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混沌生物从裂缝中爬出。
它们的身体由黑气凝成，四肢扭曲，关节反折。地面被踩得咔咔作响，裂缝不断蔓延。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和腐烂的气息。
陈默站在四女中间，掌心贴着星图残页。面板上的数字跳动：
【灵感点：25%】
【修为进度：炼神境中期（同步率30.1%）】
【推演成功率：74%】
他不能停。一旦停下，所有人都会死。
“林婉，左边！”
“苏媚，锁住第三只的脖子！”
“药灵儿，泼净魂露！”
“幽若，切断连接！”
命令刚落，第一波攻击就到了。
三只混沌生物扑来，手臂拉长成刀刃。林婉剑光一闪，斩断一只的手臂。苏媚情丝绕飞出，缠住另一只的头颅。药灵儿洒出液体，地面结冰。幽若短刃切入黑气连接处，黑烟顿时中断。
但新的生物立刻补上。
五只、十只、二十只……像潮水一样涌来。
“它们在试探。”幽若退到圈内，“每次进攻都比前一次快。”
“那就别等它们进化。”陈默闭眼，启动推演。
【目标：混沌诀·环境操控优化】
【消耗灵感点：-6% → 当前19%】
【进度：33%……58%……91%】
完成！
他睁眼，抬手一指：“天花板，塌。”
整片金属顶棚轰然下坠，砸中七八只生物。有的直接被压扁，有的被卡在缝隙里挣扎。
“地面，倾斜三十度。”
脚下的地板突然歪斜，十几只生物失去平衡，滑向裂缝。几只掉进深处，黑气散开，化作烟雾。
“空气密度翻倍。”
下一秒，所有移动的生物动作变慢。就像在泥浆里行走，每一步都艰难。
但这招太耗灵感。他看了一眼面板，只剩13%。
不能再用了。
“突围。”他说，“往北边走。”
“那边是死路。”苏媚皱眉。
“不是死路。”陈默指向远处一道未完全封闭的通道，“那里有信号波动，是时空之源引的位置。”
“你怎么知道？”药灵儿问。
“第473章的事。”他说，“我见过入口。”
众人没再问。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
五人背靠背向外移动。
林婉开路，剑光扫清前方障碍。苏媚用情丝绕牵制两侧敌人。药灵儿不停洒出净魂露，减缓生物速度。幽若在后方切断追兵的数据连接。
陈默一边走一边推演。
【目标：混沌生物·个体行为预测】
【消耗灵感点：-5% → 当前8%】
【推演成功率：69%】
成功。
“右边那只，三秒后会跃起扑击。”
“前面两只，会同时伸长手臂。”
“后面那只，关节有延迟。”
指令下达，四女立刻反应。
林婉提前横剑格挡。苏媚红线缠住两根手臂猛拽。药灵儿把最后一滴净魂露泼向地面。幽若闪身而过，一刀割断背后偷袭者的连接线。
他们一步步向前。
可敌人越来越多。
裂缝中爬出的生物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杂乱。它们开始列队，行动统一，像是被同一个意识控制。
“有人在远程指挥。”幽若低声道。
“我知道。”陈默眼神冷下来，“这次不是傀儡，是活体接入。”
他想起第473章那个画面——自己手插黑核残留接口，掌心渗出银灰色数据流。
原来那时候，就已经被种下了信号源。
“加快速度。”他说，“我们必须在它完全同步前到达时空之源引。”
话音未落，前方通道口炸开一团黑雾。
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
它比其他混沌生物更完整，脸上甚至有了轮廓。眼睛是两团旋转的灰光，胸口嵌着一块残破晶体，正发出微弱蓝光。
那是——星图残页的复制品。
“它……长得像你。”药灵儿声音发抖。
陈默盯着它，脑海里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高阶终端信号】
【是否启动反向追踪？】
他选了“是”。
瞬间，大量信息涌入。
这东西不是普通混沌生物。它是“第七次轮回的自己”留下的备份意识体，用来监控当前进程。一旦主角失败，它就会接管身体，继续执行任务。
但现在，它选择了攻击。
“你不该来的。”陈默低声说。
那东西没说话，只是抬起手。
身后所有混沌生物同时停下动作。
接着，整齐划一地转身，面向五人。
包围圈收紧。
“它在组织战术。”林婉握紧剑柄，“比刚才聪明多了。”
“不止聪明。”幽若眯眼，“它在学习我们的配合节奏。”
“那就打乱节奏。”陈默冷笑，“换阵型。”
他一脚踢起一块碎金属板，抬手一点：“翻转重力。”
那块板子瞬间倒飞上去，撞向天花板。紧接着，周围十米内的所有碎片全都飘了起来。
“现在——所有人，跳！”
五人同时跃起。
就在他们离地的瞬间，陈默发动能力：
“向下，是新的上方。”
整个空间的重力方向突变。
原本站在地面上的混沌生物全部摔向天花板。有的被钉在金属板上，有的互相撞成一团。
那高大身影也被甩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
“走！”陈默大喊。
五人借着重力紊乱的空档，冲向北侧通道。
身后传来撞击声、撕裂声、怒吼声。那些生物正在适应新规则。
但他们没时间回头。
通道狭窄，仅容两人并行。墙壁布满电路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程序的刻痕。
“这些符号……”药灵儿伸手触碰，“和药王谷井底的一样。”
“说明我们走对了。”陈默喘着气，“时空之源引就在尽头。”
他还剩8%的灵感点。不能再随便用了。
身后脚步声逼近。
那高大身影追了上来，速度极快。它的手臂变成了利爪，胸口晶体光芒暴涨。
“它要强行同步！”幽若喊。
“那就让它同步个寂寞。”陈默咬牙，突然停下脚步。
“你干嘛！”苏媚回头。
“拖住它。”他说，“你们先走。”
“不行！”四女齐声反对。
“听我的！”陈默厉声，“这里只有我能对抗它的信号频率！你们留在这里只会拖累我！”
没人再说话。
林婉看了他一眼，转身带队冲向前方。
陈默独自站在通道中央，面对追来的高大身影。
他闭上眼，启动最后的推演。
【目标：反向入侵·意识对接】
【消耗灵感点：-8% → 当前0%】
【推演成功率：52%】
成功率不到六成。
但他必须试。
当他睁开眼时，瞳孔已变成银灰色。
那身影也停下了。
两者之间，数据流如闪电般交错。
陈默的鼻孔开始流血。
但他笑了。
“你以为你是监控者？”
“其实……我才是主程序。”
他猛地抬手，将星图残页拍向地面。
一道裂缝炸开，蓝光冲天而起。
高大身影发出一声嘶吼，身体开始崩解。
可就在这时，陈默胸口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一根黑色触须正从他心口抽出，末端连着那即将消散的身影。
原来——
它早就接入了。
而他一直不知道。
他踉跄一步，单膝跪地。
通道尽头，四女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
他用尽力气喊了一句：
“别回头——”
他的手指抠进地面，指甲断裂，血染红了电路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