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小石头手里的半截铅笔,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瞬间刺穿了我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安全感。

那张画着冰柜轮廓的作业纸,在昏暗的光线里白得刺眼,纸面泛着陈旧的油墨味,边缘被孩子汗湿的手指捏得微微卷曲,旁边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像一道催命符——“林姐姐藏在哪?”。

每一个笔画都像用钝刀刻进我的神经,墨迹未干处还残留着细微的凹凸感,仿佛那不是问题,而是一个路标,一个为猎人指明方向的血色路标。

顾昭亭的动作比我的心跳还快。

他几乎是无声地滑到窗边,身影一晃便出了门,木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毒蛇收尾前的低嘶。

我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我只听到门外传来他刻意压低的、温和的声音,像哄骗一只受惊的小猫:“小石头,画得真好。这支钢笔送给你,比铅笔好用。那张纸给叔叔,叔叔帮你收起来,别弄丢了。”

他的语调轻柔得近乎温柔,可我听得出那温柔之下藏着一根绷紧的弦,像冰层下暗涌的水流。

几秒钟后,他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张揉皱的画纸和一支英雄牌钢笔。

他将那张纸塞进灶膛,划着一根火柴,橘红色的火苗“啪”地窜起,舔舐着纸角,火光在他冷峻的侧脸上跳动,映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阴影。

我闻到纸张燃烧时焦糊的气味,混着木柴灰烬的干燥气息,看着它迅速卷曲、焦黑,最后化为一捧无法辨认的灰烬,随风飘散。

小石头手里那半截铅笔的最后痕迹,就这样消失了。

“村里的小孩,藏不住事。”顾昭亭的声音冷得像冰柜里的霜,吐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成细雾,“他今天画在这里,明天就可能画在村口的墙上。”

我没有回答,只是蜷缩得更紧了。

寒意不是从供销社四壁的缝隙里钻进来的,而是从我的骨头缝里,从我灵魂的最深处渗出来的。

指尖触到地面,冰冷潮湿的水泥地透过薄布鞋底传来一股阴湿的凉意,仿佛整座村庄都在缓缓渗出冷汗。

小石头,张婆婆,李聋子……这个村庄里的每一个人,无论善意还是无意,都可能成为暴露我的棋子。

而阿九,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猎手,正耐心地等待着,等待某一颗棋子落在致命的位置上。

“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顾昭亭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个冰柜的把戏,只能用一次。天亮之后,他们如果还没找到‘尸体’,就会改变策略。”

“不。”我开口,声音沙哑得我自己都感到陌生,喉咙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干涩的摩擦感,“不止一次。要连续用。”

顾昭亭猛地回头看我,眼神锐利如刀:“你疯了?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信号源,连续广播?你这是在告诉阿九,‘我就是个假目标,快来拆穿我’!”

“不,你错了。”我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

那一刻,模仿许明远讲课时那种沉稳的节奏感再次涌上喉头,金手指像一个严谨的节拍器,控制着我说话的语速和停顿。

“你是在用常规的军事思维去揣测一个心理变态的科学家。阿九不是军人,他是研究员。他要的不是胜利,是数据,是完美的、符合他预期的实验数据。”

我站起身,走到那台被我改造过的收音机旁,手指轻轻拂过它粗糙的外壳。

塑料表层布满划痕,指尖划过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那滴已经干涸的血迹,在电容的缝隙里留下了一点暗红色的印记,像一枚封印,也像一滴凝固的泪。

“昨晚的信号,对他来说是一个‘神迹’,一个本该死去的LwZ-07号模型,突然产生了微弱的生命信号。他会怀疑,但他更会兴奋。一个完美的实验品,在超出所有预设的条件下,展现出了求生本能——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课题。他现在暂停了诱饵投放,不是因为他信了,而是因为他要观察。他要把这个‘神迹’记录下来。”

李聋子一直安静地蹲在墙角,此刻他抬起头,用手指了指收音机,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做了一个缓慢跳动的手势,最后,他画了一个螺旋下降的轨迹。

我能听见他呼吸的节奏,低沉而缓慢,像大地深处传来的脉动。

我明白他的意思。

“对,就像李叔比划的。第一晚,是微弱的心跳,是‘死而复生’。那么第二晚,就应该是心跳衰竭,是‘二次死亡’的过程。第三晚,信号彻底消失,归于死寂。这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数据链条。一个从复苏到挣扎,再到彻底败亡的完整生命周期。这才是他眼中‘不完美’的、真实的生物数据。”

顾昭亭的眉头紧锁,他显然还在挣扎,在用他的逻辑评估我这番近乎疯狂的计划。

“风险太大了。连续三天,我们吃什么?喝什么?电池的电量怎么保证?还有那个孩子,你怎么保证他不会再画一幅画?”

“电池,李叔有办法。”我看向李聋子,他从口袋里摸出几节看起来饱满的旧电池,又从墙角的杂物堆里翻出一个手摇式充电器。

那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金属摇柄上布满铜绿,可在李聋子手中,它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像一头老兽重新苏醒。

他用布包裹住摇柄,开始缓慢而均匀地转动,每一次旋转都伴随着微弱的电流嗡鸣,像是在为这间死寂的小屋注入一丝生命的低语。

“至于小石头……”我的心沉了一下,那个孩子的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他低头画画时专注的神情,铅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都像一根细针扎进我的记忆。

“我会想办法。”

那个模仿许明远的声音,那个让我心悸的、不属于我的温柔语调,忽然给了我一个模糊的灵感。

如果我能模仿他的声音,是不是也能模仿他的思维方式?

许明远是一个老师,一个最擅长安抚和引导孩子的人。

他会怎么做?

金手指没有给我答案,它只是再次复现了那种感觉——一种掌控着节奏和情绪的奇妙感觉。

我发现自己不再只是被动地接收那些记忆碎片,我似乎开始……理解它们了。

“我需要更多‘生物不稳定性’。”我转过头,对顾昭亭说,“光有我的血不够。我需要灰尘、铁锈、蜘蛛网,甚至……霉菌。任何能让电流产生细微、不规律波动的东西。阿九的仪器太精密了,任何完美的、规律的信号都会被识别成机器伪造。只有混乱,只有熵增,才是生命的特征。”

顾昭亭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复杂。

他看到了我的决心,或许也看到了我眼底那份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属于“模型”的冷静和偏执。

最后,他妥协了。

他没再反驳,而是转身开始检查门窗的封条,用布条把每一丝可能透光的缝隙都堵死。

布条摩擦木框的“窸窣”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的行动,就是他的回答。

夜幕再次降临。

供销社小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李聋子将手摇充电器固定在木板上,用布包裹住摇柄,以一种极其缓慢而均匀的速度转动着,为那几节宝贵的电池补充着微不足道的电量。

每一圈转动,都几乎听不到声音,只有他掌心和木柄摩擦的微弱触感,掌心渗出的汗水让布料微微发黏。

我则跪在地上,像个最虔诚的巫师,为我的“祭品”做着最后的准备。

我用发卡从冰柜内壁刮下一些铁锈粉末,金属的腥气扑鼻而来,粉末落在电路板上发出极轻的“簌簌”声。

又从墙角捏了一小撮混着蛛丝的尘土,吹进天线接口,蛛丝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银光,像幽灵的呼吸。

我还记得档案室里那些老化的文件上,常常会滋生一种青色的霉菌,它们在潮湿环境下,会产生微弱的生物电。

我掰下一小块发霉的木屑,塞进了电池仓的缝隙里,指尖触到那潮湿的绒毛,一阵轻微的恶心感掠过胃部。

这台破旧的收音机,此刻不再是一台机器。

它成了一个微缩的生态系统,一个正在腐败、正在分解的“有机体”。

我在用这个村庄里最卑微、最肮脏的东西,去模拟一场生命的消亡。

“好了。”我轻声说。

顾昭亭走过来,将一块湿布递给我擦手。

他的掌心很烫,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温度,布巾吸水后沉甸甸的,擦过指尖时留下一丝清凉。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帮我把收音机重新放回了废弃冰柜的最深处。

那个冰冷的铁盒子,就是我为阿九准备的棺材,里面躺着我的“尸体”。

我们三人围坐在冰柜前,像是在举行一场沉默的葬礼。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录音机的播放键。

“滴……嗒……滴…………嗒……”

预先录制好的、经过血滴“污染”的假心跳声再次响起。

0.3次\/分,带着轻微癫痫样的波纹,比昨晚更加微弱,更加不稳定。

那些我添加进去的杂质,开始发挥作用了。

信号通过改装后的天线发射出去,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看不见的轨迹,飞向那个无形的监听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神经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和冰柜里发出的节拍形成了诡异的共振。

李聋子再次将手掌贴在地面上。

他的表情无比专注,整个人仿佛与大地融为了一体。

我能听见他呼吸的起伏,像潮水般平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做了一个非常、非常轻微的颤动,然后指向村东的方向。

“怎么了?”顾昭亭立刻警觉起来。

我读懂了李聋子的手势。

那不是井道传感器的震动,那是一种……频率更高的、更有规律的震动。

非常细微,若不是李聋子这样对震动极度敏感的人,根本无法察觉。

“不是阿九的人。”我喃喃自语,一种比面对阿九时更深沉的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爬上来,“他的传感器阵列,是被动式的。这种震动……是主动声呐探测。”

主动声呐探测,比被动监听的传感器要先进得多,但也更容易暴露自身位置。

阿九的行事风格,是藏在暗处的毒蛇,绝不会用这种方式。

那么,是谁?

是谁在这片已经被阿九布下天罗地网的猎场里,开启了另一场狩猎?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金手指没有给我任何提示,那些属于LwZ-07的记忆里,没有关于“第三方”的信息。

这超出了剧本,这是一个新的、未知的变量。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张照片,顾昭亭递给我的那张照片——殡仪馆冷藏舱内,那个被注射蓝色液体的模型。

照片的角落,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细节,我当时因为恐惧而忽略了。

那个冷藏舱的金属铭牌上,除了LwZ-07这个编号外,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几乎模糊的序列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金手指自动补全了那行模糊的数字。

S-project-03。

S项目。不是LwZ系列。

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

如果LwZ系列是阿九负责的“产品线”,那么,会不会有其他的“产品线”,由其他人负责?

我们这些“模型”,也许并非出自同一个“工厂”。

今晚,在这座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村庄里,或许不止一个猎人。

也或许……不止一个猎物。

我盯着冰柜,那里面发出的微弱心跳声,此刻听起来像一曲绝望的挽歌。

它不仅仅是为我而奏,也是为某个我不知道的存在而奏。

我原本以为,我是在黑暗的舞台上,独自与阿九对弈。

现在我才发现,舞台上不止我们两个。

黑暗中,还有别的眼睛,在注视着这一切。

而我的假信号,这呕心沥血制造出的“生命数据”,或许不仅喂给了阿九,也像一滴落入水中的血,引来了另一条嗜血的鲨鱼。

皮皮读书推荐阅读:电竞男神不好惹纵情死后睁眼重回婚前,踹渣男嫁军官女主重生后,每天都想锤人倾世华歌:千古白衣卿全新的穿越到洪荒大陆未开的时候前妻的春天1852铁血中华四合院之我总能置身事外神游悲郁地崩坏:身在特摄的逐火之旅旺财命订九命猫妖盛世帝女王爷太妖孽:腹黑世子妃隐秘偷欢和顶流亲弟上种田综艺后我爆红了东北那边的怪谈惹不起,国家霸霸都要抱紧她大腿异界之不灭战神人在斩神,身患绝症签到原神七神火烧的燎原星光的新书算命直播抓鬼穿成大佬姐姐的妹妹后放飞自我了四合院:身在民间,心向红星我错了姐姐,再打哭给你看穿越虫族之奇遇我曾爱过你,但不做男主白月光,我做反派掌中雀女将军的病娇公主夫人【魔道同人】我在夷陵养阿婴修真界白月光手握舔狗师姐剧本云中月之残月孤灯霍格沃茨的冒牌巫师枯萎的碎冰蓝横行港诡,从掠夺僵尸开始牵着我的你劫与解重生女帝之天尊掌中三寸金莲开局举报继父,病弱女配下乡被宠秦云萧淑妃四合院:阎家老二是个挂比游走诸天,全靠暗黑技能多!亿万婚约:她的财富帝国神临九天:斩邪上了大学你们异能者就不用考试了参演无限副本后,我成了顶流戮魔道大佬带着异能空间在七零霸道虐渣人在星铁,但是p社活阎王病娇孽徒的白月光竟是我
皮皮读书搜藏榜:谁家炉鼎师尊被孽徒抱在怀里亲啊开局公司破产,在娱乐圈咸鱼翻身山海探秘之陌途棹渡纤尘山大杂院:人间烟火气小师祖真不浪,她只是想搞钱一剑,破长空你出轨我重生,做你女儿给你送终!穿书后,抢了女主万人迷的属性被雷劈后:我在地球忙着种田穿成养猪女,兽医她乐了小家族的崛起从弃婴到总裁八零军婚:阵亡的糙汉丈夫回来了给你一颗奶糖,很甜哒!原神:我给散兵讲童话影视快穿之宿主她不按套路出牌魔法之勋章穿越女尊,成为美男收割机原神:始源律者的光辉照耀提瓦特中奖一亿后我依旧选择做社畜农女有财被造谣后,丑妃闪婚病弱摄政王平安修行记荒年全国躲旱尸,我有空间我不虚美艳大师姐,和平修仙界困惑人生名剑美人[综武侠]仙界崩坏,落魄神仙下岗再就业妃常不乖:王爷别过来快穿囤货:利已的我杀疯了犯罪直觉:神探少女全职法师炸裂高手【观影体】森鸥外没有出现过超级农场系统死后:偏执王爷他为我殉葬了最强狂婿叶凡秋沐橙臣与陛下平淡如水蓄意撩惹:京圈二爷低头诱宠安老师!你的病弱前男友洗白啦盗墓:她来自古武世界荒野直播:小糊咖被毛绒绒包围了逆水沉舟寻晴记各天涯铁马飞桥新书无敌邪神伏阴【又名:后妈很凶残】古穿今:七零空间福运崽崽逼我断亲,住牛棚我暴富你们哭啥
皮皮读书最新小说:快穿之九叔你别追全村要逃荒?我建了个桃花源星穹铁道:病毒?不,是救世主将门虎女:铁血红颜倾宋疆胖橘独生子,两代帝王求我登基穿越兽世,开局送兽夫海贼路飞,从阿拉巴斯坦开始破庙的夜影咸鱼千金只想跑路,却成了团宠!长生仙族,从垂钓诸天崛起综影视:霓裳游戏入侵,被忠犬教官宠上天战锤:血与沙的加冕穿越1959,成了家里的顶梁柱酒醉进错房,我怀上了豪门继承人末世鬼气,我靠防御成神回忆并未蹉跎娇娇女与她的糙汉子僵尸:我是九叔父亲,开局坟被挖盗墓:从征服丰满精绝女王开始快穿:女配觉醒不走剧情港综:我的系统能兑换茅山道法萌宝助攻:总裁爹地追妻火葬场我和新来的刑警队长奉子闪婚了绝世:我的武魂是鬼眼四合院:钢铁洪流中的整活大师修仙:噬界山海魂穿高达世界开局系统让我绑机体四合院:傻柱要甜妻也要大国崛起双向沦陷!顾总他暗恋成真我靠吐槽苟成修仙界顶流九界为尊勾上太傅后,太子红眼要我另选他朝露逢星辰大秦:我的系统能签到神兵绷带渗出血,宇智波的眼泪才真实赛尔号:你们好,我叫朵莉亚咸鱼云萌的万界农场星穹铁道:孽缠己身逆世仙途之双珠传奇当不了主角,只能当boss了神医王妃:世子请自重天山雪凰纪临江诡案之符号谜影庶女风华:嫡长女的逆袭之路四合院之肆意妄为曹科长模拟:诡异看见我后决定不降临了逆命狂徒:从废柴到万界主宰盗墓:我的血脉能预知危险臣妾要告发机器人上恋综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