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趴在地上,伸长脖子仰望贾铭,活像一只缩头老龟。
他浑身颤抖,强撑威吓:你、你岂敢动我们!陛下和朝廷绝不会饶你!
贾铭目光如刀,厉声喝道:杀不得?本将在边关斩敌如割草,尔等卑鄙 ** 之徒,杀了便是替天行道!
围观百姓轰然叫好:
痛快!
贾将军不愧是我朝战神!
早该宰了这两个祸害!
场间顿时杀声震天:
贾珍面如土色,竟扑通跪地:
饶命铭大爷!
说话间哆嗦着掏出一万两银票:这、这是我们父子的赔罪礼......
贾铭收下银票,手仍按着剑柄。
那对父子吓得肝胆俱裂,瘫坐如泥。
宁国府内寂静无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
好一个威名赫赫的宁国府。
难道贾家父子的性命只值万两白银?
贾珍怒不可遏,愤懑地咒骂着:贪得无厌的混账!万两白银还不知足!
须知宁国府虽是国公门第,
这些年来却入不敷出。
贾珍父子奢靡挥霍,
府中积蓄已然不丰。
如今仅余数十万两存银!
对寻常百姓确是巨额财富,
但于这等权贵世家而言,
实在算不上富足。
又要拿出一万两,着实是剜肉补疮。
无可奈何之下,
他狠心掏出怀中那张价值数千两的商铺地契,
一并奉与贾铭。
随即与贾蓉战战兢兢地望向贾铭,
唯恐他仍不满意,
或执意要取其性命。
见此情形,
高秉烛、茅丹等人,
连同贾芸一家,
皆屏息凝神,
注视着按剑而立的贾铭。
此刻的贾铭威风八面,
杀气凛然,
令人敬畏不已又热血沸腾。
真乃豪杰!
堂堂国公府之人竟如猪狗般任人宰割!
大丈夫正当如是!
却说荣国府龚鸭等人本想看贾铭出丑,
未料贾珍父子反受其辱,
惊惶逃回荣国府报信。
速速通报老太太!
珍大爷父子性命危矣!
秦府之内,
秦钟神色慌张地穿过庭院,
一路高呼冲进正堂。
不好了!大事不好!
正在后园赏花的秦可卿闻言一颤。
那朵被她轻拈的芍药悄然坠落。
弟弟,何事如此惊慌?
难道是父亲那边有什么情况?
还是......关于他的消息?
姐姐,姐夫那边出事了。
秦钟匆匆寻到她,
气喘吁吁地禀报。
发生什么事了?
秦可卿心头一紧,急忙追问。
我刚在外头听说,贾蓉带人要找贾芸麻烦,结果被姐夫当场撞见。贾蓉又被姐夫狠狠教训了一番。
提到这里,秦钟脸上浮现笑意,
显然对此颇为欣喜。
秦可卿并不在意贾蓉如何,
连声催促:
快说后面怎样了。
贾家得知后大怒,已经召集五城兵马司等官兵要来抓拿姐夫!
听闻此言,秦可卿面色微变。
但令秦钟诧异的是,
这次与往常不同。
以往听到贾铭有难,姐姐总会惊慌失措,
这次虽然着急,却很快镇定下来!
看着满脸困惑的弟弟,秦可卿柔声道:他不会有事的。
啊?姐姐为何这般笃定?
如今你姐夫官拜三品,更是堂堂子爵!
纵是贾家也不可能轻易动他分毫。
秦可卿眸光流转,言语间透着睿智。
她向来聪慧过人,为人处世更是无可挑剔。
贾母曾称赞她是最温婉得体的重孙媳,
尤氏也夸她深得全家上下敬爱。
长辈念她孝顺,
平辈感她亲和,
晚辈记她慈爱,
就连府中仆役都铭记她的仁厚。
而这次她能如此镇定,
也是因着对贾铭的信心。
前几次 ** ,
不都被他游刃有余地化解?
甚至还因此屡立新功。
如今贾铭身份更为显赫,
自然更不必担忧。
果然!
秦可卿对未来的夫婿满怀信心!
她深知贾府权势滔天,但自家相公也绝非等闲之辈!
自然。
她选择全心信赖贾铭!
阿姊所言极是。
秦钟微怔,
随即不住颔首称善。
他觉得姊姊说得在理。
确实。
贾家即便权倾朝野。
可姊夫同样不凡!
堂堂超品爵位!三品武将之尊!
纵是国公府也难轻易动他分毫。
念及此,少年神色稍霁。
却又听姊姊叮嘱:快遣家丁去打探,再着人通知父亲。
秦可卿虽深信不疑,
仍想尽己所能相助。
更欲让贾铭知晓...她这片心意!
明白!这就去办!
秦钟听罢,立即唤来数名仆从匆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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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转眼飞抵荣国府!
龚鸭跑得气喘如牛!
距离可比秦府更远。
此刻贾母正闷闷不乐。
全因贾铭惹她不快。
若非急着听闻那厮遭殃的消息,
好出口恶气。
加上凤丫头巧舌如簧,百般周旋。
老太太的火气才略消几分。
但席间多是凤姐唱独角戏。
王夫人素来寡言。
林黛玉与三春俱各怀心事。
满堂寂然更添凝滞。
连凤姐都词穷难继。
好生难堪。
贾母见此愈发气恼。
愈发认定全是贾铭作祟!
等候多时后终于不耐:怎么还没消息?
贾赦这时也到了,听见贾母言语便笑道:料想人该押来了。这回定要将这孽障收监惩治,非要他伏地告饶不可。
贾母闻言颔首。
恰逢贾政归家。
老爷回来了。王夫人赶忙奉茶。
众女眷除贾母外皆起身相迎。
却见贾政面沉如水。
听说大哥派人捉拿贾铭?他直视贾赦问道。
蓄着短须的贾赦淡然道:正是。这狂徒屡次殴打贾蓉,蔑视我贾府门楣,若不严加惩戒,颜面何存?
贾母、王夫人、王熙凤闻言皆点头称是。
贾政急道:大哥何其糊涂!
众人闻言蹙眉。
贾铭现官居三品,更有子爵在身,岂可轻举妄动?
哼!他行凶在先,即便面圣也不惧。贾赦不以为然。
二人争执间,龚鸭踉跄奔回。
贾母笑道:想是已将人拿获了。
......
王夫人、凤姐与贾赦皆露喜色。
先前自觉颜面扫地的贾琏也换了新衣现身,闻讯顿时眉开眼笑:早说过旁支子弟怎敌我贾府根基?略施手段便能叫他俯首!
凤姐难得附和。
但转瞬间,情势陡转!
祸事了!祸事了!!
龚鸭嘶哑着嗓子冲进来,惊得贾母等人笑声戛然而止。
贾赦厉声道: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凤姐心头突地一跳,急问:快说清楚!
贾母、王夫人等人齐齐盯着报信的龚鸭。
荣国府正厅里,龚鸭满头大汗地嚷道:珍大爷赶去解围,反被捆了打板子!最后竟赔着笑脸给人家塞银子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连珍大哥都栽了?众人哗然。
迎春、探春下意识望向惜春,却见这妹妹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仿佛挨打的是条野狗。姊妹们暗忖:四丫头当真冷心冷面!
殊不知这兄妹形同陌路——贾珍年岁足可当惜春父亲,她自幼养在荣国府,一年见不得兄长两回。这珍大爷何曾尽过半分兄长之责?倒比外人还不如!
(保持对话连续性,直接呈现
一阵秋风卷过庭院枯叶。
惜春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任凭误会像蛛网般黏在身上,却懒得分辩半个字。
放肆!这孽障简直无法无天!贾赦额头青筋暴起,茶盏在掌心捏得咯咯作响。
窗前鹦鹉惊得扑棱翅膀。
贾政喉结滚动几下,终是哑然垂手而立。角落里黛玉捻着帕子暗笑:许他贾珍作践人,倒不许别人讨债了?
檀木茶几骤然被拍得震颤。
王夫人指甲掐进佛珠缝隙,凤姐儿挑起的眉梢凝固成惊讶弧度。宝玉突然蹦起来:贾铭这厮着实可恶!话音未落自己先愣住了。
兵马司那群饭桶呢?贾琏扯开领口咆哮,莫非都死绝了不成?
到了。龚鸭闷声道。
满屋叫骂声戛然而止。
贾赦胡须簌簌发抖:他...他竟敢...紫檀扶手被攥出湿痕,区区三品武官,当真以为...
兵马司的人杵着呢。龚鸭耷拉着眼皮,珍大爷喊破嗓子也没人动弹。
沉寂中唯有更漏滴答作响。
贾政忽然长长吐气:贾家门楣...终究压不服实打实的超品爵位啊。这话坠地时,铜镜里映出满堂铁青的面孔。
对于五城兵马司来说,双方都是惹不得的人物。
贾铭与五城兵马司同属兵部管辖,甚至可以说是他们的上级。
因此,五城兵马司的人自然不敢对贾铭动手。
我早就说过,贾铭不能轻易招惹!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林黛玉、迎春、探春、惜春,还有李纨,以及鸳鸯、平儿等丫鬟,眼中都流露出惊叹之色!
她们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贾铭如今的权势之高、地位之重!
虽然还比不上荣宁二府,
但已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甚至需要她们仰视、恭敬相待!
凤姐等人脸色难看。
凤姐更是后悔不已。
贾琏满脸嫉妒,
又一次被比了下去,
心中怎能痛快!
……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