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许大茂拍了拍手，“这鸡毛就是我家的那只，我记得清楚，是只大红母鸡，错不了！”
“棒梗偷了我家的鸡，秦淮茹，你说怎么办？”
许大茂盯着秦淮茹。
秦淮茹脸色难看，反驳道：“就算鸡毛埋在我家门口，也不能就说是棒梗偷的吧？你也太武断了！”
“不，”贾文举手道，“刚才壹大爷说了，鸡毛离谁家近，就是谁偷的鸡。”
“壹大爷当时可是信誓旦旦，说这是铁证！”
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易中海。
的确，之前为了坐实贾文的罪名，易中海冲动之下说了那句话。
如今看来，却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壹大爷……您怎么说？”秦淮茹望着易中海，眼中带着恳求。
众人也纷纷看向他。
易中海的老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咳咳……呼……”他干咳两声，深吸一口气。
然后才道：“这个吧，刚刚我说话确实太武断了……没考虑后果。唉……年纪大了就有点老糊涂啊……”
“民警办案，也得讲究证据不是？”易中海此时又摆出干警的姿态：“证据嘛，有人证，有物证！”
“这物证，得是铁证！”
“比如鸡毛虽然在棒梗家门口挖出来，但也未必是他们偷的。说不定是别人偷了鸡，故意栽赃呢！”
“对不对？”
壹大爷就是壹大爷。
正说反说，都是他有理。
李琴鼻子都快气歪了：“壹大爷，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故意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不是？”
“话不能这么说！”易中海回道：“人家秦淮茹也是孤儿寡母啊！”
“我不是说了嘛，刚那是我糊涂话！”
“那不算！”
易中海坦然承认自己说了糊涂话。
他望着李琴，似笑非笑：你能拿我怎样？
就问你气不气？
结果——
李琴还没开口，贾文说话了。
“你不是糊涂，是双标！”贾文语气冰冷，“你这叫……不要脸！”
“你……”易中海老脸涨红：“贾文，小兔崽子你说啥？”
“既然你不要脸！”贾文稍一停顿，身子骤然暴起：“我就把你的脸打下来！”
咻——
贾文如一颗弹出的黄豆，瞬间从原地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易中海面前的桌上。
电光石火之间，他跃过十几米距离，在易中海来不及反应的刹那，出手了。
一巴掌，狠狠扇向易中海的脸。
啪——
清脆、厚重！
巴掌声响彻大院。
易中海微胖的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咻——
在邻居惊呼声中，贾文一步踏出，空中仿佛留下残影。
他从桌上落下，站到易中海身旁。
紧接着，又一巴掌抽出！
啪——
第二记耳光！
同样清脆！
同样厚重！
“既然你不要脸……那我也不给你留脸！”
“让你不要脸！”
“让你双标！”
“让你糊涂，糊涂了还做**的壹大爷……”
贾文冷着脸，几句话骂出口。
旁边的李琴只觉得说不出的痛快。
她早就想抽易中海那张嘴脸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儿子今天的做法，太解气了。
“啪——”
贾文第三个巴掌又甩了过去，将易中海抽得倒退两米：“不会说话就闭嘴，再说我抽死你！”
啪啪啪……
贾文拍了拍手，轻松自在地走回老妈身边。
“噗……噗噗……”
易中海坐在地上，脸色通红，剧烈咳嗽。
他狠狠吐出一口血痰。
和血痰一起落地的，还有两颗雪白的牙齿。
后槽牙都被打掉了。
可见贾文下手有多重。
易中海拼命调整呼吸。
此刻他内心的怒火如同滔天巨浪，要摧毁一切。
贾文这三个巴掌，不仅打掉了他高高在上的姿态，更将他那层虚伪彻底撕碎。
完了。
以后我在大院里的威信，全都完了！
整个大院的人都愣住了！
这……
壹大爷竟然被打了。
还被抽了三个耳光，连牙齿都打落两颗。
打人的，竟然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这……
但更多的人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痛快。
这大院住了二十多户，除了老贾家、三个大爷、许大茂、何雨柱这些禽兽之外，大多数人三观还是正的。
刚才易中海欺负贾文一家，大家都看在眼里，敢怒不敢言。
现在这口憋屈的气终于释放出来。
一个字：爽！
“哇……”壹大妈哭着扑到易中海面前：“老头子，老头子……你没事吧？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就是啊！”贰大爷刘海中怯怯地看了贾文一眼，说道：“你这孩子，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你怎么能打壹大爷呢？”阎埠贵也跟着指责。
何雨柱更是冷哼一声，直接喷贾文：“不管什么原因，都得尊老爱幼，你打壹大爷就是不对！”
“是嘛……”贾文拉长了尾音，目光转向何雨柱：“傻柱，你这沙雕也懂得尊老爱幼……我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明白，可我没见你们爱幼啊……”
“难道在你们眼里，尊老爱幼就只剩尊老，爱幼都被你们这些禽兽吞了？”
“你……”
何雨柱被堵得哑口无言。
文斗不过，武更不行！
他不敢再出声。
“这事我不管了，你们爱怎样怎样！”易中海没脸再管，摆摆手，捂着脸回屋去了。
当然，他此刻也不敢招惹贾文。
本来就是他理亏。
易中海怕再得罪贾文，搞不好又挨几个耳光。
老子还要不要混了。
“呜呜呜……”回到屋里，壹大妈哭得更凶了：“都欺负咱，欺负咱没儿子……呜呜呜……”
……
“那我怎么办？”
许大茂一脸苦涩：特么的，我的事还没着落，你们倒打成一团。
现在壹大爷不管了，我的鸡还没找到主呢！
“贰大爷，叁大爷……你们看！”
许大茂苦着脸望向两位大爷。
贰大爷和叁大爷也一脸尴尬。
这特么……水已经浑了。
贾文咬定是棒梗偷鸡，棒梗反咬是贾文。
可谁都没有确凿证据。
怎么办？
不办呗。
再折腾下去，恐怕会落得和壹大爷一样的下场。
于是阎埠贵溜得最快，他起身拍拍屁股道：“这事我们解决不了，大茂，我建议你直接报警吧！”
“对对对！”刘海中能力有限，也跟着说：“大茂，报警吧，警察肯定有办法！”
两位大爷各自散去。
许大茂望了望西沉的夕阳，又瞥了秦淮茹一家，咬咬牙道：“行……那就报警！”
一听这话，棒梗和贾张氏都慌了。
两人的表情尽收众人眼底，大家心里都有了谱。
虽无证据，但基本能锁定：就是他俩偷的。
许大茂也猜到是贾张氏偷的，可还是那句话：没证据！
“我这就去报警……”
许大茂推了自行车就要出门。
贾张氏怯生生地道：“大茂啊……你要不……”
话刚出口，就被秦淮茹一把拽进了屋。
“妈，你关门做什么？”秦淮茹合上门问道：“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偷鸡了？”
“我害怕！”贾张氏颤声道：“等会民警来了，我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秦淮茹冷静地说道：“几根鸡毛能证明什么？那是贾文埋过来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咬死不认，谁也没法说是我们偷的鸡。”
“派出所来了也没用！”
听着儿媳妇这番话，贾张氏稍稍定下心来。
院里暂时恢复了平静。
邻居们各自回家吃饭，贾文也带着母亲和妹妹回去吃饭了。但谁都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等民警一到，必定再掀 ** 。
十几分钟后。
许大茂带着张所长等几名民警走进大院。
张所长脸上带着些不耐烦——这地方他来过太多次了，几乎每次都和老贾家有关。
不用多说，凭他当警察的直觉，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 ** 成是贾张氏或棒梗偷的，或者两人一起偷的。
贾文偷鸡？
怎么可能？
他家东西多到吃不完，哪用得着偷鸡？
哗啦啦，邻居们又围了上来。
贾张氏浑身发抖，脸色惨白。
她可是被派出所处理过两次的人，一次拘留，一次判了半年。
无论拘留所还是监狱，都不是人待的地方。
贾张氏怕极了。
“说吧，”张所长毫不客气，直直盯着贾张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诬陷也是罪。你要是真看见贾文偷鸡，就说；没看见，就别诬陷好人，不然又得进去半年！”
“贾张氏，我正式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看见贾文偷鸡？”
贾张氏哆哆嗦嗦地回答：“没、没看见……”
周围一片哗然。
这什么情况？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得有鼻子有眼，说亲眼看见贾文偷鸡。
现在又说没看见？
“好，”民警转向棒梗，“贾梗同学，你年纪虽然小，但好孩子不撒谎。叔叔问你，你有没有看见贾文偷鸡……”
整个大院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连壹大爷易中海也捂着脸走出来，看着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棒梗居然退缩了。他捏着自己的衣角，低声说：“没有……我没看见！”
院子里顿时一片哗然。
“真是不要脸！”
“老贾家的人能不能有点羞耻心……”
“刚才还说亲眼看见贾文偷鸡，还拿剪刀割绳子，现在倒不敢认了？”
“秦淮茹，你们家可真行啊！”
邻居们纷纷气愤不已。
实在太气人了。
明明没看见人家偷东西，却一口咬定，还说是亲眼所见。
今天他们祖孙俩能诬陷贾文，明天是不是就能诬陷院子里其他人？
三位大爷更是气得脸都绿了。
真没想到，竟然不敢承认？这不是让大家觉得我们三个大爷都是傻子吗？
“你们家真是不要脸！”李琴气得跳了起来，“刚才开大会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亲眼看见我儿子偷鸡的！”
“张所，不信您问问三位大爷！”
张所看向三位大爷，他们只能尴尬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