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的光芒完全收敛，林子渊将玉佩从凹槽中取出。张萌萌注视着玉佩，忽然开口：“虚空教不会就此罢休。成仙观需要盟友。”
林子渊握紧玉佩，想起剑宗在危急时刻的援助。他看向张萌萌：“你说得对。单凭成仙观，很难应对虚空教的下一次行动。”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张萌萌的剑在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光。“剑宗可以成为你们的盟友。我们共享情报和资源，共同对抗虚空教。”
林子渊点头：“好。从今日起，成仙观与剑宗结为同盟。”
就在两人达成共识时，小白突然咬住林子渊的衣角，用力将他往观外拽。灵兽银色的毛发微微竖起，显得十分焦躁。
“怎么了？”林子渊蹲下身。
小白转向观外的密林方向，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张萌萌握紧剑柄：“它似乎发现了什么。”
林子渊站起身，望向那片漆黑的树林。月光只能照亮树林边缘，深处依旧一片黑暗。“我们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密林，小白跑在最前面带路。进入树林后，温度明显降低，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
张萌萌突然停下脚步：“有血腥味。”
林子渊也闻到了。他们加快脚步，跟着小白来到一片空地。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照亮了空地上的景象。
一个剑宗弟子倒在血泊中，身上的剑袍被撕裂多处。张萌萌快步上前，认出这是留守剑宗的同门。
“还活着。”她检查后说道，立即取出丹药喂入弟子口中。
林子渊警惕地环顾四周。空地上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几棵树的树干上留着深深的爪痕，不像是普通野兽所为。
剑宗弟子缓缓醒来，看到张萌萌后神情激动：“圣女……有叛徒……”
张萌萌扶住他：“慢慢说，发生了什么？”
“我们击退黑袍人后，在清理战场时，林师兄突然对我们出手……”弟子咳嗽几声，嘴角渗出血丝，“他带着几个师弟往禁地方向去了……”
林子渊与张萌萌对视一眼。剑宗禁地藏着宗门秘宝，若是被叛徒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能行动吗？”张萌萌问那名弟子。
弟子勉强点头。张萌萌扶他起身：“我们先回剑宗。”
就在这时，树林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小白立刻朝声音来源方向冲去，林子渊和张萌萌紧随其后。
他们在树林深处发现了第二具尸体。这次是个年轻弟子，胸口被利刃贯穿，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张萌萌蹲下身检查伤口：“是剑宗剑法所为。”
林子渊注意到死者手中紧握着什么东西。他轻轻掰开手指，发现是一块撕下的布料，上面绣着特殊的纹样。
“这是剑宗长老的服饰纹样。”张萌萌辨认后脸色一变。
叛徒中竟然有长老级别的人物？林子渊感到事态比想象中更严重。如果连长老都背叛了剑宗，那剑宗内部现在恐怕已经乱成一团。
“必须立刻赶回剑宗。”张萌萌站起身，眼神坚定。
林子渊点头：“我跟你一起去。既然已经结盟，成仙观不会坐视不管。”
他们带着受伤的弟子快速离开密林。回到成仙观，张萌萌取出剑宗特制的传讯符，将情况简要写明后施法送出。符纸化作一道青光，朝剑宗方向飞去。
“剑无痕师兄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张萌萌说道，“但我们还是要尽快赶回去。”
林子渊简单收拾了必要的法器。临行前，他特意将玉佩和钥匙分别藏在观内不同位置。“这样更安全。”他对张萌萌解释。
小白跟在他脚边，不时望向剑宗方向，显得十分不安。
“你也察觉到了吗？”林子渊轻声问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
他们连夜出发。月光照亮山路，两人的身影在崎岖小道上快速移动。张萌萌对这条路很熟悉，带着林子渊走了一条近道。
“按照这个速度，天亮前就能赶到剑宗。”张萌萌说道。
途中，他们又发现了几处打斗的痕迹。在一处山涧旁，林子渊捡到了一枚碎裂的玉佩。
“这是剑宗核心弟子的身份信物。”张萌萌辨认后说道，“看来叛徒们在清理忠于宗门的弟子。”
林子渊将碎片收好：“这些都可以作为证据。”
越靠近剑宗，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浓。当他们终于来到剑宗山门前时，眼前的景象让张萌萌倒吸一口冷气。
剑宗宏伟的山门被破坏大半，守门弟子横尸当场。宗门内部的打斗声隐约可闻，显然叛乱还在继续。
“我们从侧门进去。”张萌萌压低声音，“正门一定被叛徒控制了。”
他们绕到剑宗侧面，在一处隐蔽的围墙前停下。张萌萌在墙上某处按了几下，一道暗门悄然开启。
“这是只有圣女和宗主知道的密道。”她解释道。
密道内漆黑一片，张萌萌取出一颗夜明珠照明。通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过。小白似乎不太喜欢这里，紧紧贴着林子渊的腿。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亮光。张萌萌示意林子渊停下，自己先小心地探出头查看。
“安全。”她低声道。
他们来到一处庭院。这里似乎是剑宗的内部区域，建筑精美，种植着各种灵草。但此刻，庭院里一片狼藉，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斗。
“先去议事厅。”张萌萌说道，“宗主通常会在那里。”
他们沿着走廊快速前进，途中避开了几波巡逻的弟子。林子渊注意到，这些弟子神情紧张，佩剑都出鞘在手，显然剑宗内部已经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快到议事厅时，前方突然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张萌萌脸色一变，加速冲了过去。
议事厅前的空地上，剑无痕正与一个灰衣老者激战。老者剑法狠辣，招招直取要害，而剑无痕已经多处负伤，只能勉强支撑。
“二长老！”张萌萌惊呼，“你为何对无痕师兄出手？”
灰衣老者看到张萌萌，冷笑一声：“来得正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剑无痕趁机后退，与张萌萌和林子渊汇合。“二长老叛变了，他杀了三长老！”
张萌萌不可置信地看着灰衣老者：“为什么？剑宗待你不薄！”
二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待我不薄？我在剑宗勤勤恳恳百年，却始终被大长老压着一头。现在有个机会能让我成为剑宗之主，我为何要拒绝？”
林子渊握紧手中的法器：“你和虚空教勾结？”
二长老大笑：“聪明。虚空教答应事成之后扶持我做剑宗宗主，而我要做的，只是打开剑宗禁地而已。”
张萌萌拔剑直指二长老：“你休想！”
二长老不屑地撇嘴：“就凭你们三个小辈？”
他挥剑攻来，剑势如狂风暴雨。张萌萌和剑无痕同时迎上，林子渊则在后方施法支援。
小白的银色身影在战场上穿梭，不时干扰二长老的攻势。有次险些咬中二长老的手腕，逼得他不得不回防。
“烦人的畜生！”二长老怒喝，一道剑气扫向小白。
林子渊及时撑起护盾，挡下了这一击。但二长老的实力的确远超他们，即使三人一兽联手，也渐渐落入下风。
“这样下去不行。”剑无痕低声道，“他的剑法完全克制我们。”
林子渊观察着二长老的招式，发现他每次出剑前，左手都会不自觉地捏个剑诀。“攻他左路。”他对张萌萌和剑无痕说道。
两人会意，接下来的攻击都集中在二长老左侧。这一变化果然奏效，二长老的剑势出现了片刻的紊乱。
林子渊抓住机会，一道定身术打出。二长老动作一滞，虽然很快挣脱，但已经足够张萌萌和剑无痕抓住破绽。
两把剑同时刺入二长老左右肩胛，废了他的持剑能力。二长老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说，虚空教还有什么计划？”张萌萌剑尖指向他的咽喉。
二长老狞笑：“已经太迟了……此时，禁地应该已经……”
他话未说完，剑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剑宗都在震动，远处一道黑光冲天而起。
“禁地……”剑无痕脸色惨白。
二长老疯狂大笑：“看到了吗？虚空教已经得手了！剑宗完了！”
张萌萌一剑柄将他击晕，对林子渊和剑无痕说道：“快去禁地！”
三人朝着黑光方向疾奔。越靠近禁地，空气中的邪恶气息就越浓重。当他们来到禁地入口时，只见原本庄严的石门已经被暴力破坏，门内弥漫着不祥的黑雾。
“小心。”林子渊提醒道，“里面的气息很不对劲。”
他们谨慎地踏入禁地。禁地内部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洞壁上原本刻满了剑宗传承的剑诀，此刻许多已经被破坏。
山洞深处，几个黑袍人正围着一个祭坛施法。祭坛上方悬浮着一把古朴的长剑，黑光正是从剑身上发出的。
“住手！”张萌萌大喝。
一个黑袍人回过头，露出熟悉的金边纹饰。“又是你们。”他的声音带着讽刺，“这次可没人能救你们了。”
林子渊注意到祭坛上的长剑正在逐渐变黑，剑身上浮现出诡异的红色纹路。“他们在污染剑宗的传承之剑！”
金边黑袍人大笑：“没错。等这把剑完全被虚空之力侵蚀，剑宗的所有剑诀都将失效。到时候，剑宗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张萌萌和剑无痕同时出手，剑光直取祭坛。但黑袍人们早有准备，一道黑色屏障挡住了他们的攻击。
“没用的。”金边黑袍人得意道，“仪式已经开始，除非你们有办法净化虚空之力，否则传承之剑必将堕落。”
林子渊看着祭坛上逐渐变黑的长剑，突然想起成仙观中记载的一种净化秘法。虽然从没试过，但此刻只能冒险一试。
他对张萌萌和剑无痕低声道：“帮我争取时间。”
两人点头，全力攻向黑袍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林子渊则退到一旁，开始施展净化秘法。
随着咒文念诵，他手中泛起柔和的白光。这光芒与祭坛上的黑光形成鲜明对比，引起了金边黑袍人的注意。
“阻止他！”金边黑袍人下令。
几个黑袍人冲向林子渊，但被张萌萌和剑无痕拦下。小白也加入战团，银色的身影在黑袍人间穿梭，制造混乱。
林子渊全心投入施法，白光越来越盛。当光芒达到顶点时，他将其推向祭坛。
白光与黑光激烈碰撞，整个山洞都在震动。祭坛上的长剑发出刺耳的嗡鸣，剑身上的红色纹路时隐时现。
“坚持住！”张萌萌喊道，同时挡开一个黑袍人的攻击。
林子渊持续输出灵力，感到体内的力量在快速消耗。这样下去，他可能撑不到完全净化长剑的时候。
就在他感到力竭之际，一道熟悉的剑意从洞外传来。紧接着，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谁敢在剑宗撒野！”
一个大袖飘飘的老者踏入山洞，身后跟着数十名剑宗弟子。看到老者，张萌萌和剑无痕同时露出喜色：“大长老！”
大长老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祭坛上。“虚空教的杂碎，竟敢玷污我宗圣物！”
他并指成剑，一道纯正的剑意直射祭坛。这道剑意与林子渊的白光融合，瞬间压过了黑光。
金边黑袍人见势不妙，立刻下令撤退。黑袍人们纷纷捏碎符箓，身影逐渐变淡。
“想跑？”大长老冷哼一声，剑意化作无数细丝，缠向黑袍人们。
大部分黑袍人被剑丝缠住，无法脱身。但金边黑袍人还是成功逃脱，在消失前恶狠狠地瞪了林子渊一眼：“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随着黑袍人被制服，祭坛上的黑光彻底消散。长剑恢复了原本的古朴模样，缓缓落回祭坛中央。
大长老走到祭坛前，恭敬地向长剑行了一礼，然后转向林子渊：“成仙观的小友，这次多亏你了。”
林子渊勉强站稳：“前辈客气了，这是盟友应尽之责。”
大长老点头，又看向张萌萌和剑无痕：“你们做得很好。剑宗不会忘记今天的恩情。”
张萌萌上前一步：“大长老，二长老他……”
“我知道了。”大长老叹息，“已经派人去处理了。经此一劫，剑宗需要好好整顿。”
林子渊看着恢复平静的长剑，心中却隐隐不安。虚空教这次的行动虽然失败了，但他们展现出的渗透能力令人心惊。今天能阻止他们，下次呢？
张萌萌似乎看出他的担忧，轻声道：“至少现在，我们有了彼此作为盟友。”
林子渊点头，但目光依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