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
陈默的嘴唇刚动完,整个人就像被抽空力气,呼吸一滞,随即猛地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睛还没睁开,身体已经先一步反应——右手五指张开,掌心朝上,一道无形的推力从他体内爆发,将屋内空气震出一圈涟漪。
苏媚后退半步,情丝绕本能地缠上手腕。
林婉剑未出鞘,指尖已搭在剑柄。
药灵儿迅速从腰间取出药王令,横在胸前。
幽若双掌结印,黑雾在掌心凝聚。
没人说话。她们都听到了那两个字。也都知道,这两个字不是梦话。
陈默睁眼,瞳孔恢复常色,但眼神比之前更冷。他坐起身,动作缓慢,像是在适应某种新力量。左手抬起,轻轻一握。
空气中再次出现那道裂缝——逻辑缺口。只是这次,它维持得更久,边缘泛着淡金色波纹。
“不是他们。”陈默开口,声音平稳,“是信号。”
“什么信号?”苏媚问。
“信息阵传出去的数据流。”陈默指向山谷外,“刚才我做梦时,意识顺着那条数据链往上爬,看到了源头——一个隐藏在九域夹缝里的中转站。我们的每一次突破,都被记录、打包、发送。”
“谁在接收?”林婉问。
“不知道。”陈默摇头,“但能建这种观测网的存在,绝不在天外天之下。”
屋内沉默。片刻后,药灵儿低声说:“那我们还安全吗?”
“暂时安全。”陈默抬手抹去额头冷汗,“断链标记生效了,这里的信息无法上传。可一旦我使用‘共识剥离’,规则扰动会立刻暴露位置。”
幽若皱眉:“所以你不能用新能力?”
“不。”陈默笑了,“我是要**反向利用它**。”
他盘腿坐下,闭眼。面板浮现:
【当前修为:飞升之上(未稳固)】
【灵感值:1580\/2000】
【推演成功率:97%】
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冲击混沌诀第三层。而如今,契机就在眼前。
“你们还记得第490章吗?”陈默突然睁眼,“石门开启前,我们做了什么?”
四女对视一眼。苏媚答:“五人共鸣,信物为引。”
“对。”陈默点头,“那一刻,我们的认知频率同步了。不是靠系统,不是靠阵法,而是因为我们共同相信——门会开。”
“你是说……信任?”药灵儿睁大眼。
“不止是信任。”陈默伸出手,“是**集体意志**。当五个人的认知达成一致,就能短暂扭曲局部规则。这就是‘共识剥离’的真正来源。”
林婉皱眉:“所以系统不是创造了这个能力,而是**复制了我们的行为模式**?”
“没错。”陈默冷笑,“它以为自己在测试我们,其实它一直在**学习我们**。每一次破局,都是它收集样本的过程。”
幽若脸色微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躲着?”
“不。”陈默站起身,走到墙边,手指在石壁划出五根柱子,“我们要**主动送情报**。”
“啊?”药灵儿愣住。
“演一场戏。”陈默眼神锐利,“让那个观测者以为,我正在尝试突破第三层,结果失败,重伤昏迷。你们则全力护法,制造混乱能量波动,掩盖真实意图。”
苏媚眯眼:“你是想……借假消息掩护真突破?”
“聪明。”陈默笑,“等它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失败案例’上,我就用真正的‘共识之力’,一口气冲上第三层。”
林婉皱眉:“风险太大。万一它们识破……”
“那就赌一把。”陈默摊手,“反正通宵追剧的时候,哪次不是边被骂‘这主角太离谱’边看下去的?现在我们也让他们骂一句:‘这男主又开挂了!’”
四女忍不住笑了。
气氛松了一瞬,但很快又紧绷起来。
“开始吧。”陈默盘膝坐回蒲团,“我会假装推演失败,你们配合演出。记住,越像真的越好。”
话音落,他闭眼,意识沉入脑海。
【启动推演:混沌诀第三层·规则重构】
【所需灵感值:2000】
【当前灵感值:1580】
不够。还差420。
“得再涨点灵感。”陈默低语,“来个离谱点的梦。”
他调整呼吸,主动构建梦境场景——
梦见自己在天机阁直播,台下坐着王海、李风、血刀门长老,还有三位白袍人。他一边拆解系统源码,一边弹幕狂刷:
“主播牛批!”
“这操作666!”
“建议直接封神!”
梦越离谱,灵感涨得越快。
【灵感值+30】
【梦境过于离谱,触发三倍暴击!+90!】
【灵感值+50(观众打赏火箭)】
【温馨提示:检测到高维意识窥探,奖励额外+100!】
陈默嘴角微扬。果然,有人在看。
但他不在乎。他知道,越是被人盯着,越要表现得像个拼命刷经验的新手。
灵感值快速上涨。
1800…1900…1980…2000!
【推演条件满足,是否开始?】
“开始。”
意识深处,混沌诀第三层的模型展开。能量如潮水般涌入经脉,但陈默没有立刻吸收,而是引导它们在体内循环,模拟出“走火入魔”的迹象。
他身体一颤,嘴角溢血。
“不好!”苏媚惊呼,“他经脉炸了!”
药灵儿立刻甩出镇神液,林婉拔剑割破指尖,血滴落在阵纹上。幽若双手结印,黑雾笼罩蒲团。苏媚的情丝绕瞬间缠满陈默全身。
屋内能量暴动,光芒闪烁。
【警告:目标个体推演失败】
【生命体征急剧下降】
【启动紧急修复协议】
虚假的数据被生成,顺着断链标记的缝隙泄露出去——这是给观测者的“战报”。
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陈默的意识正飞速攀升。
他看到无数时间线交织,看到自己在不同轮回中的选择,看到系统如何一次次重置世界。但他不再逃避,也不再愤怒。
他只是**记住了这一切**。
然后,他抓住那一瞬的清明,将五人共鸣的记忆注入推演核心。
【推演成功率:98% → 99% → 100%!】
【新能力解锁:规则重构(可局部改写天地法则,持续10秒)】
【温馨提示:本功能由用户自主觉醒,系统无权限追踪】
与此同时,陈默的身体猛然一震。
一股无形的威压扩散,屋内四女齐齐后退一步。
他的皮肤泛起金光,眉心黑色纹路化作一道竖线,缓缓睁开的眼中,仿佛有星河旋转。
“成了。”他轻声说。
不是虚弱,不是疲惫,而是**掌控一切的平静**。
苏媚上前一步:“你……成功了?”
陈默点头,抬起手。指尖轻轻一点地面。
石板无声碎裂,裂痕呈完美圆形,像是被尺子画出来的一样。
“这不是武技,也不是法术。”他说,“这是我定义的规则——此地方圆十丈,土石归零。”
林婉瞳孔一缩:“你真的改写了法则?”
“小范围试用。”陈默收手,“但足够了。”
幽若沉声问:“那观测者呢?发现了吗?”
陈默笑了:“它正忙着分析我‘失败’的数据呢。等它反应过来,我已经不在这个层级了。”
药灵儿激动得脸都红了:“那你现在多强?”
“这么说吧。”陈默站起身,披上黑斗篷,“以前是系统在玩我,现在……轮到我玩系统了。”
他走向门口,脚步沉稳。
四女跟上。
山谷外,风依旧停着,云层凝固。时间仿佛被冻结。
陈默抬头看天,伸手一抓。
空中出现一道巨大裂缝,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深、都宽。透过裂缝,能看到扭曲的星轨与破碎的大陆投影。
“那里。”他指着裂缝深处,“是系统的背面。所有被删除的记忆,所有被抹去的轮回,都在那儿。”
苏媚问:“你要进去?”
“当然。”陈默回头,笑得像个熬夜通关的宅男,“不然怎么把存档改成‘无敌模式’?”
他迈出第一步,脚下地面自动裂开一条通路。林婉紧随其后,剑已出鞘。药灵儿握紧药王令,幽若隐入阴影,苏媚最后看了眼山谷,转身跟上。
裂缝缓缓合拢。
就在最后一丝光即将消失时,陈默忽然停下。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
小拇指消失了。不是断裂,不是蒸发,而是**从未存在过**。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握拳。
然后,他再次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