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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盘上的手指悬停许久,林乾安将胸中郁结尽数咽下。凝视屏幕良久后,他无意识地打开了某个网站。

今夜过后,人生的下一站在何方?他毫无头绪,但或许答案就藏在这漫长的夜里。

小伙子,醒醒,要下机喽——”浓重的川音在耳边炸响。林乾安猛然惊醒,慌乱地抓起随身物品冲出网吧。

晨光中的街道弥漫着清新气息,他驻足打量这座陌生的小城:宽阔的老街两侧,现代水泥建筑与木质老屋交错排列,卷帘门紧闭的店铺前偶尔悬挂着褪色的食品店横幅。

林乾安漫无目的地穿行于街巷,从建筑风貌中解读着小城的文化密码。淳朴的乡民面容让他感受到质朴的善意。

小城的老街路面不窄,两排房屋像长龙横躺在两旁,很多是水泥结构的现代房屋,但是其中也不乏几栋木结构的老房,沿街都拉着卷帘门,不知道里面都卖些什么.偶尔在十字路口有一根电线杆矗立着,上方还拉着某某食品店的广告横幅.

相比都市的喧嚣浮华,这里属于城乡结合地带,虽地处偏远、暗藏污垢,却恰好为他提供了栖身之所——那些滋生腐败的金钱与权力游戏,往往在夜幕降临时最为猖獗。但此刻,这座挣扎在遗忘边缘的小城,仍在孕育着希望与堕落的共生体。

转角处的书店意外闯入视线。他信步而入,目光却被一则烫金标语击中:是金子总要闪光!”

这曾是他年少时的豪言,如今却成了辛辣的反讽。指尖最终停留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封面上,这本书和找零的硬币一起,被他郑重地揣进衣兜。

公园的僻静角落,老柳树下斑驳的光影里,林乾安翻开书页。

当一颗对人生有着无限求知欲的心被金玉良言开启的时候,当主人公保尔·柯察金的坚韧穿透纸背时,一颗几近熄灭的心灵重新燃起斗志。对于这个如梦幻般的,不公平的世界,林乾安需要冷静的去想一想了.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仿佛真的飘荡着理想的味道——直到那个踉跄跑来的小男孩撞碎了他的沉思,他显然是玩的疲惫不堪,他耷拉着脑袋,向上抬望着林乾安。

哥哥你看!男孩献宝似的举起一朵残败的花,枯萎的花瓣上还残留着病态的粉红。

林乾安下意识皱眉,正要婉拒,却听见稚嫩的声音认真解释:它闻起来很香,一定是朵漂亮的花!”

男孩仰起沾着泥点的脸庞,漆黑的眼眸里盛满真诚。当林乾安发现这个送花使者竟是盲童时,掌心不由自主地接过了那朵凋零的生命。

林乾安的声音开始颤抖,忽然感到眼角湿湿的,有什么东西在滚动,“谢谢你选中了最好的花送给我.”.

小男孩说:“不客气.”,咧嘴笑了笑,又踉跄地跑到别处玩耍去了。

暮色渐浓时,公园的长椅上,林乾安望着天边晚霞豁然开朗。他重新嗅闻掌心的花朵,这次真的捕捉到了若有若无的芬芳。

远处,那个蹦跳着远去的小小身影,不经意间成为了他黑暗旅程中的引路灯,那纯真的笑容却永远留在了林乾安的心田。

此刻,他心中豁然开朗,坦然面对人生,用积极的态度去生活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因为自己路还长,因为自己年轻!

林乾安合上书,抬头望了天空.天空已经被余暇烧红了半边天.

这是他在这个边缘化的城市,这个陌生小镇度过了一天,这一天中大起大落,让他想了很多。他一扫昨天的颓废,又对生命抱起新的希望。

信念还是需要能量补充的,民以食为天,林乾安选择了当地一家风味小吃店,此处有两大优势,首先这人杂,容易伪装和逃跑。

其次这种地方比较贴近大众,能了解一些政府的信息和交流习惯信息。

为了缓解烫的压力,林乾安习惯地倒了些米醋,而且他更喜欢先把碗里的“杂物”高效率的席卷而光,再慢慢享受浓烫的味道。这会让你拥有饱和鲜的满足感。

这家小吃店很对得起大众,别家的汤汁都是味精兑水,这里大不一样,都是熬了十小时的鲜汤!

小店忙活了整几个钟了,恰时空下来,后堂的几个橱头跑到前堂来休息。

其中一个高个年轻小伙逗起了老板的小孩:铮铮,啦啦~~那个高个小伙模仿着电视中的摇滚歌星的架势直把孩子逗的咧嘴欢笑,嘴里呢一会是一首“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一会又是“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一生永远的牵挂”。

那个小孩按耐不住了,稚嫩的声音响起,“老婆老婆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有的食客皱了眉头,因为小家伙的分贝实在太高了。

那个高个小伙说道:“错了,这么唱,老婆老婆我爱你,阿弥驼佛保佑你,愿你事事都如意。”

打住,小男孩接上:“我们不分离”

高个小伙:“整天老婆,色狼啊,呵呵!”

小男孩似乎受了某种鼓励,更起劲扯开嗓子,直在老板娘的喝诉下才收敛了。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凑了进来,表情严肃:“不能跟他学,坏了咋办?小鬼,毛有长没?嘴里挂着老婆,明天让你妈给你找个!”于是下面的话让在座的食客笑的差点喷饭。

小男孩力争道:“我没毛的!”

中年男子:“那毛在哪里?”而且用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周围的人都期待着小男孩作如何回答。

小男孩认真的想了想,天真无邪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中年男子实在忍不住了,捋了小男孩的头发,“这不是毛啊!”随之哄堂大笑。

小男孩似乎意识到什么,害羞的往后-高个小伙身上蹭来蹭去。眼珠子转了下答之“这不是毛,是青草~~”….

许久,林乾安终于有了饱的感觉,踏出这个小店扬长而去,去哪里?他自己都不知道,全当饭后消食。不过,无意识中渴望寻求一个小旅馆,美美的睡上一觉。

夜幕下的街角,一场黑帮火拼正在上演。

十分钟前,金链壮汉王熊正用铁棍抵着陈亮的咽喉:“要么从老子裤裆钻过去,要么永远留在雅城!”

一伙人围成了一个圈,把一个中等个子的青年圈在了中间。

发型怪异的小伙们手里都拿着铁棍,马刀个个神情严肃,好一场武林大会。

显然这是大哥级别人物。旁边的“小妖们”纷纷助威,色厉内荏的喊道:“熊哥,剁了他!”袅袅之声不绝于耳。

圈中的那个青年冷冷地笑了,扯了扯嘴角:“王熊,你出来混,还是这个能耐?脑子里全是稻草的家伙,白家坪的人跑到来雅的地盘,你以后这里做掉我就可以推的一干二净?你以为来雅的人全是傻瓜?”

王熊的手下都等着王熊发令,看的出王熊平时教小弟还是有一套的。

王熊嘿嘿冷笑,“不错,陈亮!你有种,要想灭掉你们齐亚社团,你这挡路石是必须要踢开的,你以为今天是巧合的吗?来雅的二愣虎早就和我们预谋了,吞了你们齐亚在J市的生意,那到时候是我们说了算,明白?”

说完人群后面闪出一条道,一个油头三角眼的中年人粉墨登场。

陈亮:“二愣虎,你们来雅是这么做事的?!你们当家死了吗?”

陈亮觉得这不是来雅的当家红虎的做事风格,势必是眼前两个人的合谋,故意想从二愣虎套出内情。

二愣虎阴阴的笑道:“亮哥,教训的是,这怎么会是我们的待客之道呢,我们怎么会和王熊这脓包合作呢?”挥了下一手,岔道里冲出三十黑衣人,各个都拿着一只只铁钨子。

二愣虎又阴阴着说话:“王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杀人还用刀,一颗花生米就解决了。”

王熊气急败坏,怒吼不止:“操,二愣羔子,你奶奶的敢阴我?!”

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不愿意接受,前一秒还是高高在上,现在被人摆了一道!陈亮很有雅兴的观望着狗咬狗的好戏,同时明白有人出卖了自己,自己今天单身来该市养老院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陈亮现年二十五岁,十三岁出道,二十岁出位坐上上田合成的老大位子,帮社团管理了上田合成的娱乐业,并有着自己的分配方式,经营的利润三十归社团,三十打点当地政府,二十作安家费给那些卖命弟兄的家人,抽十给弟兄们喝茶,自己拿个十。

为他卖命的弟兄都是心甘情愿,因为他讲义气,对敌人够狠,对朋友重情义,可谓齐亚最红的后生晚辈!

二愣虎的手下动手了,在消声器下,小巷里的一切外并没有引起街外多大的动静!

王熊的手下也在眨眼间纷纷倒下,最后孤零零剩下二号人在原地,那只有是王熊和陈亮。二愣虎似乎是想故意玩死这两人才能满足他那变态的发泄欲。

二愣虎依然笑脸:“剩下时间,先你们二位解决私怨吧,别说我不近人情哦。”

留下一个世间最丑的微笑。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二愣虎十分有耐心的坐在侧面修着细嫩的指甲。二愣虎的手下都冷冷的屹立在原地把黑黑的枪口对着两人。

终于王熊拿起地上的铁棍向陈亮猛地从他头上劈过去,陈亮侧翻了几个身,顺手操起地上一跟铁棍挡住了那一拨,在两人的角力后,王熊死狗一样躺在陈亮脚下喘着粗气。

驳驳两声,王熊闷了气,二愣虎举着枪又一个招牌的笑容,“亮哥,这种杂碎早该去见土地爷咯。那么也该送你了,唉,花生米味道不知道合你口味不?啊,哈哈~~”

缓缓把枪口对准了陈亮的脑袋...满身伤痕的陈亮轻蔑了一眼:“喔,没戏了,喏,有警察。”众人的目光转向了巷口。

不速之客林乾安莫名的来了勇气,推着巷口的装有塑料桶的小车气势汹汹直往巷口里逼,似乎一切都被这个人给打乱了,节奏发生了改变。

陈亮眼疾手快一记勾肋让二愣虎趴在了地上,陈亮接过他手中的枪,直直抓着他的头发,“谁敢动?把枪全部丢地上!快!”

可是墙上闪过寒光,陈亮的腿上已经深深裂开了口子,陈亮还是跪了下来,只有放弃了二愣虎,同时给了那个杀手致命的一枪。

林乾安拼命三郎的架势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林乾安扶起陈亮好不容易挨到了巷口,混入人群消失在街口。

这也是电影中经常出现的情景。警笛声大作,二愣虎无奈的招呼手下离去,骂娘道:“都是鸡肋子,杀人都不会,还自称黑社会!”经典!汗!

林乾安扶着陈亮绕了好多巷口,来到一个僻静的农民房后面,在昏暗的路灯灯光下,

陈亮打量了眼前这位小兄弟,这么年轻,浑厚的男重音“谢了,兄弟,也不多说,我叫陈亮,上田合成的老大,以后有事报我名号!我的兄弟快来了,你走吧!”

林乾安却坚持的说:“你老大不老大跟我没关系,我不想进黑社会,你失血太多,应该先止血!”

陈亮重新打量起这个牛气的小伙子,良久,他开口说:“有手机没,打这个电话!”

林乾安:“老大没手机?!”

陈亮:“扔车上了,咋那么多废话?!”

林乾安:“手机卡作废了!看来救你也是废话,不,应该说,你是废物!”

陈亮:“这么跟我说话,你不怕死的难看?!”

林乾安:“恩,可以,你如果会让我死,那你出去混也该换个名号,叫废物利用!”

陈亮:“日,别以为你救了老子,老子真的就不会动你了!’

林乾安:“你鸟才多大,留点胡子就冒充爷爷,我觉得你干脆先拿桶白油漆把胡子刷白先。”

针锋相对,一个混社会的怎么说得过一个大学生呢,陈亮无明火起,用手扇过去,无奈两腿阵痛传来,让他栽了下来,林乾安扶的恰到好处。

林乾安不屑道:“不是超人,就别逞强了!”说完扯开了衣袖,简单替陈亮包扎,暂时止住了血。

陈亮怔视良久,目光已经趋于柔和,不再是冷冷的感觉了。

林乾安:“有烟吗?”

陈亮:“在外衣口袋里!”

林乾安:“还是冬虫夏草,老大的烟果然不一样!”

两人就在靠墙角边,一起聊起了天。此时,就好像两个久违了的老朋友,也许患难才是真情!

交谈中,陈亮第一次向人讲述了自己坎坷的岁月,如何在社会中摸爬滚打,如何在刀光剑影中混到今天的地位。

林乾安则第一次在这陌生的地方向人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英雄重英雄,讲义气人就如此,惺惺相惜。

陈亮:“现在这个社会圈子就那样,自己有自己的道就行了,黑社会中也有好人!”

林乾安:“你在说你吗?”

陈亮:“你说呢,哈哈~~其实我挺羡慕你们这些大学生,有文化,有素质,现在很多黑社会大哥往往不是凶悍的人做了,都是有文化有头脑的人坐上位!”

林乾安觉得陈亮有点意思,对黑社会的印象也较为改观,人生很多时候是迫于无奈,为了活下去,为了希望。

三楼传来人声“这么晚了,吵啥子~~”

陈亮:“不想闻泥土气味的给我睡觉!”

楼上没了声音。林乾安惟有干笑,“很凶悍哦,哈哈!”

陈亮努努嘴,满不在乎的说:“没办法,装腔作势罢了,人都欺善怕恶,以前刚出道都这样,现在已经很少咯,哪个名人说来着,砍人要低调,赚钱要高调。”

林乾安转头望向别的方向,在他心里只有无奈和叹息,c国的贫富差距还有问题,社会治理还是很多漏洞,黑社会毕竟要严厉打击,可是自己还是当初口口声声扬言惩恶黑暴势力的大学生了吗?他沉思了...

陈亮:“不如,你过来跟我一起干吧?你也年轻有为!”

林乾安:“不了,我不会砍人,也不会说黑话!”由于想起莫名其妙杀了警察,又是一阵唏嘘。

陈亮:“呵呵,不用你去砍人,和我一起做生意,我正想包点建筑活做。”

林乾安:“那我考虑下,以后再说吧。”

陈亮没有执意强求,因为他觉得还会再遇见这个小伙,他知道人才是求的,这也是他能在短短几年上位的原因,有大将之风。最后,在手下到来坐上车走了,临走前从手下身上扒下衣服和一个手机丢给了林乾安..

林乾安最后在不知名街头找了家相对便宜干净的旅馆住了下来,这一晚,床的味道把他带进了梦境,梦里依稀有个女婴在啼哭,在五彩的泡泡下,女婴飘到了自己的怀里,,那个女婴马上停止了哭声,发出脆亮的笑声,生命的力量在泡泡里跳跃...好香。

翌日,林乾安为了想办法找工作已经转了一个上午,苦于身份证,伤透了脑筋。在烦恼之后,他已经转悠到该城的火车站,由于是中转站,车站人流量大,可是监管却不严。

他转了好久,终于被他看出点名堂,他从身上摸出仅剩的二十元,向烟摊买了一堆香烟盒子,一条条那种。

然后,林乾安又去买了一盒水彩笔,一把尖刀,一叠胶带。他把烟盒完整的拆开,再剪成规则的大纸牌。用红色的笔写上一些地名。这到底是做什么?

原来他发现很多人在这里接客,一堆人哄在一起无法找人,等人的人左顾右盼望眼欲穿,他突然觉得这是个商机。于是乎,做了这个候车牌,再用以出租,每个牌子成本五毛,以每次一元出租,大受欢迎。

他先做了几个,空着一些为特需找人的准备,大众一般觉得一元小意思,不在乎这个钱,接人方便多了,所以林乾安的生意十分火爆,转眼出租完了,成本很快回来了。

有趣的是,出租前,他还会微笑的说:“用完还回来噢,小本生意!”

很多人一般用完就扔了,很少有人还回来,林乾安空下来还会去捡回来再利用下,实在破坏掉的就扔了。

过了三天,他又去买了新的材料制作了更美观的牌子,分别以2元,5元的价格出租,依然十分行窃。当地人很多人纷纷效仿,聪明的林乾安又瞄出旅游业的空缺,和宾馆联系好,拉客拿提成,发制旅游小卡片等。

当然对于警察,他永远首先回避!可是避开了红道,黑道再次找上了他。

这天,他刚做完生意,准备收摊,因为他选择了晚来早归的策略。可是来了两个人,手重重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揽,其中一个小平头发话了:“兄弟,生意不错啊,来这里怎么不去烧个香,许个愿呐?”

林乾安闷着没有发话,他意识到哪一路小鬼已经找上他了,另一个黄毛:“嘿,没长耳朵是吗?”

林乾安从裤兜里拿出一张一百,点头哈腰:“是兄弟得罪了,这点小钱二位拿去喝茶。”

可眼前似乎不怎么识相,拿着钱:“当我们乞丐?火车头名号听过没?告诉你,来这里必须懂规矩,保护费三百!”

林乾安:“三百有的,给你妈送葬要不?”都杀过人,还怕什么?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个铁牌砸过去,那个小平头直犯晕。

小黄毛怒了,上前想要抓林乾安的领口,林乾安轻轻闪过,来了个撒腿就跑。几个拐弯,就甩开了他们。

林乾安在他暂时栖身的旅馆前停住了,因为已经有一群人在那里等他了,除了刚才在车站两个,很多生面孔,其中一个看似老大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指着林乾安:“敢在我强哥地盘闹事,你小子吃饱了撑的?”

那人点上一根烟,“把这小子骨头拆了!”众小弟操起家伙抡胳膊向林乾安走近。

可是事态又马上发生了变化,从附近窜出四五十人,个个黑衣打扮,把林乾安和强哥团团包了饺子,把强哥那伙人都懵了...

黑衣人让出一条道,一个人走了进来,林乾安一眼认出了他。

强哥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容:“亮哥,怎么这个阵势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哈哈”

陈亮一摆手:“这个是我的人,任何人不能动他!”

强哥不明白这个陌生小子陈亮为何如此护着,强挤出一丝笑意:“既然强哥的人,那失礼了,误会,误会”说完做了个手势带着一票兄弟匆匆离去。

自己的“火车头”斗不过陈亮的“宝雅娱乐”自己还会背上一个危害社团团结的罪名。

林乾安伸手去陈亮衣兜里摸烟,陈亮笑骂“真不客气啊,我可救了你哎”

林乾安:“难道还要我说谢谢?拿来吧冬虫夏草!”

两人相视一笑..

服务员A:“锋哥,老样子?”

梁锋摇了头,指着林乾安吩咐给他来一份黑白配,林乾安点点头:“无所谓,随便~?”然后有兴致的环顾着包厢内的装饰,应该称的上蛮有档次,也算富丽堂皇了.包厢外,高劲的迪斯高,耀眼的镭射灯,疯狂的人群造就了夜生活的魅力所在.宣泄愤懑、排除寂寞、释放压力...

梁烽:“乾安,第一次进?”

林乾安:“嘿嘿!~`”

梁锋:“女人呢?上过没?处男?....不会吧?喔靠值钱嗨.”

林乾安:“你说呢?只有c国最后一个太监,没有最后一个处男.”

粱锋:“哦,可惜,本来想给你找个再包个红包给你..哈哈,对了给你找个幺妹?”

林乾安觉得很好奇,回过了头.:“幺妹?莫非是那种站在贴满治疗阳痿,早泄,狐臭广告的电线杆旁的货色?”连连摆手,十分有趣.

粱锋:“嗨,我是那号人吗?你刚才说的,我们这管叫喷电线杆的,幺妹嘛,是有点档次的,气质和那谁谁,噢,白领差不离!”

林乾安:“嘿嘿!不咯,麻不住那号人,哈哈!”嘴上谈笑自若,可是他心理清楚,不是没没那个胆,而是没那个心,因为他始终觉得人的肉欲是在感情之后的,而感情始终在第一的位置,而填满那位置的除了蓁,已经装不下任何人.

梁锋:“我们夜总会都常年在宾馆包的房间,办那事方便!谈生意,顾客需要.那里卖的都是自愿的,那怎么说呢,流动性比较大,政府为了招商引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咯.”

林乾安:“哦!看来黑社会还是很吃得开,呵!”本来想说猖狂,话到嘴边觉得不合适改口了.

梁锋:“混口饭吃罢了,不然谁愿意出来混,刀口上的日子..唉,我们社团还好,别的~~前些天,亮哥受伤,你就能明白黑社会个个想扩地盘,搞生意,而且关键人物,市领导嘿嘿,插足黑白两道!”

这时,门开了,那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走进来,里面的二位纷纷站起.

“亮哥”二人同时应声.

陈亮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陈亮:“在说什么呢?啊,哈~~”

粱锋:“女人咯,这个世界少不了女人,乾安想弄个女大学生玩玩,哈哈,唉不知道真的缺钱还是咋整的,连我读高中的儿子都说现在大学不是读书的圣殿了.”

林乾安:“嗨,瞎说,我哪有!”

陈亮:“嘿,你小子还学起文化人了,文化多少钱一斤啊,锋哥!”

粱锋:“亮哥,你不是取笑了嘛,呵呵,我也是最近和儿子走的近,沾了点文化,哈哈!”

看着粱锋一个大男子突然妞妞捏捏,包厢里的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陈亮:“阿锋,你去和鬼仔办事情,刚才我都交代了,你们一起去合计下.”

粱锋诺声走了出去,包厢里只剩下命运让两个年纪相仿走到一起的年轻人.

陈亮:“文轩,刚才粱锋说的没错,如今的社会太现实了,哦,对了,粱锋也算我得力的兄弟,有解决不了的事,你找他就可以了.”

林乾安;“哦,好的,听说这里还有老板花两万钱买处?”

陈亮:“很奇怪吗?有个伙计帮他去大学城打了个招聘广告,我后来知道了,就直接把那小子关了猪笼了.”

林乾安掸掸掉落在衣角的烟灰,换了个坐姿继续:“哎,刚才进来,瞧见两个女孩,挺清纯可人的,应该是大学生吧,恩,看起来很有气质哦.”

陈亮:“哪?吧台右侧的?大个屁,连高中生都不是,那些做皮肉生意装扮的.”

林乾安:“哦,看起来挺像,还是你老江湖!”

陈亮:“靠,这哪有老江湖,见多了贝,现在啊很多老板喜欢包女大学生,她们呢觉得大学生行俏,肉价自然上涨了咯.”

林乾安:“什么时候全国统一买肉不要肉票啊,哈哈除了真的为了钱出来卖的,还有一些是贱,目的是为了生理需要,最近看了报纸,那上面都这么写!”

陈亮:“有几个妞呢,家里挺有钱的,年纪轻轻来坐台纯粹为了刺激好玩,排除寂寞,多交几个朋友,其实脑子里全是稻草的家伙,两个字‘幼稚”

林乾安:“怎么,黑社会大哥也开始悲天悯人?对了,一般娱乐场所好象都卖那个,哦,应该叫白面对吧?”

陈亮押了口啤酒摆摆手:‘我的地盘不卖那东西,谁敢嗑药,我拿尿灌他三天!现在还是走私假冒名牌赚钱,风险又小‘

林乾安从桌上操起了烟,从中抽出一根点上,缓缓吐出一丝青烟.

陈亮:“现在黑社会落伍了,严打后,很多好勇好斗的都进去了!曾经这里的社团一直处于真空状态.”

林乾安那前些天那么大动静,怎么现在好像没事似的?”林乾安十分不解.

陈亮:“这里偏远城市,黑社会潜规则,拿钱找人顶罪,安家费也付豪爽,最主要这里黑社会有把保护伞,山高皇帝远,听过没!”用手指指天顶.

林乾安还是很多不明白,c国一贯坚持以法度治理国家,可是为什么还有很多地方会如此局面?对枪支管理也十分注重,可是枪支泛滥,贪官污吏只手遮天,似乎人的生命在这里无限的缩小。让林乾安对社会阴暗面的体会更加深刻,社会还需要去健全...

“考虑跟我做生意吗?”夜总会包厢里,陈亮将名片推过大理石桌面。

镭射灯下,林乾安的目光凝视着,看着这个亦正亦邪的男人的脸庞许久,随后重重点了点头。

陈亮:“以后兄弟俩一起赚钱,来喝酒!”,见林乾安应承下来,陈亮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林乾安爽朗一笑,两只泛着酒花的啤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响亮而又清脆的声音.

之后,陈亮给林乾安十万块钱和一张托人在当地警察局办的身份证件。让林乾安告别了黑户,又有了起家做生意的本钱。

林乾安暗自佩服陈亮的能力,可是对黑社会的钱却不敢伸手就拿,最后还是陈亮派人把钱给他硬送去,随后又打了电话,说是个人投资,不关社团的事。不管他做什么,亏了算他的,盈利了三七开。

林乾安想了好久,这不为是目前一个可行的办法。林乾安开始了商海第一桶金,社会的鞭打也让他老道了许多,社会经验是靠混出来的。

从此,当地的社会圈里有了一个叫的响名字-李钊.

在林乾安异地人生,有一个高人和他机缘相遇,现下两个人的命运也捆绑在一起。至于高人的来历,自然神秘。

当时在火车站,林乾安穷困潦倒时,心情烦闷地蹲在地下过道口,无意识的看着行人,竟惊现自己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老伯在乞讨,他的目光游走了老伯,老伯穿的有些旧,但不破,能够判断出他乞讨,是他的面前放着一只白色铁碗。

他的乞讨方式与别人不一样,别人乞讨总将自己最可怜的一面展现给群众,而他则有于某类道学者,盘腿而坐,双手搁膝,闭目养神.一付泰然自若的神情.

路人扔了钱,依然紧口不语,既不点头又不道谢.路人不由感叹现在乞丐是大爷,甚至乞丐的同行都会摇头,感慨其职业道德.到点后,他会炒下铁碗中的钱,哗啦倒进裤袋,消失在火车站.

真正让林乾安和这个高人不期而遇的是,有次林乾安为了躲避铁道巡警,选择了蹲在一个人多杂僻的墙角,埋着头,调着自己的呼吸,而他旁边那个人恰恰是他注意过的那个与众不同的乞丐.

良久,巡警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之后,林乾安的背上有一双浑厚有力的手凑了上来,林乾安诧异的转过头去,那个与众不同的乞丐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友善和蔼的目光,让浪子林乾安感受着亲切和智慧.

乞丐也有名字,大家都叫他王伯.

王伯:“小伙子,人都走远了,活动下咯,这么久,腿不麻吗?”

林乾安轻轻点了头,瞬间恢复了冷漠.

王伯似乎今天心情极佳:“众里寻他千百度,俨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嘿嘿,小兄弟,龙能游翔于天际,也能搁浅在浅滩,每一段路注定都不会平凡!”

林乾安依然冷峻的眼神望着地面冰冷的大理石,可是他的心里似乎觉得这个老伯的话有些玄机。

王伯:“小兄弟,做过噩梦吗?”

林乾安愕然抬起头扫了下王伯,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可是瞬间又把头埋下。

王伯继续道:“我小时侯经常受到噩梦的困扰,害怕夜晚的到来,点着蜡烛睡觉,可是每次蜡烛都被父母硬生的吹灭,我都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那时候,社会动荡,爷爷去的早。

记得他生前有次走进我的房间:‘娃,天黑意味着下一个黎明的到来,要在困境中寻找自己的价值。怕黑吗,爷爷就给你说个故事:一天一个叫齐内的人走了很远的路,他来到了河边迷失了方向,黑暗来临,他只好停下来,露宿一晚。

半夜里,他忽然惊醒,发现自己被一双强健有力的胳膊抓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天太黑,他看不清敌人,只能感受到敌人的强大的力量.齐内使出浑身的力气企图挣脱。”

此刻,林乾安终于平静下来,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王伯的身上,因为他被这个故事深深吸引了。

王伯没有停下:“我满怀希望地问我爷爷这是个噩梦吗?爷爷没有回答,只是抽了口旱烟继续说:这个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当时齐内触不到偷袭者的衣角,也闻不到他的气息,只能感受到他强大力量的存在。

齐内很健壮,但是他仍不能制服对方。他们很激烈的搏斗着,最后齐内昏死过去。我则有些焦急地问爷爷他们搏斗了多久,我的爷爷回答我说很久,然后他又继续说:但是黑夜总有尽头,最后黎明来了,齐内醒来后,发现腿部有一处很深的伤口,他疼痛难忍,无法继续行走。

我不禁为齐内担心紧张,爷爷笑着告诉我,这时很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个神仙来到齐内的身边用手在他的伤口处触摸了下.我以为是神仙帮助齐内恢复了伤口,就像我治好我家大灰的伤腿一样简单。

可爷爷摇了摇头,告诉我,神仙是为了让齐内记住这伤口,齐内将终生带着这个伤痕,这是他保存记忆的地方.”

林乾安:“没了?”他似乎不甘心这么快没了下文.

王伯:“哦,还听上瘾了,把我当成说书的了?”扬了下手招呼林乾安跟着自己走.

林乾安心里有个奇怪的声音:‘传说中的高人?‘邪乎!’但还是一脸茫然的跟在了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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