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把点头哈腰,转身对手下挥挥手:“上!”
一群人涌到白鳝刚才被胖子误伤的“案发现场”
,七手八脚开挖。
白鳝点了支烟,递了一圈,忽然想起什么:“潘子呢?”
“他有伤,就和三……和解连环在一块儿。”
“嗯。”
白鳝点点头,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潘子喊了十几年的“三爷”
却不是真的三爷,而是解家的人,他知道了是什么感受?会不会觉得被背叛了?
此时,解连环那边。
潘子缩在角落,看着解小花、陈文锦和解连环说话,三个人完全无视了他。
他心情复杂:难道我潘子已经这么没存在感了?你们竟无视我整整半个钟头!
作为一个成熟的潘子,他绝不能主动吸引注意——那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听解小花和解连环的对话越听越不对劲,潘子心想,这些话恐怕不该被他听到。
心一横,他朝墙壁用力一撞。
“咚”
一声闷响,几人同时转头,看见倒在地上的潘子。
解小花:“不知道。”
解连环一脸惊讶:“潘子?他怎么在这儿?”
陈文锦:“那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
这时黑瞎子从通道那头走来,瞅着地上的潘子,一脸疑惑:“咦?他在这?我刚才找半天都没找着!”
潘子双眼泛红!
下方的情形逐渐清晰,拖把手中的铲子忽然撞到某个沉重的物体。
他立刻高喊:“挖到了!挖到了!”
听到喊声,几人不约而同瞥了眼旁边脸色阴沉的白鳏。
吴斜朝着拖把问道:“挖到什么了?”
“一个铁环!”
“走!”
白净立刻起身,快步走向拖把,用手电筒照着浅坑里的铁环和旁边的兽首。
“是门环!”
“把周围清理干净,让下面的门露出来!”
“好嘞~几位稍等!”
拖把一听是门环,顿时来了精神,手脚利落地清理着上方的碎石与泥土。
望着清理出的泥石碎块,胖子点了点头:“看来这里的确被掩埋过。”
“是啊,”
白鳏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遗憾,“可惜了,估计不少墓室都已经塌了吧……唉。”
这话也让胖子生出几分惆怅:“可惜了我的大宝贝。”
一想到那么多墓室和随葬品被埋在地下,胖子就心疼不已。
吴斜伸手拍了拍胖子的肩:“等将来技术成熟了,再来挖也不迟。”
“呵呵。”
胖子干笑两声,到那时候,宝贝哪还轮得到自己?
真是!
气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拖把快步跑回来,满脸兴奋:“下面是个地洞!”
“嗯。”
白鳏应了一声,走到洞口边,打着手电向下望去。
简单观察之后,他回头对众人说:“我先下去探探路,安全了你们再下。”
“小心点!”
阿咛叮嘱了一句。
却见白净一个纵身,用最危险的姿势跳了下去,阿咛嘴角一抽:“算我白说。”
“老白向来不走寻常路,他敢跳,说明底下稳了。”
胖子望着白鳏消失的身影,感叹道,“这一路上,老白简直料事如神——危险还没到,他就先预警了。
就像之前我们对付大蟒蛇,照他说的躲,我连皮都没擦破!”
白净落在下方通道中,环顾四周,这是一条狭窄的甬道,人得蹲着才能前进。
穿过甬道后,眼前变成石砌通道。
他走到入口下方,朝上大喊:“安全!下来吧!”
“收到!!!”
胖子大声回应,随即抓着绳索迅速滑下。
白鳏在通道口等着众人到齐,点了点头:“走吧。”
吴斜微微颔首,环顾四周:“按理说,我们走了这么久,也该到西王母国的中心区域了吧?”
“老铁说得对!”
胖子连连点头:“自从进了那蓄水池,这种人工修建的甬道就越来越多了!”
“人工痕迹越来越多,估计是某种原因让这些路变得像迷宫一样,所以我们才绕了这么大一圈。”
“不不不~”
一旁的白稣插嘴道:“要我说,纯粹就是吴斜运气太差,没别的原因。”
他停下脚步,没等吴斜反驳,就压低声音说:“后面有人。”
他伸手按在后腰的刀柄上,却又忽然意识到这地方不适合用刀这种大开大合的武器,还是袖剑更合适。
这么想着,他扭头望向身后的甬道。
“小三爷???”
“小三爷——”
一声声呼唤从后方传来,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胖子皱起眉头:“是拖把?”
“不是让他看着三爷吗?”
“财帛动人心啊。”
白稣眯起眼睛:“他们来这儿本就是为了发财,吴斜心软,最多骂他们几句,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
说话间,他手中的袖剑已然弹出。
吴斜见状连忙拦住他:“你要做什么?”
“吓唬吓唬他们,免得他们不懂规矩。”
话音未落,袖剑已脱手飞出。
甬道拐角处,一群人影正有说有笑地走来,看见站在前方的吴斜几人,脸上都堆满了笑容。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拖把只觉得脸颊一凉。
扭头看去,只见一柄匕首在白稣的巨力下深深钉入了石墙。
看到这一幕,拖把腿一软,瘫坐在地,浑身发抖:“这、这是干啥啊?”
“哎呀——是拖把啊?”
白稣夸张地捂住嘴,走上前来:“我还以为是野鸡脖子呢。”
“你也知道,那野鸡脖子最会学人说话了!”
“你!!!”
拖把顿时火冒三丈,方才的惊魂一刻让他忘了白稣的身手。
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阿咛已经抽出匕首:“我好像闻到危险的气息了。
我有夜盲症,都躲远点,免得我不小心伤错了人。”
听到阿咛这杀气腾腾的话,拖把立刻蔫了,像只鸵鸟似的缩起脖子,不敢再出声。
白稣从他们身边走过,伸手握住墙上的剑柄,拔出袖剑,缓步走到拖把身旁。
缓缓蹲下身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我……”
“我们担心小三爷!”
拖把身后一个小弟连忙喊道。
“对对对!”
拖把扭头瞥了小弟一眼,递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连连点头:“我们是担心小三爷,才特地过来看看的!”
“三爷那边我们已经安排人照应了,小三爷您尽管放心。
再说了,还有花儿爷在呢,您放一百个心吧。”
“放一百个心?”
白鳏咂了咂嘴,“我总共就一颗心,要不你们的心借我放放?”
“这、这只是打个比方呀白爷!”
拖把又慌了,望着白鳏那危险的眼神,在他威压下瑟瑟发抖。
这 是人干的事吗?
“呵!”
白鳏看着拖把几人,冷笑着从地上慢慢站起来,“都给我把眼睛擦亮点,谁要是坏了事,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威胁要适度,再逼紧就过了。
点到为止,这些家伙留着以后还能当炮灰用用。
“是是是!您说得对!”
拖把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对小弟们装腔作势地喝道:“都听见没?谁要是坏了白爷的事,我拖把第一个不饶他!”
胖子脸上掠过一丝讥诮,瞥了拖把他们一眼,转身走到一旁。
“你三叔怎么找了这么一群虾兵蟹将?他们真是这行里的人?”
“我倒觉得这样挺好,”
白鳏搓了搓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按价钱算,他们就是炮灰的价,探路挺好使。
死了也不心疼,反正安家费也是最低档。”
“说得也是。”
阿咛忽然有些心疼,她叫来的可都是好手,谁料到会遇上天灾。
这可是一大笔钱啊。
见阿咛一脸痛惜,白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想开点,你这么想——要是他们全都没了,你不就不用赔钱了?”
“也就你敢这么想!”
阿咛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像你,能一个人闯墓。
我要真这么干了,以后这行里谁还敢跟我?我还混不混了?合着死的不是你的手下,你就不心疼?”
“心疼什么?”
白鳏笑了,“我跟他们又没交情,对我来说就像死个陌生人,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顶多感慨一句生命脆弱,默哀一秒钟完事。”
“再说他们也不是普通人,看开点,说不定他们早逃出去了,这会儿正在家吃着火锅唱着歌呢!”
听了白鳏这番话,阿咛觉得有理,便也不再纠结那几个菜鸟的死活了。
在甬道前方转过一个弯,望着眼前的景象,白鳏嘴角一扬:“总算到了。”
“是啊?”
阿咛也颇有感触,一路走来所见多是狭小的墓室。
总算遇到一个规模宏大的了。
眼前的景象令人惊叹,巨大的墓室中央安置着庞大的石台。
四周环绕着一层层阶梯,仿佛观众看台一般。
手电光扫过台阶上站立的人形玉俑,他惊讶地喊道:“嘿?还真有观众。”
“我就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真是观众席!”
胖子笑逐颜开地打量着台阶上的玉俑。
别的不提,单是这些人形玉俑肩部的甲片,就价值不菲。
若能搬回一尊完整玉俑,那更是天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