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救命啊——!”
“三爷救命啊——!”
“胖爷救命啊——!”
一阵阵凄惨的呼救引得白鳏几人转头望去。
只见拖把绕着星盘拼命跑,经过谁就喊谁救命。
他那帮手下也差不多,不是东躲西藏,就是到处乱窜。
有个更绝的——居然跑到看台上,一动不动地站着装雕塑。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打不过就加入?
还有一个更直接的,编号707,直接躲在尚未移动的兵俑后边,要不是他撅着屁股,白稣还真发现不了。
吴斜气得大喊:“你倒是打他啊!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人,两个人不行就三个人啊!!!”
话没说完,他就被兵俑一拳打飞出去。
整个人在空中倒飞着摔落在地,疼得他龇牙咧嘴倒吸凉气。
他迅速爬起来,急忙大叫:
“小哥救命啊!!!”
拖把看着这情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话说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他随即大吼:“都躲什么躲!过来帮忙啊!”
躲在兵俑后的小弟悄悄探出头:“老大,不是您让我们藏起来的吗?”
“就是就是~老大你不能这样,你这样说话不算话,怎么做我们老大!”
那个站在原地假扮兵俑的男人,操着一口磕磕巴巴的普通话,抱怨拖把。
拖把顿时急了:“ 那叫出尔反尔!什么说一是一!还想不想要钱了?都给我上啊!”
“盘它!!!”
在拖把哥的威逼之下,一群人虽然不情愿,还是冲了上去。
小哥似乎找到了对付兵俑的方法,冲到几人身边冷声道:“黑毛蛇!”
吴斜:“……”
白鳏:“……”
胖子:“……”
大哥您能说得再明白点吗?我们实在没听懂。
看他们一脸茫然,小哥嗖地又冲上前,一刀挑开兵俑胸前护甲的绳子。
护甲落下瞬间,一条黑毛蛇迅速窜出。
黑毛蛇一离开兵俑,那兵俑就像失去动力般,直挺挺向后倒去。
“哦——”
三人异口同声,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吴斜抿了抿嘴:“大哥!您觉得我在兵俑攻击下,还能挑开它的护甲吗?”
“我也想秀操作,可实力不允许啊……实力不允许!”
闻言小哥也沉默了,似乎……确实……没毛病!
“胖子!别藏了!直接给老子炸开门!轰 !”
“没错!”
陈文静也跑过来,对几人说:“这些兵俑是被黑毛蛇控制的,它们闻到我吃过丹药的味道,所以不攻击我!”
见白鳏一脸疑惑,她又补充:“我找过了!没找到机关!”
“这些兵俑用的是人海战术,再拖下去只会醒得更多,我们迟早顶不住!”
“妈的!看来只能炸了!”
胖子心一横,人多胆也壮。
他卸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看了看众人:“我只剩四个了!”
“!还有这么多?”
白鳏一脸震惊,“我就知道你藏着,但没想到藏了这么多!”
“嘿嘿嘿,保险起见嘛,家底哪能一次全抖出来?”
他瞥了眼还在动的几个兵俑,对白净他们喊:“帮我拦住他们!胖爷去给你们炸条路!”
说完转身,攥着就往大门走。
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
的悲壮。
看着胖子走远,白鳏转头对小哥说:“你左我右,速战速决!”
两人身影一闪,便从吴斜身边消失了。
吴斜和阿咛对视一眼,赶紧躲到星盘底下。
突然地面又震动起来,刚解决一条黑毛蛇的白鳏抬头一看,看台上的兵俑又开始动了。
他整个人都麻了:“拖把!!!”
“哎……”
蹲在星盘上的拖把哭丧着脸看向白净,“白、白爷……我就是想帮个忙……但好像把丹药放错位置了!”
一听这话,星盘边的阿咛和吴斜也探出头,望见远处重新动起来的兵俑。
阿咛咬牙切齿地喊:“别拦我!我要宰了他!!!”
“啊——!”
拖把被吓到脚软,整个人从星盘上滚了下来,摔在地上,畏畏缩缩地躲在星盘基座边,可怜巴巴地望着吴斜和阿咛。
吴斜气得大吼:“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白净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
面带微笑地朝拖把喊:“拖把!”
“哎!白爷!”
拖把转头见白鳏一脸笑意,刚松口气。
就听见白鳏接着说:“ 仙人!”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再度冲出,与兵俑缠斗在一起。
吴斜和阿咛见状,也没法再躲,只得冲上前迎战。
战局再起。
跑到大门边的胖子拉开拉环,迅速往回跑,边跑边大喊:“要炸了!要炸了!!快躲开——!!!”
轰隆——!
一声巨响震彻大殿,白鳏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晃了晃头,感觉脑浆都在晃荡。
耳中的嗡鸣声连绵不断。
眼前人影重叠,脚步踉跄,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扯着嗓子喊道:“怎么样!!”
“没炸开!再来一次!!”
胖子盯着那纹丝不动的石门,又看了眼旁边碎石遍布的洞口,二话不说冲上前,又丢了一捆。
白繇还没缓过神,又是一声巨响炸开。
他索性原地躺倒,捂住耳朵、张大嘴巴,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时,他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一拳打死自己,那算是强壮,还是虚弱?
说强壮,是因为能一拳打死自己;
说虚弱,是因为连一拳都挨不住。
这难道是……薛定谔的拳???
连绵的 声终于停歇。
他睁开眼,望着远处一脸生无可恋的胖子,喊道:“胖儿?炸开没!!!”
“你不用吼!!我听得到!!!”
胖子大声回应,摇了摇头:“没炸开!!!”
“什么?”
“没炸开!”
“什么开?”
“没炸开!!!!”
“什么炸???”
“你去死吧!”
“哦?”
看胖子的口型,就知道他是在骂自己。
既然骂人,那肯定是没炸开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晃了晃脑袋,耳边依然嗡嗡作响。
整个人烦躁得快要 !
下次胖子再炸东西,他一定得戴个耳塞,免得又像现在这样,炸成个傻子。
阿咛走到白稣身边,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没事吧?”
“嘿嘿嘿~没事~怎么可能有事~库”
阿咛一抬头,看见白鳏的脸,顿时愣住了——他双眼对在一块儿,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
(0『0)
“嘿嘿嘿~嘿嘿~嘿嘿~”
活脱脱一副村口傻子的模样,阿咛都看懵了:“你怎么变斗鸡眼了???”
“啊???”
白鳏一脸“大聪明”
样,抬手就给自己两巴掌。
啪啪两声之后,他晃了晃脑袋:“怪不得看东西怪怪的!”
“把口水也擦擦!”
“哦。”
白鳏点点头,抹了抹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刚刚被炸懵了!”
对阿咛来说,这一幕倒也没毁白鳏的形象,毕竟他本来也没什么形象可言。
几人迅速退至门边,眼见那兵俑倒地,大门却依旧完好无损,只是被熏得一片焦黑,众人神色各异。
拖把哭丧着脸哀嚎:“这下完了!门怎么没炸开啊!”
“你怪我?”
胖子扭头瞪向他,“要不是你这小子坏事,我们哪会落到这步田地?”
白鳏找了块碎石坐下,点了支烟,望着逐渐苏醒的兵俑。
数量越来越多,他吐了口唾沫,问:“哥几个,拼一把?”
“妈的!”
胖子低骂一声,也点燃烟,挥了挥军工铲,“他姥姥的!”
阿咛活动了下肩膀,轻笑:“这一路还真是没少折腾。”
“吱——嘎——”
白鳏抬头,注意到悬在半空摇摇欲坠的丹炉,又看了看地上的星盘,忽然一震——不对,还有希望!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西王母的算计,真是深不可测。
他转向身边的小哥,弹掉手中的烟头:“小哥,赌一把?”
小哥与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他举起长刀,目光投向空中的丹炉——明白了白鳏的想法,丹炉与星盘之间必有玄机。
眼前已无他路,不如放手一搏。
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向前冲去。
白鳏急停在星盘旁,全身青筋暴起,脸色涨红,大吼一声:“上!!”
小哥纵身一跃,跳入他手中。
白鳏将所有力量贯注双臂,脚下的砖块应声碎裂。
小哥如箭离弦,直冲上空。
“ !牛逼!”
胖子看得目瞪口呆。
吴斜仰头,只见小哥身影凌空飞越丹炉,直逼天花板。
“糟了糟了!”
白鳏在下面惊呼,“力气使大了!!”
眼看小哥即将撞上天花板,他幽怨地瞥了白鳏一眼。
“砰”
的一声闷响,小哥双腿屈起猛蹬天花板,借力弹向丹炉。
白鳏见状转身就跑——这玩意儿砸下来,谁来也救不了。
小哥如流星般射向丹炉,一脚重重踏下。
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