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斯这还是第一次在霍伦家族举办宴会,或者说是在霍伦公爵默认的情况下的第一次。
繁华热闹的宴会大厅里,灯光耀眼,香槟塔折射出一道道光芒,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侍者悄无声息的穿梭于人群中。
艾利斯上去简单致辞,下台时,举着高脚杯遥遥付含章敬了一杯。
许落脸色变了变,或者是联想到了早上的那份来自艾利斯那份指向性极强的交易,她今天本来只是看付含章这几天太过累了,让她打扮打扮过来放松放松,挑了一个不要她交际的宴会。
这里没人身份比付含章更高。
男人的心思总是那么好懂的,何况北洲的风气一向开放。
许落踩着西装皮鞋,让阿勤看好付含章,一个人向着艾利斯走了过去。
慵懒随意的女人端了一杯酒,请艾利斯借一步说话。
许落这么直接插入了几个人交谈,几个人的脸色不算好。
许落这张脸在北洲是很出名的,不仅是她自己的能力,还有她招惹的人太多了。
几个人把目光不自觉放在几步之外的另一人身上
他也没穿西服,只穿了件白色衬衣,典型的北洲长相,面容冷硬,棕色眼眸上挑着,像是一滩激不波澜的死水一眼平静,嘴角似笑非笑,拿着雪茄在原地看着他们。
这是当年把追诺曼小姐最紧的人。
也是最疯的一个
艾利斯当然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
山不来我,我就来山。
安安这些天把自己关进房间捣鼓着什么,君瑾还在北洲寻找着什么。
何确也是好几天没见过付含章了,小孩现在比以前又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从容贵气,也更加不近人情了些。
“阿勤叔叔,你去看许姐姐吧。”
阿勤却动也没动,他只听大小姐的。
可是小小的人抬了抬脸,“今天卢修家的人也来了,我担心许姐姐。”
果不其然的,阿勤有了几分迟疑,卢修家族是北洲最大的黑道势力,而且那位继承人一向死死咬着大小姐不放。
“去吧,我在这里不会有事。”
阿勤干脆退下了,这里是霍伦家族,付含章在这里出事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而大小姐那边可能就棘手多了
付含章提了提裙子,找了地方坐了下来。
何确殷勤的给她整理整理了裙摆,“章章啊。”
何确还下意识搓了搓手,“怎么来这里了?”
付含章没接话,端起了桌上的甜点,有一搭没一搭拿着银质叉子戳着甜点。
何确还是念念叨叨的
“听说你前几天生病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干妈都是皇储殿下了,不得好好照顾好自己。”
“你和安安到底怎么了?他就是脾气差了点 ,人还是不错的,挺适合当朋友的。”
何确一杯帮君随安说着好话,还能有条不紊的把果汁推过去点,付含章没动,小小的人眉目更加冷清。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付含章最后没有尝一口蛋糕
何确装傻充愣,“宴会结束就离开了,估计还要个几个小时。”
这种性质的宴会没个四五个小时,都走不了。
“待不了多久的。”付含章意有所指
何确最后闭嘴了
还没有待到半个小时,何确委委屈屈坐在旁边,然后听到了一声巨响。
是台前那座香槟塔轰然倒下的声音
是许落——
那位诺曼家大小姐亲自掀的桌子
还有这场宴会的主人,被人一脚踹到不远处的温泉。
付含章没过去帮忙,从容端起了刚刚被冷落了很久的果汁。
“回去吧。”
她看起来不算意外
然后何确见证了这位诺曼家大小姐的赫赫威名是怎么来的。
谁说北洲贵族最重面子?
这收拾人的样子也没多体面。
……
A国
一周的时间足够两个人把这个研究所了解的差不多。
林嘉礼换下实验服每天穿着蓝色工装裤进出器材室,里面的中年组长看着他挺喜欢看那些器材的,每天换着法子的给他塞那些参数,每天的日常维修也让他跟着。
“这些您都会修?”
林嘉礼看着被送回来维修的机器,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他是有着明显的黄种人特征的,整天背着穿着工装裤,手上拿着保温杯。
林嘉礼听过他,是A籍华裔,读博后就一直在A国研究所工作。
此时他咬着小手电,趴在仪器上面仔细打量着上面的零件。
闻言,不以为意,“多试试不就会修了吗?”
“过来看。”
他是个干练的性子,从上面架的梯子下来。
念念有词,“这是四年前九安出品的核心仪器之一,wt-5代,以超高精度出名,用于检测实验体的基因变动。”
张建业:“九安这台机器已经出到了10代,现在最高的精度已经到达可以直接介入dNA的微调。”
但是全世界只有两台,一台在九安本部被人保护的好好的,另一台在他们这里,但是他还没见过。
张建业提起九安,叹了一口气,“参数看明白了吗?来看看。”
在没有比这更好的学习机会了,张建业把这台设备的研究太透了。
能把整个设备都拆开给林嘉礼都讲一遍,到了核心的时候语气沉了下去。
“Z国的水平现在差不多在这个上面。”
林嘉礼愣住了,可这个设备是他作为一个新人在这里都可以接触的东西,是这座研究所现在差不多已经废弃不用的设备。
张建业像是随口一提,很快继续下去。
另一边,周江穿着宽大的实验服,摘了护目镜,露出那张过分好看的脸。
实验室里没什么事做的人都忍不住往他那边看过去。
美丽的Z国少年,举手投足都是温柔周到。
连他们变态导师的问题都可以对答如流,对实验室的事都上手极快。
正是一次组会过后
周江跟着一位师兄出来找导师
“跟我来,我带你走个近道。”
师兄是个A国本地人,金发在阳光下格外的飘逸,又因为太久没打理过有些乱糟糟的。
“从这边走,离导师办公室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