腿一盘、袖子一撸，瞬间进入三和大神模式。
谈笑之间，大杀四方，打得几人纷纷丢牌认输，惨叫连连。
“等一下！”沈永捏着一张红桃五，眼神充满期待地抬头，“这张……能当赖子用不？”
“赖你个大头鬼！”曹云华毫不客气地怼回去，“你再瞎出牌我把你当赖子扔出去信不信！”
程砚面无表情，冷静甩牌：“三四五连对。”
“不要！” “过过过！”
“这你们都不要？！”程砚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俩是来斗地主还是来当慈善家的？”
“真没有啊……”
“要不起要不起！”
“行行行，那我出！”沈永突然挺直腰板，气势十足地“啪”一声摔下两张牌：“王——炸——！”
程砚扯了扯嘴角，哭笑不得：“可以啊沈永，农民起义第一个先炸自己人是吧？”
还没等大家缓过神，沈永又迅速接上一句：“对三！”
曹云华当场崩溃：“你出你妹的牌啊！！刚用王炸现在出对三？！我要是裁判第一个把你判出地球！”
一旁观战的刘轩杨终于忍不了了，一把抢过沈永的牌：“这牌不如给我！求你别斗地主了——出门左转小卖部买副飞行棋，那儿更适合你伟大的战略头脑！”
“我要是有臭鸡蛋，第一个就砸死你！”曹云华咬牙切齿地瞪着沈永。
“你行你上啊！光说不练！”沈永嘴硬地顶回去，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命运多舛”的红桃五。
结局毫无悬念——程砚从容出牌、精准计算，杀得几人丢盔弃甲、哀嚎连连。
“颤抖吧，凡人！”程砚潇洒地一甩并不存在的风衣领子，嘴角扬起一抹“赌神式”微笑，“谁才是真正的牌桌主宰，现在清楚了吧？”
就在这时，门口“哨兵”突然压低声音急报：“快快快！收收收！老师驾到——！”
方才还闹哄哄的几个人瞬间进入特工模式，扑克牌秒变复习资料，表情一秒切换成“我们一直在认真学习”，还有人顺手捞起一本数学书假装热烈讨论——
“所以说这个三角函数吧，它其实特别有诗意……”
“对对对，尤其是余弦函数，波动得很有节奏感……”
老师推门进来时，只见几个学生正围坐一团，神情专注、态度端正，仿佛刚刚不是在斗地主，而是在召开学术研讨会。
“行了行了，都别装了——还没上课呢，”刘老师站在门口忍俊不禁，“瞧你们那正襟危坐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走错了。”
她笑着走上讲台，目光扫过一个个努力乖巧的脸：“假期都过得怎么样啊？”
底下传来几声参差不齐的回答：
“还……行吧……”
“勉勉强强……”
“就那样……”
刘老师点点头，也不深究，语气温和却认真地说：“收收心啊同学们，期中考可不远了。好好拼过四月，五月就能稍微放松点儿——艺术节、五一假都在等着呢。”
她说完笑了笑，示意大家上自习。刚才还学术氛围浓厚的角落，顿时响起几声如释重负的出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