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部落东边的空地上就已经热闹起来。这片地是昨天石根带着青壮们刚开垦出来的，足足有五亩，土被翻得松软，还撒了一层晒干的草木灰 —— 按小禾说的，草木灰能让土壤更肥沃，粟苗长得更壮实。小禾蹲在地里，手里拿着一把木铲，正在示范怎么挖垄：“垄宽一尺，垄间距两尺，挖的时候要把土块敲碎，别留大疙瘩，不然粟种埋在里面长不出来。”
沙禾蹲在旁边，手里也拿着一把木铲，学得很认真。他跟着小禾的动作，先在地上用木杆量出一尺宽的距离，然后用木铲挖起一层土，堆在旁边形成垄，再用铲背把土块敲碎，拍得平整。虽然动作比小禾慢，但每一步都很标准，没一会儿就挖好了一小段垄。“小禾姐，你看这样行吗？” 沙禾抬起头，眼里带着期待。
小禾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垄的高度，又看了看间距：“不错！比我第一次挖得还好！就是垄稍微有点窄，再加宽半寸，这样粟苗的根能扎得更稳。” 她拿起木杆，在沙禾挖的垄边比划了一下，“从这里开始，再往外挖半寸，记住这个宽度，后面就按这个来。”
沙禾点点头，赶紧调整木铲的位置，按照小禾说的宽度继续挖垄。不远处，阿平带着两个年轻族人，正用铜铁斧砍地里的小石子和杂草根 —— 新开垦的地里有不少碎石，不清理干净会影响粟苗生长。阿平挥舞着铜铁斧，一下就砍碎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比用燧石斧快了不止一倍：“这铜铁斧真好用！要是以前，砍这么一块石头得砍半天，现在一下就碎了！”
那时和阿果走过来时，小禾已经带着沙禾挖好了三垄，正准备撒种。小禾手里拿着一个陶碗，里面装着筛选好的饱满粟种：“阿石哥，你看这垄挖得行吗？我们准备撒种了，每垄撒两行，行距五寸，这样粟苗长出来不会太挤。”
那时蹲下身，摸了摸松软的土壤，又看了看垄的间距和高度，点点头：“挖得很好！撒种的时候别太密，每把粟种之间留一指宽的距离，不然苗太密，养分不够，结的穗小。” 他转头对阿果说：“你记一下，今天播种五亩新粟地，垄宽一尺五寸，间距两尺，用草木灰施肥，每垄撒两行，行距五寸。”
阿果拿出杨木板，低头记录：“晨，垦新粟地五亩，小禾、沙禾率人挖垄，垄宽一尺五寸，间距两尺，撒草木灰肥土。将撒种，每垄两行，行距五寸，种选饱满者。阿平携人清碎石、杂草根，用铜铁斧，效甚高。”
就在这时，阿山和沙木扛着一个奇怪的木架子走过来，木架子由三根木杆组成，中间有一个方形的木斗，底部有几个小孔，后面还绑着一根长木柄。“阿石哥！你看我们做的‘撒种器’！” 阿山兴奋地说，“之前看小禾撒种，用手撒不均匀，有的地方密有的地方疏，我们就做了这个，把粟种放进木斗里，推着走，种子从底部的小孔漏出来，就能撒得均匀了！”
那时眼前一亮，接过木架子仔细看了看 —— 这其实是原始的 “耧车” 雏形，虽然简单，但比用手撒种效率高得多。木斗刚好能装一碗粟种，底部的小孔大小适中，刚好能让粟种一粒一粒漏出来，后面的木柄方便人推着走。“做得好！阿山，你越来越会想办法了！” 那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试试，看看撒种均匀不均匀。”
阿山和沙木把粟种倒进木斗里，阿山推着木架子在垄上走，沙木在旁边扶着。随着木架子移动，粟种从底部的小孔均匀地漏出来，落在垄上，每粒种子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比用手撒得整齐多了。小禾看得眼睛一亮：“这东西太好用了！以前撒一亩地得半个时辰，现在用这个，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撒完！”
“以后播种就用这个！” 那时高兴地说，“你们再做几个，让其他族人也学着用，这样播种又快又均匀，粟苗长得也整齐。”
阿山和沙木齐声应着，扛着木架子往石棚走，准备再做几个撒种器。阿平跑过来，看着他们的背影，兴奋地说：“阿石哥，阿山哥真厉害！连撒种的工具都能做出来，以后我们干活越来越方便了！”
那时笑了笑，蹲下身帮小禾撒种。小禾手里拿着陶碗，小心翼翼地把粟种撒在垄上，嘴里念叨着：“粟苗粟苗快快长，长得高来结穗满……” 这是她小时候听娘说的童谣，现在播种时念出来，心里满是对丰收的期待。
沙禾跟着小禾，用手把撒好的粟种轻轻埋进土里，再用脚把土踩实：“小禾姐，这样埋得够深吗？会不会被鸟吃掉？”
“埋一寸深就行，太深了长不出来，太浅了会被鸟吃。” 小禾说着，用手比了比深度，“踩实是为了让种子和土壤贴紧，更容易吸收水分，发芽更快。等下我们再在垄边插几根细木杆，绑上稻草人，就能吓走小鸟了。”
沙禾点点头，赶紧去插木杆、绑稻草人。他绑的稻草人虽然简单，只是用稻草捆成的人形，但插在垄边，风一吹就晃动，还真像个人站在那里，小鸟看到了果然不敢靠近。
另一边，渠边的草棚里，林苗和沙岩正在整理刚采的草药。昨天他们在东边的山坡上发现了一片新的草药，叶子呈圆形，边缘有细小的锯齿，捣碎了有淡淡的香味。林苗把草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用舌头尝了尝（原始部落辨识草药的常见方法，此处体现谨慎，只尝微量），觉得味道有点苦，但回味有点甜，应该是一种新的消炎草药。
“沙岩，你把这种草药记下来，叶子圆，边缘有锯齿，味苦回甘，消炎效果比薄荷草还好。” 林苗拿出杨木板，在上面画了草药的样子，又写了用法，“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叫‘圆叶草’吧，以后采到就知道是什么了。”
沙岩赶紧点点头，在心里默念着 “圆叶草，叶子圆，边缘锯齿，味苦回甘”，生怕记不住。他现在已经能认出十几种草药了，林苗教他的记录方法也很管用，遇到不认识的草药，就画下来、写用法，慢慢积累，现在已经能帮林苗做很多事了。
中午休息时，族人们围在粟地边的草棚里吃午饭。老麦拄着木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刚采的野果，分给大家：“今天播种五亩新粟地，比去年多了两亩！有了撒种器，明年还能再多种几亩，到时候我们的粟穗吃不完，还能换更多的黑沉石和草药！”
“都是阿山哥做的撒种器好用！” 阿平一边吃野果，一边说，“以前撒种又慢又不均匀，现在用撒种器，又快又好，粟苗肯定长得整齐！”
小禾笑着说：“还有草木灰施肥，去年没施肥，粟苗长得又矮又细，结的穗也小，今年施了肥，肯定能长得又高又壮！”
那时看着大家兴奋的样子，心里很欣慰。他清了清嗓子，对大家说：“下午我们分两组干活 —— 一组跟着小禾、沙禾继续播种，争取今天把五亩地都种完；另一组跟着阿山、沙木做撒种器，再做五个，明天给青林部落送一个过去，他们之前帮我们换黑沉石，我们也该给他们点回报。”
“好！” 族人们齐声应着，吃完饭就各自行动起来。
下午的阳光有点烈，但族人们的干劲丝毫没减。播种的一组，小禾带着沙禾和几个女族人，用撒种器在垄上撒种，阿平则带着青壮们清理地里的碎石和杂草，进度飞快，没一会儿就种完了一亩地。撒种器的效率果然高，五个人种一亩地，比以前十个人用手撒还快。
做撒种器的一组，阿山和沙木在石棚里忙碌着。他们选的都是老桦木，结实耐用，木斗的大小和底部的小孔都按之前的样子做，没一会儿就做好了一个。沙木在做木柄时，还特意在上面缠了一层藤条，握起来更舒服，不容易滑手。“阿山哥，你看这木柄，缠了藤条，比之前的好用多了！” 沙木举起做好的撒种器，兴奋地说。
阿山点点头：“不错！你越来越会改进了！以后做工具，都要多想想怎么用着顺手，这样大家才愿意用。”
就在这时，青林部落的青岩带着两个族人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藤筐，里面装着几块黑沉石和一些晒干的草药。“阿石哥！我们首领让我来看看你们，听说你们打败了沙部落，特意让我带点黑沉石和草药来祝贺！” 青岩笑着说，眼里满是羡慕，“你们部落现在越来越厉害了，不仅有铜铁工具，还有这么好的防御，我们部落都想向你们学习呢！”
那时很高兴，赶紧让阿果给他们倒粟粥：“青岩，来得正好！我们刚做了撒种器，播种又快又均匀，明天给你们送一个过去，再教你们怎么用，以后你们播种也能省不少力气。”
青岩眼睛一亮：“真的吗？太好了！我们部落每年播种都要花好多时间，有了撒种器，肯定能种更多的粟地！” 他看着地里的撒种器，又看了看正在播种的族人，忍不住说：“你们部落的人真聪明，能想出这么好的工具！”
那时笑了笑：“都是大家一起想的，只要肯琢磨，就能做出好用的工具。你们部落要是有什么好的方法，也可以告诉我们，大家互相学习，一起进步。”
青岩点点头，和那时聊起了青林部落的情况 —— 他们最近也在开垦新粟地，就是工具不够用，燧石斧砍树太慢，希望能换几把铜铁斧。那时答应他，等下次烧工具时，给他们做五把铜铁斧，用粟种换就行。
阿果蹲在旁边，拿出杨木板记录：“午，青林部落青岩携黑沉石、草药至，贺我族败沙蛮，愿学撒种器之法。那时许赠撒种器一，教其用法，约下次以粟种换铜铁斧五。青岩言青林亦垦新粟地，缺工具。”
夕阳西斜时，五亩新粟地终于播种完毕。族人们站在地里，看着整齐的垄和插在垄边的稻草人，心里满是期待。小禾蹲下身，摸了摸松软的土壤，仿佛已经看到了绿油油的粟苗和金黄的粟穗：“等过几天，粟苗就能破土了，到时候我们要经常来浇水、除草，保证每棵苗都能长得好。”
沙禾点点头，眼里满是憧憬：“我一定会经常来照看，让它们长得又高又壮，结满粟穗！”
做撒种器的一组也做好了五个撒种器，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石棚里。阿山和沙木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自己的成果，脸上满是自豪：“明天给青林部落送一个，剩下的四个我们自己用，明年播种就能更方便了！”
那时和阿果走在回部落的路上，看着西边的夕阳和地里的新粟地，心里很踏实。阿果手里的杨木板上，记满了今天的事：“暮，五亩新粟地播种毕，垄齐，撒种匀，垄边插稻草人驱鸟。阿山、沙木做撒种器五，赠青林一，余自用。青岩归，携我族赠撒种器，约换铜铁斧。族人情奋，盼粟苗破土，期来年丰收。”
她把杨木板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抬头看了看那时。那时正看着远处的青林部落方向，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阿果知道，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他们会给青林部落送撒种器，会继续改进工具，会等待粟苗破土，而部落会在这些平凡的日子里，一点点壮大，一点点走向更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