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张政明？”
“知道，” 秘书的眼神在催眠状态下显得有些涣散，“前几天他刺杀王长老被当场击毙了，听说还反杀了王长老的两个贴身护卫。”
“还挺猛的。” 赵风低声自语。
老张头这把年纪居然还能有如此战力，他忍不住在心里对他多了几分认同。
“他的尸体现在在哪？” 赵风追问。
“被杀后直接丢到野外了。”
“野外？具体哪个位置？”
“不清楚……”
丢野外就有点麻烦了，总有些肉食性的精灵会饿到吃尸体，这么久过去恐怕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难道要让老张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用超能力完成记忆清除的瞬间，赵风将秘书的身体转向门口。
下一秒，他的身影已出现在建筑外。
秘书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刚从深水中浮出水面。她下意识地摸遍全身，连衣裙的褶皱、高跟鞋的鞋跟、还有内袋里那张硬挺的黑卡 —— 触感都无比真实，可脑子里却像被挖走了一块，空落落的直发慌。
好在指尖触到黑卡时传来的冰凉感让她稍微安定下来，也许只是太累了吧？
她甩了甩头，踩着高跟鞋走向停在楼下的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很快划破了郊区的寂静。
画面回到赵风和岳擎，两人用假身份在一家名为 流星宾馆的旅馆开了房。
宾馆走廊上，岳擎在房门前停下脚步，突然用胳膊肘撞了撞赵风，眼底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光：“我走的时候，你没趁机干点坏事吧？”
赵风看着他那副老司机的模样，心里暗自吐槽这货满脑子黄色废料。
但他没扫对方的兴，只是勾起嘴角，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拖长了声调：“当然…… 很润。”
房门关上的瞬间，岳擎脸上的戏谑便像潮水般退去，只剩下冷漠，似乎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他靠在门板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轻微脚步声，直到那声音消失才走到床边，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显示着 “龙” 的来电。他划开接听，声线瞬间变得沉稳：“喂，龙天王。”
“任务进展如何？”
“已获取王西德贩卖收缴资源的关键证据，录像和交易记录都在我这儿。”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吸气声，显然是抑制不住的喜色：“赵风呢？他表现怎么样？”
岳擎望着天花板，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他的超能力是任务关键，没有他，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渗透和取证。”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全程无异常，至少在我观察范围内，他值得信任。”
挂断电话，手机被随意丢在床头柜上。
他向后仰倒，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却格外深邃。
而另一边的赵风早已踏上前往野外的路途。
夜风吹得路旁的荒草簌簌作响，他根据秘书提供的模糊定位，将搜索范围锁定在长安市以北的郊野地带。
那里有片未经开发的林地，倒伏的灌木与断裂的树桩间，果然残留着明显的对战痕迹。
地面上凝固着几道血迹呈暗褐色，显然事发不过数日。
赵风蹲下身，在一处血迹旁边找到了明显的拖行痕迹。
他沉吟片刻，继续在周围搜寻痕迹。
一摊较为集中的血迹旁，有明显的拖行印记，两道平行的浅沟在草地上延伸，不过距离很短，很快就消失在杂乱的草丛中。
沿着拖行的方向，赵风走进了更深处的野外。
他环顾四周，凭借着超乎常人的眼力，很快发现了零星滴落的血迹。
那些血点在枯黄的草叶和褐色的泥土上格外显眼。
他顺着沿途的血点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后，眼前出现了一大滩血迹。
然而，血迹到了这里便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突然截断了。
赵风绕着这滩血迹仔细查看了一圈，周围没有再发现新的血迹或其他痕迹。
他心中暗自思忖，老张头的尸体很可能是被野生精灵叼走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次日清晨，赵风站在流星宾馆的走廊里，指关节叩在 307 房间的门板上时，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岳擎光着膀子拉开门，胸肌上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身后腾起的雾气里混杂着浓烈的烟味，呛得赵风下意识后退半步。
“坐会儿，我还没洗漱好。” 岳擎打了个带烟味的哈欠，趿拉着拖鞋晃进卫生间。
赵风走进房间时，发现窗帘紧闭，空气中的烟雾浓的肉眼可见来，床头柜上的玻璃烟灰缸里，烟蒂堆得像座微型金字塔，有几支甚至歪倒在缸沿外，烟灰簌簌落在米黄色的桌布上。
他推开窗户的瞬间，冷冽的晨风吹得窗帘哗啦啦作响，也吹散了些许浑浊的空气。
不久后，岳擎裹着一身水汽从厕所出来，头发还滴着水。
赵风瞥了眼溢出来的烟头，挑眉打趣：“抽这么多烟，该不会是来外地想你家那位老板娘想得抓心挠肝吧？”
岳擎擦头发的手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没有被赵风察觉到的慌乱，旋即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开什么玩笑？你哥我在情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能被个女人绊住？我这是在琢磨任务下一步该怎么走。”
赵风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追问：“那琢磨出什么门道没？”
“暂时还没有。” 岳擎往床上一躺，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瞥见赵风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干脆坐起身，抓了抓乱发：“王西德那老狐狸太谨慎了，线人翻来覆去就挖到黑市交易这点料。我寻思着，不如直接杀到他私人住所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更多把柄。”
这话倒是在理。赵风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王西德在联盟总部的办公室怕是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唯有那处私人住所，或许还藏着见不得光的秘密。
“半夜再行动，” 岳擎一边扣着衬衫纽扣，一边朝赵风扬了扬下巴，“咱俩现在自由活动，想补觉的补觉，想溜达的溜达，养足精神晚上才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