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行动算是初战告捷,尤其是杨奎和张金龙,脸上的兴奋劲儿藏都藏不住。
牛虎看向张金龙,问道:“张大哥,缴获的那两支老洋炮,你会用吗?”
张金龙连忙点头:“会用!太会用了!以前我就靠这东西上山打猎,熟得很!”杨奎也在旁边搭话:“我也会用,以前跟着村里老人玩过!”
牛虎笑着把两杆老洋炮递过去:“正好,这两杆就交给你们了。”又拿出火药和铅子,叮嘱道,“就是这东西射程近,装弹还麻烦,用的时候多注意。”
张金龙接过枪,摩挲着枪身笑:“没事!我以前自己就有过一支,上山打兔子、打野鸡从没失手过,枪法错不了!”
“放心,”牛虎补充道,“等以后弄到足够的快枪,就给你们俩换。现在队伍里快枪确实不够分。”
俩人听了更高兴——就算是老洋炮,那也是能打鬼子的家伙,总比空着手强,当即把枪和弹药小心收了起来。
如今队伍已扩充到八人,加上拴柱子、铁蛋两个小交通员,算下来有十个人。眼下不仅人手够了,还能做到每人有枪,粮食、盐巴等物资也囤得充足,称得上是兵强马壮——牛虎看着眼前的局面,心里十分满意。
接下来便是分工,这次行动中杨勇的表现让牛虎很认可,觉得他可靠又有能力,当即宣布提拔杨勇为副队长。他这么安排有两层心思:一来,若提拔自己原本的兄弟,新加入的人难免会失落;二来,杨勇确实在39旅当过班长,带兵经验比齐大强、张贵、王雷三人丰富,让他当副队长,更能服众。
宣布完分工,齐大强、张贵、王雷三个老兄弟毫无异议,新加入的杨山、杨奎、张金龙更是真心欢迎——毕竟牛虎没任人唯亲,选的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大伙心里都服气。
杨勇当即站起身表态:“既然牛队长信任我,兄弟们也拥护我当副队长,诸位放心,往后看我的行动!”说着,他条件反射般“啪”地敬了个军礼,刚抬完手才想起自己早不是军人了,脸颊顿时红了一片。
牛虎见状率先鼓起掌:“好!明天咱们休整几天,各自熟悉手里的枪,后天就行动——给那些死心塌地跟着鬼子的汉奸、伪军一点教训!”
“都听队长的!”众人齐声应和,声音格外响亮。
牛虎点点头,又道:“对了,该做饭了。”大伙立马分头忙活,捡柴的捡柴、烧水的烧水。为了庆祝队伍扩充,牛虎还特地让张贵宰了一只缴获的羊——这可把众人乐坏了,这年头山里人想吃顿肉,除非过年过节,平时连荤腥都难见。
山上新增四位成员,好在缴获的被褥充足。张金龙与杨奎是表兄弟,自然凑在一处;杨勇和杨山曾当过兵,对山间宿营的环境并不陌生。
牛虎开口说道:“几位兄弟,你们刚到,今晚的站岗就不用参加了,由我们四个负责,你们安心休息。”
杨勇连忙摆手:“那可不行!既然加入队伍,就该一视同仁。况且我和杨山当过兵,站岗没问题;张金龙和杨奎是普通百姓,他们俩就算了,队长你看这样如何?”
牛虎思索片刻,点头同意,当即安排张贵与杨山一组、杨勇与王雷一组值班,随后众人便各自准备休息。
这样的安排让张金龙和杨奎十分感动,他们也清楚自己是普通百姓,尚不懂得如何站岗巡哨,便没有争抢,躺在铺了干蒿草的地上,倒也觉得舒服。这年头天一黑便没什么事可做,煤油灯被调得很暗,牛虎躺下前,特意将驳壳枪打开保险,塞到枕头底下,才闭目养神。
张金龙压低声音对杨奎说:“表弟,我看咱们这位牛队长虽说年纪小,做事却干净利索、十分老辣,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杨奎枕着胳膊,轻声回应:“我也这么觉得。一开始我见他年纪小,还以为没什么阅历,可听张贵大哥说,牛队长的经历可丰富了——14岁就加入抗日义勇队,跟鬼子、伪军周旋,据说还亲手杀过伪军、打伤过鬼子,后来又在北平当过警察。我的乖乖,这日子我连想都不敢想,我今年21岁,连咱们密云都没出过呢。”
张金龙在一旁叹气:“可不是嘛!咱们兄弟既然加入了义勇队,就得好好干。明天可得虚心跟人家学习,别丢了咱们的脸,让人瞧不起。”
“俺听表哥的。”杨奎应道。
两人昨晚吃得饱,此刻困意渐浓,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牛虎早早醒来,悄悄从枕头下抽出驳壳枪,关上保险后插在腰间,这才起身出门。刚走出去,便见岗哨早已换过,之前值班的几人已经躺在地上休息了。
牛虎走到菜地东侧的上山路口,就见杨勇从石头后面钻了出来,开口说道:“队长,你也醒了。”
“辛苦了。”牛虎笑着回应。
杨勇摆了摆手:“辛苦什么,前半夜已经睡过了,后半夜一点都不困。队长,这地方是真不错,就连我们本地人,只听说过这山顶有道观,我却从来没来过。”
“这都是张贵发现的,确实是块好地方。”牛虎笑道,“有水有地还隐蔽,你看,只有这一条路上来,就算被敌人发现,咱们这儿也是易守难攻,真到了没办法的时候,还能从另一侧下去。”
杨勇点头认同,随即说道:“不过队长,我看咱们队伍以后肯定要扩充,这道观实在太小了。不如趁着这几天休整,在道观旁边再盖十几间茅草屋?现在天还不算冷,等天冷了,干活可就难了。”
“你说得对,这计划很好!”牛虎高兴地应下,“今天咱们就着手建房,山上本来冷得早,这会儿和泥还容易弄。”
正说着,王雷已经起身,开始打水准备做饭。牛虎见状说道:“天已经亮了,没事了,回去吧。”杨勇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一同返回。
很快,众人陆续醒来,各自洗了把脸。牛虎趁机提高声音说道:“今天早晨我和副队长杨勇商量过,咱们队伍以后肯定会慢慢壮大,道观太小,以后物资多了也没地方放。所以今天吃完早饭,咱们就立即开始建房!”
对于这个安排,所有人都没有异议。早晨吃的是小米粥和贴饼子,王雷的贴饼子手艺堪称一绝,让大家吃得格外满足。
张金龙尝着饼子,笑着说道:“下回换我来做!我和我表弟杨奎都是光棍,做饭的手艺虽说不算顶尖,但也还能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