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木剑八望着青木消失在烟尘里的方向,猩红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被打断的烦躁,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刚才那短暂交手的余韵。
他身后的草鹿八千流坐在他肩头,晃着小短腿,歪着头问:“啊剑,那个人跑掉了哦,不追吗?”
更木剑八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嗯,知道啦!下次遇到再打一架就好了!”
说罢,他粗声粗气地吼了一嗓子:“走了!继续出发吧,要是晚了就不好了!”
可没等众人迈开步子,一道身影快速掠过,落在更木剑八面前,是一番队的传令官,脸上带着几分紧张:“更木队长,总队长有令,请您即刻前往一番队会议室,有紧急事务商议。”
更木剑八眉头一拧,显然极为不爽:“什么破事?非得现在?”
“是关于刚才各处战斗灵压的调查,总队长说事关重大,请您务必即刻前往。”传令官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里吐槽“还不是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东仙要队长都去总队长那里告状了!”。
“切。”更木剑八不耐烦地啐了一口,转头冲身后的人挥挥手,“你们先走,老子去去就回,别让老子到了双极,连个架都没得打!”
更木剑八也知道这是总队长对于他的行为有些生气了,所以才把他叫去的,或许又要挨说了,只是自己好似不在乎吧!!
草鹿八千流从他肩头跳下来,拍了拍小手:“知道啦,阿剑,你快点哦!”
更木剑八“嗯”了一声,跟着传令官转身离去,那庞大的身影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重了几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片刻后,斑目一角率先扛着刀往前走:“走!队长说了,咱们先去双极!”他刻意挺了挺胸,想在井上织姬面前摆出几分厉害的样子,刚走没两步,就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下,差点摔个趔趄,引得濑户川弓亲嗤笑一声。
“喂,弓亲,你笑什么?”斑目一角瞪了他一眼。
濑户川弓亲拢了拢自己粉色的头发,语气带着几分嫌弃:“笑你走路都不稳,还想在小姑娘面前耍帅?”
“你懂什么?这叫不拘小节!”斑目一角梗着脖子反驳,手里的刀还不忘耍了个花活,结果差点撞到旁边的茶渡泰虎。
“小心点。”茶渡泰虎闷声提醒,他身材高大,站在那里像座铁塔,眼神却很温和。
井上织姬在一旁看得有些担心,小声说:“大家……我们还是快点走吧,露琪亚小姐还在等着我们呢。”
“放心吧,织姬小姐,有我斑目一角在,肯定能救出露琪亚!”斑目一角拍着胸脯保证,话音刚落,就被头顶落下的一块小石子砸中了脑袋。
“谁?!”斑目一角回身四顾,只看到志波岩鹫在那里玩石头呢!
“志波岩鹫,你个丑憨憨,竟然敢拿石子丢我,是不是想死啊?”
“你别诬赖人好不好,你看到是我做的吗?没有证据可不要无赖好人哈!”
“你,一个喜欢骑猪的家伙,也是好人?切!!!”
“哼,你不懂得欣赏,那是你无知,我不跟你计较!”志波岩鹫冷哼一声,转过身以后,不再理会斑目一角,只是转身后脸上偷偷笑了一下。
斑目一角看到志波岩鹫如此,一时忘记该说什么了,就是觉得这孩子似乎脑子不好啊!
“弓亲,你看到没有?”
“什么?应该没有吧!”濑户川弓亲托着下巴,略作沉吟回道。
“……”
大家看着斑目一角那狐疑的神情,没有一个人再搭理他。
………
草鹿八千流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场面,小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她晃了晃脑袋,清脆的声音响起:“喂,你们跑的速度太慢啊!再这样下去,等我们到了双极,露琪亚早就被砍成小块块了!”
众人闻言,都安静了下来。
草鹿八千流看了一眼斑目一角和濑户川弓亲:“小一,弓亲,你们跟我走!”
不等两人反应,她小小的身影已经像一道粉色的闪电窜了出去,速度快得惊人。
斑目一角和濑户川弓亲对视一眼,也立刻跟上,三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处。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赶紧加快了脚步。
井上织姬心里默默祈祷着:露琪亚小姐,一定要等我们啊。
志波岩鹫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驾着飞毯跟在众人身后,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严肃。
虽然他十分不情愿去,但是为了朋友情谊,也为了那个和自己哥哥志波海燕长的一模一样的黑崎一护,也要去救人,哪怕是救了之后就走呢!
………………………
清晨七点,天色刚蒙蒙亮,带着尸魂界特有的清冷。
朽木露琪亚被两名押送的死神架着胳膊,一步步向前走去。
她的四肢被用杀气石制作的锁链紧紧缚住,那冰冷的触感不仅束缚着她的身体,更不断压制着她的灵压,让她连一丝灵力都难以调动。
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囚徒,只能被动地跟着押送官的步伐前进。
但即便如此,露琪亚的感知却依旧敏锐。
她能清晰地感应到周围每一处灵压的变化,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人,能准确分辨出周围的每一丝动静。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股熟悉的灵压,带着莽撞的冲劲和决绝的意志,是恋次!
露琪亚的心猛地一紧,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那个总是咋咋呼呼、看似粗线条的男人,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
紧接着,另一股冰冷、强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灵压与恋次的灵压撞在了一起。
露琪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那是哥哥的灵压——朽木白哉的灵压。
两股灵压激烈地碰撞着,每一次冲击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露琪亚的心上。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恋次的顽强,他的灵压虽然不如哥哥那般深不可测,却带着一股不死不休的韧劲,一次次被打散,又一次次重新凝聚,向着那股冰冷的灵压发起冲击。
露琪亚的眼眶慢慢红了。
她想起了小时候,他们在流魂街的经历,有她、有阿散井恋次、以及吉良伊鹤,那时候为了一点吃的,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去那些制作面包店里偷,因为他们没有钱财,是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可是那个时候每天虽然总是饿肚子,但是确实那么的真实。
而现在,自从被朽木家收养,就是去了以前的一切,包括朋友,除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他…阿散井恋次!
……
可哥哥的灵压实在太强大了,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无论恋次如何冲击,都只能被一次次弹回。
露琪亚能感觉到恋次的灵压在一点点衰弱,里面夹杂着痛苦、不甘,还有一丝……绝望。
“不要……恋次……不要打了……”露琪亚在心里无声地呐喊,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冰冷的石板路上!
终于,在一次剧烈的碰撞后,恋次的灵压如同被狂风熄灭的烛火,骤然黯淡下去,只剩下微弱的、断断续续的波动,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彻底熄灭。
露琪亚的身体晃了晃,若不是被押送官架着,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她知道,恋次败了,而且一定受了很重的伤。
愧疚和痛苦像潮水般将她淹没,都是因为她,恋次才会变成这样。
如果当初她没有私自将死神之力传给一护,如果她没有触犯尸魂界的规则,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
可是没有如果,而且不那样做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那时候自己有已经死了吧!
而且在现世,不是也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吗!
井上织姬、茶渡泰虎、有泽龙贵、石田雨龙等,以及黑崎一护那个很特别的男孩。
押送官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依旧带着她沿着蜿蜒的石路向前走去。
“一护,你会来吗?”露琪亚在心里默默地问。
她知道这个想法很奢侈,尸魂界戒备森严,一护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类(虽然一护有死神之力),想要闯进来救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她还是忍不住期待,期待那个总是能创造奇迹的少年,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
时间一点点流逝,周围的景象越来越熟悉,双极之地那标志性的建筑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周围的死神越来越多,他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好奇、冷漠、鄙夷、怜悯……露琪亚挺直了脊梁,即使是死,她也要死得有尊严,不能给朽木家丢脸,更不能让那些关心她的人失望。
上午十点整,露琪亚被押到了双极之地的中央广场。
这里早已聚集了密密麻麻的死神,他们穿着统一的死霸装,整齐地站在广场周围,鸦雀无声,气氛肃穆得让人窒息。
露琪亚被带到广场中央,接受着所有人的注视。她能听到周围传来的小声议论,那些声音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就是她啊,朽木家的养子,真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
“私自把死神之力传给人类,这可是大罪,被判极刑也是活该。”
“听说她还是六番队队长的妹妹呢,真是给朽木家抹黑。”
“嘘,小声点,队长们都在上面呢。”
露琪亚抬起头,望向人群中站在首位的人…总队长元柳斋重国,面容苍老却眼神锐利,带着一股久经岁月沉淀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两侧,坐着各番队的队长以及各队副队长。
二番队队长碎蜂站得笔直,眼神像刀子一样锐利。
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就站在不远处,他穿着洁白的羽织,面容冷峻,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露琪亚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哥哥性格冷漠,一向以规则为重,但她还是忍不住奢望,奢望他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哪怕只是动摇一下。可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站在那里,手里摇着折扇,脸上带着慵懒的笑容,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复杂,似乎对她的遭遇有些不忍。
如果眼神不乱看就好了,或许是因为身旁的是副队长伊势七绪吗?
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来得比较晚,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脸不耐烦地扫视着全场,像是在寻找什么乐子,当他的目光掠过露琪亚时,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显然对这种“无聊的刑罚”没什么兴趣。
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站在那里,他身体似乎不太好,总是微微躬着背,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很温和,落在露琪亚身上时,带着明显的不忍和惋惜。
露琪亚是十三番队的一员,却没有因为朽木露琪亚贵族身份而介意,浮竹队长一直很照顾她,像个温和的长辈,看到他的眼神,露琪亚心里涌起一丝暖意,却也更加愧疚。
总队长元柳斋重国缓缓站起身,他的声音虽然苍老,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朽木露琪亚,身为死神,私自将死神之力传给人类,触犯尸魂界铁律,罪无可赦。经中央四十六室判决,今日,对其施以极刑,以正视听!”
话音落下,广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露琪亚身上。
露琪亚被两名死神架着,带到了执行极刑的地方。
那是一个高耸的架子,正对着传说中的双极之刃。
双极之刃静静地矗立半空中,刀刃上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性力量,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随时准备醒来吞噬一切。
身体缓缓升空,露琪亚被固定在架子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双极之刃传来的恐怖气息,那气息让她浑身发冷,连灵魂都在颤抖。
她知道,这就是她生命的终点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周围的死神,看了一眼高处那些面无表情的队长,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远方,仿佛能穿透层层建筑,看到现世的方向。
“一护,再见了。恋次,对不起。”
“执行!”总队长元柳斋重国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他的命令,负责执行的死神立刻启动了机关。
双极之刃上的封印被解除,一股磅礴的、毁灭性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整个广场的空气都仿佛被点燃了。
只见那巨大的刀刃突然化作一只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烈鸟,火鸟展开翅膀,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露琪亚猛冲而来!
火焰的热浪扑面而来,几乎要将她融化。
露琪亚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倔强与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道惊雷划破了广场的寂静:“不准碰她!”
露琪亚猛地睁开眼睛,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外袍的背影,手中拿着“大砍刀”,挡下了双极之刃的攻击。
随后就见此人用力就将火烈鸟击退了。
还大咧咧地转过身来,看着朽木露琪亚,哈哈一笑,大声说:“露琪亚,我来救你啦!”
……………
青木在远处的树林里,背靠着一棵大树,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知道自己不需要出场,只看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