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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

文件落地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苏锦汐刚蹲下身,指尖还没碰到散落的纸张,陆瑾珩已经先一步弯腰,骨节分明的手指飞快地按页码归拢。以前他捡完东西,总得掏出口袋里的消毒湿巾,仔仔细细擦三遍手指,可这次,他只是随意拍了拍文件边缘的灰尘,就递了过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谢啦,” 苏锦汐接过文件,忍不住调侃,“陆总今天居然没找消毒湿巾,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陆瑾珩的耳尖悄悄漫上一层薄红,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蹭过柔软的发顶,动作自然得像是练过千百遍:“哪有那么夸张,以前是有点讲究,现在觉得…… 其实没那么必要。” 温热的触感留在指尖,他心里竟泛起一丝踏实 —— 放在以前,别人的头发他连碰都不愿碰,总觉得会沾到灰尘,可现在,这样的接触却让他觉得安心。

苏锦汐心里偷着乐。她还记得刚认识陆瑾珩的时候,他的怪癖能列满一张 A4 纸:别人碰过的杯子绝对不碰,公共餐具只用一次性的,甚至谁不小心蹭到他的西装,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送去干洗。可现在呢?他不仅能坦然接过她喝剩的半杯奶茶,还会在她吃不完提拉米苏时,拿起她用过的叉子,把剩下的一口吃掉。

“对了,今晚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苏锦汐收拾着桌上的文件,语气随意得像在说 “一起去楼下买咖啡”,“我妈炖了排骨汤,说想让你尝尝她的手艺。”

陆瑾珩的眼睛亮了亮,立刻点头:“好啊!需要我带点什么吗?阿姨上次说喜欢的龙井,还是你提过的那家老字号点心?”

“不用啦,” 苏锦汐笑着摆手,“我妈说你能来就高兴坏了,带东西反而见外。对了,你上次不是说想吃我做的糖醋排骨吗?今晚我给你露一手。”

“真的?” 陆瑾珩的语气里藏不住期待。以前他很少吃别人做的菜,总担心食材处理得不够干净,可苏锦汐做的东西,他却吃得格外放心。上次她煮了碗番茄鸡蛋面,他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还破天荒地夸了句 “比米其林餐厅的还好吃”。

下班路上,两人一起去超市买食材。苏锦汐推着购物车,在蔬菜区挑挑拣拣,一会儿捏捏番茄,一会儿闻闻生姜,陆瑾珩跟在她身边,手里拿着手机备忘录,认真地记着:“排骨要肋排,番茄选带沙的,生姜得要老的……” 以前他逛超市,总喜欢自己推个小推车,跟别人保持一米远的距离,可现在,他习惯跟在苏锦汐身后半步,偶尔帮她拿高处的料酒,两人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一起,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往后缩。

走到零食区,苏锦汐突然停住,拿起一包番茄味薯片:“你要不要吃这个?我以前上学的时候特喜欢,就是有点咸。” 她知道陆瑾珩以前碰都不碰膨化食品,总说 “添加剂太多,不健康”,所以没指望他会答应。

没想到陆瑾珩看了眼薯片包装,又瞥了眼她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好啊,买一包。” 他还伸手拿了包烧烤味的,放进购物车里,“这个好像也不错,偶尔吃一次没关系。”

苏锦汐惊讶地眨了眨眼,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陆总现在越来越接地气了啊!以前谁要是跟我说你会主动买薯片,我肯定以为他在开玩笑。”

陆瑾珩的脸颊瞬间红到耳根,却没躲开她的手,反而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跟你在一起,觉得以前在意的那些小事,其实都没那么重要。”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子认真,让苏锦汐心里暖烘烘的。

回到苏锦汐家,排骨汤的香味早就飘满了客厅。苏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陆瑾珩进来,赶紧放下报纸:“瑾珩来啦!快坐,阿姨给你泡了茶。”

“叔叔阿姨好,麻烦你们了。” 陆瑾珩笑着打招呼,自然地坐在沙发上,接过苏母递来的玻璃杯。以前他喝别人递的水,总要先仔细看一眼杯子里有没有杂质,现在却直接喝了一口,连眉头都没皱。

苏锦汐走进厨房准备做糖醋排骨,陆瑾珩也跟着进来,卷起袖子就要洗排骨。苏锦汐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背上:“你以前不是说厨房油烟大,打死都不进来吗?怎么现在主动帮忙了?”

“帮你做点事,应该的。” 陆瑾珩转过身,轻轻回抱她,“而且跟你一起在厨房忙,觉得挺温馨的,不像以前那样觉得麻烦。” 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以前总觉得生活要井井有条,一点乱子都不能有,可现在才发现,偶尔乱一点,反而有生活气。”

苏锦汐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看来我的影响力还挺大,把我们有洁癖的陆总都给‘带坏’了。”

陆瑾珩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反驳:“是被你带好的,不是带坏的。”

晚饭的时候,苏母不停地给陆瑾珩夹排骨:“瑾珩,多吃点!这是锦汐特意给你做的,她以前可很少给别人做饭。”

“谢谢阿姨,锦汐做的排骨真好吃,比餐厅的还香。” 陆瑾珩一边吃,一边跟苏父聊最近的股市行情,从工作聊到天气,气氛轻松得像一家人。以前他跟长辈吃饭,总觉得拘谨,话没两句就冷场,可现在,他能跟苏父苏母聊得热火朝天,连苏母说的家长里短都听得津津有味。

晚饭后,陆瑾珩主动收拾碗筷,苏母拦着他:“瑾珩你坐着就行!这些活让锦汐来做。”

“阿姨没事的,” 陆瑾珩笑着端起碗,“我跟锦汐一起收拾,快一点。” 他跟苏锦汐一起站在水槽边,一个洗碗,一个擦桌子,配合得格外默契。苏母站在厨房门口,跟苏父小声说:“你看他们俩,多般配!瑾珩这孩子以前看着挺严肃,有点距离感,现在却觉得特别亲切。”

苏父点了点头:“是啊,以前他那些怪癖,我还担心锦汐受不了,现在看来,锦汐就是他的良药,把他的怪癖都治好了。”

收拾完厨房,两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苏锦汐靠在陆瑾珩的肩膀上,手里拿着薯片,时不时喂他一片。陆瑾珩一边吃,一边跟她讨论剧情:“你看那个反派,刚才要是不那么冲动,说不定就能赢了。” 以前他很少看电视,总说 “浪费时间”,可现在,跟苏锦汐一起窝在沙发上看肥皂剧,他觉得比开两个小时的会还舒服。

快九点的时候,陆瑾珩准备回家。苏锦汐送他到门口,叮嘱道:“路上小心点,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好。” 陆瑾珩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她,“这个给你,上次看到你护手霜快用完了,就给你买了。”

苏锦汐打开一看,是她最喜欢的樱花味护手霜,还是限量款。她抬头看着陆瑾珩:“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上次你在超市看了好久,我记下来了。” 陆瑾珩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喜欢吗?”

“喜欢!特别喜欢!” 苏锦汐笑着说。

“喜欢就好。” 陆瑾珩转身要走,又停下来,“对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班,咱们一起去吃你喜欢的那家早餐店,他们家的茶叶蛋好像挺好吃的。”

“好啊!” 苏锦汐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心里甜滋滋的。她知道,陆瑾珩的怪癖不是突然消失的,是因为在乎她,才愿意一点点放下那些执念,接受生活里的不完美。

第二天早上,陆瑾珩准时来接苏锦汐。两人一起去吃早餐,陆瑾珩居然主动拿起一个茶叶蛋,剥得干干净净,递到她碗里。以前他碰都不碰带壳的食物,总说 “剥壳会弄脏手”,现在却做得格外熟练。

到了公司,同事们看到这一幕,都笑着调侃:“陆总现在也太体贴了吧!以前谁要是说陆总会亲手剥茶叶蛋,我肯定不信!”

陆瑾珩的耳尖又红了,却没反驳,反而笑着说:“跟锦汐在一起,以前在意的那些小事,其实都没那么重要。” 他的话让苏锦汐心里暖暖的,周围的同事也跟着起哄,说他们俩 “太甜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瑾珩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以前他跟团队成员开会,总喜欢坐在最角落,现在却会主动跟大家讨论方案,偶尔拍着同事的肩膀说 “这个想法不错”;以前他看到办公室乱一点就皱眉,现在苏锦汐的文件堆在桌上,他还会帮忙整理;以前他从不参加公司团建,上次爬山的时候,他不仅全程陪着苏锦汐,还帮同事拎包。

爬山那天,苏锦汐不小心崴了脚,陆瑾珩赶紧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揉脚踝。旁边的同事惊讶地说:“陆总,你以前不是连别人的手都不愿意碰吗?”

陆瑾珩抬头看了眼苏锦汐,眼里满是温柔:“以前是在意,可跟锦汐在一起后才明白,只要能让她舒服点,这些都不算什么。” 他的话让苏锦汐心里暖暖的,也让同事们明白了,原来真正的爱,能让人放下所有的固执。

团建结束后,苏锦汐问他:“你现在真的觉得,以前的那些怪癖都不重要了吗?”

陆瑾珩牵着她的手,认真地说:“嗯。以前总觉得生活要完美,一点瑕疵都不能有,可跟你在一起后才发现,完美的生活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光。就算偶尔有点乱,有点不完美,只要有你在,就觉得很幸福。”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变得更完整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孤僻,不再刻意跟别人保持距离。谢谢你,锦汐,是你让我学会了怎么享受生活,怎么去爱一个人。”

苏锦汐靠在他的肩膀上,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陆瑾珩不是为了她改变自己,而是因为爱她,才愿意成为更好的人。而她,也很庆幸,能成为那个让他敞开心扉的人。

只是她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影里,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举着手机,镜头对着他们。男人的眼里满是阴狠,手里紧紧攥着个黑色盒子。他看着陆瑾珩和苏锦汐亲密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 他绝不能让苏锦汐这么幸福,一定要想办法破坏他们的生活。

可苏锦汐和陆瑾珩并不知道危险就在身边。他们手牵着手,走在夕阳下,影子被拉得长长的。陆瑾珩低头看着苏锦汐:“以后咱们一起去看海,一起去爬泰山,一起去吃遍全国各地的小吃,好不好?”

“好啊!” 苏锦汐点头,眼里满是期待,“还要一起去看极光,一起去迪士尼,一起过好多好多平凡的日子。”

“会的,” 陆瑾珩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们会一起做很多很多事,一起过一辈子幸福的日子,永远不分开。”

夕阳的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而树影里的男人,悄悄收起手机,转身消失在夜色里,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个阴谋。但苏锦汐和陆瑾珩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有勇气面对所有困难,就有信心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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