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子夜。
紫禁城沉睡在无月的黑暗中。太和殿金瓦黯淡,铜狮低伏,连宫墙上的琉璃兽都仿佛屏住了呼吸。唯有太和殿顶,一团幽蓝火焰静静燃烧——那是从漓江龙脉剥离的“龙心”,此刻被七天玄男置于九重青铜祭坛之上,正以华夏最后的气运为薪,缓缓熄灭。
王道玄立于午门之外,白衣如雪,求正剑斜指地面。他身后,徐虎、张玄、高市晚苗(罗志玲)、酒井萱子(周芷敏)及十二名天罡弟子肃然而立。无人说话,只有风穿过宫阙的呜咽,如亡魂低泣。
“师父,”徐虎低声道,“七天玄男在太和殿布下‘九幽噬龙阵’,以龙心为引,欲抽干华夏五百年皇气。若龙心熄灭,紫禁城将化为死地,龙脉彻底断绝。”
王道玄点头,目光穿透重重宫墙:“他等我们很久了。”
话音未落,太和殿顶传来一声狂笑。
“王道玄!你终于来了!”七天玄男七眼齐睁,悬浮于祭坛之上,手中托着那颗跳动的龙心。龙心通体青碧,表面缠绕金纹,此刻却已黯淡无光,跳动微弱如风中残烛。
“你毁我桂林祭坛,杀我阴阳长老,今日……我要你亲眼看着华夏气运,在我掌中湮灭!”
他双手猛然合拢!
“轰——!”
龙心剧烈收缩,一道黑气如毒蛇钻入地底。刹那间,紫禁城地脉震动!三大海(北海、中海、南海)湖水倒灌,化作三道黑水巨龙,从地下冲出,直扑太和殿!
“不好!”张玄惊呼,“他在引三海水脉反噬龙首!”
王道玄眼神一凝,求正剑横空划出:“天罡北斗,锁龙!”
徐虎等人立刻结阵,十二人分站十二方位,天罡令旗插地,金光交织成网,试图阻截黑水巨龙。
可黑水触光即溃,却瞬间重组,数量倍增!原来三海水已被龙心污染,化为“浊龙”,专克正道法术。
“哈哈哈!没用的!”七天玄男狞笑,“此乃华夏自产之水,你们如何净化?”
王道玄脸色微变。他能感觉到,每一道浊龙冲击,都让紫禁城地基松动一分。太和殿金瓦开始剥落,铜狮眼中金光熄灭,连宫墙上的琉璃兽都发出哀鸣。
“必须夺回龙心!”高市晚苗(罗志玲)举起镇魂镜,镜光射向祭坛。
可镜光刚触及龙心,便被黑气吞噬。
“让我来!”酒井萱子(周芷敏)双手结印,数十只麒狗从夜色中跃出,双翼展开,利爪直取七天玄男。
“雕虫小技!”七天玄男七臂齐挥,浊龙分出数道,缠住麒狗。麒狗惨叫,身体迅速腐烂,化为黑烟消散。
“芷敏!”周芷敏痛呼。
王道玄深吸一口气,忽然收剑入鞘。
“师父?”众人惊疑。
他闭上眼,眉心七道金纹缓缓流转。七只天眼虽未睁开,神识却已铺满整个紫禁城。
他看到了——看到了太和殿梁柱中沉睡的明朝工匠魂魄,看到了乾清宫地砖下埋藏的清朝龙脉符,看到了御花园古树中栖息的百年草木精,甚至看到了宫墙缝隙里一只蝼蚁的恐惧……
“原来如此……”他嘴角微扬。
他不再攻击七天玄男,而是双手结印,引动吴占星残留的舍利佛光,注入自身真炁,再融入紫禁城每一寸砖石、每一片瓦砾。
“紫禁城……醒来吧。”他轻声低语。
刹那间,异变陡生!
太和殿梁柱中,无数工匠魂魄浮现,手持墨斗、曲尺,齐声诵念《鲁班经》!乾清宫地砖下,龙脉符金光大盛,化作金龙虚影,缠绕三大海浊龙!御花园古树摇曳,藤蔓如鞭,抽向七天玄男!就连宫墙缝隙里的蝼蚁,也组成黑色洪流,啃噬祭坛根基!
“这……这不可能!”七天玄男惊恐后退,“紫禁城怎会认你为主?!”
“因我非主,乃护。”王道玄睁眼,七只天眼全开!金、银、蓝、绿、赤、橙、紫七色光芒如柱,直射龙心!
龙心在七色光芒中剧烈跳动,黑气如冰雪消融。更奇异的是,龙心表面金纹竟开始重组,化作一张华夏地图——长江、黄河、五岳、四渎,清晰可见。
“不——!”七天玄男扑向龙心,欲将其捏碎。
王道玄求正剑出鞘,剑光如虹,直取其手!
“噗!”
七天玄男右手齐腕而断,黑血喷涌。他惨叫一声,欲遁入地脉,却被乾清宫金龙虚影死死缠住。
“结束了。”王道玄踏空而行,走向祭坛。
他伸手,轻轻托起龙心。
龙心在他掌中,跳动渐强,青碧光芒照亮整个紫禁城。三大海浊龙哀鸣一声,化为清水,倒流回湖。
太和殿金瓦复明,铜狮眼中金光再现,琉璃兽昂首长啸!
“华夏龙脉……永不消亡。”王道玄将龙心按入自己胸口。
龙心融入他体内,与七只天眼共鸣。刹那间,他周身金光暴涨,直冲云霄!紫禁城上空,乌云散去,星光璀璨。五岳山神虚影同时显现,拱卫京城;长江黄河之水奔腾呼应;无数战死英灵从虚空中走出,向他躬身行礼。
七天玄男瘫倒在地,七眼黯淡,声音颤抖:“你……你成了……大罗神?”
“不。”王道玄摇头,“我只是,一个守护者。”
他抬手,轻轻一挥。
七天玄男身体开始崩解,化为七道黑气,欲逃向东海。
“想回东瀛?”王道玄冷笑,“留下吧。”
他嘴唇微动,紫禁城万千砖石同时震动,发出龙吟!龙吟声中,七道黑气被震成齑粉,连魂魄都未及逃出,便被英灵分食殆尽。
紫禁城,恢复宁静。
王道玄转身,望向弟子们。他们眼中满是敬畏,却无惧色。
“走吧。”他微笑,“回家。”
众人御剑而起,飞离紫禁城。下方,宫灯次第亮起,仿佛整座皇城都在为他们送行。
而王道玄胸口,龙心跳动平稳,与他的心跳融为一体。他知道,从今往后,他便是华夏龙脉的最后一道屏障。
夜色温柔,星光如水。
但,一缕黑气从紫禁城的下水道飞出,飘向东海,那里,山本五十六正在拿着招魂幡收集死亡的日本鬼子魂魄,万千魂魄中,一个七天玄男的头颅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