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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楠风伸手在它脸上轻拍两下,心情莫名舒畅了些。
挨完拍的肉球默默挪回角落,蜷起来继续睡。
大冬天的,怎么就不能好好睡个觉?一天天事情真多。
没多久,指纹信息通过新月饭店的网络传回结果,送到了墨脱。
声声慢看着传回的资料,继续整理查询,把文件打印出来。
她走到白鳏身边坐下,拿着资料看向他。
白鳏正和胖子说话,声声慢便递上材料说道:
“白爷,一共七个指纹,其中三个相同,四个不同,可能是四个人,也可能是一个人用了四根不同的手指。”
“目前只有一个指纹有记录,这是那人的半身照。”
她递出一张黑白打印的半身照,放大后显得那张脸格外阴郁。
罗雀盯着照片看了片刻,开口道:“白爷,这伙人是从港岛来的。
这女的我和她打过照面,有些底子,身手不错。”
“这女人姓张,过去因故意伤人罪坐了三年牢。”
声声慢翻阅着文件,补充说道,“可她现在的工作,是在一家培训机构当老师。”
“我查过他们公司的官方网站,这是上面的信息。”
声声慢顺手把旁边的笔记本电脑递给白鳏,“这位张姓女子出狱之后,依然在这家公司任职。”
站在白净身旁的罗雀,见白鳏正在浏览员工介绍,开口说道:“白爷,这些人现在都在庙里。”
看着名单上的姓名,白鳏捏了捏指节。
声声慢取出一支烟,放到白净指间,随后打火为他点燃。
白鳏深深吸了一口烟,望向胖子说道:“有点意思。
看来天真这次又捅了张家的窝了。”
说完,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胖子。
“几乎全是姓张的!有意思,真有意思。”
白鳏转过来问罗雀:“注意到他们的手了吗?”
“他们都统一戴着手套,看不见。”
罗雀明白白鳏所指,却只能摇头。
“我去!”
胖子盯着网页上那些姓张的人,脸上的肉都在抖,“这全是一家子啊?是敌是友?万一是小哥那边的人……”
“不清楚。”
白鳏眯了眯眼,对罗雀下令:“搬家,把营地移到山上去,严密监视这伙人,还有另一群德国人。”
“他们的目标绝不简单。
我们这个营地肯定已经被姓张的发现了,趁今晚夜色深,我们转移!留几个人在这儿,让他们继续盯。”
“慢慢,易容那招你学会没有?”
“会了一点,但还不熟练。”
声声慢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近距离容易识破,但远看应该看不出真假。”
“好!那就把所有手下叫进来,扮成我们的样子,偶尔露个面。
应付一阵子。”
“是。”
声声慢应声,接着汇报:“大小姐派了几个店里的伙计过来。”
白鳏眼睛一亮:“这女人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正好缺几个顺手的人,让他们绕路,别经过墨脱,直接去新营地!”
“还有,联系一下饭店里那个老家伙,问问这些张家人能不能动。”
白鳏转头看向声声慢,又说:
“免得杀了人,他又要跟我翻脸。
上次刨他家祖坟差点打起来。”
声声慢:..
罗雀:……
胖子:……
但白净想了想,觉得这通电话还是亲自打比较稳妥,就对声声慢说:“电话给我,我来问。
省得他骂你。”
“好的白爷。”
声声慢点头,拨通卫星电话后递给白鳏。
白鳏靠在椅背上,叼着烟,一脸不驯地握着那只硕大的卫星电话。
几声铃响之后,对面传来百岁山淡淡的声音:
“有事说事,不想跟你说话。”
“别这样,搞得我像抛弃你似的!”
张日山语气幽怨,白鳏听得浑身发麻,“不就是把你家祖祠炸了嘛?小事儿!等我闲下来,再去把你祖先牌位拿回来!”
“够不够贴心?”
百岁山:“……”
“问你个事儿,你们张家有没有人在港岛?那边有伙人最近不太安分。”
“港岛?”
张日山眉头一紧,“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有个叫张隆升的?是不是你们张家的人?”
白净的问题让张日山沉默良久。
他的嗓音带着岁月的沙哑,像是沉入了回忆:“自从佛爷离开……张家早已名存实亡了……”
白鳏也安静了。
百岁山的意思大概是——真正的张家人,无论血脉还是形式,都已不复存在。
兄弟之间都可能反目,何况是这样一个历经风雨的大家族?
朝代更迭,战乱流离,再加上外来势力的渗透……
还能坚守张家初心的人,能有几个?
“我知道了,这事我来处理。”
白鳏沉默片刻,对着电话回了一句,随后挂断,对眼前几人说道:“按原计划继续。”
“看情况吧,给百岁山留几个亲友,别让他真成了孤家寡人。”
众人点头离开后,胖子才开口:“我被盯上了。”
“什么???”
白净一惊,“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墨脱?”
“不,”
胖子摇头,用火钳夹起炭火点燃了烟,“在巴乃就发现了,阿贵家的电话被监听了。
所以我准备完就赶过来了。”
“我去!”
白鳏眼珠一转,“难怪你来得这么快!”
“嗯,”
胖子点头,“我把手机贴在座机旁边,有电话来就让阿贵先打给我,再接听。
目前应该没露馅。”
“行,”
白鳏眼珠滴溜转,“我们来时也没进墨脱城,说明他们可能还不知道你到了。”
“对,”
胖子接着说,“他们监听的目标应该不是我,而是天真,或者你。”
白鳏舔了舔嘴角:“这样,你先回墨脱,住我和天真之前那家招待所。
我联系人让天真下山,你们交接消息,你再传给我。
小心点,别暴露,我们还不知道他们认不认得你。”
“oK,”
胖子点头,“对了,有枪吗?给我两把,天真一把我一把。”
“这地方我上哪儿搞枪?慢慢有把女士手枪,你要吗?”
胖子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算了,胖爷我还不至于那么怂。
张家人除了小哥,还有谁值得我怕的?”
“张日山……”
“行了行了!”
胖子赶紧打断,朝白鳏摆摆手,“你就不能说得含蓄点儿?我走了,你自个儿小心。”
“oK。”
白鳏点点头,“你也是。”
胖子走后,声声慢带着几个伙计开始易容,白鳏和罗雀也被改成了普通人的模样。
夜色渐深,室外温度已降至零下二十多度。
寒风呼啸着刮过雪山,几人艰难地走到寺庙附近的山里,找了一处相对安全的位置。
搭好帐篷,白鳏他们立刻钻了进去。
声声慢架好一个大号单筒望远镜,转身去烧热水。
白鳏凑到望远镜前观察寺庙,视野中一切清晰可见。
整理完装备,白鳏钻进睡袋沉沉睡去,罗雀则坐在一旁,捧着热水守夜。
时间悄然流逝。
第二天,太阳高悬。
白鳏从睡袋里爬出来,打了个哈欠,问罗雀:“情况怎么样?”
“小三爷出去了,有两个人跟着他。”
白鳏点点头,看来吴斜确实被人监视了。
“营地那边呢?”
“营地一切正常,没什么特别。
那几个扮成我们的伙计偶尔会出去转悠,只是假扮您的那位……冻伤了。”
“???怎么回事?”
“因为白爷您每天都骑雪地摩托出去……”
白鳏:“……”
“营地一切正常,没什么特别。
那几个扮成我们的伙计偶尔会出去转悠,只是假扮您的那位……他冻伤了。”
“???怎么回事?”
“因为白爷您每天都骑雪地摩托出去转……”
白鳏:“……”
这理由让白鳏一时语塞,合着还是我的锅?
他走到望远镜前,仔细看了看寺庙内外,把地形记在心里,又扫视了一圈周围。
声声慢准备好早饭,白鳏走到小桌边坐下,慢慢吃了起来。
帐篷是精心挑选的白色帐篷。
在这样的山间,就算下面的人用望远镜观察,也发现不了任何异常。
声声慢总是用各种细致的方式查漏补缺。
她把白鳏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如果说白净以前的生活杂乱无章,那么自从声声慢来到他身边后,一切都变得有序起来。
谁能拒绝一个容貌姣好、听觉敏锐、又听话乖巧的秘书姑娘呢?
没有人能拒绝!
没有人能对声声慢说“不”
!
白鳏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棋盘和对面的声声慢,一手执棋子,嘴里叼着烟。
他迅速将手中的白子拍在棋盘上。
“五颗!!我赢了!!!”
声声慢轻声开口:“白爷……这是围棋……”
白鳏一脸愁容:“慢慢?我想出去玩~~这里好闷,放我出去好不好!”
“不行哦~”
声声慢摇头,“白爷,计划要紧。
你忍心看着小三爷被山下的人抓走吗?或者胖爷被人围殴吗?”
“再等等吧,他们应该很快就有动静了,接下来就等胖爷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