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此时，乔英子发现方一凡停下，愣了一下。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橱窗里的那套衣服。
确实，非常漂亮。
简洁大方的设计，温柔又不失活力的颜色，精致的细节……
即使是对穿衣打扮并不热衷的乔英子，也不得不承认，这套衣服很有品味。
而且，看起来……真的很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女生。
“英子，”方一凡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你不觉得这套衣服……简直就像为你量身定做的吗？太好看了！”
乔英子心猛地一跳，脸颊微热。被方一凡这样直白地称赞和关注穿着，还是第一次。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说：“是……还不错啦。可那又怎么样？看看而已。”
“光看多没意思！”方一凡却来了劲，他一把拉住乔英子的手腕，语气带着点小兴奋和不容拒绝，“走，进去试试！就试试嘛！看看我的眼光准不准！”
“喂！方猴儿！”乔英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小声抗议，“别闹了！这种店……看起来很贵的！”
她看着那精致的装潢和橱窗里衣服的质感，心里有点发怵。
“试试又不要钱！怕什么！”
方一凡才不管那么多，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半推半拉地，就把还有些犹豫的乔英子带进了店里。
一位穿着得体套裙的年轻女店员，迎了上来。
她看到走进来的是两个明显学生模样、还拿着行李袋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立刻露出了标准而礼貌的微笑：“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方一凡目标明确，直接指向橱窗：“你好，我们想试试橱窗模特身上那套衣服。”
店员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先生您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品牌本季的新款主打，法国设计师手笔，刚到店不久。请问是这位小姐试穿吗？”她看向乔英子。
乔英子被店员的目光看得更不好意思了，下意识地想躲到方一凡身后，却被方一凡轻轻往前推了半步。
“对，给她试！”方一凡坚定地说道。
“好的，小姐请稍等，我去给您拿合适的尺码。”店员转身去取衣服。
乔英子扯了扯方一凡的衣角，压低声音：“方猴儿，真要试啊？我……我有点紧张。”
“紧张啥？乔女侠天不怕地不怕，还怕试件衣服？”方一凡给她打气，眼神里满是鼓励，“相信我，你穿上肯定好看！”
听到方一凡这么说，乔英子虽然依然十分紧张，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反对。
而且说句实话，她也挺喜欢那件衣服的，也很想穿上看看……
很快，店员拿来了衣服。
乔英子抱着那触感柔软细腻的衣物，深吸了一口气，在店员引导下，走进了宽敞明亮的试衣间。
看着乔英子进入试衣间，方一凡的心中，也忍不住开始紧张起来。
几分钟后，试衣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乔英子有些扭捏地探出半个身子，脸颊绯红，眼神带着询问看向方一凡和店员。
“哇……”方一凡和店员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低低的惊叹。
这套衣服仿佛有魔力一般，将乔英子身上那种清纯、聪慧、略带羞涩的少女气质淋漓尽致地烘托了出来。
最动人的，还是英子气质的变化——平日里的活泼飒爽，有点女汉子的乔英子，被这身白裙奇妙地调和，透出一种介于少女与淑女之间的清澈感。
既有未经世事的纯真，又隐隐带着沈默式角色特有的文艺疏离。
灯光下，她像从古典油画中走出的月光仙子，也像一株沾着夜露的铃兰，干净、清新，美得毫无攻击性，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见惯了各种顾客的店员，也忍不住由衷地赞叹：“天啊，小姐，这套衣服真的太适合您了！简直就像为您量身定制的！您穿起来的效果比我们模特还要好！这气质，这身段……完美！”
跟乔英子素不相识的店员，都如此惊艳，那方一凡就更别说了。
他已经完全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他预想过她穿上会好看，但没想到会如此惊艳！这比他想象中还要完美一百倍！
同时，这画面如一道闪电，劈进方一凡的记忆深处。
太像了——像极了重生前，他饰演王阳时，在《漫长的季节》里，见到的那个弹琴的沈墨。
同样是白裙少女，维多利亚歌舞厅的幽暗光影中，李庚溪饰演的沈墨低眉按动琴键，缎面折射着吧台的霓虹，却掩不住角色骨子里的破碎感。
那时的白裙，是困兽的囚衣，裹着一个被命运碾碎的灵魂。
而此刻，同样的白裙在乔英子身上，却焕发出截然不同的生命力。
沈墨的白，是寒夜冻土上挣扎的月光，疏离中带着刺骨的痛；乔英子的白，却是春日枝头绽放的铃兰，清澈里跃动着蓬勃的暖。
方一凡甚至能清晰回忆起片场细节：
沈墨弹琴时绷紧的嘴角。
被侵犯后蜷缩的绝望。
还有王阳溺亡那夜，沈墨身上如裹尸布般的绝望。
那些阴暗的画面，与眼前笑靥如花的少女重重叠印，让他心脏揪紧。
“好……好看吗？”
乔英子被店员直白的夸奖弄得更加不好意思，她微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眼看着方一凡还在发呆，她忍不住开口询问。
这声询问，瞬间将方一凡拉回现实。
他凝视着英子那可人儿的表情，没有沈墨的阴郁，只有一丝羞涩的雀跃。那羞涩中又带着点期待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这一刻，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他要让这件象征过悲剧的白裙，在乔英子身上被重新定义。
王阳救不了沈墨，但他方一凡能守护眼前这个鲜活明亮的女孩。
这不再是一件衣服，而是他亲手为英子加冕的、只属于阳光下的战袍。
“好看！太好看了！”
下一刻，方一凡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眼神炽热而真诚，“英子，你穿这个……简直……简直美爆了！”
接着，方一凡毫不犹豫地把头转向店员：“这套衣服，我们要了，开票吧！”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