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石间,纪安然已经明白韩舒雅想做什么了,这个女人简直疯了。
纪安然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反手抓住了韩舒雅的手腕。
一个用力,两人都掉了下去。
纪安然心想,这下不亏了。
韩舒雅只是想造成一种救人的假象让陆淮州看到,但是她没想到这个纪安然会这么狠。
陆淮州看到两人都掉了下去,一下子慌了。
“怀琛,快,救人。”
陆淮琛刚刚回来,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的一幕。
听到大哥的吩咐,立马跳车,跟在了大哥身后跑过去。
韩舒雅摔下坑的瞬间就感觉额头被磕破了,手腕也用不上力,她痛的在坑底呻吟。
而纪安然摔下来的时候,头部磕在了冰层上,顿时感觉头晕目眩。
陆淮州着急纪安然的安危,直接从上面调了下来,毕竟是当兵的出身,这点身手还是有的。
坑底还有不少的泥浆,但是因为天冷,已经冻上了。所以两人这次摔得有些惨。
韩舒雅见到陆淮州,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先一步抱住了陆淮州的腿,:“淮州,救我,我的手好疼啊,我是不是变成残废。”
陆淮州低头看过去,发现韩舒雅,额头流了很多血,手腕处也呈现出异样的弯折,眉头皱了皱,没有第一时间挣开。
韩舒雅心中一喜,眼睛余光看到陆怀琛已经从另外的一处坡道上下来了。
便又突然松开了手,凄凄惨惨的说道:“你不用管我,我还可以坚持,你赶紧去看看安然妹妹吧,也是我没用,明明已经抓住她了……”
韩舒雅的这一副做派,让陆淮州抬起的脚又顿住。
刚刚的情景,他没有看清楚,但是韩舒雅当时是想救人的,这点应该不假。
看着韩舒雅额头的血,陆淮州掏出了手帕递了过去。
“先把额头的伤口捂住吧。”
韩舒雅大喜,这个时候两人便听到陆怀琛急切的声音:“安然,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纪安然在看到陆淮州没有第一时间挣开韩舒雅的时候,就已经心凉了,她早就应该想到了不是吗?
她现在的意识还算清醒,可她的身上太疼了,脑袋也是顿顿的刺痛。
只要抬起一点,就头晕的想吐。
后脑是很脆弱的部位,她不敢随意动弹,就怕造成严重的后果。
虽然不想和陆淮州扯上关系,但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闹脾气。
死过一次才知道,什么也没有生命更重要了。
所以刚刚陆淮州走过来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有一丝触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只是现在……
“二哥,我没事,你先别碰我,让我缓缓。”
陆怀琛:安然,你“哪疼?”
“头疼,肩膀,和腰都疼。”
大概是真的很疼,纪安然说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眼里也蕴起一层水雾。
看起来可怜极了。
陆淮州却是在这个时候搀扶着韩舒雅走了过来,看着被陆怀琛半抱在怀里的纪安然,语气冷淡的说道:
“还能站起来吗?”
纪安然差点气笑了,她现在的这个样子难道他看不出来吗。
陆怀琛:“大哥,安然现在很难受。”
说完,又低头看向纪安然:“安然,我现在抱你起来,你要是有任何的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陆怀琛说完,便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女孩,抱了起来。
那轻柔的动作,任何人都看的出来,男人有多么珍视女孩。
陆淮州搀扶着韩舒雅的手紧了紧,韩舒雅不动声色。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深坑,而土坑的周围现在已经围满了人。
那个将纪安然撞倒的男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纪安然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听着周围人议论的声音,只觉得头更疼了。
讲脑袋埋进陆怀琛的胸膛,纪安然安心的闭上了眼。
陆淮州刚刚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心脏不受控制的蓦地一酸。
盈在眼眸里的眼泪从泛红的眼角滑落,流进了鬓发里。
不管重来多少次,只要是遇上韩舒雅,她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陆淮州看着陆怀琛怀里的人,摩挲了一下手指,低头敛去了眸底的深意。
韩舒雅虽然没有得到陆淮州的怀抱,但是这次她也不是没有收获。
想着母亲跟自己说过的话,韩舒雅眼里的火热更加的灼人。
两人同时被送进了医院,韩舒雅的伤势看着严重,但是都是一些皮外伤。
反而是纪安然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
“安然?”
陆怀琛的惊呼声传入耳中,纪安然是想回应他的,但是却陷入了黑暗之中。
韩舒雅简单的上药包扎后就可以回家休养了,连住院都不用。
陆淮州则是在那声惊呼中,心头一颤。
脚步快过脑子,快速的折返回去。
刚刚默默流泪的人,让他没来由的心里一紧。
陆淮州听到了自己如鼓的心跳声。
他没办法思考,像是被人操控了身体,直直的闯进了纪安然的病房。
一进病房,就看到纪安然正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脑袋正在被医生进行包扎。
从洁白的纱布上沁透出来的血迹,让陆淮州的心跳又漏了几拍,像是什么东西被强行,塞进心脏。
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陆淮州目不转睛的盯着纪安然看,总感觉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他真的不知道,小丫头会伤的这么严重,是他错了,他应该第一时间就能发现的。
病房里的医生护士,进进出出,而陆淮州像是个木头人似的,僵在门口。
低沉的呢喃:“怎么会这么严重?”
可惜,呢喃声消散在空气里五人应他。
陆怀琛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纪安然,心疼的眼眶都红了。
韩舒雅走在回家的路上,刚刚还想让陆淮州送她回去,结果被拒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又返回医院病房,可她又不能出声阻止。
心里又急又怒,纪安然,好一个心思深沉的孤女。
见陆淮州没有选择她便故意装晕。
难怪母亲说,这个女人不要脸皮的想爬床,不好对付。
好在陆淮州不吃这一套,最后选择的还是她韩舒雅。
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不管这个纪安然刷出什么手段,能和陆淮州结婚的人都只能是她。
陆家
车子刚刚停稳,车门就被人从后面打开。
陆淮州将车里昏迷不醒的人打横抱起。
怕晃到纪安然的脑袋,特意调整了姿势,让她枕着他的肩膀。
进门就吩咐勤务兵:“让沈玉杰过来一趟,立刻。”
男人大步的往院里走,面色凝重,身上的寒意,让人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