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碎骨者那艘如同神只般的旗舰“巨大无人能敌者”号,用它那不讲道理的正面主炮,将那头试图释放灵能风暴的泰伦母舰连同它周围数百艘护卫舰一同轰成宇宙尘埃时,这场虚空中的拉锯战便宣告结束了。
虫巢意志果断地放弃了毫无意义的舰队决战,它那庞大的生物舰队如同一个被捅穿了的巨大蜂巢,开始将数以亿万计的登陆孢子,如同瘟疫般,倾泻向那颗早已严阵以待的绿色星球。
“它们来了!!”
第一层防线上的某个观察哨里,一个兽人小子兴奋地用他那只独眼望远镜,看着天空中那如同冰雹般砸落的,密密麻麻的黑点,发出了足以掀翻整个碉堡的咆哮。
他的咆哮,如同一颗投入火药桶的火星。
“wAAAGh!!!”
延绵数百里的第一层防线上,所有的兽人,都从他们的战壕和碉堡里探出了脑袋。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用他们此生最响亮,最狂热的咆哮,回应着那从天而降的死亡。
在他们的眼中,那不是末日,而是派对开始的信号。
“所有‘突突’小子!给俺对准了天上打!”刘志鹏的声音,通过无数个巨大的扩音喇叭,回荡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把那些该死的豆荚,在落地之前,就给俺打成筛子!”
“轰!轰!轰!轰!”
数以百万计的防空炮、火箭发射器、以及各种口径的“突突枪”,同时向着天空,喷射出愤怒的火舌。一道道由曳光弹组成的,密不透风的钢铁弹幕,瞬间笼罩了整个天空。
无数的登陆孢子,在半空中,就被这狂暴的弹雨直接打爆,变成了一团团绚烂的,夹杂着绿色粘液和紫色血肉的烟花。那些侥幸没有被打中的,也被爆炸的冲击波,吹得东倒西歪,如同喝醉了酒的苍蝇,失去了准头。
然而,泰伦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总有那么一些登陆孢子,能够突破那看似密不透风的弹幕,拖着长长的浓烟,如同燃烧的陨石,重重地,砸落在第一层防线前方那片广阔的无人区里。
“轰隆——!”
大地在颤抖。
每一个孢子落地,都如同引爆了一颗重磅炸弹,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紧接着,那如同花苞般的孢子外壳,迅速地张开,露出了里面,早已饥渴难耐的“货物”。
成千上万的,挥舞着锋利镰刀的迅猛虫和端着血肉蛀虫发射器的恐鸟,如同开闸的洪水,从那些登陆舱中,尖叫着,蜂拥而出。它们汇聚成一股股紫色的潮水,向着兽人那固若金汤的钢铁防线,发起了第一波,试探性的冲锋。
“开火!!!”
当虫群进入射程的瞬间,刘志鹏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枪炮的轰鸣声所彻底淹没。
第一层防线上,所有的火力点,都在同一时间,开始了它们血腥的“收割”。重型爆弹枪的怒吼,加特林机炮的咆哮,等离子炮的尖啸,以及那种被技师小子们命名为“绝对够劲炮”的,会将一大桶不稳定的化学燃料和无数铁钉子一同发射出去的超级霰弹炮的轰鸣,汇聚成了一曲,充满了死亡与毁灭的交响乐。
冲在最前方的数万只泰伦虫族,甚至没能靠近防线五百米,就在那如同钢铁风暴般的弹雨中,被瞬间撕成了碎片。它们的甲壳、血肉、骨骼,如同被投入了巨型搅拌机一般,被搅成了一片模糊的,紫色的肉糜,铺满了整个战场。
然而,更多的虫子,踩着同伴的尸体,悍不畏死地,继续冲锋。
它们倒下,然后被后面的同伴踩在脚下。尸体,越堆越高,几乎形成了一道由血肉组成的,通往兽人阵地的“尸桥”。
虫巢意志,在用最原始,也最残酷的方式,消耗着兽人的弹药,试探着他们的火力部署。
“火箭小子!给俺把那些尸体堆,都给俺炸平了!”刘志鹏冷静地指挥着,“喷火小子!准备好!等它们靠近了,给俺狠狠地烧!”
战争,在最初的几分钟里,就进入了白热化。
这是一场,纯粹的消耗战。
虫巢意志拥有着近乎无限的“兵源”,而刘志鹏,则拥有着他那套可以“变废为宝”的“三层绞肉机”。
就在此时,大地,再次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孢子落地。
而是因为,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存在,加入了战场。
几万个如同小山般巨大的身影,从虫群的后方,挤开了无数低等的同类,迈着沉重的步伐,冲向了兽人的防线。
食肉者!
这些活体的攻城锤,无视了迎面射来的密集弹雨,它们那坚不可摧的甲壳,让大部分的轻型武器,都变成了无效的骚扰。它们咆哮着,用它们那如同攻城锤般的巨爪和头颅,狠狠地,撞向了兽人那由钢铁和混凝土浇筑而成的防线!
“轰隆——!!!”
一座位于最前沿的碉堡,被一头狂暴的食肉者,硬生生地,撞塌了半边!里面的兽人小子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那崩塌的碎石和钢铁,活活压成了肉泥。
“‘大罐头’们!该你们上了!”刘志鹏的吼声,适时地响起。
“wAAAGh!!!”
伴随着一阵阵气压阀泄气的嘶吼和巨大金属脚掌踏地的闷响,数万台,身高超过十米的,被称为“大罐头”和“杀戮罐头”的兽人步行机甲,从战壕的后方,迈着沉重的步伐,迎向了那些正在肆虐的食肉者!
它们的身上,装满了各种近战用的,致命的武器——巨大的链锯斧、闪烁着电光的动力爪、以及那种简单粗暴的,由一整块巨大铁疙瘩构成的“碎骨锤”。
一场钢铁巨兽与生物巨兽之间的,原始而又血腥的角斗,在两军阵前,轰然上演!
一台“大罐头”,用它那巨大的动力爪,死死地扼住了一头食肉者的脖子,然后用另一只手臂上的链锯,疯狂地,切割着它那坚硬的头颅。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骨骼碎裂声中,食肉者发出痛苦的嘶吼,用它那巨大的镰刀爪,狠狠地,刺入了“大罐头”的驾驶舱。
两者,在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后,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