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揽住钱明远,说道:这里有点不寻常,而且大家还在沉睡中 ,那还是先不要进去了吧 。先想想办法把他们弄醒,如果实在不行,我只有去洞窟里找找 。″
看到天空一阵阵雷鸣,沃克的军靴踩过地上碎石子时发出刺耳的脆响。他指尖划过洞窟的石壁上,试管在昏暗里折射出幽蓝残光,我们先试着给他们点内部刺激。钱明远蹲在昏迷者身旁,手电筒光束扫过散落的文件,纸张上神经毒素的字样被血渍晕染得模糊不清。
他们把金属药箱倒扣在地面,针管和药瓶滚落一地。钱明远抓起标签模糊的药剂,鼻尖凑近时猛地后退——甜腻的杏仁味混着消毒水,正是让所有人清醒的气味。沃克掀翻最后一个装备胶囊,铁皮撞击声中,只有几只干瘪的罐头滚出来。
试试物理刺激。钱明远突然起身,将外面的简易的雨桶拿了过来了。混着泥沙的冷水在桶里积到半满,他提起桶走向离得最近的女人,对方的栗色卷发黏在汗湿的颈窝,胸腔只有微弱起伏。
抱歉了。沃克按住女人肩膀,钱明远猛地将水桶倾斜。冷水劈头盖脸浇下,水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睫毛却没有丝毫颤动。钱明远又用指尖掐住她的人中,指节泛白时,那两片干裂的嘴唇仍未张合。
换个体位。沃克抱起另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让他半靠在墙角。钱明远撬开对方牙关,灌进少量冷水,液体顺着嘴角漏出来,男人喉咙里没有任何吞咽动作。天空中电闪雷鸣,将洞囗照得一会明一会儿暗,二十多具躯体横陈在山洞里各处,水珠从他们浸透的衣物里滴落,在地面聚成小小的水洼,映着一张张毫无生气的脸。
沃克突然攥紧拳头,指骨硌得掌心发疼。钱明远的手电筒光束扫过那些低垂的头颅,忽然定格在某张脸上——那是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眼球在眼睑下轻微转动了一下,随即归于死寂。
没用的。钱明远声音发哑,踢开脚边的空桶,金属桶在地面滚出刺耳声响,昏迷者们依旧保持着诡异的静止,仿佛连听觉都已从神经末梢剥离。
看来也只能靠他们自己发现异常醒过来,通过我们之前的经历,呃,不过你的有点特殊,不作参考,只有他们自己发现在幻境里,才能出来 。″沃克无可奈何地说。
钱明远说道:″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儿等着吧 ,也不是个办法呀 ,只有找到让我们昏睡的原因,才能让他们清醒 ,我们想想事情的经过吧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进入幻境的。″
沃克反复思索 ,这里已经不在树林里了 ,难道是我们是刚出树林的时候 ,在这里周围都是枯树枝丫,所有的树木都黑乎乎的 。
沃克突然想到刚刚钱明远清醒时周围异常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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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明远在一阵刺耳的鸦鸣声中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头顶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群乌鸦聚集在不远处的枯枝上,“呱呱”地叫着,声音嘶哑难听,像是在为某种不祥的仪式伴奏。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人,他们姿态各异,却都双目紧闭,睡得异常深沉,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醒来的梦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说不清是腐叶还是某种奇异花朵的甜腻香气,混合着乌鸦身上传来的腥臊味,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的沃克也醒了过来,正皱着眉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你也醒了?”钱明远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沃克点点头,指了指那些沉睡的人:“看来只有我们两个醒着。”他蹲下身,检查了一下离他最近的一个中年男人的脉搏,“脉搏平稳,呼吸也正常,不像是中毒或者突发疾病。”
钱明远也走到一个沉睡的女人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也正常。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突然都睡着了?”
“不好说。”沃克站起身,目光扫过那些乌鸦,“你听到乌鸦叫之前,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
钱明远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当时没太在意。”
“我也闻到了。”沃克沉声道,“很可能就是那香味搞的鬼。这附近应该没有这种自然生长的植物,大概率是人为释放的某种气体或者喷雾,具有强烈的催眠效果。而且剂量控制得很精准,刚好让人失去意识,却不危及生命。”
之后就是钱明远闻到的是食物香气的乌龙。
沃克向钱明说明当时的异常,两个人再次反应到关键点
“那乌鸦呢?”钱明远摸了摸下巴,“它们为什么没事?”
沃克摇了摇头:“也许这催眠气体对鸟类无效,或者……这些乌鸦本身就是某种信号,或者是被特意引来的。”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管怎样,我们得尽快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其他清醒的人。”
夜幕像一块浸了墨汁的破布,从天际沉沉压下来,将最后一丝濒死的残阳也绞得粉碎。风在枯树间打着旋,发出呜呜的鬼哭,光秃秃的枝桠张牙舞爪,如同无数扭曲的手指抓挠着铅灰色的天幕。远处的山峦化作蛰伏的巨兽剪影,隐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仿佛随时会择人而噬。空气里弥漫着湿冷的泥土腥气,混杂着不知名腐叶的霉味,黏腻地贴在皮肤上,让人心里发毛。
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冷雨停了。骤歇的风雨声抽离后,世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连虫鸣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寂静并非平和,而是沉甸甸的,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连呼吸都带着寒意,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在空荡荡的荒野里回响,一下,又一下,敲打着脆弱的神经。
就在这死寂几乎要将人吞噬之际,“扑棱棱——”一阵急促的翅膀拍打声骤然从身侧不远处传来,划破了凝固的空气。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带着一种不祥的预兆。黑暗中,一道黑影从前方那处一直被忽略的、漆黑的山洞里猛地窜了出来,停在洞口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借着微弱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幽光,隐约可见那是一只乌鸦,油亮的羽毛在昏暗中泛着诡异的光泽,一双猩红的眼睛在转动间,仿佛两点鬼火。它歪着头,似乎在审视着什么,随即,一声嘶哑干涩的啼叫撕裂了夜空:“嘎——”那声音如同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尖锐、凄厉,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撞在冰冷的岩壁上,又反弹回来,化作无数细碎而阴森的回响,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骤然凝固,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往人骨头缝里钻。连那摇曳的树影,似乎都因这叫声而颤抖得更加剧烈了。
钱明远是被一阵尖锐的叫声惊醒的。那声音像金属摩擦,又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刺破了冷冰冰洞窟里的沉寂。他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循声望去,只见漆黑的细小树杈上蹲着一个巨大的黑影,翅膀收拢在身侧,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乌鸦?”钱明远低声自语,下意识地握紧了手边的铁棍。
之后仔细看了看这好像不是。
旁边的沃克也醒了,他眯着眼观察了片刻,眉头紧锁:“不对劲,那东西太大了。”
夜幕中视距较近,看不清
“不是乌鸦是什么?”钱明远反问,虽然那体型确实比普通乌鸦大上一圈,但之前看到的轮廓残影分明就是。
沃克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你仔细看,普通乌鸦哪有这么壮实的体格?而且你看它的眼睛,哪有乌鸦的眼睛是红色的?”
钱明远凝神细看,果然,那黑影的眼睛并非乌黑色,而是透着一股诡异的暗红,像是两颗燃烧的煤球。他心里咯噔一下,之前被惊醒的慌乱中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而且,”沃克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安,“它太安静了。我们刚才动静不小,它居然一动不动,普通的乌鸦早就受惊飞走了。”
钱明远咽了口唾沫,那树杈上的生物仿佛雕塑般静止,只有那双红眼睛在缓缓转动,似乎正打量着他们。一阵冷风吹过,带着铁锈和尘土的气息,钱明远却觉得背脊发凉。
“那……那是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沃克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紧紧盯着那个黑影,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们认识的乌鸦。这鬼地方,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警惕地与横梁上的未知生物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风声。那只“乌鸦”依旧静立,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愈发诡异。
钱明远说道:″看见你的神色,你之见过的乌鸦和这次不一样吗?″
沃克沉凝道:“确实不同,先前的乌鸦甚是特殊,具体如何形容呢……总之,身形颇为瘦削,远不似这般臃肿。”
钱明远满脸狐疑,故作严肃地说道:“难道他们是钻进山洞里像吹气球一样吃胖了?这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一天就吃成这么胖!”
沃克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次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有些不安。按常理来说,如此静谧的环境中应该隐藏着各种潜在的危险,但目前为止,我们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威胁都没有察觉到。”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那几只栖息在附近树枝上的乌鸦身上。这些乌鸦通体漆黑,羽毛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它们不时地发出几声嘶哑的叫声,仿佛在向人们传递着某种信息。
“这里除了我们这些人,就只有这几只乌鸦是活物了。”沃克继续分析道,“所以,问题很可能就出在这些乌鸦身上。也许它们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或者它们本身就是造成这种异常安静的原因。”
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当这些乌鸦下一次进入洞窟时,我们是否应该跟随它们一同进去呢?这无疑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因为谁也无法预料到洞窟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危险和秘密。
沃克和钱明远蜷缩在岩石后,轮流监视着洞口那只纹丝不动的乌鸦。每两个小时换班一次,钱明远揉着发麻的膝盖,看见乌鸦依旧保持着同一姿势,黑羽在暮色里泛着油腻的光。夜幕降临时,沃克用夜视望远镜盯着它,直到凌晨四点,乌鸦突然抖了抖尾羽,惊得他瞬间清醒。
天刚蒙蒙亮,东南方突然滚来一阵闷雷。那雷声像是从地底炸开,震得岩壁嗡嗡作响,钱明远猛地抬头,看见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晨光。乌鸦在雷声中展开翅膀,却没有飞远,只是在原地盘旋了半圈,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豆大的雨点砸落前,第二道雷轰然炸响。这一次乌鸦有了动作——它先是低头梳理左翼的羽毛,从尾端一直啄到翼尖,这个动作与三天前如出一辙。紧接着,它猛地伸长脖子,发出一声嘶哑的啼叫,声音穿透雨幕,精准地卡在雷声的间隙里。
当第三道闪电撕裂云层时,乌鸦终于行动了。它先是向前蹦跳两步,爪子在湿滑的岩石上打滑,随即振翅而起,翅膀拍打的频率与上次分毫不差。它没有直冲洞口,而是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着洞窟盘旋三圈后,像枚黑色的炮弹般扎进了黑暗的洞口,只留下几片被雨水打湿的羽毛悠悠飘落。
接着郑远舟从昏睡中醒来,他揉了揉脑袋,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在清醒之后 他看到洞口有两个人 ,之后走过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
就在那一瞬间,沃克和钱明远被吓得魂飞魄散!尤其是钱明远,他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跳了起来,然后像闪电一样飞速地往旁边闪躲。
“哎呀妈呀!”钱明远惊恐地大叫道,“真是吓死我了,郑哥!你知道吗?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能让他那颗狂跳的心稍微平静一些。
郑远舟见状,连忙道歉:“对不起啊,两位,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
待钱明远稍稍缓过神来后,郑远舟赶忙询问沃克现在的状况:“沃克,你还好吧?有没有被吓到?”
沃克的脸色异常沉重,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目前身体状况还算良好,只是……”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用恰当的语言来描述当前的情况,“现在的情形实在是太奇怪了,让人难以捉摸。我无法确切地说它是安全的,还是危险的。”
说完,沃克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向郑远舟详细讲述了从大家沉睡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郑源周一一审视着众人的电子虚拟信息,他的面色骤然一沉,原来有些人已然在沉睡中,再难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