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赞道:“浑邪王,我儿子呼延顺为了攻城,被那些汉奴活活烧死,我们怎么没有用力?”
呼延赞说完指着阿吏那杜尔道:“倒是你,阿吏那杜尔,你儿子阿史那鲁见我儿子被挂在城上,不仅不救,反而让人向他射箭,你是何居心?”
阿吏那杜尔:“我匈奴铁血勇士被汉人俘虏,传出去都丢人,我儿子那是在给你留脸面。
你还有脸在这里指责我?我儿子阿史那鲁不也战死沙场,我说什么了?”
几个部落的首领本就有旧仇,现在在这里争个不休。
冒顿突然大声道:“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吵个不停。
反正情况就是这样,粮草只能支撑两日,两日过后,这五十万大军将再无口粮,如果不想办法攻入甘州,都得活活饿死。
天气越来越冷了,后方又无粮草补给,现在是商议如何破城的时候,等攻破了甘州不就什么都有了。
到时候该抢的抢,该报仇的报仇,我还是那句话,谁抢到算谁的。
明天我们三个部落一起联合攻城,不攻破甘州绝不退兵。
我就不相信了,我五十万铁骑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甘州。
他城里现只有五六万人,我们就算耗也得耗死他。”
赫连铁树道:“好,就依单于所言,明天我赫连铁树打头阵,你们依次轮番进攻。”
冒顿单于道:“好,明天我在后军亲自为勇士们擂鼓助威,不拿下甘州势不退兵。”
……
而甘州城内,申怀安望向遥远天空。
雪刚停不久,天空看不见一颗星星,一片黑暗,黑的让人心慌,也让人恐惧。
茫茫苍穹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渊,凝视着大地,仿佛要将这大地给吞噬一般。。
冬天,北方的天黑的本来就早,墙头之上除了城上的火把在风中摇曳,根本看不见远方。
申怀安有种莫名的心慌,他从未有过此种感觉,在这黑色的夜空,仿佛有一只大手会随时掐住他的甲咽喉。
申怀安立即让明镜招来青龙和朱雀道:“你们身为飞鱼卫,观察敏锐异于常人。
叶恨北,你身手快,你跟着青龙带人连夜出城,尚沿着城墙搜寻,看有没有什么不对。
叶平西,你跟着朱雀,带人在城上仔细观察,找找感觉,我总感觉有些不对。
马鹏成,你速去集结骑兵,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出城救援青龙等人。
你们记住,一旦遇敌,立即退回,万不可恋战,”
“得令!”
几人散去后,申怀安道:“胖子,笃竹,招子放亮眯,我们在城上转一圈。”
夜黑的让人发恐惧,也让人感到不安,现在连望眼镜都失去了他的效用。
城外,叶恨北和青龙带着飞鱼卫小队,沿着城墙搜索,他们没有打火把,完全摸黑而行。
不一会,一支响箭射向天空,打破了这宁静的夜空。
这是青龙发出的信号,他遭遇敌军了。
果然不出申怀安所料,有小股敌人想连夜摸上城墙。
这是赫连铁树亲自带人摸了过来,今天商议后,他就有此想法,他想拿这个破城的头功。
申怀安听到响箭的声音,大声道:“把火把丢下去。”
随着城上的火把丢到城上,只见赫连铁树带人悄悄摸到城下,正和青龙等人交战。
申怀安:“马鹏成,出城救人,城上的将士听着,放箭,注意别伤到自己人。”
马鹏成带着二千多骑兵倾巢而出,在火把的光亮下,骑兵对骑兵。
马鹏成也不含糊,高声道:“瞄准敌军,把所有袖中的弩箭全部射完,然后冲上去。”
二千多骑兵对阵五百匈奴骑兵,面对如此强悍的敌军,昭武军骑兵营并没有胆寒。
他们射完所有的弩箭,全力冲向围着青龙的骑兵,双方就此拼杀起来。
申怀安:“笃竹,你眼神好,看准赫连铁树,把火把用力扔向他,给我目标,我来对付他。”
笃竹拿过一名士兵的火把,看准城下撕杀的赫连铁树,将手中的火把用力扔了出去。
申怀安掏出手枪,“呯—呯—呯—”连射三枪,将赫连铁树射落马下。
“王爷……,王爷受伤倒地了,救出王爷,速速撤退。”
敌军不愧久经沙场,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他们丢下几十具尸体,救着赫连铁树冲出了包围圈。
等韩墨等人得到消息赶到城上时,马鹏成已将青龙等人带回城内。
韩墨等将领听到申怀安所说后,后背也惊出一身冷汗,谁都没想到匈奴会连夜摸到城下。
而赫连铁树回到营后,因失血过多已昏了过去。
据军医说,赫连铁树因失血过多,而且体内还留有三个铁疙瘩。
可是这也不像是弓箭所伤,其威力极大,还有响声,幸好没有伤及肺腑。
只是这种伤病不知如何医治,只能按箭伤来治了,就看王爷能不能醒来了。
当连夜赶来的冒顿单于听到军医的话后,他脸上很是严肃,命令军医不惜一切代价救活王爷。
冒顿虽然如此说,但他心里很是暗喜,赫连铁树一死,他手下的勇士都归我所有,而且他的王位会越来越稳固。
一夜过后,赫连铁树勉强醒了过来,身上的子弹已取了出来,只是身体还很虚弱,发着高烧。
军医束手无策,冒顿单于下令,立即埋锅造饭,准备攻城,他要为他的弟弟浑邪王赫连铁树报仇。
而甘州城中的将士已将城内的房屋全都撤了,撤下来的砖石和木料全都运到城上。
同时申怀安还偷偷让参将程泰安排人收集城中的粪便,然后让百姓用大锅熬煮。
熬煮粪便的极大臭味立即飘到城上,有的士兵刚吃过早饭,差点吐出来了。
好在现在是冬天,起的是北风,不然守城的将士将都会被熏的昏过去。
今天是冒顿单于亲自坐镇中军,不过他们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在城外摆好了阵势。
然后他派出几个骑兵来到城下大喊道:“你们城破就是今日,识相的速速投降,可饶尔等全尸。
否则城破之时,就是我勇士屠城之时,你们好自为之。”
韩墨正要回话,申怀安却抢先道:“你们的王爷赫连铁树还活着吗?
如果他还活着,我可以治好他。”
城上的敌军道:“啍,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投机取巧,速速投降。”
申怀安等并未回话,城下人又道:“你……你们真的能救回王爷?”
申怀安:“那个暗器是我放的,天下也只有我能救他。
救不救你们王爷,就看你们的单于想不想让他活了。”
来人道:“你等着……”
几人说完就策马而去。
不一会,申怀安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敌军的动向。
只见来人回去汇报后,冒顿站起身好像很愤怒的样子。
只见几人跪在冒顿前面,好像是请求冒顿救人。
不一会,只见冒顿让人抓了几人后,又拔刀杀了几人,大军才开始向前运动。
申怀安心想,这个冒顿连自己亲兄弟都不救,看来是铁了心的要攻城了。
韩墨下令道:“所有人准备远攻。”
又一轮拼杀开始了,好在城内准备充足,有足够的砖石和木料从城上扔下,阻断了敌人的多次进攻。
可是敌军不给我军喘息的机会,他们退下后,又一队人马冲了上来。
他们轮番攻击,想以此消耗我军的体力和士气。
面临几十万大军的轮流攻城,城上的将士渐渐体力不支,已有人开始攻上城墙了。
申怀安立即让参将程泰将熬煮的粪便运到城墙,全都撒了下去。
这可是整个甘州城所有百姓我将士的粪便,而且还经过大火熬煮。
攻城的士兵眼看就要攻上城墙了,可是有各种黏糊的东西浇在自己的头上和身上。
开始他们还以为是火油,心想完了,马上就是火攻了。
可是当他们闻到一股奇臭的味道,有的还用手摸了一下,才知道自己身上全部都是屎。
这种臭味和那种黏糊的样子,如果全都撒在敌人的头上,那种感觉不用形容,世上没有人能抵挡这种杀伤力。
有的敌人在攻城上,由于头部朝上,有的全部被灌到嘴里了,那叫一个恶心啊,还没来得及吐,就被上面退下的敌人踩下了云梯。
这一刻,所有攻城的敌人都退了回去,退的很是狼狈,而且一边退一边还骂骂咧咧的。
冒顿看到刚攻上去的人全都退了回来,大怕吼到:“怎么回事,你们竟敢违抗军令?”
呼延赞道:“单于,这些汉人也太恶毒了,他们竟然往我们身上扔粪便。
都是人拉出的屎尿,而且他们还用火加热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我们可忍不了,呕……”
呼延赞说完就吐了出来,而阿史那杜尔也骂道:“这些个汉奴,竟然用这种下三乱的办法,实在是可恨。”
阿史那杜尔说完也大口喷了出来,他这一吐,身后所有的士兵全都吐了出来。
顿时匈奴大军除了恶臭的粪便味,就是吐的秽物。
他们的脸上、身上不是沾满了粪便,就是污秽物,连还没出击的士兵看了都忍不住想吐。
可是这一二十万人,就算想洗也没地方可去,军中的水源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