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不然我们来干嘛,”士兵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但却让人递过来一些矿泉水,“喝了,赶紧走!”
冰凉的矿泉水入手,那真实的触感和久违的干净水源,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刺破了绝望的麻木。有人迫不及待地拧开猛灌,呛得直咳嗽也不舍得停下;有人则小心翼翼地看着,不敢喝,生怕里面有药。
他们被半推半就地引导到园区里另一片相对干净的空地区域,这里已经有其他楼里被赶出来的人,都和他们一样,脸上写满了茫然、恐惧和一丝不敢置信的微小希望。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过了一会儿,几个士兵抬来了几箱面包和……甚至还有一些当地常见的水果,胡乱地分发下来。
“吃!快点吃!吃完好上路!”
看着手里的面包和水果,许多人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长期的虐待、食不果腹的身体本能地渴望食物,但理智又仍在疯狂报警。他们狼吞虎咽,又吃得小心翼翼,一边吃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持枪的士兵,仿佛下一秒这些“仁慈”就会消失,换回熟悉的毒打。
人群中弥漫着低低的、压抑的啜泣声、吃东西的吞咽声,以及窃窃私语:
“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好像……真的不太一样?”
“是不是祖国打过来了?”“
别傻了……可能就是要换地方了……”
“可我看他们抬着老板的尸体……”
“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
数辆装甲车和满载士兵的卡车驶入果甘市区,士兵们跳下车,迅速设置路障,封锁主要路口。
“现在戒严!所有人全部回家!禁止外出!”士兵们高声喊道,表面上是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攻击,维持秩序。
果敢老街市,霓虹灯依旧闪烁,但街道上很快就变得空无一人,只有军车引擎的轰鸣和士兵奔跑声。戒严令下,所有商铺紧闭,居民躲在家中,透过窗帘缝隙惊恐地窥视着外面突如其来的军事管制。
某豪华娱乐会所外:几辆军车猛地刹停,彭德仁亲自带队,一脸煞气地跳下车。他知道这里不仅藏有即将被拍卖的年轻女性,幕后老板还是那个梭温的亲戚,平时不太买彭家的账。
士兵们迅速包围了会所,粗暴地推开试图阻拦的保安。彭德仁带着人直接往里冲。
“哎呦!彭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是干什么呀?”一个穿着丝绸衬衫、戴着金链子的胖男人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他是这里的经理,也是某个小头目的表弟,“现在戒严呢,我们这可都是合法生意,安分守己……”
彭德仁根本懒得废话,一把推开他:“搜!每一个房间!发现被非法拘禁的龙国人,立刻带走!”
“彭少!彭少!使不得啊!”胖经理急了,试图去拉彭德仁的胳膊,声音也提高了八度,“这里面可有梭温师长侄子的股份!您这样……”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骤然打断了他的话!
胖经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汩汩冒血的弹孔,又抬头看着彭德仁手中还在冒烟的手枪,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肥胖的身躯轰然倒地。
大厅里那些躲在角落的工作人员和陪酒女郎发出惊恐的尖叫。
彭德仁面不改色,吹散了枪口的青烟,眼神冰冷地扫过全场:“还有谁想妨碍军务?梭温的侄子?让他来找我爹说理!”
此时在场的人一片寂静。士兵们再无阻碍,如狼似虎地冲进各个包间和暗门。
包间内\/密室:
一些房间里,衣衫不整、神情麻木的年轻女性像商品一样被锁着,身上带着伤痕,眼神空洞绝望。还有一些更隐蔽的密室里,几个看起来更年轻、甚至未成年的女孩被精心打扮过,像等待出售的娃娃,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恐惧,她们是即将被进行拍卖的高档货。
士兵们的出现让她们吓得缩成一团,以为厄运降临。
“别怕!我们是来带你们离开这里的!”一个士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但手中的步枪和刚才外面的枪声让他的话毫无说服力。
女孩子们只是紧紧地抱在一起发抖,根本不敢动,也不敢信。直到士兵开始砸开锁链,强硬但并没有进一步伤害她们地将她们拉起来,她们才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一点点,开始出现反应。
有的如同行尸走肉,任由摆布,眼神依旧空洞。
有的突然崩溃大哭,瘫软在地,需要士兵强行架起来。
还有的则像受惊的兔子,一边哭一边下意识地跟着走,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别打我……我听话……”
一个看起来稍微镇定点的女孩,颤抖着用中文问:“真……真的能走吗?是不是骗我们的?去了更遭罪?”
士兵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废话真多!想活命就赶紧走!外面有车!”
这种粗暴的解救方式,让女孩们更加困惑和恐惧,但求生的本能还是驱使着她们踉跄地跟着移动。她们被带出这个奢靡而罪恶的牢笼,刺眼的霓虹灯和冰冷的枪口交织成一幅超现实的画面。
她们和从其他窝点救出来的人一起,上了卡车后车厢。车厢里挤满了人,弥漫着恐惧、汗味和一丝不真切的希望。没有人说话,只有压抑的哭泣和沉重的呼吸。车外,戒严的士兵身影快速闪过,更远处,偶尔传来零星的枪声。
普通市民躲在家里,心惊胆战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虽然他们这边很乱,但是像今天这样还是很少见到 ,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彭家突然发了疯一样到处抓人、杀人,又说是在解救龙国人。
而在那几个被设为临时安置点的学校和礼堂里,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被解救出来的人。他们蹲坐或蜷缩在地上,手里拿着分发下来的食物和水,眼神依旧惶恐不安。周围是全副武装、脸色冷硬的士兵,这场景与其说是安置,更像是一种奇怪的集中看管。
他们窃窃私语:
“到底怎么了?”
“他们好像真的在打那些园区的人……”
“可他们自己不就是一伙的吗?”
“是不是要拿我们当人质?”
“我想回家……”
希望和巨大的疑虑在每个人心中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