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谢谢小公子了!”
“不客气哦!”
萧明收到感谢满足的不行,发筹码的手更快了。
胖脸上的笑容一刻都没停下来,嘴都咧到了耳后!
哎呀真的太忙了!比爹和大哥都忙!
“萧家小少爷,真是活菩萨转世啊!”
人群里有人啧啧赞叹。
“可不是,比那些脑满肠肥的老爷们强百倍!”
“瞧见没?连吃奶的娃儿都照顾到了!哈哈哈!”
“就是赌场老板得大出血一回了!”
“哈哈哈!回头拿筹码去换银子,他可不得心疼死?”
“他不会不认吧?”
“不会的!这是百年老赌场了,不敢出尔反尔,再说这么多百姓呢?”
“嚯!老周的赌场倒霉了?那我也来沾沾福气...”
一个穿着簇新锦袍,拇指还套着玉扳指的富商。
晃悠到萧明跟前,故意装可怜说。
“小公子,行行好,也赏老朽一个呗?”
“老朽这嘴里啊,也想甜一甜呢!”
萧明正发的嗨皮,听到问话停下动作。
他歪着头。
黑亮的眼睛上上下下、认认真真、打量着这个浑身冒金光的“伯伯”
“伯伯,你也要红包吗?”
“是啊小公子,不是人人有份吗?”
萧明好奇的戳了戳,富商腰间那条镶着美玉的腰带。
然后生气的指着那条玉带控诉!
“伯伯!你骗人!”
“?”
富商一愣。
“你腰上挂的这块亮石头,我爹爹都还没有呢!”
他挺起胸脯,带着点“我爹都没你这么阔气”的强烈不满。
“我爹爹的腰带没有亮石头!他的袜子却有三个大洞!黑乎乎的!”
“爹爹还嘴硬说走路不硌脚,骗人!”
“噗嗤——!”
“哈哈哈!”
富商发出惊天大笑。
“难怪萧将军能镇守边关!服!老朽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哈哈哈!大家伙都听见了吧?”
他一边笑出眼泪,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
“咱们萧大将军!那可是穿破袜子上朝!啊哈哈哈!”
人群听完也沸腾了!
“真的假的?萧将军府上真如此清贫?”
“他亲儿子都爆料了,那肯定是真的啊!”
“就是不知道明儿个早朝,萧将军脚底板破洞,会不会传遍整个金銮殿啊?”
“哈哈哈!那帮文官们,怕不是要笑晕过去了?”
“有这等‘孝顺’的儿子,回头萧将军肯定提着刀满京城追!”
“追?我看的气乐了!哈哈哈!”
“怕什么?萧二公子,你要是被你爹揍,就来香春苑躲啊!”
赌场二楼栏杆上,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也跟着凑热闹。
“就是~只要你爹敢提刀,你就躲到姐姐怀里来,咯咯咯~”
“哎呦喂~我们可不忍心见小公子被打!小公子上来玩会儿呗~”
“是呀小公子,姐姐们还会唱曲儿~”
萧明哪里懂什么风月缠绵。
只被“曲儿(蛐蛐)勾的心痒难耐!
他眼睛“噌”的一亮,“斗蛐蛐!这个比玩小鸡有意思多了!”
拔腿就不管不顾往楼梯口冲——
“明儿!!!”
伴随着一声怒喝。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揪住他的后领。
直接将整个人提溜回来!
萧策面沉似水,此刻周身散发的森森寒气。
“谁给你的胆子偷跑出来?!”
声音不高。
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周围的哄笑声瞬间冻结。
他眼神锐利,显然在寻找某个失职的身影。
“大哥!里面有个叫王老虎的大坏蛋!”
萧明丝毫不惧,反而像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大声告状。
手指着赌场里面,忿忿不平的说。
“他可坏了!把我的糖葫芦打飞了,还要动手打我!是橙橙哥救了我!”
他越说越委屈,嘴一扁,眼圈儿都红了。
萧策额角的青筋狠狠一跳。
目光落在他怀里的筹码上,声音冷的能掉冰碴子。
“所以,你就抢了赌场的筹码?”
“才不是抢!”
萧明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反驳。
仿佛干了件天大的正确事!
“那是他赔我的糖葫芦钱!天经地义!哼!”
“…”
“大哥!我还做了好多好事!”
“他们都感谢我发红包,还同情爹爹袜子有三个破洞...”
“大哥,我、我好像闯祸了!”
“回去后,爹爹一定会打我屁股的...”
“...”
一直跟在萧策身后,沉默的薛小宁。
看着被提溜在半空,一脸“我出卖了爹爹”的小祖宗。
无语的捂住额头。
完了!
这下萧将军爱穿“破袜”的事儿。
已经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谈了。
...
将军府演武场,灯笼已挂起。
橙橙和萧明,从下午回来,吃过饭就倒着绕场跑。
光晕下,两个滑稽的影子晃动着。
“呜呜呜 ...我再也不爬狗洞了!”
萧明跑三步就摔一跤。
锦袍上沾满了草屑,眼泪汪汪的可怜极了。
“小宁姐,是小明硬拉我去的!”
橙橙恶人先告状。
“才不是呢!是你说想吃明月楼的烤鸭,就是没钱!”
“你胡说,是你非拉我去的,你说想看杂耍!”
“是你、是你、就是你!哼,狗洞还是你掏的!”
...
看着两人的 “友谊” 瞬间破裂,薛小宁既无奈又坚决。
“我早说过了,不许出去玩你们还当耳旁风!”
“这次我不管谁对谁错!不跑够 50 圈不能停!”
“还有!下次再偷跑出去闯祸,加倍!”
“啊这么狠?!”
“呜呜呜...我的腿好酸哦...”
“小少爷真可怜。”
洒扫的老妈子捂着嘴笑。
“五小姐这法子新鲜,倒着跑比罚跪厉害,既磨性子又练记性。” 老管家幸灾乐祸的说。
这俩混小子,总算有人能收拾了!
......
又过了半个月。
林府突然要办寿,薛小宁不得不赴约。
将军府的马车,稳稳停在林府门前。
“五小姐,属下在外面候着。”
“嗯,我很快就回来。”
薛小宁下了马车。
目光掠过那金漆剥落的门匾,一丝叹息声消散。
正厅内。
“砰!”
林老夫人的拐杖,狠狠砸在青石地上。
她死死盯着,刚进来的薛小宁身上。
尖利的声音,刮过众人的耳膜。
“好大的架子!回自家门,还得三番五次催请不成?”
一时间,无数审视的目光,如芒刺般扎向薛小宁。
“哼!”
林父怨毒的眼神几乎要将她洞穿。
“我早说了,别有事没事叫我回来,我跟林家不想再有任何关系!”
“难道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