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的脚对准桌下的张家表亲猛踩一下。
小老头一阵哆嗦缩回鞋子。
既然自己落入虎口那就管他娘的。
该吃吃该喝喝。
死就死了，那也是明天的事，先吃饱了再说！
小老头破罐子破摔接过舜海浪的肉串一阵撸。
舜海浪见状开了两瓶冰啤递给小老头。
“人生嘛，该吃吃该吃吃，现在多爽快？”
阿强三兄弟坐在一旁喝着啤酒，最终还是憋不住了。
“海浪，你说你家开厂子还缺司机。”
“这话是不是真的？”
阿强有些尴尬的看着舜海浪：“现在车队都没有工资发，兄弟们已经失业了。”
舜海浪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拿起酒瓶子停在半空。
“来，都举瓶走一个！”
‘叮铃咣铛’一阵碰撞，玻璃瓶在空中碰撞。
啤酒水溅在桌上。
“强哥”，舜海浪一口冰啤下肚：“厂子地基今天估计都打好了。”
“厂里就缺你和阿毛，阿东这种经验丰富识别地形的老司机。”
“要是愿意的话，明天就来上班吧。”
阿强三人眼睛亮了，自己这算是因祸得福嘛？
从临时工成为厂里专职司机…
阿毛生性猴急，自家大哥还没开口他就等不及了。
“那工资怎么算？”
舜海浪之所以没有着急立刻回答阿强的话，就是利用这一分钟时间给出合理待遇。
“一个月500块底薪，跑一趟货另算两块另算两块钱一趟。”
“咱们就不按照那些潜规则公里数算了，估摸着一人一天10趟车问题不大。”
“多劳多得吧，休假什么的，看你们兄弟自己安排。”
阿强紧握啤酒瓶，这可比他们原来赚钱要多太多了。
有些激动的开口：“海浪，不，是舜老板！”
“我代表兄弟敬你…”
“别啊！”舜海浪见阿强又要站起身敬酒。
他立马按下阿强肩膀：“强哥你还是叫我海浪吧。”
“我就喜欢听你叫我海浪~”
夜里燕子港王老虎饭店热闹无比，几人撸着串，吃着硬菜。
厨房中的王老虎还在‘咣咣’炒菜。
舜幸运这回没等舜海浪呼唤，自己出现在他身旁。
看着这些闹哄哄的男人们不断摇头。
“他们吵到我了~”
舜海浪一脸温柔的看着舜幸运，嫌吵的舜幸运飞到电线竿上看向燕子港。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张家表亲现在是又吃又拿，不拿自己当外人。
桌上的烧烤签堆起一片，在张家表亲自我介绍下。
众人得知他叫张毛毛，半只猪蹄下肚，三瓶啤酒喝完。
他有些找不到东南西北，开始胡言乱语颠三倒四。
“我，我告诉你们，张志发那个老东西，其实是个纸老虎。”
阿龙一脸不善的问他：“这话怎么说？”
舜海浪暗示阿龙，先让张毛毛闭嘴。
舜海浪冲老板娘阿珍使了个眼色。
阿珍会意，扭着腰就走进了屋里。
待到阿珍进屋，舜海浪拿起酒瓶跟张毛毛碰了一下。
“张叔，可以说了，现在没有外人不担心被偷听。”
张毛毛猛灌自己一大口，试图将自己喝醉。
“张志发算个屁的渔霸。”
“胳膊往外拐的玩意，对亲戚们都不好。”
“他也就是仗着自家三个儿子在张湾村豪横。
”其实屁也不是，他家老二徒手斗鲨鱼都是他自己出出来的。
“又没人看到过……”
“还有他那个老婆的舅舅，张湾村的村长，不然谁吊他不轻呢？”
意识到话说的太多了，有些祸从口出。
张毛毛闭上了嘴。
舜海浪笑着拿起一串烤牛包递给他。
“张叔，这里没有外人。”
“我想知道，你想不想当下一任渔霸？”
“啊?”张毛毛接过烤牛包的手一抖。
听到舜海浪的话顿时酒醒一半。
“舜老板，你别拿我开玩笑，年纪大了经不住吓…”
阿龙紧贴张毛毛坐下：“浪哥说让你当什么你就当什么！”
“难不成你这老小子一辈子都没点梦想？”
张毛毛满头大汗：“可是上头不是要下达什么狗屁文件吗？”
“说是不让咱们私下捕鱼贩卖了！”
“逮到可是要罚款的…”
张毛毛的话刚说完，酒桌上舜海浪一伙人哄堂大笑。
刚子笑的直拍桌子，桌子被打的啪啪响。
“张老头啊，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舜海浪示意安静。
“都别笑了，看来张叔确实是不明白这文件的意思。”
他开口解释：“张叔啊，这红头文件确实是不让私下捕鱼贩卖。”
“但是你要把捕来的鱼卖给正规工厂呢？”
见张毛毛听的愣神，舜海浪继续开口。
“手续齐全，合法纳税，谁还管你捕鱼的事？”
张毛毛不懂，他反应不过来。
小飞抢在众人前头开口。
“张老头你不懂是正常的，浪哥是说，以后他收你的鱼，他自己有正规厂子！”
“你当个中介屁事不干，赚差价不香吗？”
“浪哥我说的对吗？”小飞喝的满脸通红。
这，这也行？张毛毛一阵无语，经过小飞的解释他听懂了。
舜海浪背靠椅子，指着阿强三人。
“怎么不行了？”
“你不是也听到了，这三位明天就是我厂里的运输队员工。”
“今天码头那一千多斤鱼，走的是我家老丈人收购站。”
“账目清清楚楚！”
香港佬简文凯从饭局一开始就在打量舜海浪。
他这些年招摇撞骗当二道贩子可是见过太多资本家了。
他开口道：“舜海浪说的应该是产业链整合啦。”
张毛毛的脑回路终于转过弯了，拿起啤酒敬向舜海浪。
舜海浪见协议达成。
看向桌子上的十个人。
伸手指向小飞介绍：“这位是舜小飞，舜海湾村现任村长的独子。”
小飞对着大伙点了点头，露出一排牙齿。
又指出港佬和张毛毛：“除了你们二人，在场所有人都会是海浪集团的员工。”
“港佬，张叔，你们还觉得有什么事是我们办不到的吗？”
在场这些人，能理解舜海浪的话意思之人只有阿强和阿龙。
其他人还没有经过社会毒打，也可以说阿龙是提前开窍。
阿龙突然拿起酒瓶子砸在桌上。
“老头，浪哥让你当渔霸，你就不能有叛变的心！”
瓶子瓶子被阿龙摔在地上支离破碎，吓得张毛毛脖子一缩。
舜海浪拿起一根羊腰子递给张毛毛：“阿龙啊，别吓唬张叔。”
“除了港佬以外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