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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的秋天,东北靠山屯的苞米长得格外旺。王老五扛着镰刀走进自家地时,头顶的太阳刚过晌午,晒得苞米叶子发亮,热气裹着秸秆的潮气扑过来,闷得人胸口发慌。他今年四十五,黝黑的脸上刻着几道深纹,是常年在地里劳作的痕迹,手上的老茧比镰刀把还厚,握起刀来稳得很。

“咔嚓!”镰刀刃划过苞米杆,脆生生的响,带着潮气的秸秆断面露出来,溅在裤腿上的露水凉丝丝的。王老五弯腰,左手抓住苞米穗,右手刀一抹,穗子就落进胳膊弯里,动作麻利得很。他家这亩地在村西头,挨着老荒坡,一眼望不到头的苞米杆长得比他还高,密匝匝的,风一吹就“沙沙”响,像是无数只手在轻轻摩挲。

地里已经堆了三四个苞米垛,黄澄澄的穗子露在外面,看着喜人。王老五直起身,捶了捶腰,从兜里掏出个军用水壶,拧开盖子猛灌了两口,凉水顺着喉咙往下滑,才算压下了暑气。他往远处瞅,村头的烟囱冒出淡淡的烟,狗叫声断断续续飘过来,还有谁家孩子的哭闹声,混在苞米地的声响里,透着股过日子的热闹劲儿。

可不知咋的,今天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后脖梗子发紧,像是有人盯着他的后背,可每次猛地回头,只有密匝匝的苞米杆在风里晃,叶子扫过胳膊,痒得人心慌。有一回,他刚割完一垄,直起身时,隐约听见一声笑——不是村里孩子那种脆生生的,软乎乎的,像蒙在棉花里,风一吹就没了。

“谁啊?”他朝着声音来的方向喊了一嗓子,只有苞米叶的“沙沙”声回应他。王老五皱了皱眉,以为是自己累着了,出现了幻听。他蹲下来,捡起掉在地上的镰刀,刚要继续割,又瞥见远处的垄沟里,好像有个影子晃了一下。

他眯着眼仔细看,那影子矮矮的,藏在苞米杆后面,只露了个顶。“是哪家孩子来地里玩?”王老五嘀咕着,这时候正是秋收忙,谁家孩子会跑到这偏僻的地里来?他喊了一声:“谁家的娃?别在这儿瞎晃,小心被苞米杆刮着!”

没动静。那影子像是定在了那儿,一动不动。王老五心里犯嘀咕,刚想走过去看看,天上的云突然厚了,天光一下子暗下来,从橘红褪成了铅灰。风也变了性子,不再是白天那种暖烘烘的,裹着股子地底下冒出来的凉气,刮得苞米叶“沙沙”响,比刚才更密了,像是有人在耳边说话。

“算了,先收工吧,眼看要天黑了。”王老五扛起装苞米的麻袋,往地头走。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那垄沟里的影子,没了。他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太累,眼花了,可心里那股发慌的劲儿,却没下去。

王老五把麻袋扛到地头的板车上,刚要系绳子,眼角余光里突然窜出一抹红——亮得扎眼,在一片枯黄的苞米杆里,跟燃着的火星似的,“嗖”地一下从西边的垄沟里闪过去。

“哎!站住!”王老五喊了一声,以为是邻村的孩子调皮,跑到地里来偷苞米。这几年秋收,总有半大孩子来地里掰嫩苞米,他以前也撞见好几回。

那抹红停住了。王老五放下手里的绳子,抄起靠在板车上的镰刀(不是要伤人,就是壮壮胆),朝着那方向走过去。苞米杆密,他得侧着身子挤,叶子刮在脸上,有点疼。走了约莫十几步,就看见那抹红的主人——是个小女孩,看着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件红棉袄,领口和袖口有点发白,像是洗了很多次。

“谁家的孩子?天快黑了,咋还不回家?你爹娘不着急啊?”王老五放缓了语气,怕吓着孩子。他离女孩还有三四步远,能看见女孩的后背,头发短短的,扎着两个小揪揪,上面还绑着红绳。

女孩没说话,慢慢转过身来。

王老五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手里的镰刀“当啷”掉在地上。他瞪着眼,浑身的血像是瞬间冻住了——那孩子的脸白得像刚从面缸里捞出来,没一点血色,嘴唇也是白的,没有一丝红。最吓人的是她的眼睛——俩黑洞洞的窟窿,没有眼白,没有眼珠,就那么空着,直勾勾地“瞅”着他,像是能看穿他的骨头。

“你……你……”王老五的嗓子像被堵住了,发不出完整的话。他想往后退,可腿肚子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手心全是汗,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风一吹,凉得刺骨。

女孩还是没说话,脸上没任何表情,就那么站着。王老五盯着她的眼窝,越看越怕,脑子里嗡嗡响,只想着“跑”。可他挪不动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过了有半分钟,女孩突然动了——她转过身,朝着老荒坡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进苞米地。那抹红在枯黄的叶子里移动,快得像阵风,眨眼就没了影,连苞米杆都没怎么晃动,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王老五这才缓过劲来,“妈呀”喊了一声,爬起来就往板车跑。他也顾不上捡镰刀,也顾不上系麻袋,跳上板车,拉起车辕就往村里跑。板车轱辘压过地里的石子,“咯噔咯噔”响,他却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那“沙沙”的苞米叶声,像是有人在追他。

王老五连滚带爬跑回村,刚到村口就撞见了老村长。老村长马富贵今年六十多,头发花白,正背着个粪筐,在路边捡粪。见王老五拉着板车,脸色惨白,满头大汗,赶紧放下粪筐迎上去:“老五,咋了?跟见了鬼似的?”

“村……村长,鬼……真有鬼!”王老五扶着板车,喘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我家苞米地里,有个穿红棉袄的丫头,眼睛是……是窟窿!”

马富贵的脸一下子沉了,拉着王老五就往自家走:“进屋说,别在这儿嚷嚷,让村里人听见了,又该瞎传了。”

进了村长家,马富贵给王老五倒了碗热水。王老五喝了两口,才算稳住了神,把在地里见着红衣女孩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连女孩的红棉袄、空眼窝都讲得清清楚楚。

马富贵蹲在炕沿上,掏出旱烟袋,慢悠悠地装烟、点火,烟袋锅子“吧嗒吧嗒”响了半天,才开口:“老五,你说的那红衣丫头,怕不是十年前丢的那个小红……”

“小红?”王老五愣了,“哪个小红?”

“邻村西洼子的,”马富贵吸了口烟,吐出来的烟圈在屋里飘,“那年小红六岁,穿了件她娘新做的红棉袄,粉领子,过年都没舍得穿。开春的时候,她娘让她去坡上摘野枣,结果到了天黑都没回来。西洼子的人找疯了,连咱们村都来帮忙,找了三四天,最后在老荒坡的苞米地边,找着一只红绣鞋,鞋底还沾着泥,人没了。”

王老五心里“咯噔”一下——他家那片苞米地,西头就靠着老荒坡,去年他还拓了半亩,正好是当年找小红的地方。“那……那小红是咋没的?被人拐走了?”

马富贵摇了摇头:“没找着人,也没找着尸体,警察来了也没查出啥。后来西洼子的人说,可能是掉进老荒坡的枯井里了,可那片荒坡上枯井多,找了几个都没见着。再后来,就没人提了,只是每到秋收,总有西洼子的人说,在老荒坡附近看见过穿红棉袄的丫头,一晃就没了,没人当回事,都以为是眼花了。”

王老五听得心里发寒。他想起刚才见着的女孩,那红棉袄、那年纪,跟马富贵说的小红一模一样。“那……那丫头是来找替身的?”他以前听老辈人说过,冤死的人魂魄不散,会找活人当替身,才能投胎。

“不好说,”马富贵磕了磕烟袋锅子,“但她没伤你,说明不是要害人。老五,你别再去那片地了,等秋收完,把那半亩地荒了,别再种了。”

王老五没说话。他心里不服气——活了四十多年,啥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能被个丫头片子吓住?可转念一想,要是小红真有冤屈,困在苞米地里十年,也怪可怜的。他一夜没睡好,脑子里总想着那两个空眼窝,还有女孩转身消失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王老五起来,看着窗外的天,心里拿定了主意——他要再去苞米地一趟。不是不怕,是觉得要是能帮小红找到遗骸,让她入土为安,也算是积德行善。他揣着镰刀,还带了个手电筒(怕天黑),往地里走。

地里的露水重,沾得裤腿湿漉漉的。王老五走得慢,眼睛盯着昨天女孩出现的地方,心里七上八下的。快到西头的垄沟时,他听见了“沙沙”声,不是风刮的,像是有人在轻轻拨苞米杆。

他停下脚步,喊了一声:“小红?是你吗?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来帮你的。”

没回应。那“沙沙”声也停了。

王老五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走到昨天见着女孩的地方,他蹲下身子,仔细看地上的痕迹。突然,他发现垄沟尽头的杂草长得比别处高,还带着点新翻的泥土。他用镰刀拨开杂草,底下露出个黑窟窿——是口枯井!

井口不大,也就一米来宽,裂着好几道缝,长满了青苔,井沿上挂着一小块红布,褪得发白,边缘还绣着小花,像是棉袄上的布。王老五心里一动,这肯定是小红的棉袄上掉下来的!

他刚想凑过去看井里的情况,身后突然传来“沙沙”声。他猛地回头,那红衣女孩就站在三步远的地方,还是那样,脸惨白,眼窝空着,手里好像还攥着什么。

王老五的心跳得飞快,他握紧镰刀,却没往后退:“小红,这井里是不是有你的东西?”

女孩没说话,慢慢抬起手——细胳膊跟麻杆似的,指了指那口井。然后,她的眼窝慢慢往下淌东西,红的,像血,顺着脸颊往下滴,滴在地上的草叶上,没留下印子,一下子就没了。

王老五的鼻子一酸。他明白了,小红不是要害人,是想让他发现这口井,找到她的遗骸。十年了,她困在这里,就是等着有人能帮她一把,让她有个归宿。

女孩的身影慢慢淡了,跟雾似的,一点点散在风里。最后,那抹红也没了,只剩下苞米叶在风里“沙沙”响,像是在说“谢谢”。

王老五蹲在井边,用手电筒往井里照——井不深,底下全是淤泥,隐约能看见淤泥里有块东西,像是布料。他站起身,转身就往村里跑,这次不是怕,是着急——他要赶紧叫人来,把小红捞上来,让她入土为安。

王老五回村,叫上了老村长和几个壮实的汉子,扛着绳子、铁桶、铁锹,往苞米地走。西洼子的人听说了,也来了十几个,都是当年找过小红的。

汉子们轮流下井,用铁桶往外掏淤泥。掏了大半天,终于在井底的淤泥里,掏出来一堆骨头,还有几块没烂透的红布——是当年那件红棉袄的料子,领口的粉边还能看见。小红的娘也来了,抱着那几块红布,哭得撕心裂肺,在场的人都红了眼眶。

按照村里的规矩,王老五和西洼子的人一起,在老荒坡找了块向阳的坡地,给小红立了个小木牌,上面写着“邻村幼女小红之墓”。他们烧了纸,磕了头,小红的娘还给王老五磕了个响头,说:“大兄弟,谢谢你,让我家小红终于能回家了。”

从那以后,王老五家的苞米地里,再也没见过穿红棉袄的女孩。每年秋收,他还是会去那片地劳作,风刮苞米叶的“沙沙”声,听着也不那么渗人了,反倒觉得踏实——像是有个孩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再也不孤单了。

有时候,王老五会对着西头的方向,点上一根烟,心里念叨:“小红,今年的苞米又丰收了,你放心,我会把地种好,让你看着咱们的日子越来越好。”风一吹,苞米叶“沙沙”响,像是女孩在回应他。

靠山屯的日子还在继续,苞米地一年年绿了又黄,可关于红衣女孩的故事,却成了村里的一段温情传说——不是吓人的怪谈,是关于冤屈得以安息,善良得到回报的故事,一代代往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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