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急急忙忙的跑回便利店。
签约桌旁，早就没有了郑前的身影。
只剩下中介小李，正哼着小曲，喜滋滋的整理着合同。
见钱老板急冲冲的进来，小李一脸茫然的问道：
“钱老板你咋了？火急火燎的。”
钱老板扫了一圈便利店，气喘吁吁地问道：
“买我铺子那小子，人呢？”
“走了啊，一签完他就走了，连口茶都不喝。”
说到这里，小李得意洋洋的走到钱老板身边，扬了扬手里的合同。
钱老板，钱你应该已经收到了吧。”
“真没想到，这傻子竟然真的掏了80万，比咱们预期还高30万！”
“这波赚大了！”
小李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有察觉钱老板脸上渐渐凸起的青筋。
“钱老板，你看咱们是不是……该谈谈提成的事了？”
提成？
钱老板听到这两个字，瞬间爆炸了。
提你妈个头！
“钱老板，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钱老板一把夺过小李手里的合同，捏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
“店门口马上就要新开一个地铁口！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铺子马上值200万了！200万！
什么地铁口？
什么200万？
小李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
中介工作群里已经炸了锅，全是@他的消息。
“最新消息！城西地铁口要增加，正对‘旺角便利店’！”
“旺角便利店？那不是小李手上的房源嘛！”
小李牛逼啊！垃圾铺马上就要变摇钱树啦！
晚上会所嫩模，小李必须请客！”
小李看着手机屏幕，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烂铺子......竟然真的变旺铺了？
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钱老板，这......这卖之前谁也会知道！不能只怪我一个人啊！”
小李连忙解释。
“不怪你怪谁，怪我吗？”
钱老板猛地一拍桌子，一脸怒气。
“不管怎么样，房子卖出去了，就该有我的提成！”
还惦记你的提成？我告诉你，一毛都没有！
听到这话，小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嘿！怎么，你想赖账？”
他一把揪住钱老板的衣领，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
“老子就是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
钱老板梗着脖子，毫不示弱。
小李彻底撕破了脸皮。
妈的，今天这钱我要拿不到，老子让你横着出去！
话音未落，他那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砸在了钱老板脸上。
砰......一声闷响。
钱老板被打得一个踉跄，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妈的，你敢打我！”
钱老板怒吼一声，像疯了一样扑了上去。
很快，两人扭打在了一起，货架上的物品散落一地。
整个便利店瞬间乱成一锅粥。
......
接下来的几天，郑前把商铺信息挂在了各大售房平台上。
交易价格一路飙涨，最终以200万的价格成交。
扣除成本，郑前净赚100多万。
加上之前的一百多万，账户余额已经突破300万大关。
这是很多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然而，这个数字对拥有金手指的郑前来说，不过是一个起点。
当年人家陈刀仔，从20块赢到3700万。
我这才多少哪到哪......
钱这东西，虽然一辈子都是赚不完的。
但是，能捞的时候还是要多捞点。
没办法，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穷怕了！
况且如今有了300万，郑前能做的事就更多了。
“开个直播带货公司？”
“不行不行，这个行业太容易翻车了，梅菜扣肉和眼线笔就是最好的例子......”
“去澳城来把大的？”
不行不行，财神前几天还在群里吐槽过那儿的貔貅嗜钱如命，我这300万怕是连门口老虎机都喂不饱。”
“要不......去炒股？”
“炒股？狗都不炒！我可不是那帮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春风吹又生。”
郑前长叹一声，郁闷的挠起了头。
这年头，有钱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正琢磨着，手机来了消息。
财神又在【天庭财务部】里抱怨了起来。
财神：“玉帝特批跳动科技三年财运，下周股票将涨停一周，真麻烦！凡间的财运格局又得重新调整。”
善财童子：“我的法！这又是要加班的节奏啊！”
利市仙官：“这个跳动科技什么来头，能让玉帝特批？”
财神：“据说是董事长花了300万在凡间新盖了座玉皇庙。”
善财童子：“什么！300万！这能抵我多少年的香火啊！”
利市仙官：“原来是关系户啊！”
财神：“没办法，人家给的太多了！”
看到这里，郑前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财神又来送钱了!
谁说连狗都不炒股的？
炒！炒的就是股票！
郑前赶紧看了眼时间。
今天周五，交易日最后一天，必须赶在今天之前低价买入！
一想到这，郑前夺门而出，马不停蹄的赶往证券公司。
......
恒天证券大楼，月底例会。
会议室里人头攒动，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一侧墙壁上的大屏幕正播着这个月的业绩曲线图。
“各位，辛苦了！”
一个梳着油头，戴着金边眼镜，约莫三十五六岁的男人站在台前，他是这里的销售经理，王浩军。
“各位同事，大家辛苦了！”
“我知道，最近大环境不好，股市动荡，大家的压力都很大。”
“但是！”
他拖长了音调，目光扫过全场，“我们依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周伟烨！这个月的销冠！个人业绩八百万！大家鼓掌！”
台下掌声响起。
“李丽！进步最快！业绩比上个月翻了三倍！值得表扬！”
掌声又响了一次。
下一秒，王浩军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
他的目光凛冽如刀，扫过全场。
“但是......”
这声“但是”，让现场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总有些人，拖团队的后腿，当老鼠屎，当垫脚石！”
所有人的目光，心照不宣地齐齐飘向角落里的一个身影。
窃笑声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肯定又是在说她！”
“哎，你说她图什么呢，每个月都被拎出来示众。”
“长得还行，可惜是个花瓶，业务能力一塌糊涂。”
被众人目光聚焦的，是张依依。
她约莫二十五六岁，一头乌黑长发自然垂落。
翘鼻上架着一副黑色细框眼镜。
薄薄的镜片后是一双水灵又明亮的丹凤眼。
她上身着笔挺的浅灰色的西装，内搭白色衬衣。
营养摄入过剩的心头肉弧线饱满，把胸前的布料撑的紧绷。
胸前的几颗纽扣表示抗议：这活，得加钱！
她下身短裙，配着黑色丝袜，更添几分性感与干练。
这本来是一套证券公司标准的正装穿搭。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穿在张依依身上却有别样的反差感。
知性又性感。
“张依依，你这个月业绩又是垫底！
“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下个月再完不成，你就自己滚蛋！”
王浩军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里，不留一点情面。
“现在，去，把‘垫底王’的衣服穿上，去楼下交易大厅走一圈，让所有人都认识认识你！”
这是恒天证券不成文的规定，对业绩垫底员工的“惩罚”。
与其说是惩罚，倒不如是羞辱。
下一秒，一件黄色的篮球背心被扔到了张依依的脚下。
上面用粗大的黑字印着三个字：
垫底王。
此刻的张依依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掉下来。
她想不通。
自己从小县城来到这里，比任何人都努力。
别人下班她还在电话回访。
别人休息她还在研究资料。
可那些有钱的客户根本轮不到她。
她没有资源，没有人脉。
空有一腔热血，却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
难道，努力真的没用吗？
在这个职场，必须出卖别的东西才可以吗？
“怎么？还要我请你吗？”
王浩军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依依好想把那件衣服扔回王浩军的脸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可她不能。
老家每个月都催着她打钱。
还有自己的房租，信用卡......
她没有任性的资本。
在王浩军催促和众人看戏的目光中。
张依依只能穿上了那件耻辱的背心。
她一步步走出会议室，走向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