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岸边,晨雾未散,各方势力的旌旗在微风中猎猎作响。
蔡琰使者的到来,让原本剑拔弩张的局势更添变数。
那使者策马直至天子车驾前,翻身下跪,高举表章:
“陈留蔡琰,上表陛下!长安残破,非久居之地。请陛下暂移圣驾于陈留,臣已备妥行宫,更可借兖州之地利,北抗袁绍,南抚黎民,待长安平定,即奉陛下还都!”
此言一出,曹操脸色顿变。
不待他开口,吕布已纵马向前,方天画戟直指苍穹:“陛下!布愿率铁骑护驾,若有敢阻拦者,必叫其血染黄河!”
夏侯渊怒目而视,正要发作,却被曹操以眼神制止。
曹操心念电转,已知今日难以强行带走天子。
陈留军有吕布这等万人敌,赵云亦是勇将,再加上新到的生力军,若真动起手来,胜负难料。
就在这时,西方马蹄声再起,马超率领西凉铁骑已至百步之外。
年轻的锦马超勒住战马,朗声道:“陛下!关中乃大汉根本,何必远行?我西凉军愿护卫陛下还都长安!”
一时间,四方势力各执一词,僵持不下。
天子车驾中的刘协面色苍白,左右为难。
老臣杨彪见状,低声奏道:“陛下,如今四方相持,不如暂作决断,以免再生变故。”
种辑也道:“杨公所言极是。老臣观四方之中,陈留军容最盛,且吕布新至,士气正旺。不如暂允蔡琰所请,日后再图还都。”
刘协沉吟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他在侍从搀扶下走出车驾,环视四周。
年轻的皇帝虽面带稚气,此刻却显露出超乎年龄的沉稳。
“众卿之意,朕已明了。”
刘协声音清朗,“曹兖州忠心可鉴,马将军勇武过人,皆朕之股肱。然蔡卿所奏甚合朕意,今暂移驾陈留,待来日长安安定,再议还都之事。”
此言一出,曹操面色铁青,却知大势已去。
马超还要争辩,被韩遂以目示意,只得悻悻住口。
吕布大喜,当即下马跪拜:“臣吕布,恭迎陛下圣驾!”
赵云也率部众跪倒相迎。
陈留军顿时欢声雷动,士气大振。
曹操强压怒火,勉强笑道:“既然陛下圣意已决,臣自当遵命。只是此去陈留路途尚远,臣愿派兵护送,以尽臣子之心。”
这分明是要监视之意。
吕布正要拒绝,却听那使者抢先答道:“曹兖州美意,蔡大家心领。然陈留军足以护驾,不敢劳动兖州将士。”
曹操还要再说,忽见东方烟尘又起,竟是张辽率领东郡兵马前来接应。
只见军容整齐,刀枪如林,显是早有准备。
至此,曹操知事不可为,只得拱手道:
“既然如此,臣告退。望陛下保重龙体,他日臣必当亲往陈留朝见。”
说罢,率军缓缓退去。
马超、韩遂见曹操已退,也只得悻悻而去。
黄河岸边,终于只剩下陈留兵马。
吕布立即下令整军布防,派斥候四面警戒,确保万无一失。
“陛下,”吕布跪奏,“请即刻启程,以免夜长梦多。”
刘协点头应允。
在陈留军护卫下,天子车驾终于向东而行,直奔陈留。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
许昌城中,曹操勃然大怒,摔碎心爱的玉如意:“蔡琰!吕布!安敢如此!”
荀彧劝道:“主公息怒。天子既去陈留,我们可从长计议。”
程昱却道:“文若此言差矣。天子落入陈留之手,大义名分尽归蔡琰。若不早图,后患无穷!”
与此同时,邺城的袁绍得报,先是一惊,随即大笑:
“好好好!曹阿瞒也有今日!传令,整备兵马,我要亲自天子!”
淮南的袁术更是嗤之以鼻:“一个小皇帝罢了,也值得如此争夺?待我登基之日,看他们如何跪拜!”
徐州刘备得知消息,却是忧心忡忡:“天子入陈留,虽是好事,只怕从此多事了。”
关羽抚髯道:“大哥何出此言?蔡大家迎奉天子,正是匡扶汉室之举。”
刘备摇头:“云长不知,天子在手,固然名正言顺,却也成了众矢之的。只怕陈留从此不得安宁了。”
正如刘备所料,陈留迎来天子的消息,让这个原本不起眼的势力,一夜之间成为天下瞩目的中心。
十日后,天子车驾抵达陈留。
蔡琰率领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
只见仪仗整齐,礼数周到,比之长安也不遑多让。
刘协见陈留城防坚固,军民齐心,不禁赞叹:
“蔡卿治政有方,真乃国家栋梁。”
蔡琰跪奏:“臣不敢当。今迎得陛下,必当竭尽全力,匡扶汉室,重振朝纲。”
当夜,陈留府衙张灯结彩,大摆筵席。
蔡琰特意将原府邸改建为临时行宫,供天子居住。
又命徐庶总理政务,郭嘉参赞军机,赵云、吕布、张辽等各守要职,一时间,陈留中牟俨然成了新的政治中心。
然而,暗流依旧汹涌。
曹操退回许昌后,立即以天子名义发出诏书,指责蔡琰“挟持天子”,号召天下诸侯共讨之。
袁绍也趁机发难,声称要“清君侧”,准备率大军南下,兵锋直指白马。
甚至远在荆州的刘表,也以“朝见天子”为名,派兵北上。
面对四面楚歌的局势,蔡琰召集众人商议。
“主公,”郭嘉首先开口,“如今之势,看似危急,实则不然。曹操虽拥立伪诏,然天子在我不在彼,大义在我。袁绍虽强,然其内部不和,后方不稳,不足为惧。”
徐庶补充道:“奉孝所言极是。当务之急,是尽快稳定朝局,收拢人心。可请陛下下诏,正式任命主公为录尚书事,总领朝政。同时广纳贤才,充实朝廷。”
吕布拍案而起:“何须如此麻烦!有布在,看谁敢来犯!”
赵云眼眸微凝道:“温侯勇武,天下皆知。然治国安邦,非只凭勇力可成。元直先生所言,方是根本。”
蔡琰沉吟片刻,道:“诸公之言皆有道理。明日我便奏请陛下,正式开府治事。同时,要加强各关隘防守,以防不测。”
她转向吕布:“温侯,白马乃黄河要冲,就劳你前去镇守,务必挡住袁绍。”
又对赵云道:“子龙负责陈留防务,确保陛下安全。”
“张辽镇守济阴,防备曹操。”
一道道命令发出,陈留这个新兴的政治中心,开始高效运转起来。
次日,天子下诏,正式任命蔡琰为录尚书事、骠骑将军,总领朝政。
又以郭嘉为尚书令,徐庶为尚书仆射,赵云为卫将军,吕布为前将军,张辽为左将军。
消息传出,天下贤才纷纷来投。
陈留一时人才济济,气象一新。
然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曹操的使者正在四处游说,袁绍的大军已经开拔,刘表的兵马也在北上途中。
乱世中的新一轮博弈,正在悄然展开。
而手握天子这张王牌的主角,又将如何在这盘大棋中,走出属于自己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