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吕布的兴奋,他要驾驶它
陈默的手掌拍在冰冷粗糙的炮管上,发出的“邦邦”闷响,像是一柄重锤,敲在了吕布和李儒的心坎上。
“牙齿?”
吕布愣愣地重复了一遍,他那习惯了刀枪剑戟的头脑,一时无法理解这个比喻。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那黑洞洞的炮口,只觉得一股冰凉的、带着死亡气息的触感传来。
“义父,这……这铁管子,它怎么咬人?”他瓮声瓮气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孩童般的好奇与困惑。
陈默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像是在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儿子。
“咬人?不,它不咬人。”他慢悠悠地说道,“它吐口水。”
“吐口水?”吕布更懵了。
“对,吐口“水。”陈默加重了语气,肥硕的脸上满是恶劣的趣味,“只不过,它这一口‘口水’吐出去,能把几十丈外,你用方天画戟砍半天都砍不动的城墙,给你轰出一个大窟窿。你说,这牙口,利不利索?”
几十丈外……轰出大窟窿?
这几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入了吕布的脑海。
他的眼前,瞬间浮现出一幅画面。
虎牢关下,十八路诸侯的联军如潮水般涌来,盾牌如林,刀枪如麦。他吕布一人一马,手持方天画戟,在千军万马中冲杀,血染征袍,何等威风!可即便如此,他能杀的,也不过是人,面对那高大坚固的关墙,他依旧无能为力。
但现在……
如果他驾驭着这头名为“坦克”的钢铁巨兽,停在关墙之外。他甚至不需要冲锋,不需要厮杀,只需要将这根黑色的铁管子对准那坚固的城门楼……
然后,“呸”地一下,吐一口“口水”。
“轰隆!”
城门楼连同周围的墙体,在一片火光与巨响中,化为漫天碎石。
那坚不可摧的雄关,就这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而他,吕布,就坐在这钢铁巨兽之中,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燎原的野火,瞬间烧遍了吕布的每一寸神经。他那颗为战而生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血液在血管中奔涌,发出“哗哗”的声响。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致权力与毁灭欲望的狂热,从他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都在舒张,一种比在万军从中斩将夺旗还要强烈百倍的快感,让他几乎要呻吟出声。
方天画戟?天下第一神兵?
在这一口“口水”面前,算个屁!
赤兔马?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
在这钢铁巨兽面前,不过是一只稍微强壮点的宠物!
“扑通!”
吕布双膝一软,竟也学着刚才李儒的样子,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躯,此刻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颤抖。
“义父!”
他抬起头,一双虎目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种混杂着崇拜、渴望与疯狂的眼神。
“义父!儿要驾驭它!儿要开着它!”他的声音不再是请求,而是一种近乎于咆哮的呐喊,“求您了!让儿试试!就一下!儿要驾着它,去把袁绍的邺城,给他踏平了!”
他指着那台坦克,又指着自己,整个人状若疯魔。
“儿不要赤兔马了!也不要方天画戟了!儿就要它!它就是儿的命!”
李儒站在一旁,看着状若癫狂的吕布,眼神复杂。他能理解吕布的激动,因为他自己此刻的心情也未能完全平复。但他比吕布想得更深。
他缓缓上前,对着陈默躬身一揖,然后才转向吕布,用一种带着劝诫与安抚的语气说道:“奉先将军,稍安勿躁。主公之神器,蕴含天威,岂是我等凡人可以轻易驾驭?此物能吐雷火,决胜于百步之外,乃天罚之器。我等能得见其形,已是三生有幸,万不可因一时冲动,惊扰了神物。”
他刻意将坦克拔高到“神物”的地位,一方面是发自内心的敬畏,另一方面也是想提醒吕布,这东西不是凡间兵器,不能用常理揣度。
可吕布哪里听得进这些。
“文优先生,你别拦着我!”他红着眼睛,像一头被惹急了的猛虎,“我不管它是什么神物、天罚!只要能杀敌,就是好东西!义父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有了它,儿就能为义父扫平天下!”
他再次转向陈默,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委屈的哭腔:“义父,儿的武艺再高,一次也只能杀一人。可这坦克,它一脚下去,就能碾死一片!它一口‘口水’,就能轰塌一座城!这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
“儿以后,就骑它了!它就是儿的新坐骑!”
陈默被吕布这番“真情告白”逗得差点笑出声。
他看着这个历史上号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绝世猛将,此刻像个三岁小孩一样跪在地上,哭着喊着要一个大玩具,心中那股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新坐骑?”陈默故意板起脸,用肥硕的手指点了点吕布的额头,“你想得倒美。咱家这玩意儿,浑身上下都是精铁疙瘩,金贵着呢!给你开出去,万一磕了碰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这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却让吕布更加急切了。
“儿小心!儿一定比爱护自己的性命还要小心!”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甚至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义父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把儿的赤兔马牵去宰了!儿绝无二话!”
为了新玩具,连心爱的宝马都不要了。
看着吕布那张写满了“我想要”的脸,陈默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对付这种单纯的猛将,一味地吊着胃口不行,得给个实实在在的盼头,才能把他的忠诚和干劲彻底锁死。
“行了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咱家欺负你了呢!”陈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副嫌弃的表情,让吕布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想开它?”
“想!”吕布的回答斩钉截铁,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可以。”
陈默吐出两个字。
吕布瞬间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感砸中,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差点当场蹦起来。
“但是……”陈默话锋一转。
吕布的心又猛地一沉,紧张地看着陈默。
“这玩意儿,不是骑马,光有力气和胆子可不成。”陈默走到坦克侧面,指着那些复杂的履带和轮组结构,“看到这些东西没有?它身上的每一个零件,都比你的命还金贵。想当它的主人,你就得先当它的仆人,把它伺候明白了。”
他转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吕布,脸上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等咱家再造出几台来,组建一支‘陷阵坦克营’,你,就是第一任统领。”
陷阵坦克营!
第一任统领!
这几个字,像是天底下最美妙的仙乐,在吕布耳边轰然炸响。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率领着一支由数十头钢铁巨兽组成的军团,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陈默的声音将他从幻想中拉了回来,“这东西怎么开,怎么修,怎么保养,都是大学问。从今天起,你别去校场练你的戟法了,就住在这工坊里,跟着这些工匠,从认识每一个零件开始学起。”
“什么时候,你能不看图纸,把这玩意儿拆了再给咱家原样装回去,什么时候,你再来跟咱家提上战场的事。”
“听明白了没有?”
住进工坊?跟着工匠学手艺?
若是换做以前,让吕布这个心高气傲的天下第一武将去做这种“下等人”的活计,他怕是会当场翻脸。
但现在,他看着眼前这头散发着无穷魅力的钢铁巨兽,只觉得义父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上的智慧。
“明白!儿明白了!”吕布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对着陈默重重一抱拳,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干劲与决心。
“义父放心!儿一定把这‘坦克’的里里外外都摸得比自己的婆娘还熟!”
说完,他竟真的不再多言,转身就走向那群还在瑟瑟发抖的工匠,一把拉起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老师傅,满脸堆笑,用一种近乎谄媚的语气问道:
“这位师傅,敢问……这大家伙,该从哪里开始认起?”
那老师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儒在一旁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他再次看向陈默,眼神中的敬畏,又深了几分。
能让吕布这样的绝世凶兽,放下兵器,甘心去当一个学徒。
主公的手段,已非“神鬼莫测”可以形容。
这天下,还有谁,能挡得住主公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