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原剑圣，
也尚未创出剑二十三。
因此，
他只认出了剑二十三中的其他招式。
即便如此，
雄霸仍然感到震惊。
因为无双城势力庞大，
是天下会称霸大明江湖的最大阻碍。
当然，
也因为李照并未露出真面目。
此时，
李照见庞斑与浪翻云已战至天边，
料想雄霸也插不上手，
于是心念一转。
“不错，我乃无双城独孤败天！”
“雄霸！凭你也敢觊觎我无双城的无双剑！”
“今日只是略试你的身手！”
“没想到野心勃勃的天下会帮主，也就这个水平！”
“他日我在无双城等你！”
“你要是敢来，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照语气极其狂妄。
转瞬间，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虹光，
速度快得连雄霸都追不上！
“怎么可能！”
“他不过是个无上大宗师，竟然能从我手中逃脱！”
雄霸愣了一下，
随即冷哼一声。
“哼！口出狂言！”
“就算是独孤一方，甚至中原剑圣独孤剑亲自到来，也不敢在我面前如此狂妄！”
“现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这样轻视我！”
“独孤败天！”
“好！我记住了！”
“等我亲自去无双城的时候，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雄霸冷冷地说完。
忽然，一个人影从他身后缓缓走来。
那人穿着宽大的紫袍，
容貌与雄霸有五分相似。
正是“追魔七雄”之首——紫衣老大。
也是雄霸的父亲。
“无双城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这里？”
听到紫衣老大的话，
雄霸脸色更加阴沉。
“刚才为什么不出手？”
“那小子身法虽然诡异，但如果你我联手，他绝对跑不掉！”
紫衣老大听了，只是轻笑。
“一个无上大宗师，何须我们父子联手？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哼……别装了！”
雄霸毫不领情，冷冷地看着紫衣老大。
目光落在他空荡荡的左袖上。
“我实在想不通，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忌惮，这完全不像以前的你。”
“儿！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这江湖上还有你想象不到的可怕人物！”
紫衣老大叹息道。
当年他**黑家满门，
在黑瞳时被魔主重创，失去一臂。
从此隐居，专心修炼雄家祖传绝学《回元血手》，
并暗中帮助雄霸扩展天下会势力。
每每想起此事，他仍心有余悸。
“是吗？我即将练成比三分归元气更厉害的三分神指！”
“老夫倒要看看，到时候还有谁拦得住我！”
“第一战，我就踏平无双城！”
李照一路追赶，
一直追到天边尽头，
追到海角天涯。
他亲眼见证了那一场惊世之战，
目睹两位武圣的巅峰对决！
空间崩裂，
虚空破碎，
两位当世武圣激烈交战，
覆雨剑对道心种魔，
胜负难分。
直到——
空间伤痕累累，
满地狼藉。
在寂灭之渢的席卷下，
两位武圣被破碎的空间吞噬，
又被狂暴罡渢吞没。
留给世人的是无尽的震撼。
最终，天地间再无二人身影，
他们消失了，
如同穿越虚空而去，
为世人留下一段传奇。
就连李照也忍不住心中震动。
破碎虚空！
这世上真有仙界吗？
在李照看来，显然没有。
唯一的解释是：
浪翻云与庞斑在激烈交战中，被空间黑洞吞没，坠入了暗物质位面。
暗物质位面中，人还能活吗？
恐怕不能！
那寂灭之渢多么恐怖，就算是武圣的身体也无法承受。
“可惜了……”
李照轻声叹息。
为两位当世武圣感到惋惜。
但或许只有这样的结局，才最被世人所接受。
有人固执地认为他们还活着，坚信他们已经飞升仙界。
也有人觉得他们已经死了，陨落在空间破裂的劫难之中。
不过这一切，都与李照无关了。
他亲眼见证了当世武圣之间的对决，对破碎虚空、对天人合一，心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领悟。
这些感悟沉淀在他心底，推动着他自身的武学境界，成为他迈向天人合一的关键契机。
“能亲眼看到这一战，即使没有系统帮助，十年内我必能天人合一，超凡入圣！”
“而既然有系统——”
“我踏入武圣之境，只会更快！”
李照充满信心，转身踏上归途，直奔桦山剑宗而去，准备冲击天人合一的境界。
当他再次回到桦山剑宗时，整个宗门已是人心惶惶。
“是宗主！”
李照的突然出现，让众人先是惊讶，随即转为欣喜。
他们经历了大起大落，忍不住纷纷询问这一战的结果。
得知结果后，无不感慨万千。
“一代魔师，覆雨翻云……何等武林神话，最终竟是双双破碎虚空！”
“这结局，既震撼，又令人遗憾……”
“唉，那可是当世武圣！”
“武道之路，果然凶险万分。”
“即便侥幸渡过天劫，仍逃不过人劫……”
“因果业数，世事无常，又有谁能真正超脱？”
看着陷入惆怅的桦山剑宗众人，李照沉默不语。
李照没有安慰他们。
只是平静地说：
“花开花落本是寻常，不为谁绽放……你们应该明白，天道本就无情。”
“但也正因为天道无情，在生老病死面前，众生都是平等的。”
“唯有生死，才见公平。”
“所以，能否在生死关头争得一线生机，靠的是各自的能力。”
“不要因为恐惧而停下脚步！”
“不要因为害怕而退缩！”
“否则一切努力都将白费……如果真有这种想法，当初就不该习武，更不该留在桦山剑宗。”
李照语气冷峻。
向众人揭示最残酷的生存法则。
这是江湖的铁律。
是武道的真谛。
也是做人的道理。
人生在世，
唯有努力争取！
即使你不争，
也终将因别人的争夺，
成为别人成功的垫脚石，
甚至牺牲的对象。
没有人能逃脱。
“这……”
众人一时沉默。
过往的场景浮现脑海。
曾经的桦山派，
曾经的嵩山派，
曾经的日月神教，
一具具**躺在那里。
死去的都是弱者。
但并不是弱者就能活命。
因为这世间，没人会保护弱者。
最后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就像眼前的宗主，
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不是他突然崛起，
如果不是他拥有顶尖的武功，
哪会有今天的桦山剑宗？
答案显而易见。
绝无可能。
这江湖，多么残酷！
“明白！”
“宗主放心，我们一定会以真诚的心追寻剑道，献身武道！”
“壮大我剑宗！”
一众桦山剑宗**单膝跪地，向李照行礼。
他们将佩剑竖立在身前，
一手放在剑柄上，
大声发誓。
“好，愿你们不辜负剑宗，也不辜负自己的心。”
李照说完，
转身走向高台。
此时台上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
各派的人都已下山，
只有五岳剑盟的人还在。
因为他们没有得到李照的允许，
心中忐忑不安，不敢擅自离开。
看到李照走来，
他们目光炽热，
难掩激动。
“盟主！”
众人齐声行礼，声音震天。
“不用多礼。”
李照抬手示意，
穿过人群，走到石之轩面前。
石之轩正出神地望着远处的石青璇。
李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石青璇并未因庞斑的到来而惊慌，
此刻正与衡山派的刘正渢谈论音律。
“刘大哥，没想到《笑傲江湖曲》竟然是你的作品，真是世间绝妙！”
“石姑娘过奖了。不过你从大唐江湖而来，为何特意到大明找我交流音律？”
“是为了一个人。”
“哦？”
刘正渢露出好奇之色。
石青璇迅速描述了那人的外貌。
听完她的描述，刘正渢脸上露出惊讶。
“石姑娘，你所说的这个人确实特别，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是谁？”石青璇眼神微动。
她至今仍记得那人说的“相逢何必曾相识，有缘再见”。
可惜，她始终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如果刘某没有猜错，此人应该是在大明武林短暂出现过的‘邶海琴涛’——静涛君！”刘正渢神情严肃。
“但让刘某疑惑的是，他为何会演奏我的《笑傲江湖曲》？”刘正渢百思不得其解。
石青璇听后更加惊讶。
两人并未察觉，
他们的谈话，
早已被李照与石之轩听在耳中。
此时石之轩抬头看向李照，
眼中满是惊讶。
“没想到李宗主也认识那位‘邶海琴涛’静涛君？”
紫禁之巅一战虽发生在大明武林，
但对石之轩来说并非秘密。
听到这话，
李照望着这位邪王，
淡淡说道：“若我就是他呢？”
“什么？！”
石之轩的震惊并非做作。
他凝视眼前之人，一时失神。
但很快便恢复平静，
因为这样的经历，
他也曾经历过。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
那个以音波功名震江湖的“邶海琴涛”静涛君，
竟与以紫霞神功和剑道闻名的“桦山剑主”李悬壶，
竟是同一个人。
幸好，
石之轩并不知道，
其实那场在江湖上引起更大轰动的“论武诸雄”，也是他。
否则恐怕会更加震惊！
“一般人专修剑道，想要达到李宗主这般境界，至少需要百年、甚至两百年、三百年的领悟，其间还必须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奇遇。”
“没想到李宗主在剑道之外，还有如此深厚的造诣。”
“你的天资实在令人惊叹。”
石之轩感慨道。
“石某听说，圣人之姿五百年一现，或许李宗主就是天生的武圣之姿吧！”
李照听了，却摇头未语，
而是望向石青璇说：“看来令千金确实很喜欢音律。”
“是……她确实很爱音律。”石之轩也看了过去。
“走吧！”
“石某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李宗主答应的事已经办到，那我也该履行承诺了。”
经历了一番心境起伏后，
石之轩忽然变得洒脱起来。
李照点头。
不久后，
他们来到了练功阁。
“师兄！”
这时，穆人青也出现了，
立刻吸引了石之轩的注意。
他上下打量着穆人青，
“难怪李宗主要我为他灌顶，你这位师弟的资质确实不凡！”
“那就麻烦邪王了。”李照说道。
“我会在此为二人**，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扰。”
“嗯。”石之轩点头。
在李照注视下，
石之轩猛然跃起，
倒立而下，
一掌拍在盘膝而坐的穆人青身上。
顿时，全身功力如洪水般涌入穆人青体内！
轰！
这股内力磅礴至极！
正是无上大宗师毕生修为！
生命本源！
全部注入穆人青体内。
穆人青顿时八脉齐鸣！
丹田气海翻涌不止！
宗师二重！
宗师三重！
宗师五重！
宗师九重！
宗师巅峰！
大宗师一重！
四三二
大宗师五重！
大宗师八重！
无上大宗师一重！
无上大宗师三重！
灌顶持续！
穆人青修为不断攀升！
不过片刻之间！
已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
无上大宗师五重！
最终！
他的修为定格在无上大宗师五重！
此刻。
石之轩力竭！
黑白相间的长发瞬间变白！
面容布满皱纹，
如残灯将熄，
摇曳欲灭。
“前辈，多谢。”
穆人青说道。
但内心最感激的仍是师兄。
若非师兄的缘故，
这位濒临死亡的邪王，
绝不会为他传功。
更令人感慨的是，
这份结局所付出的代价。
“不必谢……只可惜，石某以无上大宗师七重全力灌顶，终究只助你突破至无上大宗师五重。”石之轩声音微弱。
此时李照开口：
“邪王不必谦虚，若换作他人，我师弟恐怕连无上大宗师三重都难继承。”
李照这话并非客套。
因为灌顶传功也讲究时机。
大限终究是大限。
受功者能承受七成内力已是不易。
但石之轩不同，
他正处于巅峰状态。
因此，
能让穆人青突破至无上大宗师五重，
实属难得。
望着即将闭眼的石之轩，
李照说道：
“邪王请走好。”
穆人青也跟着说：
“前辈请走好。”
在二人注视下，
石之轩的身体渐渐化为灰烬，
最终只剩一地白尘。
“师弟，好好安葬他。”
“我明白。”
穆人青点头。
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了？”李照察觉异常，以为传功过程**了问题。
“师兄，他似乎不仅传了我功力，还一并传了《不死印法》。”
穆人青感应到脑海中多出一段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