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是梧桐阁的烟雨姑娘,虽然她不是位清官人,与我也连接过几次。
但我觉得她是极好的,可不知为何,她总是对我不冷不热。”那大胡子说道。
林骁听此眯了眯眼:“风尘女子逢场作戏,她不喜欢你你换一个不就好了!”
“不是的,我非她不可的!”大胡子摇头。
林骁叹了一口气:“还是个情种,你打算怎么办?”
“这些年走南闯北,给人当镖师护卫也攒下了三千两银子,我打算用一千两给烟雨姑娘赎身,剩下两千两全部交给她,表明我的真心,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这样她一定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我,然后给我生孩子……”
“既然你有计划了,为什还来问我?”
大胡子挠了挠头:“千户大人,强扭的瓜虽然解渴,但它不甜啊,我还是想两情相悦的!”
林骁挑了挑眉:“上道!好了,告诉我那姑娘有什么爱好!”
“琴棋书画她都喜欢的,好像她喜欢文人多于武夫!”大胡子落寞道。
林骁从身旁取过笔墨纸砚想了下落笔,鱼幼薇好奇的凑过来,她默念道:
“一城烟雨一楼台。一花只为一树开,
一颦一笑一知己,一生只为卿而来。
韵脚有些问题,但也不失为一首好的求爱诗。”
林骁将纸张交给大胡子,对方如获至宝。
“有了这首诗,我一定能打动烟雨姑娘!”
林骁摆了摆手:“青楼女子什么没见过,仅凭一首诗可不行。
你手里不是有三千两银子吗?一千两给女子赎身,一千两在京城买个院子,这样你就有房了。
还有出远门的工作别做了,会绿的,花钱找关系弄个衙役来当,虽然钱少但稳定踏实。
再就是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
“二十五留狗屁的胡子,给我刮了,整的跟四十的一样谁看的上你,而且会扎大腿的!”林骁训斥。
“是是是,我回去就刮!”
林骁继续续道:“她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
“听说还有一个弟弟和母亲,但逃难的时候走散了!”
“你明天拿二百两去北镇抚司,三天之内我给你他们的下落,到时你去把他们带回来,保证把那些姑娘感动的稀里哗啦。”林骁开始给自己人揽生意。
“这样就可以了吗?”
“当然不行,既然你要的是对方动心,那要做的还有很多,包括但不限于生日礼物、见面纪念日庆祝、不时的小惊喜……”
大胡子挠着头:“千户大人,这好难啊!”
“乱世佳人半张饼,盛世女子万两金,没办法,现在就这行情。”林骁道。
大胡子千恩万谢退了下去,鱼幼薇气呼呼道:“林骁原来你这么会,当初追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上心!”
林骁用食指点了点小丫头眉心:“鱼大小姐,你是不是失忆了,明明是你倒追的我好不好!”
“有吗?”
“你忘了是谁大半夜跑我屋里吞吞吐吐了吗?”林骁玩味道。
鱼幼薇小脸通红:“不理你了!”
这时又上来一名武夫,他朝林骁拜了拜:“千户大人,我看上的是樊楼的红豆姑娘!”
“你想怎么追她?”
“这些年给人看家护院也挣了不少钱,我打算全部给她……”
林骁揉了揉额头:“好了,别说了!”
他拿起笔就写:“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随后他又将跟前面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那武夫豁然开朗,拿着林骁的诗高兴下台。
“下一位!”
“千户大人我喜欢的是教坊司的雪儿姑娘!”
林骁落笔:“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
林骁一连串给二十多位武夫答疑解惑,同样的问题同样的说辞,除了所写的诗不同,林骁同样的回答说了二十多遍。
“天呐,武夫有没有正常一点的人类啊?”林骁有些头痛了。
鱼幼薇笑道:“武夫果然粗鄙,不过你这诗写的是真不赖,什么时候给我写两首?”
“弦理论和一百首赞美诗你选哪个?”林骁问。
鱼幼薇毫不犹豫:“弦理论!”
“看吧,你这丫头根本就不喜欢诗词!”林骁笑道。
鱼幼薇气呼呼:“谁说不喜欢,只是没那么喜欢而已!”
林骁与鱼幼薇打趣了两句而后道:“下一位,你看上哪位姑娘了?”
“阿弥陀佛,林施主小僧不喜欢姑娘?”
林骁回头看去,发现出现在面前的是一白衣僧人,这僧人林骁还认识,正是昨天被自己弄到吐血的慧明和尚。
“这是来报复我了呀!”林骁心道。
慧明双手合十:“林施主是我看走眼了,原来你才是身具佛性的那一个!”
“大师不会是想来点化我的吧?”林骁笑道。
慧明双手合十没回答林骁的话:“林施主,昨日你说磨瓦不能成镜,坐禅便不能成佛。
瓦片是砂石所做,自然磨不成镜,那人是血柔之躯,又如何能修成佛?”
林骁想了下:“因为人本就是佛,众生皆佛,佛即众生。
只不过芸芸大众被欲望蒙蔽了双眼,所以才要修行,抛却一切杂念明心见性即可成佛。”
“善哉善哉!林施主既然都知道,为何还不皈依佛门!”
慧明声音如洪钟大吕,显然动用了佛门狮吼功在其中,想要点醒林骁。
林骁气道:“在这等着我呢,你还真以为能度化我不成,我什么都知道,但是就是不修佛,气死你!”
“林施主莫要自误,佛门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慧明痛心疾首。
林骁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你……”慧明气得说不出话。
林骁又将鱼幼薇搂在怀里:“菩萨腿上坐,做鬼也风流!”
慧明瞪大眼睛:“林施主你怎可如此,简直是邪魔歪道!”
林骁也施展佛门狮吼功:“慧明,你又着相了!
你修了这么多年,怎么还看酒是酒,观美女如蛇蝎。
既然你知人人都是佛,佛又何须拜佛理佛。
不入红尘,如何看破红尘,没有拿起,你又何谈放下?
酒和女子与斋饭同门兄弟并无不同,你动了分别心了。”
慧明被林骁忽悠的一愣,他惭愧道:“林施主教训的是,小僧该怎么做?”
林骁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道在屎尿中,道在红尘中,道在青楼中,拿上这钱去吧,去看看你的来时路,到时你心自明!”
慧明接过银票愣了半天,然后傻傻的朝着最近的青楼走了过去。
鱼幼薇都看傻了:“林骁你好不地道,怎么骗和尚去睡姑娘?”
“是他先来度化我的,我只是反击而已,他道心不坚可赖不得我!”
鱼幼薇笑道:“这回该轮到弘法老和尚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