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透过窗帘缝照在脸上,我难得睡了个懒觉。前几天赶兼职熬了几个通宵,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直到上午十点才慢慢睁开眼。身边的老公已经不在了,卧室门虚掩着,能听到客厅里传来说话声。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刚想下床,就听到婆婆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说她天天神神秘秘的,到底在搞什么?上次那单兼职挣了多少钱也不说,肯定是存私房钱了。”老公低声劝道:“妈,小雅挣钱也不容易,别总怀疑她。”
我的心沉了沉,原来婆婆一直惦记着我的兼职收入。我披了件外套走出卧室,婆婆看到我,立刻闭上嘴,眼神却带着防备,好像我撞破了她的秘密。老公赶紧打圆场:“醒啦?妈买了豆浆油条,快过来吃。”
我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油条刚咬了一口,婆婆就盯着我问:“上次那个兼职挣了多少?交出来我帮你存着,免得你乱花。”我嚼着油条没抬头:“没多少,刚够买设计素材的。”她立刻追问:“没多少是多少?具体数字总有吧?”
“妈,吃饭呢,说这些干啥。”老公把豆浆推到我面前,“小雅辛苦挣的钱,让她自己管着吧。”婆婆瞪了他一眼:“我还不是为你们好?等你们用钱的时候就知道难了!你嫂子挣一分存一分,哪像她……”
我放下油条,擦了擦嘴:“我的钱怎么花,就不劳妈操心了。”说完起身想去洗漱,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听到婆婆在客厅跟老公抱怨:“你看她这态度!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看她就是翅膀硬了,不想受我管了。”
我没理会她的抱怨,洗漱完回到卧室,想把昨天刚到的化妆品收进抽屉。翻包找化妆品时,却发现包里的购物小票不见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昨天明明放在包的侧袋里,怎么会不见了?
我把包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这时婆婆端着水杯从卧室门口经过,看到我翻包,眼神有些不自然。我心里突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快步走到她面前:“妈,你是不是翻我包了?我的购物小票呢?”
婆婆被我问得一愣,随即梗着脖子说:“我翻你包怎么了?你是我家的儿媳,我看看怎么了?倒是你,又买化妆品了吧?我就知道你存不住钱!”她一边说一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我的购物小票,拍在客厅的茶几上。
我看着那张被揉皱的小票,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妈!你怎么能随便翻我包?这是我的隐私!”她却毫不在意:“隐私?一家人哪有什么隐私?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怕我知道你乱花钱!你看这小票,一支口红就要几百块,你嫂子一年都舍不得买!”
“这是我自己挣钱买的!”我提高了音量,“我上班需要化妆,这是工作必需品!不是乱花钱!”她指着小票上的金额:“必需品要这么贵?我看你就是爱慕虚荣!不想好好过日子!”
老公赶紧从书房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又吵什么?”婆婆立刻拉着他告状:“阿哲你看!她又买这么贵的化妆品,我就翻了下她的包,她就跟我急!哪有这样对长辈的?”
我指着茶几上的小票:“我生气不是因为她看小票,是因为她不经过我同意就翻我包!这是不尊重我!”老公皱着眉劝我:“妈也是关心你,怕你乱花钱,你别往心里去。”“关心就可以随便翻我东西吗?”我反问他。
婆婆见老公帮我说话,更不高兴了:“我看你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她乱花钱你不管,我管了你还说我!你嫂子买根针都跟我报备,哪像她这么偷偷摸摸的?”她越说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拿我放在沙发上的包:“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包里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别动!”我一把抢过包抱在怀里,“这是我的包,你无权碰!”婆婆被我推得后退一步,愣了几秒后突然坐在地上哭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娶个儿媳回来天天跟我吵架,连翻下包都不行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邻居听到哭声,纷纷从门口探出头来看热闹。我又气又急,拉着她想让她起来:“妈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她却甩开我的手,哭得更大声了:“我丢人现眼?我看是你想让我没脸见人!娶了你这么个不会过日子的儿媳……”
老公见状,赶紧把我拉到一边:“你少说两句,快给妈道个歉。这么多邻居看着呢,像什么样子。”我甩开他的手:“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是她先翻我包的,是她不讲理!”
“我不管谁对谁错,她是长辈!”老公的语气也硬了起来,“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非要闹得这么难看?”看着老公护着婆婆的样子,我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在他眼里,不管对错,我都必须让着婆婆,就因为她是长辈。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好,我道歉。”我走到婆婆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妈,我不该跟你吵架,对不起。但我希望你以后别再随便翻我东西了,这是我的底线。”
婆婆见我道歉,哭声小了些,却还是坐在地上不起来。老公赶紧走过去扶她:“妈,小雅都道歉了,快起来吧,地上凉。”她被老公扶起来后,狠狠瞪了我一眼:“这次看在阿哲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但你以后花钱必须跟我报备,不然我饶不了你!”
我没说话,转身回了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靠在门板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家里,尊重就这么难?为什么婆婆可以随意侵犯我的隐私,还觉得理所当然?为什么老公永远只会让我妥协退让?
客厅里,婆婆还在跟老公数落我的不是,说我不如嫂子懂事,不如嫂子会持家。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捂着耳朵不想听,可那些声音还是钻了进来。我打开电脑,看着秘密账户里的余额,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挣更多的钱,一定要尽快搬出去住,再也不要过这种被人监视、被人指责的日子。
过了很久,老公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水:“别生气了,妈就是那个脾气,你多担待点。”我没看他:“担待?我已经担待很久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她翻我包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指责我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委屈,但她毕竟是我妈。我们是晚辈,让着点长辈没错。”“让不是没有底线的。”我看着他,“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不尊重,那这个家还有什么意义?”他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卧室。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我看着窗外的天空,眼泪慢慢止住了。生气和委屈解决不了问题,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我打开设计软件,开始寻找新的兼职订单。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成了我对抗委屈最有力的武器。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等攒够了钱,就跟老公商量搬出去住。就算租房子住,也比在这个家里受气强。我不想再每天活在婆婆的监视和比较里,我要过自己的生活,用自己的方式证明,我不是她口中那个“不会过日子”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