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焰走的那叫一个干脆，留下身后一地的鸡毛和快要石化的众人。
他甚至能感受到背后那几道几乎要把他烧穿的视线。
纳兰青竹的羞恼，苏浅雪的清冷，还有大长老萧山那愤怒和一丝茫然失措的复杂目光。
“呼——”
直到拐过街角，彻底脱离了广场那片是非之地，萧焰才长舒一口气。刚才那场面，比他当年冲击筑基期失败还要让人心肌梗塞。
境界从低到高：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大乘……
每一阶分为九层。
萧焰抬起右手，那枚古朴的黑色戒指依旧在发烫，嗡嗡的震动感持续不断。
“喂，老头。”萧焰用意识沟通，“别震了，再震我手指要麻了。”
“说说吧，刚才怎么回事？那俩女的突然发疯，是不是跟你有关？”
戒指的震动停顿了一下，老头带着几分没好气响起：“放屁！老夫是那种人吗？”
“虽然老夫当年确实风流倜傥，引得无数神女圣女竞折腰，但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帮你这臭小子泡妞！”
萧焰撇撇嘴：“得了吧，就您那只剩下灵魂体的状态，还风流倜傥呢？省省吧。”
“赶紧说正事，她俩为啥突然抢着要我？总不能是我突然又变帅了吧？”
“你小子...”
戒指里的声音被噎了一下，似乎想骂人，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语气变得有些古怪和凝重。
“说实话，老夫也没完全看明白。”
“不过，在纳兰家丫头退婚时，当你你掏出玉佩，老夫确实感到一股能量波动，从你身上或玉佩附近散发。”
“能量波动？从我身上？”萧焰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除了衣服啥也没有，“什么波动？我怎么没感觉？”
“你当然感觉不到！那层次太高了！”老头的语气带着一丝敬畏。
“若非老夫灵魂感知远超常人，也绝对捕捉不到那一丝涟漪。”
“那感觉像是某种至高无上的存在，无意间泄露了一丝气息。”
“至高无上？”萧焰越听越玄乎，“老头，你该不会是沉睡太久，睡糊涂了吧？还是说你看我最近太惨，编个故事安慰我？”
“滚蛋！老夫没闲心开玩笑！”老头恼怒，“那波动虽转瞬即逝，但其威压不假！纳兰丫头和苏丫头修为不足，无法清晰感知，可她们灵觉敏锐，对机缘气运的感应异于常人。”
“她们肯定是察觉到了你身上发生了某种她们无法理解，但绝对惊天动地的变化，所以才会立刻改变态度！”
萧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所以...她们不是看上我的人，是看上我身上这‘莫名其妙’的机缘了？”
“不然呢？”老头嗤笑一声，“你以为你小子现在这副落魄样，除了老夫这个倒霉蛋，还有谁能看得上？”
萧焰：“......”
好吧，这话虽然扎心，但大概率是真相。
“那你这嗡嗡响又是怎么回事？跟那波动有关？”
“有点关系，但不全是。”老头的语气变得困惑起来，“主要是老夫好像...有点吃撑了？”
“吃撑了？”萧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您老一个灵魂体，吃空气也能撑到？”
“不是吃，是吸收！”老头纠正道，声音难掩诧异，“方才波动一起，周围天地能量疯狂涌入戒指！”
“老夫什么都没做，灵魂力量就恢复了一小截！而且这能量极其精纯，完全没有杂质！”
萧焰眼睛瞬间亮了：“还有这种好事？那您多‘吃’点，赶紧恢复实力，我也好抱大腿啊！”
“你想得美！”老头没好气的说，“那感觉就一下，现在没了，而且现在撑得有点难受，得消化消化。”
“这能量来得太诡异了，老夫纵横大陆几千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强制喂到嘴边的‘好事’。”
一人一魂交流间，萧焰已经回到了自己那位于萧家角落的破旧小院。
这里偏僻安静，平时鬼都不来，正好适合他这种“家族废物”居住。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小院里杂草丛生，仅有的几间瓦房也显得破败不堪。
但萧焰却松了口气，这里至少比外面那修罗场清净。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床板上，开始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这一切。
退婚是预料之中的，但退婚现场变成抢亲大会，这绝对是史诗级的意外。
根源，似乎就在自己身上那莫名其妙的“波动”上。
“老头，”萧焰再次开口，“你说，会不会是我其实是什么上古大能转世，刚才不小心觉醒了一点前世记忆碎片，泄露了王霸之气？”
“又或者那泥头车其实是异世界接引神器，给我加了什么隐藏祝福？”
戒指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老头毫无感情的声音：“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不过，”老头话锋一转，语气严肃起来，“不管原因是什么，你小子现在的处境很微妙，纳兰家和瑶光圣地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们今天为抢你差点打起来，若发现你无机缘或机缘难控，你下场更惨。”
萧焰神色一凛，这话倒是没错，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今天他被捧到了天上，明天就可能被踩进泥里。
“所以，实力！”萧焰握紧了拳头，眼中重新燃起火焰，“说到底，还是要有实力！没有实力，一切都是浮云！”
“嗯，总算说了句人话。”老头语气缓和了些，“当务之急，是尽快帮你修复受损的经脉，重新踏上修炼之路。”
“只要你能恢复修炼，展现出价值，今天的闹剧才能变成真正的机遇。”
“修复经脉......”萧焰眼神黯淡了一下。
他三年前天才陨落，就是因为冲击筑基时经脉尽碎，从此沦为无法修炼的废人。
“别灰心。”老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傲然。
“你以前那些办法，都是垃圾！有老夫在，区区经脉损伤，算个屁！”
“明天开始，按照老夫的吩咐，去城外魔兽山脉，寻找几样药材。”
“魔兽山脉？”萧焰嘴角抽了抽，“老头，我现在就是个战五渣，进去给魔兽送外卖吗？”
“怕什么？有老夫在，保你不死！再说了，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你小子难道想一辈子当个靠女人争风吃醋出名的名人？”
萧焰被怼得无言以对，这老头，说话真是专往心窝子上戳。
“行！我去！”萧焰一咬牙，“不过你得保证，别让我真成了魔兽的盘中餐。”
“放心，老夫还指望你帮我重塑肉身呢，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
是夜，萧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魔幻，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而手指上那枚不再震动，却依旧温热的戒指，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管他呢！”萧焰坐起身，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狗日的作者给我换了剧本，那我就陪他好好演一场！”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恢复实力，脚踩天才，拳打老怪，顺便看着纳兰青竹和苏浅雪后悔莫及的画面了......
嗯，想想还挺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