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洪流裹挟着恐怖的气息，直扑我们阵型中央。
我站在高台之上，手指还扣在笛孔上，风压扑面而来，吹得衣袍猎猎作响。水族的屏障已经开始震颤，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雷鸟部在高空盘旋，却无法俯冲，羽族的箭网被黑气腐蚀，一根根断裂坠落。
就在这时，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
“龙汉量劫中，哪一族最先发起大规模战争？”
系统突然出题。
倒计时三息。
我没有时间犹豫。神识沉入脑海，外界的声音瞬间远去，只剩下那一道问题反复回荡。我知道现在不能分心，可也不能停下应对。全军都在等我下令，黑气已至十步之内，再迟一步，阵型必破。
我闭上眼，记忆快速翻动。
女娲讲道时提过一段旧事。龙族与凤族争南荒火源，龙族不满凤族占据天时地利，率先夜袭凤巢，点燃战火。那一战烧了七日七夜，火光照亮整个东极，也拉开了龙汉量劫的序幕。
答案是——龙族。
我在心中默念：“龙族。”
系统立刻回应：“答对！奖励发放。”
一道青光从天而降，落在掌心。我睁眼，手中多了一柄短刃。薄如蝉翼，通体透明，边缘流转着淡淡的风纹，拿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疾风刃。
系统提示浮现：“可御风成刃，速如惊电。”
我来不及细看，抬头望向那股黑气洪流。它已经逼近到五步距离，水族弟子双膝发软，有人开始后退。
不能再等。
我握住疾风刃，灵力注入其中。短刃轻轻震颤，周身卷起螺旋气流，空气被撕开一道细微的缝隙。
抬手横斩。
一道透明风刃脱刃而出，速度快得肉眼难辨。它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直射黑气核心。
轰！
风刃命中瞬间，黑气被从中劈开，如同被利斧斩断的巨浪，向两侧猛地炸开。余波扫过岩壁，石屑飞溅，两旁山体崩裂数尺。
全场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我，眼神震惊。
我站在高台之上，手中握着疾风刃，呼吸平稳。刚才那一击消耗不大，反而让我感到体内灵力运转更加顺畅。这把刀不仅锋利，还能引导灵力走向，像是天生为我所用。
“守住阵型！”我开口，声音穿透战场，“我有破敌之法！”
话音落下，四族战士纷纷稳住脚步。牛头妖修重新举起巨斧，狐族女子搭上新箭，雷鸟长老振翅升空，水族首领双手按地，水流再次汇聚。
那头黑龙站在原地，黑雾环绕周身，眼中血光更盛。它盯着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前爪在地上划出两道深痕。
它知道我拿到了不该有的东西。
但它没有立刻进攻。刚才那一斩，劈开了黑气，也劈开了它的信心。它在评估，在犹豫，在判断我是否值得全力出手。
我不给它时间。
低头看向手中的疾风刃，我能感觉到它在微微震动，像是渴望再次出击。它的速度优势明显，适合远程打击，尤其对付这种体型庞大、动作稍缓的目标。
我传令副官：“通知各部，准备协同突进。雷鸟引雷扰敌视线，水族控地限其行动，羽族掩护侧翼，我来主攻。”
副官点头，立刻将命令传下去。
雷鸟长老第一个响应。他双翅一振，引动天际残存雷云，一道细雷落下，砸在黑龙前方地面，炸起一片碎石尘土。黑龙本能地偏头闪避，动作出现短暂迟滞。
就是现在。
水族首领双手猛压，地下水流涌出，化作三条水链，缠住黑龙后腿。它怒吼一声，用力挣动，但水链坚韧异常，一时无法挣脱。
羽族射手同时齐射，箭矢带风，在空中交织成网，封锁左右通道。几头想要绕后的疯龙被逼退，撞在岩壁上，发出闷响。
我站上高台边缘，手中疾风刃再度凝聚灵力。这一次，我瞄准的是黑龙双眼。
风刃成型只需刹那。
抬手，挥斩。
第二道风刃撕裂空气，直取左目。
黑龙察觉危险，猛然抬头，黑雾翻滚护住面部。风刃擦过它的额角，削下一片鳞甲，黑血飞溅。
它吃痛，仰天长啸，脚下一蹬，硬生生扯断水链，向后跃出数丈。落地时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黑气从地底不断渗出。
我站在原地，没有追击。
刚才两击已试探出它的弱点——反应虽快，但受制于体型和浊气影响，动作略显迟滞。只要配合得当，完全有机会重创。
“再来。”我说。
雷鸟部再次升空，水族调整位置，羽族换上特制破甲箭，本部主力缓缓向前推进。
黑龙喘着粗气，四肢微颤，眼中的血光似乎淡了一些。也许浊气正在消退，也许它开始恢复理智。但它依旧没有退走的意思。
它低吼一声，前爪抓地，黑雾再度聚集。
我知道它要发动下一波攻击。
但我也不怕了。
手中疾风刃轻颤，仿佛在回应我的战意。这把刀来的正是时候，它不只是武器，更像是一个转折点。
过去我靠阵法、靠指挥、靠众人协力才能勉强自保。现在，我有了能直接威胁强敌的手段。
风雨再次袭来。
黑龙张口，一团漆黑的能量在口中凝聚，比之前的龙息更加凝实，带着毁灭性的气息。
我没有退。
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准备第三轮。”我下令。
雷鸟长老点头，电光缠绕双翅。水族弟子将水流引至脚下，随时可化屏障或锁链。羽族射手拉开弓弦，箭尖对准黑龙咽喉。
我举起疾风刃，灵力再度汇聚。
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风刃正在成形。
黑龙吐出黑焰的瞬间，我挥下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