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婚夜婆婆立规矩，白手起家路难行
我叫林晓，今年二十五岁。我和张建军是在工厂打工时认识的。我们在一起三年，感情一直很好。我们没房没车没存款，属于标准的裸婚。
结婚那天，场面很简单。没有豪华的酒店，没有盛大的婚礼。只是在乡下老家摆了几桌酒席，请了亲戚朋友过来热闹一下。我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那是我花两百块钱在批发市场买的。张建军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脸上却带着藏不住的笑容。
拜完堂，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已经是深夜了。我和张建军回到房间，刚想坐下歇口气，房门就被推开了。我婆婆王秀兰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布包，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赶紧站起来，笑着喊了一声“妈”。张建军也跟着站起来，说：“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王秀兰没看张建军，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她把布包放在桌子上，开口说：“林晓，你现在是张家的媳妇了。咱们农村有农村的规矩，做媳妇的就得听婆婆的话，就得好好伺候老公，伺候这个家。”
我点点头，说：“妈，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建军，好好照顾这个家的。”
王秀兰哼了一声，说：“知道就好。我跟你说，从今天起，你的工资卡得交给我保管。家里的开销，柴米油盐，还有建军创业的钱，都得从这里出。”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点不舒服。我的工资每个月也就三千多块钱。那是我起早贪黑，一天干十二个小时赚来的。我本来想着，把钱存起来，以后给我们自己的小家添点东西。
张建军看我脸色不对，赶紧打圆场：“妈，晓晓的工资，让她自己拿着吧。她也不容易，每天上班那么累。”
王秀兰立刻瞪了张建军一眼，说：“你懂什么？女人手里不能有钱。有钱就容易乱花，就容易心思活络。她的钱交给我，我帮她存着，以后都是为了这个家。你现在要创业，到处都需要钱。她作为媳妇，就该支持你。”
我看着张建军，希望他能再帮我说几句话。可他低下头，没再说话。我知道，他孝顺。他从小就没了父亲，是婆婆一手把他拉扯大的。他不敢违抗婆婆的意思。
我心里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咬了咬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我说：“妈，我的工资不多。我每个月还要给我爸妈寄点钱。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
王秀兰脸色一沉，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现在是张家的人，就该以张家为重。你爸妈有你哥哥照顾，不用你瞎操心。你的钱，必须交给我。不然，这个媳妇你也别当了。”
这话太伤人了。我看着王秀兰那张刻薄的脸，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张建军，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我知道，我要是不答应，这婚可能真的就没法继续了。我和张建军感情那么深，我不想因为这点事就分开。
我深吸一口气，说：“好，妈。我明天就把工资卡给您。”
王秀兰这才露出一点笑容，说：“这才对嘛。做媳妇的，就得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以后家里有什么好东西，肯定先想着你。”
她说完，拿起布包，转身走了。房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张建军。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张建军赶紧走过来，抱住我，说：“晓晓，对不起。我妈她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等我创业成功了，等我们有钱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靠在他怀里，哭着说：“建军，我不是不愿意支持你。我只是觉得，我妈他们也不容易。我想每个月给他们寄点钱，让他们能过得好一点。”
张建军说：“我知道。以后我赚钱了，我给你爸妈寄更多的钱。现在委屈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创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我点点头，擦干眼泪。我相信张建军。我知道他有本事，也知道他对我好。我想，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从那天起，我的工资卡就交给了婆婆。每个月发工资，我都会第一时间把钱取出来，交给她。她拿着钱，总会念叨几句，说我赚得少，说我不会过日子。
张建军的创业之路并不顺利。他想做建材生意，找亲戚朋友借了几万块钱，租了一个小门面，进了一批货。可生意并不好，很少有人来买。有时候，一个月都卖不出去几件东西。
为了补贴家用，为了支持张建军的事业，我除了在工厂上班，还找了一份兼职。我在一家餐馆做服务员，每天下班之后去上班，一直忙到深夜。
我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洗漱完就去工厂上班。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随便吃点东西，就赶紧回到车间干活。下午六点下班，我来不及回家，直接去餐馆上班。晚上十二点下班，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倒头就睡。
这样的日子，我一过就是大半年。我每天都很累，累得有时候站着都能睡着。我的体重下降了十多斤，脸色也变得很差。
张建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劝我不要这么拼，说实在不行，生意就不做了。我摇摇头，说：“不行。这是你的梦想，我不能让你放弃。我累一点没关系，只要我们能早点成功。”
婆婆却一点都不心疼我。她每天在家除了做饭洗衣服，就没别的事。她从不问我累不累，也从不关心我吃得好不好。她还总在我面前抱怨，说我赚钱少，说我兼职的钱不够给张建军的生意填窟窿。
有一次，我发烧了。头很晕，浑身无力。我想请假休息一天，可婆婆却说：“一点小病就请假？工厂请假要扣工资的。你要是不上班，家里的开销怎么办？建军的生意怎么办？”
我没办法，只能硬撑着去上班。在工厂里，我好几次差点晕倒。同事们都劝我回去休息，我说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
晚上下班，我实在撑不住了，直接回了家。我躺在床上，浑身发烫。张建军下班回来，看到我这个样子，赶紧要带我去医院。婆婆却在一旁说：“去什么医院？浪费钱。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张建军不听她的，背起我就往医院跑。医生说我是重感冒，加上过度劳累，需要住院治疗。张建军让我安心住院，他会照顾我。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里，张建军每天都来照顾我。他给我端水喂药，给我买吃的，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可婆婆一次都没来过。她甚至没给我打一个电话，没问过我一句病情。
出院那天，张建军去办理手续。我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婆婆却一点都不关心我。
回到家，婆婆正在客厅看电视。她看到我，只是瞥了一眼，说：“回来了？住院花了多少钱？”
张建军说：“花了两千多。”
婆婆立刻叫了起来：“两千多？你怎么这么能花钱？一点小病就花这么多钱，你当我们家是开银行的？”
我忍不住说：“妈，我不是故意要花钱的。医生说我必须住院治疗。”
婆婆说：“什么必须住院？我看你就是娇气。以前我生病，喝碗姜汤就好了。你倒好，一点感冒就住院，纯粹是浪费钱。”
张建军护着我说：“妈，晓晓是太累了才生病的。她每天打两份工，就是为了这个家。您就别说她了。”
婆婆瞪了张建军一眼，说：“我说话，有你什么事？她是我儿媳妇，我教训她怎么了？她赚钱养家是应该的。她要是不这么娇气，能生病吗？能花这么多钱吗？”
我看着婆婆不讲理的样子，心里特别委屈。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没得到一句关心，反而得到了一顿指责。
那天晚上，我和张建军大吵了一架。我哭着说：“建军，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妈太过分了。我每天那么累，她一点都不心疼我。我生病住院，她不仅不来看我，还怪我花钱。”
张建军抱着我，不停地道歉。他说：“晓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你再忍忍，等我生意好起来，我们就搬出去住，远离我妈。”
我知道张建军也不容易。他夹在我和婆婆之间，左右为难。我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又消了。我点点头，说：“好，我再忍忍。我相信你，建军。我相信我们以后会好起来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建军的生意还是没什么起色。他每天早出晚归，跑市场，找客户，可就是没接到什么订单。他越来越焦虑，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
我还是每天打两份工，拼命赚钱。我把所有的工资都交给婆婆，可她还是不满意。她总说我赚得少，说我没用，说我拖累了张建军。
有一次，亲戚来家里做客。婆婆当着亲戚的面，指着我说：“你们看看，我这个儿媳妇，真是没用。每天上班，赚的钱还不够家里的开销。我儿子创业，她一点忙都帮不上。要不是我儿子心疼她，我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亲戚们都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同情和议论。我站在那里，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不想让张建军为难，不想让亲戚们看笑话。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我觉得自己太委屈了。我为这个家付出了所有，可得到的却是无尽的指责和羞辱。
我开始怀疑，我和张建军的未来到底在哪里。他的生意一直没好转，婆婆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差。这样的日子，我还能坚持多久？
可我看着张建军每天为了生意奔波，看着他疲惫的身影，我又舍不得放弃。我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对我那么好。他说过，要一辈子对我好，要让我过上好日子。
我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也许明天，张建军的生意就会有转机。也许明天，婆婆就会对我好一点。
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每天打两份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张建军的生意上。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只要我们不放弃，我们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一定能过上我们想要的生活。
只是，我没想到，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婆婆对我的刁难，并没有因为我的忍让而减少。她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过分。而张建军，也在婆婆的不断挑唆下，对我越来越冷淡。
我们的婚姻，我们的生活，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裂痕。我不知道，这些裂痕，还能不能修复。我不知道，我和张建军的白手起家之路，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
我只能咬着牙，一天天坚持着。我盼着，盼着有一天，张建军的生意能好起来，盼着有一天，婆婆能对我好一点，盼着有一天，我们的日子能苦尽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