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霭还没散尽，部落的聚集地就已经热闹起来。挖渠的青壮们扛着铜铁凿和石斧往西支渠走，编藤盾的女族人们则在草棚边整理泡好的藤条，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干劲 —— 昨天青风带回的消息让大家不敢松懈，都想早点做好防御准备，应对沙部落可能的来袭。
那时和阿果走到草棚边时，小禾正蹲在石板上翻晒粟穗。她穿着粗布短衣，额头上沾着点细汗，手里的木耙熟练地把粟穗摊开，让每一束都能晒到太阳。看到那时，她赶紧站起来：“阿石哥，阿果姐，这些粟穗是昨天最后割的，有点潮，我翻晒一下，免得发霉。”
小禾是部落的女族人，最擅长打理粟穗，从筛选种子到晾晒储存，都做得又快又好。那时点点头：“辛苦你了，晒的时候别堆太厚，每隔半个时辰翻一次，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记得把最上面的粟穗翻到下面，晒得均匀些。”
“我知道了！” 小禾笑着应着，又蹲下身继续翻晒，木耙在她手里灵活地转动，粟穗被摊得平平整整。
阿果蹲在旁边，拿出杨木板记录：“晨，小禾翻晒末批粟穗，每半时辰翻一次，午间翻面匀晒。” 她写字时，小禾凑过来看了一眼，笑着说：“阿果姐，你记的真详细，以后部落的事一看这个就清楚了。”
阿果笑了笑：“都是阿石哥让我记的，以后做工具、种粟穗，都能照着这些记录来，少走弯路。”
这时，阿山扛着一把刚打磨好的铜铁凿跑过来，脸上带着兴奋：“阿石哥！你看我改进的铜铁凿！昨天挖渠时，我发现凿头容易卡在泥土里，就把凿头磨成了‘尖弧形’，这样凿下去不容易卡，还能带出更多泥土！”
那时接过铜铁凿，仔细看了看 —— 凿头果然从之前的平尖改成了弧形尖，边缘磨得更锋利，握柄处还缠了一层兽皮，握起来更稳。“改得好！这样挖渠效率能再提高不少！你赶紧把其他的铜铁凿都按这个样子改了，给挖渠的青壮们换上。”
“好！我这就去！” 阿山跑回冶铁的石棚，拿出剩下的七八把铜铁凿，蹲在石板上打磨起来。他的动作很熟练，双锋石凿在他手里灵活转动，凿头的弧形越来越流畅，没一会儿就改好了一把，递给旁边帮忙的阿平：“阿平，你试试这把，看看是不是比之前好用！”
阿平接过铜铁凿，掂量了一下，笑着说：“阿山哥，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握柄缠了兽皮，不磨手了，凿头看着也更锋利，等下挖渠我要先用这把！”
那时看着两人的互动，对阿果说：“阿山对工具的敏感度越来越高，以后部落的工具改进，都可以让他多琢磨琢磨。阿平也进步快，从一开始不会用新镰，到现在能熟练用铜铁凿，再过段时间，就能独当一面了。”
阿果点点头，在杨木板上补充：“阿山改铜铁凿为尖弧形，握柄缠兽皮，防卡土、易握；阿平试之，称好用，阿山遂改余凿。”
两人走到西支渠边时，石根正带着青壮们挖渠。小禾晒完第一批粟穗，也跟着过来帮忙 —— 她虽然力气不如青壮，但擅长整理渠边的木杆和藤条，把之前插好的木杆扶正，用藤条绑得更结实。看到那时，她举起手里的藤条：“阿石哥，你看这些藤条绑得紧不紧？我按你说的，每绕两圈就打个结，应该不会松了。”
那时走过去，拉了拉藤条，果然很结实：“绑得很好！你再在藤条之间插一些细树枝，这样更能挡住泥土滑坡。”
“好！我这就去捡细树枝！” 小禾跑开，没一会儿就抱来一堆细树枝，蹲在渠边一根一根插进藤条之间，像给渠边织了一层 “防护网”。
阿平拿着阿山改进的铜铁凿，走到渠边，对着渠壁的泥土凿下去 —— 弧形凿头果然没卡住，一下就凿出一大块泥土，他兴奋地喊：“阿山哥！你改的凿子太好用了！比之前快多了，还不卡土！”
石根凑过来，也拿起一把改进后的铜铁凿试了试，眼里满是惊讶：“这凿子改得真妙！以前挖半天才能凿出一尺深，现在半个时辰就能挖一尺！照这个速度，今天就能挖完剩下的渠！”
那时点点头，对青壮们说：“大家加把劲，今天挖完渠，明天就开始加固渠岸，把泥土拍实，再在渠边种上耐旱的野草，防止水土流失。”
“好！” 青壮们齐声应着，手里的铜铁凿敲击泥土的声音更响了，阿平跟在石根身边，一边挖渠一边请教挖渠的技巧，石根耐心地教他怎么找土层的缝隙，怎么用力更省力，两人配合得很默契。
另一边，草棚边的藤盾编织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林苗正拿着草药篮，给编藤盾的女族人分发薄荷草 —— 昨天编了一下午，大家的手指都有些泛红，林苗特意多捣了些薄荷草汁，让大家敷在手上缓解酸痛。小禾晒完粟穗，也过来帮忙，她虽然没编过藤盾，但手巧，很快就学会了交叉编织的方法，跟着阿果一起编起来。
“小禾，你学得真快！比我第一次编得好多了！” 阿果笑着说，手里的藤条不断交织，一个藤盾的雏形渐渐显现。
小禾脸一红：“还是阿果姐教得好，我以前编过粟穗的藤筐，和这个有点像，就是藤条更粗些。”
那时走过来，手里拿着几块黑沉石薄片：“边缘的薄片再剪得窄一点，半寸宽就行，编进去更灵活，不会影响藤盾的弯曲度。小禾，你手巧，试试剪这些薄片，注意别剪到手。”
小禾接过石刀和黑沉石，小心翼翼地剪起来。她的动作很稳，每一片薄片都剪得均匀，半寸宽的长条刚好能编进藤条之间。“阿石哥，这样行吗？” 她举起一片剪好的薄片，眼里带着期待。
“做得好！就是这样！” 那时点点头，“剪完这些，你帮阿果把薄片编进藤盾边缘，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好！” 小禾应着，加快了剪薄片的速度，剪好的薄片整齐地堆在石板上，像一排小小的黑色长条。
中午休息时，族人们围在草棚边吃午饭。老麦拿着陶碗给大家分粟粥，小禾则帮林苗整理草药篮 —— 她刚才在渠边发现了几种止血的野草，特意采回来给林苗看看能不能用。“林苗姐，你看这草，叶子是锯齿形的，以前我娘说这种草捣碎了敷在伤口上能止血，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林苗拿起野草，仔细闻了闻，又揉了揉叶子：“对！这是‘锯齿草’，止血效果比薄荷草还好！小禾，你真厉害，居然认识这种草！”
阿果蹲在旁边，拿出杨木板记录：“午，小禾采锯齿草，林苗验之，为止血良药，捣汁备用。” 她写字时，小禾凑过来看，指着 “锯齿草” 三个字问：“阿果姐，这三个字就是‘锯齿草’吗？你教我写好不好？以后我采到草药，就能自己记下来了。”
“好啊！” 阿果笑着，用炭笔在杨木板的空白处写下 “锯齿草”，手把手教小禾写，“‘锯’是左边一个‘金’（简化写法），右边像锯齿的形状；‘齿’就像牙齿的样子；‘草’就是上面两个‘十’，下面一横。”
小禾学得很认真，手指在石板上跟着比划，嘴里念叨着：“锯 —— 齿 —— 草，我记住了！”
那时看着两人的样子，笑了笑，往阿果的碗里多舀了一勺粟粥：“多吃点，下午还要教小禾写字，别饿肚子。”
阿果的脸颊微微泛红，小声说：“你也多吃点，你上午跑了好几趟，比我们都累。”
下午的阳光更烈了，但族人们的干劲丝毫没减。挖渠的青壮们用着改进后的铜铁凿，进度飞快，西支渠剩下的三分之一很快就挖完了，渠底铺了碎石，渠边插了木杆和藤条，还种上了小禾采来的耐旱野草，像一条坚固的 “护城河” 守护着部落的西边。
编藤盾的女族人们也加快了速度，小禾剪的黑沉石薄片刚好够用，每个藤盾的边缘都编得整齐牢固，交叉编织的藤条密得能挡住细小的石子。阿山改完所有的铜铁凿后，也过来帮忙 —— 他力气大，负责把编好的藤盾边缘拍实，让藤条更紧密，不容易松动。“阿果姐，你看这藤盾，现在就算用石矛用力戳，也肯定戳不破！” 他举起一个刚拍实的藤盾，兴奋地说。
阿果点点头，拿起藤盾试了试重量：“刚好能单手举着，不重也不轻，青壮们拿着防御正好。”
就在这时，青风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脸上带着紧张：“阿石哥！沙部落的人动了！三十多个青壮，拿着石矛和藤筐，正往我们部落这边来！大概半个时辰后就到！”
族人们听到消息，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那时赶紧说：“巴图，你带十个青壮，拿着铜铁矛和藤盾，去西支渠的土坡上守着，把渠边的木杆都竖起来，挡住他们的路！阿山，你带剩下的青壮，把粮仓边的粟穗都搬进草棚，别让他们抢了！小禾，你跟着林苗，把草药篮搬到土坡的草棚里，随时准备处理伤员！”
“好！” 大家齐声应着，各自行动起来。巴图带着青壮们往土坡跑，手里的藤盾和铜铁矛在阳光下闪着光；阿山和阿平一起，扛着粟穗往草棚里运，动作飞快；小禾跟着林苗，提着装满草药和兽皮的木篮，往土坡的草棚赶，脚步虽然快，但手里的篮子却稳得很，没洒出一滴草药汁。
那时和阿果最后检查了一遍防御：西支渠已经挖宽到三尺，加深到两尺，渠边的木杆和藤条竖得笔直，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土坡上的青壮们已经列好队，举着藤盾和铜铁矛，火把挂在木杆上，亮得很远；粮仓里的粟穗都搬进了草棚，门口守着两个青壮，手里拿着铜铁斧。
阿果蹲在土坡边，拿出杨木板，快速记录：“未时，青风报沙部落三十青壮来袭，半个时辰至。那时分令：巴图带十青壮守西支渠土坡，持藤盾、铜铁矛；阿山带余青壮运粟穗入棚；小禾随林苗携草药至土坡草棚，备治伤。西支渠防御毕，渠宽三尺，深两尺，边竖木杆藤条。”
那时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紧张，我们有防御渠和藤盾，还有铜铁矛，他们冲不过来。你和小禾、林苗在草棚里待着，别出来，注意安全。”
“嗯。” 阿果点点头，心里虽然有点紧张，但看着土坡上严阵以待的青壮，看着身边忙碌的小禾和林苗，又觉得很安心 —— 部落的族人都团结在一起，做好了准备，不管沙部落来多少人，他们都能守住。
小禾这时拿着一包捣碎的锯齿草汁走过来，递给阿果：“阿果姐，这个你拿着，要是有人受伤了，敷上这个止血快。” 她的脸上带着认真，手里的草药包裹得很严实，没有一点汁液渗出。
阿果接过草药包，心里暖暖的：“谢谢你，小禾，有你和林苗在，大家肯定能平安。”
远处，沙部落的身影渐渐出现，三十多个青壮举着火把，拿着石矛，正往土坡这边冲。巴图举起铜铁矛，大声喊：“准备！守住土坡！别让他们过来！”
青壮们举起藤盾，形成一道盾墙，铜铁矛从盾缝里伸出来，像一排锋利的牙齿，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突。那时站在土坡的最高处，看着越来越近的沙部落，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 这不仅是一场防御战，更是部落成长的考验，只要守住这次，部落就能在这片土地上更安稳地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