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棋局翻转,幕后推手
夜色沉沉,皇宫内院灯火通明。
秋荷被押入大理寺牢狱,铁门“哐当”一声合上,她瘫坐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她知道,这一回自己再也逃不过去了。
三更天,审讯室内烛火摇曳,刑具森然。
沈清棠一身素衣,端坐于案前,神情冷淡,目光不带一丝情绪。
顾景珩站在她身旁,手执一枚银针,轻轻在指尖翻转,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
主审官不敢怠慢,低声询问:“可招?”
秋荷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却最终敌不过酷刑逼迫,痛呼出声:“我……我说!是……是三皇子指使我,让我嫁祸给沈小姐!杜衡是主谋,他负责策划一切,只求扳倒太子,扶持三皇子上位!”
话音一落,满室俱惊。
顾景珩眸光微沉,缓缓收回银针,低声对沈清棠道:“果然是他们。”
沈清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声道:“看来,这盘棋,终于要动起来了。”
翌日清晨,顾景珩悄然离宫,身着青衫,步履从容地走入京城南街一间不起眼的医馆。
这里是他的秘密据点,也是他与几位心腹商议大事之地。
不多时,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而入,正是内阁大学士杜衡的心腹幕僚之一。
顾景珩迎上前去,笑意温和,“杜大人近来可好?听闻他对医术颇为感兴趣,不知可愿亲自前来一叙?”
那幕僚迟疑片刻,终是点头答应。
几日后,顾景珩果然出现在杜衡府邸之中,以神医之名献药问诊,巧妙引导话题,从其口中套出三皇子与北境密信往来的细节,并借机将一封伪造账册悄悄埋藏在其书房暗格之中。
杜衡未起疑心,反倒对这位年轻神医愈发信任,甚至有意引荐给三皇子。
与此同时,沈清棠在宫中也悄然布局。
她在一次闲聊中,不经意间透露出“侯府事务繁杂,心力交瘁,或许该找个清净之所,归隐绣庄”的念头。
此言一出,便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当晚三更,一道黑影翻墙而入,悄无声息地潜入她的厢房。
小翠莲早已等候多时,不动声色地退至屏风后。
黑衣人动作迅速,在桌上留下一封密函,正欲离开,却被一道清冷声音喝止:“既然来了,何必走得这么急?”
黑衣人猛然回头,只见沈清棠立于窗边,手中握着那封尚未拆开的信件,眼神如冰。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她语气淡漠,“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沈清棠了。”
黑衣人僵在原地,片刻后转身跃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清棠缓缓打开信件,果然见盖有三皇子印信,内容直言不讳:劝她归附,允诺荣华富贵,甚至暗示可在朝中为她母亲平反冤屈。
她轻笑一声,将信收入袖中,低声自语:“鱼儿,终于上钩了。”
数日后,皇帝召集百官议事,御书房内气氛凝重。
沈清棠身着侯府嫡女礼服,步入殿中,手中捧着一封密函与一卷账册。
顾景珩亦随之而入,身后侍卫抬着一只木箱,里面装着从杜衡书房中“无意间”搜出的文书证据。
百官哗然,议论纷纷。
皇帝高坐龙椅之上,目光深沉,缓缓开口:“沈清棠,你今日所呈何物?”
沈清棠跪地叩首,声音清亮如钟:“启禀陛下,臣女呈上的,是三皇子萧景晖与北境私通、意图夺嫡的罪证!”
众人震惊,三皇子面色骤变,强作镇定,却已难掩眼中惊怒。
顾景珩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打开木箱,取出一叠泛黄文书,语气平静:“这些,是从杜衡书房中找到的往来信件及交易明细,其中详细记录了三皇子与北境贵族之间的粮草交易、金银输送,以及暗中联络的方式。”
沈清棠接过话头,展开密函:“这是今夜潜入臣女寝房之人留下的亲笔信,盖有三皇子印信,劝臣女加入其阵营,共同对付太子殿下。”
满堂寂静,唯有风声穿过殿宇,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皇帝沉默良久,缓缓闭上双眼,似在权衡。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声冷笑自殿外传来——
“好一出双簧戏。”三皇子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厉声道,“沈清棠,你莫不是以为朕会相信这种凭空捏造的罪证?!”
顾景珩目光一冷,淡淡开口:“殿下若不信,不如让刑部尚书当场查验?”
三皇子脸色骤变,却无言以对。
沈清棠则静静望着他,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殿下,你以为自己隐藏得很深。可惜,这盘棋局里,真正的幕后推手,从来都不只是你。”
(未完待续)第198章续:棋局翻转,幕后推手(下)
殿内一片死寂。
风穿檐角,吹得金帘轻响。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目光沉如寒潭,缓缓扫过沈清棠手中那封盖有三皇子印信的密函,又看向顾景珩打开木箱后所露出的那一叠往来文书。
每一份信笺上,都清晰地记录着三皇子与北境贵族之间的粮草交易、金银输送,甚至还有如何伪造太子私通敌国的罪证计划——字迹、印章皆真,证据确凿。
“殿下以为这是捏造?”沈清棠声音清亮,不带一丝情绪,“那臣女请问,这封亲笔信,是否也是凭空杜撰?”
她将密函高举过头,朗声道:“三皇子劝臣女加入其阵营,以‘为母平反’为饵,诱我助他扳倒太子。此等行径,实属大逆不道!”
满堂哗然,众臣窃窃私语。
刑部尚书接过密函查验,脸色渐变,随即低头呈报:“陛下,印信属实。”
三皇子猛地起身,怒喝:“不可能!本王从未来往这些信件!这是栽赃陷害!”
顾景珩却只是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如水:“殿下不必着急否认,证据就在眼前。若您不信,不妨让杜大人当面对质。”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押着面色苍白的杜衡步入殿中。
这位内阁大学士,此刻再无往日从容,身形踉跄,眼神涣散。
“杜衡!”三皇子厉声喝道,“你怎敢背叛本王?!”
杜衡抬起头,看着三皇子,忽然苦笑一声,喃喃道:“殿下,我们输了……但这场棋局,还远未结束。”
三皇子瞳孔骤缩,似有所悟,却又不愿承认。
皇帝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萧景晖,勾结外敌、图谋储君之位,可知该当何罪?”
三皇子猛然跪下,嘶吼道:“父皇明鉴!儿臣被人构陷,绝无此事!”
“闭嘴!”皇帝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殿内烛火狂舞,“来人,废黜三皇子爵位,贬为庶人,即日起流放边疆,永不得回京!”
三皇子被拖走前,回头狠狠瞪了沈清棠一眼,眼中尽是不甘与恨意。
他临走前,低声冷笑:“你以为赢了?可笑。”
待三皇子被押出宫门,皇帝目光落在杜衡身上,冷声道:“你身为内阁大学士,竟敢参与夺嫡阴谋,欺君罔上,罪无可赦。斩首示众,抄没家产。”
杜衡伏地叩首,喃喃自语:“你们赢了……但这场棋局,还远未结束。”
随着他被拖出殿门,殿内众人久久无声。
沈清棠缓缓起身,心头却并无半分轻松之意。
她望着殿门外飘落的雪花,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个遥远的声音:
“棠儿,快回来……”
她怔了一瞬,眸光微动。
母亲生前总唤她“棠儿”,可她从未听父亲或他人如此称呼自己。
如今想来,那一声呼唤,似乎并不单纯……
“你在想什么?”顾景珩走到她身旁,低声问。
沈清棠收回思绪,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事,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顾景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你想回侯府一趟?”
沈清棠点头:“绣庄那边,还有一些旧账要整理。顺便……查些事情。”
雪越下越大,掩盖了殿宇的喧嚣,也掩住了她眼底那一抹隐隐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