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呀。”廖娃拿着刀叉，一屁股坐在林默身旁，“这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溏心蛋哦。”
林默咽了咽口水，觉得这鸡蛋的杀伤力堪比生化武器：“你确定这不是谋害我的另一种方式？”
“胡说！”廖娃撒娇一般，嘟着嘴，很是不高兴的样子，“都说了这是融合创新！来，张嘴——”
她用叉子扎了一块鸡蛋，怼到林默嘴边，林默条件反射往后仰。
被廖娃一把搂住肩膀，“这么抗拒啊，那给你两个选择，亲我，还是吃鸡蛋？”
林默立刻张嘴去吃，刚嚼了两下，弯腰就要去吐。
“吐了也得被我亲！”廖娃直接搂住林默的脖子，气恼急了。
林默动作一顿，硬是直接咽下，慌忙喝了一杯牛奶。
“哼，有这么夸张嘛！”廖娃气的不放手。
“拜托，你自己先尝尝啊！”林默捂着嗓子，嗓子都哑了一般。
廖娃瞪了他一眼，豪迈地叉起一大块，嚼了没两下，突然瞳孔地震，整张脸皱成俄罗斯套娃：“呸呸呸！好辣！”
林默看着她疯狂吐舌头的样子，戏谑道：“知道自己的厨艺了吧。”
说着给她重新倒了杯牛奶。
廖娃直接就着林默的手喝了一杯，气鼓鼓地把盘子一推，“我就是想给你做早饭嘛。”
“我想给你多留着回忆。以后你每次吃早餐都能回忆起我来。”
林默：“那你目的达到了，我以后每次吃鸡蛋，都会想起你。”
廖娃一愣。
两人对视一眼，孤儿，都笑了起来。
这是两人从见面以来，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吃饭，开怀大笑。
阳光刚好照射在林默脸上，浅浅的酒窝看醉了廖娃。
氛围很好，廖娃慢慢凑近林默，想要亲他。
林默转过头，扶着廖娃的肩膀，躲开了这个吻。
“朋友间的亲吻也不行么？”廖娃握住林默的手腕，情不自禁一吻，“在这里，亲吻也代表友好。”
“我是华国人，不是这里的人。”林默果断拒绝，松开控制廖娃的手。
眼神疏离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
“好吧。”廖娃垂下的手在袖子里握成拳，苦笑一声，“我说过，尊重你，不会强迫你，你不必这样疏远我。”
林默没说话，只是端起盘子去了厨房。
廖娃起身跟上，“我们去教堂吧？”
“你愿意让我出去？”林默一顿，迟疑道。
“你怎么还是不相信我，我说了，我们好好相处，把你关起来，还怎么好好相处。”廖娃轻笑。
“我派人安排。想去么？”
“可以啊。 ”林默佯装淡定，擦了擦手笑了下，“听你的安排。”
“好。”廖娃像是热恋中的小女生。
让林默帮她挑衣服，挑假发颜色，又根据自己的衣服，给林默选了几套。
等两人出发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教堂的彩绘玻璃将阳光切割成斑斓的碎片，洒在廖娃蓬松的仿真黑色假发发梢上。
她踮脚去触碰光束，裙摆在旋转时掀起细碎的风。
林默站在圣像前，静静看着她。
廖娃带着帽子和口罩，露出的眼中满是欣喜，跑到林默身边，指尖划过林默手背，带着教堂特有的凉意，“听说在这里许愿特别灵验。”
“你有什么愿望么？”
“我想快点回家。”林默坦然回答。
这一路，俩人相处融洽。可是，他根本不相信廖娃毫无目的好好跟他相处。
现在在外面，若是惹恼廖娃，就能引起让人注意。
就算身边的保镖立刻带走他，也能留下一丝信息给苏清歌。
他知道，苏清歌现在一定来了。
他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廖娃脸色只变了一瞬间，立刻缓过来，无奈笑了下，“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的未来一片光明。
她缓缓上前，双手合十，虔诚认真，“我愿减少自己的寿命，换林默未来平安顺遂。”
林默想要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俄国是宗教国家，他们的信仰极为慎重。
“林默！”廖娃突然回身，抬手，彩光正好照耀在她手心，睫毛上也沾着光影，“你看，连上帝都在给我们制造浪漫。”
她拽住林默的衣角，侧脸在光晕中显得格外柔和，声音却带着蛊惑：“我们一起许愿吧，就当是……最后的朋友间的仪式。”
当她闭上眼睛，虔诚地双手合十时，晨光为她的轮廓镀上金边。
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恍惚间像极了彩绘玻璃上的天使。
林默没有拒绝，跟着廖娃一起默默许愿。
廖娃转身跑向祭坛，裙子掠过木质地板发出细碎的声响，“我要去敲钟！”
钟声响起时，林默站在廊柱下仰头望去。
廖娃站在钟塔边缘，发丝被风扬起，整个人仿佛要乘风而去。她张开双臂，声音混着钟声传来：“林默！你听！这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声音！”
林默内心触动，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度过了愉快的下午。
暗红丝绒帷幕后，暖黄烛火在水晶吊灯下轻轻摇晃。
侍应生躬身拉开雕花木门时，钢琴流淌出肖邦的夜曲。
“主厨是我特意从莫斯科请来的。”廖娃指尖划过银质餐具。
掀开的瞬间，玫瑰盐焗龙虾蒸腾的热气裹着白兰地香扑面而来。
廖娃叉起龙虾肉，蘸了蘸奶油蘑菇酱，先吃了一口。
又插了一块，语气调侃，“张嘴，验毒官先生。”
林默轻笑一声。
“cheers！”廖娃端起一杯红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尴尬一笑，“忘了你对我还没完全信任。”
“不过，今天像是认识了很多年一样。”
“没关系，小酌。”林默笑了笑，端起来酒杯，主动跟廖娃捧杯。
廖娃愣了下，随即惊喜的端起酒杯又碰了下，一饮而尽。
房间私密性极好，酒精打开了话匣子，廖娃把林默当成完美的倾听者。
两人一口一口抿着红酒，不知不觉都有了醉意。
回程的车上，林默歪在真皮座椅上昏昏欲睡。
廖娃让司机关掉顶灯，悄悄勾起林默的手指，目光不移的盯着他。
好一会儿才凑近他，低声喃呢：“林默，你要是永远这么乖，该多好。”
路灯掠过车窗，道路颠簸，林默突然歪了身子，靠在廖娃肩头，含糊不清地嘟囔：“下次换我……给你做溏心蛋……”
廖娃猛然身体僵住，以为是幻听。
声音颤抖低声问：“你说什么？”
车门猛然被打开，有人上了车，回头看了眼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压低声音：“睡着了？”
廖娃没抬头，只点了点头。
俄国男人高兴的说说道：“还是你有办法，顺从他，让他信任你。”
“苏清歌已经到了俄国，催眠师今晚行动，今晚必须让他说出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