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面上光鲜,
跟着贾铭自然更强。
如今是超品伯爷兼双职三品 ** !
贾琏虽是长房嫡子,到底二房更得势。
即便日后袭爵,也不过是个没实权的虚衔,
哪及得上贾铭前程远大!
可平儿是个伶俐人,
见贾铭张口就要七个,便知是个贪心的。
跟了他少不得要与其他姑娘争宠。
既是这样,
倒不如当个鸡头,强过做那凤尾!
平儿本就不是爱争抢的性子!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
平儿虽然对贾铭颇有好感,认为他确实是个难得的英才。
但她的反应却远不如金钏、玉钏、春燕和小红四人那般欣喜若狂,仿佛获得了天大的幸运一般兴奋。
若不是场面不合适。
那几个丫头怕是要当场雀跃欢呼起来了!
站在贾宝玉身后的小红生得秀丽文静,说起话来干脆利落,不像其他丫鬟那样扭扭捏捏如同蚊蝇。
她果断干脆地应承道:多谢爵爷垂青,小红愿意追随爵爷!
成为了第一个立即表明态度的。
见她这般干脆。
毕竟她原本连二等丫鬟都算不上。
贾宝玉身边侍婢众多,根本不曾注意过她。
对她的离去自然不甚在意。
倒是王夫人勃然大怒:居然想都不想就答应,难道跟着我家宝玉就这么不堪吗!
从此记恨上了小红,巴不得她走得远远的!
不过。
宝玉对春燕的离去依旧无动于衷。
但涉及到麝月就不同了。
因为袭人和晴雯不在场。
麝月就是宝玉房中地位最高的丫鬟。
她能力出众。
宝玉当然万分不舍!
不行!
麝月不能跟你走!
......
见贾宝玉也出言反对。
平儿本希望凤姐也能拒绝。
凤姐见贾宝玉带头,便笑着打圆场:爵爷不如另选他人,府上其他丫鬟也有出色的。
贾铭尚未开口。
深知主上心思的臧霸已然大怒:好个贾府,这也不行那也不肯,莫非在戏耍我家爵爷不成!
唰!
一众并州铁骑立即怒目而视!
吓得贾琏、贾政等人魂不附体!
贾琏哪还顾得上平儿。
缩着头不敢再出声。
贾政向来对女色淡薄,房中金钏、玉钏被讨要走时也毫不在意。他怎会因几个丫鬟与贾铭起争执,当即呵斥道:孽障!不过是个丫鬟罢了,也值得你这般胡言乱语!
厉声训斥间,贾政扬手作势要打,惊得宝玉噤若寒蝉,眼眶虽噙着泪,却想起前几次哭闹惹得贾母训诫,终究没敢出声。
王夫人见爱子受屈,心如刀绞:老爷!才要开口求情,贾政便斩钉截铁打断:此事休要再提!只得转而宽慰宝玉:好孩子,娘日后定给你寻更好的。
可哪里还有好的?出众的早被贾铭挑尽。宝玉惧于父亲威势,唯唯诺诺应了。
这番敲打虽未点名,却已令凤姐会意。见贾母神色默许,纵有万般不舍,她仍堆起笑脸道:二老爷说得极是。平儿,能跟着无双伯这般尊贵人物,是你的造化。又唤来丫鬟丰儿:稍后我便将你的身契交给爵爷,再添些体己物件。
丰儿是凤姐身边二等丫鬟,因容貌 ** 未被贾铭看中。此刻尚懵懂,反倒艳羡平儿得遇良主。
平儿向凤姐盈盈拜别,临行瞥见龟缩不语的贾琏,心下愈发凉薄,暗忖:跟着这位年轻有为的伯爷,倒比在此处强过百倍。
平儿想到这些,心里顿时轻快起来。
她脚步轻盈地向外走去。
看到这情景。
麝月身子微微发抖。
贾宝玉这般模样让她心里发凉。
她实在不愿离去。
毕竟她肩负着王夫人的嘱托。
憨厚的麝月是个死心眼的姑娘。
也是个知足常乐的人。
虽然不懂盛筵必散的深意,但始终牢记常将有日思无日的教诲。
懂得珍惜的人才能创造福分,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陪伴落魄时的宝玉。
宝玉待她极好。
正因如此,在贾铭挑选的丫鬟中。
她是最舍不得离开宝玉的那个!
可她又是个安分守己的。
从不敢违抗贾母、贾政等人的命令。
眼见宝玉都不敢吱声。
她也只能默默点头。
环顾四周。
只剩鸳鸯态度未明。
全凭老太太做主。
她穿着普通丫鬟的装束——水红绫袄配青缎背心,腰系白绸汗巾,朴素得与平儿的华服形成鲜明对比。
纤细的腰肢,鹅蛋脸上点缀着几颗俏皮的雀斑,高挺的鼻梁衬着乌黑秀发。
虽不是绝色佳人,却带着亲切的温柔。
她先看了眼贾母。
又望向贾铭,神色平静地开口。
这是把决定权交给了老太太!
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贾母!
这......
贾母脸色阴晴不定。
对鸳鸯,她和凤姐一样!
有着万分的不舍!
但比起凤姐,她可要专横得多!
其他人都可以送走。
唯独鸳鸯不行。
自私的贾母甚至不愿放她出府。
一心要留着鸳鸯陪自己终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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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执意要纳鸳鸯为妾,贾母起初并不应允。鸳鸯自幼侍奉贾母,聪慧稳重深得喜爱,府中上下都说老太太片刻离不开她。在贾母眼中,这个贴心丫鬟比珍珠还珍贵。
可直到临终,贾母都未给鸳鸯作何安排。这般行径足见其自私本质——她不过将鸳鸯视为趁手的工具,用完即弃。最终鸳鸯宁死不从,以死明志。
但此刻,望着稳坐厅中的贾铭,贾母终是松了口。她想着既已送出六位佳人,再多鸳鸯一个也无妨,只要能保贾府太平。虽说她贪墨黛玉家产修建大观园,但终究把家族利益置于首位。
老身说话算数,贾母含笑道,无双伯看上的都赠予你,连金鸳鸯也给你,只望伯爷好生相待。
贾铭大喜:老太太爽快!跟着我自当疼惜。这话惹得小红等人心花怒放,麝月更是心头鹿撞。
尝着精致点心,贾铭顺口要走了厨娘柳嫂子。凤姐闻言唯有苦笑。
连后厨的帮佣都肯给!
既然七位绝色丫鬟都舍得送出,一个做饭的仆妇更不必计较。凤姐顺着贾铭的意思,爽快将柳婶子许给他,笑道:这也算咱们荣国府给爵爷的新婚贺仪了。
贾铭朗声笑道:这贺礼甚合我意。他向来坦荡,从不遮掩喜好美色的性情。这在当世原是最寻常不过——哪个有本事的男儿不是三妻四妾?倒比那些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金屋藏娇的伪君子强得多。
王熙凤这等善妒的脾性,若不是仗着娘家势大,早该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了。后来王家失势,她在贾府地位骤跌,未尝不是为此。
届时诸位定要赏光。贾铭拱手相邀。
贾母满面春风地应承:自然要去。三春姊妹与黛玉闻言俱是欢喜。若有长辈带着,闺阁女儿也能去赴宴。她们都想知道,那秦家姑娘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能嫁得这般惊才绝艳的郎君。
贾铭特地对着黛玉与探春道:你们务必都来,正好与你们嫂嫂相识。
黛玉不假思索地应道:定来讨铭哥哥这杯喜酒,也要见识贵府风光。探春勉强按下心头酸涩,强笑着称是。贾铭含笑点头——他这般热情相邀,实为每日必不可少的签到机缘。
他心里已打定主意要让她们多来府上走动。
日后自己也要常去荣国府逛逛。
“提督大人!”
“未发现任何异常。”
几名下属前来禀报。
武思月的部下也随后赶来,“一无所获!”
荣国府众人如释重负。
总算虚惊一场!
贾铭笑道:“既是如此,用过午膳便走,免得招人厌烦。”
贾母暗自赞许:“这话说得好听!”
面上却堆着笑:“无双伯说的哪里话,老婆子只盼您常来,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烦。”
贾铭当即顺杆爬:“既如此,那我可要经常登门了。”
心想——
既得了这么多俏丫鬟,
又能每日来揩油水,
还能赏看凤辣子、李纨、黛玉等佳人,
偏生这老太婆还不敢摆架子,
何乐而不为?
“......”
见他竟打蛇随棍上,
贾母脸上皱纹都挤成了老菊花。
暗恼道:不过是场面话!这厮竟当真!
气煞人也!
倒是三春姊妹与黛玉颇觉欢喜。
随着搜查无果,
厅内气氛渐趋融洽,
先前的紧张一扫而空。
虽未获罪证,
贾母等人仍得殷勤款待,
生怕贾铭再生事端。
须知宁国府已涉案,
若贾铭借题发挥,
以“协同谋逆”为由
将荣国府一并收押查办,
也是合乎章程的——
毕竟圣上授予他专断之权。
这谋逆大罪要诛连九族,
荣国府自然难以幸免。
故贾母始终小心翼翼侍奉,
即便赔了七个丫鬟也不敢反悔。
众人言笑晏晏时,柳嫂子携菜肴款款而来。
席间虽菜肴丰盛,众人皆赞其味美。
唯贾铭尝过孙三娘手艺,只觉稍逊几分。
酒足饭饱后,贾铭欲携众人归去。
丫鬟们早早收拾妥当,静候多时。
那柳嫂子原非奴仆,只雇来做工,倒因生得标致,风韵犹存。
虽在旁人眼中早已过了韶华,贾铭却觉二十余岁正当青春。
听闻要离荣国府时,柳嫂子本惊慌失措,
待知是往伯爵府当差,转悲为喜——
大观园未建,她尚未掌权,
日子正是清苦,岂有不乐意的?
见婢女们拎着包袱候在一旁,
贾铭笑道:随老爷回府罢!
众丫鬟笑靥如花,脆生生应下。
不料刚要动身,忽闻宫使高呼——
圣旨到!
荣国府众人登时又乱作一团。
跟随贾铭的丫鬟们望着眼前各自主子的情景。
鸳鸯心中五味杂陈。她从小在荣国府长大,曾以为这里就是全部天地,对贾母敬若神明。可今日所见,却让她恍然惊觉:原来荣国府并非坚不可摧的堡垒,而那位如天的老太太,也不过是这小小天地间的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