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别管了师父，快去做饭吧。”
“小天呢？让他做，我还有事。”
“啊！饿啊！”
沈悦一想到赵天出门又要寻找衣服又要寻找木材来修门，不禁哀嚎道。
陈老的从大院走来，伴随着沈悦的哀嚎，看到后院的李行和许亦，才微微松了口气。
“怎么样？没让他先修炼吧？”陈老问道。
李行将书轻轻合起，说道：“没有。”
听到李行的话，陈老这才真正地松了口气，说道：“幸亏他旁边是你，要是小悦那家伙，非得出点事才行。”
“呵呵，”李行笑道，“当然不会，毕竟咱家小悦并没有教人修炼的本事。”
陈老微微点头，看向许亦，目光温柔道：“怎样？已经参悟透了？”
许亦重重点头，仰起头，等待师父的夸奖。
“还行，资质不算太差。”陈老点头，说出的话不禁给许亦头上浇下一盆凉水。
许亦本只以为这一会时间能将整本书参悟透已是过人资质，可对师父来说，这种参悟速度，也才还行吗？
许亦低下头，再无刚刚那骄傲的意思。
“哈哈哈哈，”陈老见许亦落寞的模样，笑道，“怎么了？被打击到了吗？”
许亦沮丧地摇了摇头。
陈老摸了摸许亦的脑袋，说道：“参悟速度快与慢无所谓，关键是看到时候的修炼效率。”
许亦闻言，眸中精光爆闪，势要盘腿坐下，说道：“那我现在尝试一下，还请师父给予指点。”
“无需这般急躁，”陈老伸手将许亦的动作拦下，说道，“跟我来大厅。”
许亦点点头，跟随着陈老前往大厅。
这大厅的装饰也是非常简洁，除去会客的一桌三椅，只剩下屹立在大厅正中的一块刻着复杂纹路的巨石。
陈老带着许亦走到巨石之前，可当距离巨石还有六步时，许亦感受到周身的气息有些许不稳定。
六步……
五步……
刹那间，一股难以抑制的压迫感和身体的急剧下坠感笼罩许亦周身，使得许亦步伐沉重，仅仅走了一步，便立在原地。
陈老没有去理会被巨石压制的许亦，当仅距离巨石一步时，才回过身，看向许亦，说道：“刚刚我说你资质不是太差，若你是在这里只能踏出一步，那也就算是老夫刚刚看走眼了。”
许亦闻言，抬头看向陈老，咬牙道：“师父，我会向你证明的。”
陈老拂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仅距自己两步的少年。
许亦咬牙，想要证明自己的心逼着自己生生往前踏出一步，可压迫感加上下坠感，一直在让许亦处在一个失衡的状态，好不容易踏出的一步，也险些让许亦摔倒。
“……”
陈老本想说些什么，可看到许亦已经踏出一步，便将话咽了回去，脸上浮现几分赞许神色。
……
“可以了。”
许久，陈老见许亦不再向前，以为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便说道。
“不。”
许亦吐出一字，沉重的呼吸声在大厅中回响。
“比很多人强了，可以了，小亦。”
陈老见许亦如此，也怕压坏了他的身体，便心疼道。
“那就是说，我不踏出那一步，还是会比许多人弱。”
“不，我不需要这样施舍来的认可。”
“我要的是堂堂正正的认可。”
许亦说着，抬起头，抬起腿，可他的腿已经颤抖不堪，踏出一步，已与陈老平齐。
陈老有些震惊地看着与自己平齐的少年，不等夸赞，少年又一次向前踏出一步，与巨石剩下半臂的距离。
陈老微微诧异，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欣慰地点了点头，走出一步，与少年平齐，随手一拂，那难以压制的感觉瞬间消失。
许亦感受到那股力量的消失，长呼一口气，身体有些微微晃动，险些倒在地上。
“很好。”
陈老点头，给予对许亦的认可。
许亦抬头看向眼前老人，笑了一下。
“随我来吧。”陈老背负双手，带着许亦走向大厅左边的书架旁，伸手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
咔啪！
书架缓缓移动，一个房间显现在许亦眼前。
那房间黑黢黢的，没有烛火灯光，看不清里面。
陈老将许亦带进房间，随即盘腿而坐，许亦见此，也跟着坐了下来。
许亦坐下后，这才发现，这个房间哪里是因为没有灯光而黑，在书架打开的出口，外面的光线也像是被截停在外面，无法照射进来。
这地方伸手不见五指，许亦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有多大，没有烛火灯光，总感觉有些空旷。
待许亦坐下，书架忽然关闭，一切陷入黑寂。
“闭上眼，无论如何，万不可睁眼。”
陈老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许亦乖乖听话，闭上了双眼。
可就当闭上双眼的那一刹，许亦又一次感受到刚刚在巨石旁的下坠感，这一次很快，有些让他难以呼吸，心也止不住狂跳。
刚刚巨石旁，许亦可以看清周身事物，并未多少害怕，可现在，他闭着双眼，极剧的下坠感让他恐慌不安。
……
没一会，许亦渐渐适应了下坠感，可这时，耳旁传来呼啸风声与鬼魄哀嚎声，那声音空旷而幽远，让许亦不禁打了个寒颤。
“许亦……”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令许亦极为熟悉，却并不是师父的声音。
“怎样？为何不行？”
“我愿意拿此物换于此人。”
字字入耳，许亦止不住睁开双眼，那声音过于熟悉，而且声声入耳，抨着他的心脏，许亦想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可眼前的景象，又令许亦微微诧异。
这里一如既往的黑色，像是刚刚的书架后的小房间，可许亦感受了下，自己似乎在坐着，可座下本应是木制地板，但…座下的虚无，让许亦否定了这一想法。
那虚无中不时地传来风声与哀嚎，像是在那无人地狱，可时不时地传来的那道声音，却又令许亦充满疑惑。
“就算如此，那又怎么样？”
“他不应如此，就算此术让我陷入此地，可又会怎样……”
许亦出神地听着，已然忘记令自己不适的下坠感。
“好了，睁眼吧。”
此时，陈老的声音从虚无外传来，许亦猛然一惊。
这里不是书架后的房间，师父也不曾可是看到自己早早地就睁开了眼睛，那这里又是哪里？
正当许亦疑惑时，眼前的虚无景象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刚刚许亦所在的大厅。
自己不应该在书架后的房间吗？什么时候出来的？
转头便看到陈老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刚刚的感觉，如何？”
“与在巨石旁无恙。”
“听到了什么吗？”
听到这个问题，许亦一怔，但也没有丝毫迟疑。
“风的呼啸声和神鬼哀嚎声。”
“没有其他的了吗？”
“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陈老捋着胡须缓缓站了起来，说道：“呵呵呵，好了，你的资质确实不错，吃个饭，便可以开始修炼了。”
许亦点头，这时，他才闻到，空气中不知何时已经飘满了肉香味和一股……糊味？
陈老似乎也闻到了那股糊味，再没有刚刚那背负双手的隐世老者的气质，一个大跳一个箭步冲出大厅，冲向厨房，并顺手拿起一根树枝，大叫道：
“小悦！！不是说过不让你动厨房里的东西吗？！尤其是在做饭的时候。”
“妈呀！那个爱摆烂喝酒的臭老头要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