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穿着普通的衣物,外形如同十八九的少年,从大山中走出,来到了一块与附近农庄的相距十公里之处。
他选择了在一块下面有小溪,半坡平缓的地带落户。采伐周边的干枯树木,宽大的树叶等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悬空二层木楼。又在周边挖掘开发出三亩地的农田,过起了凡人农民的生活。
时不时的,他也出去到临近的农庄,用打来的猎物兑换一些米面粮油盐。山里人都淳朴,虽然看他仅仅是个刚长成的小伙子也没有恶意为难他,都比较公平的跟他交易。
这个临近的农庄小村落人口不多,只有少少的十几户四十多口人。有好心的大婶子用盐兑换了风打的狍子顺口问风从哪里来,风回答说自己从大山来。打小儿自己就住在山里,家里老人都不在了,为了躲避深山里的野兽,自己一个人只能出来谋生活。
大婶子闻言擦了擦眼泪,口中说着可怜的孩子,就将他领到了家中,给他端了一瓢水。大婶子又问风叫什么名字,风说,山里人,没有名字。
大婶子留着风在家里吃了午饭,直到大阳降落二阳升起,家里男人带着姑娘才从田地里忙完了农活归来。大婶子给两人介绍了小伙子,也给小伙子介绍给了当家的。男人叫张健,十三岁的小妮子叫张萌,大婶子就叫张氏。闻言小伙子没有名字,张健沉吟半响试探的说:“人要是没个名字也不合适。你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嗯,萧萧十万大山,峰峦无数,就称呼你为萧峰如何?”
“萧峰?”风愣住了。张萌听了很是高兴,眨巴着双眼皮的大眼睛,顾不得矜持拍手叫好:“峰哥,峰哥!好听!爸爸不愧为秀才,起名就是贴切!”风点了点头,没想到这次居然被一个凡人给起了新的名字。
男人招呼萧峰一起吃饭。大婶子是个好厨子,简单的狍子肉经过她简单的摆弄,一锅香喷喷的炖肉就被端了上来。四个人吃着饭,萧峰就在大婶子跟张萌的介绍下得知,张健老家本是本地一个读书人家,有次祖上酒后写了一首词:“于烟火处,看窗外繁华。抬眼望,蓝天碧海连线。俯瞰处,车水马龙浊气。天地本无白,何来追清明?”这首词后来被县令白清明得知了,就说这张老头是借着作词来讽刺自己,于是编造了案由将他一家抄了家撵出了县府。
所幸张健一家在此地还有一点祖地,所以一家人就到这里归了根。但是张健一家的老人跟其他人都扛不住这个落差,在几年内纷纷病故,如今张家也就剩了这三个人了。
张健闻言也是苦笑一声说道:“人都说,破家县令灭门知府。实在是民不得与官斗啊!老爷子也是一身正直,一时看不惯县令的腐化才做了那样的事。哎……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顾大人前车之鉴,家父还是没有汲取教训啊!”
说到这里,几人再也无语,纷纷冲着桌子上的地瓜芋头跟大骨头斗争起来。仿佛这些就是腐朽的官场,这里就是奋斗的战场。不多时,几人吃饱喝足,张萌回了西屋,取出父亲珍藏的半屋子的书籍翻看起来,张健跟萧峰到了院子前边休息。张氏收拾了饭桌,也拿出针线篓开始做起了针线活。
张健从腰间拿出了烟袋,又从荷包里取了烟丝摁在烟斗里,用火镰打了火,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提了提烟袋荷包跟另一个较小的烟袋锅示意萧峰,萧峰摇头表示自己不抽。两人就在这里默默地坐着。
一袋烟抽罢,张健将烟袋锅朝着鞋底磕了磕,问萧峰:“大侄子,你以后如何打算?”萧峰沉吟半响说道:“张大叔,我在山里有三亩良田,平时钓鱼种田也有产出。缺的些柴米油盐也能依靠打猎得来的猎物进行兑换。目前没有什么别的困难。只是我感觉,天地宽广,如果有朝一日得了便利,我想出去走走。”
张健听了,沉默良久说道:“男人志在天下是好事。但是事情要一步步来,路要一步步走。就说这个大山,这个村庄,要走出去不难,难的是出去后能有个安稳的落脚点有个发展的途径。咱们大金帝国幅员辽阔,要想走遍大金帝国,那就需要拥有能走遍大金国的能力。目前有三条路可以考虑。一,考取功名做官,做大官。做了大官后管理的辖区大了,走的地方自然就多了;二,练习武艺,打熬身体,取得一个马上功名。成为将军后,也能走山玩水历经天下;三,行商。商人逐利而行,利益所至,足迹所至。但是行商有行商的风险,到处会遇到官府卡要、官员孝敬。路过浅滩恶水还要防备劫路匪徒。总之,这是个提着脑袋赚钱的路子,也是最没有出息的无奈之举。”
萧峰听了张健的建议没有表态,只是推托自己一个山里人,没那么多能耐。张健则不然,进屋取出两册启蒙书籍读给他听。不想,这一教,张健大惊失色,这萧峰是过目不忘书写流畅……
张健盯着萧峰问:“贤侄,你确定以前没有学过读写书法?”
“没有啊!”萧峰认真的看着张健说。这也是确实,不管是罗卫平还是风,都没有接触过本界的读书圈。只是萧峰作为神体资质,看过书籍之后不仅仅是能过目不忘,还能立刻推演做到触类旁通。至于书法更简单了,书法要求的是腕力、指力、眼力、心力四力结合,这对于能将身体自主操控的萧峰来讲,简直比读书还要简单。
张健啧啧称奇,又从房间里将自己珍藏的书籍一一拿出给萧峰阅读。生僻字跟不认识的字也在旁边一一解答。张萌也不看书了,帮忙从屋里往外拿书,张氏也不做针线活了,看着这个神奇少年翻书如同喝水的简单。张氏从未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能遇到这样一位远超天才的天才读书少年!
萧峰翻书的速度很快,仅仅用了两天就将张健存放的好几百本书都看了一个遍。张健不相信他能记得这么快,随便拿了几本书进行考校,结果萧峰的回答滴水不漏还引经据典让他都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如此的效率,直接让张健不得不相信,这个山里来的孩子是文曲星下凡,还是没有洗掉记忆的那种!张萌对这个结果也是瞠目结舌,面对萧峰哥哥,她只感觉自己这近十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