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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的夏天,浑河的水涨得邪乎。老人们蹲在河坝上抽烟袋,眯着眼看浑浊的河水打着旋儿往东流。“水鬼子要找替身喽,”他们嘟囔着,“今年不知轮到谁家倒霉。”

我们六个半大小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大斌十六岁,是我们头儿,他爸是轧钢厂的车间主任;小军瘦得像麻秆,他姐在纺织厂三班倒;我那时十四岁,爸妈都是小学老师,家里书多规矩更多。还有福根、铁柱和建国,我们都是红旗子弟校的学生,那个暑假过后,就要各奔东西了——有的上高中,有的顶父母的班进厂。

7月15日,中元节。天气闷得像蒸笼,知了叫得人心烦。大斌偷了他爸两包“大生产”香烟,一挥手:“下河泡澡去!”

“我奶奶说今天不能下水,”小军犹豫着,“河灯还没放呢...”

“怂包!”铁柱一把搂住他脖子,“你是信那些老迷信,还是信科学?”

我们哄笑着往浑河坝跑。那时的浑河两岸,烟囱比树还多,钢厂排出的废水把河水染成了铁锈色。野浴区在老桥墩下游,水看似平静,底下却暗流汹涌。岸边立着“禁止游泳”的木牌,字迹模糊不清——就像很多事一样,明明禁止,大家却心照不宣地违反。

下水时已是下午四点。阳光斜照在水面上,泛起铜钱似的波纹。我记得特别清楚,小军穿了一条褪色的红裤衩,在浑浊的水里格外扎眼。

“看我的!”大斌一个猛子扎进去,冒出水面时手里举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疙瘩,“说不定是抗战时的炸弹!”

我们嬉笑着打水仗,把禁忌和警告都抛在脑后。直到太阳开始西沉,河面泛起凉意。

“该回去了。”我望着对岸化工厂升起的滚滚浓烟,突然有些不安。

“再游最后一圈!”小军向来最胆小,那天却格外兴奋,“看我游到桥墩那!”

他像条鱼似的窜出去,红色裤衩在浑黄的水里若隐若现。就在离桥墩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他突然僵住了。

“怎么了?”大斌喊道。

小军的表情很奇怪,像是被人从水下拽住了脚踝。他勉强笑了笑:“好像...水草缠住了...”

然后他的脸色骤然变了。不是惊慌,而是一种极致的恐惧——眼睛瞪得滚圆,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他猛地向下沉了一截,又挣扎着浮起来。

“有东西抓我!”他终于喊出来,声音尖利得不像他自己,“它在扯我的腿!”

我们愣了一秒,随即拼命游过去。最前面的大斌一个猛子扎下去,水花四溅。我紧随其后,河水浑浊得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摸到滑腻的水草和冰冷的泥沙。

“这边!”福根突然指向另一处水面冒起的气泡。

我们合力把小军拖上岸时,他像一摊烂泥瘫在河滩上,小腿上赫然印着五个乌黑的手指印——像是被烧焦的人手抓过,边缘清晰得可怕。

“水鬼...是水鬼子...”小军语无伦次,“我看见他了,黑乎乎的,眼睛是两个洞...”

这件事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大斌威胁谁要说出去就揍谁,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第三天,小军的奶奶请来了跳大神的孙婆子。

孙婆子穿着破旧的对襟衫,在河边烧纸钱摆供品。她盯着小军腿上的手印看了半晌,眉头越皱越紧:“这是个横死鬼,怨气重得很。今年不要再来河边了,特别是农历七月...”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一周后,铁柱在游泳时突然抽筋,幸亏离岸近才捡回一命;又过了三天,建国在浅水区莫名其妙呛水,被救起后一直说有人按他的头。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河滩上游泳的人越来越少,连最顽皮的孩子也被大人看得紧紧的。只有我们几个,因为那个共同的秘密,反而形成了一种古怪的羁绊。

8月1日傍晚,我们聚在河坝上。夕阳把河水染得像血一样红。

“我可能要搬家了。”小军突然说,“我爸说托关系调去南方。”

大家沉默着。我们都知道,所谓“水鬼”也许只是借口——小军的父亲在钢厂出了事故,厂里给的选择是要么内退,要么南下分包。

“你们说...”福根低声问,“那东西真的存在吗?”

大斌猛地站起来:“今晚咱们去会会它!”

这个疯狂的提议竟然得到了响应。现在想来,也许我们都需要一个仪式,来告别某种即将逝去的东西——不仅是童年,还有那个正在崩塌的旧时代。

午夜时分,我们带着手电筒和从家里偷来的白酒回到河边。月光下的浑河黑得像墨,偶尔泛起诡异的光。大斌把白酒倒进河里:“不管你是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就在这时,桥墩下传来一阵怪异的水声。手电筒的光柱颤抖着照过去,水面冒起一串气泡,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虽然没有五官,但我们都能感觉到它在“看”着我们。

“滚开!”大斌嘶吼着,声音却在发抖。

黑影缓缓沉入水中。与此同时,小军突然向河里走去,眼神空洞:“它在叫我...”

我们死死拉住他。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们要对抗的从来不是水下的什么东西,而是生活本身的漩涡——就像父母下岗的传言,就像即将各奔东西的未来。那个夏天,我们都在被无形的手拉扯着下沉。

“一起喊!”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二、三!”

六个少年的呐喊在夜空中回荡,惊起了芦苇丛中的水鸟。手电筒的光柱交织在一起,仿佛真的驱散了什么。河水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我们的喘息声。

小军腿上的手印在一个月后慢慢消退,就像很多那个夏天的事情一样,渐渐被时间冲淡。他最终没有去南方,而是上了技校;大斌顶替他爸进了钢厂,2003年下岗潮时买断工龄开了修车铺;我成了我们当中唯一上大学的人。

每年夏天,我还是会经过浑河。河水比以前清了,岸边的工厂变成了商品房小区。但每当看到那些警示牌,我都会想起1997年的夏天,想起那些被我们称为“水鬼”的恐惧。

也许真正的“水鬼”从来不在河里,而在我们的生活里——它是时代的暗流,是成长的阵痛,是那些不得不放手的东西。但那个夜晚,六个少年手拉手站在河边的勇气,却像一盏永不熄灭的河灯,照亮了往后所有幽暗的时刻。

直到今天,当我听到有人说起浑河的灵异传说时,都会想起小军腿上的手印,想起孙婆子颤抖的声音:“水鬼子找替身,是因为他们忘不了前世的冤屈...”

而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何尝不是在寻找自己的“替身”——一个能够替代我们承受痛苦、迷茫和别离的化身?只是最终,我们都学会了与这些“水鬼”共存,带着它们的抓痕,继续游向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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