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剑”的惊鸿一瞥，像一记重磅炸弹，在珠海航展的上空炸响。
那短短五分钟的飞行表演，带来的冲击力是颠覆性的。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整个航展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
所有的话题，都绕不开那架如同幽灵般的黑色无人机。
西方国家的展台前门可罗雀。
而华夏航空工业集团的展台，则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无数的军事观察员和记者，都想从工作人员的口中，撬出一点关于“暗剑”的蛛丝马迹。
但他们得到的永远都是同一个带着神秘微笑的回答。
“抱歉，相关信息，暂不便透露。”
这种“故作神秘”，更是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吊到了极致。
他们知道，华夏人是在故意吊他们的胃口。
真正的答案，将在下午，那场由贺凡主讲的，“未来空天技术高峰论坛”上，才会揭晓。
……
下午两点。
航展中心，最大的一号国际会议厅。
早已座无虚席。
能进入这里的，无一不是在世界军工和科技领域，有头有脸的人物。
m国空军参谋长，F国达索集团cEo，Y国皇家空军学院院长……
一个个，平日里只在新闻上出现的大佬，此刻都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
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空无一人的讲台上。
贺凡，就在这种近乎于凝固的期待之中登场了。
他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国防大学学员常服。
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
他走到讲台中央，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微微颔首。
然后用一口比bbc主播还要标准，还要流利的纯正伦敦腔，说出了他的开场白。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
“我叫贺凡。”
“我知道，大家今天来是想听我聊一聊‘暗剑’。”
他顿了顿，环视全场，看着台下那些，瞬间变得无比专注的脸笑了。
“但是，很抱歉。”
“我今天，不打算谈论任何关于‘暗剑’的技术细节。”
“因为在我看来，纠结于一架飞机本身的性能，是……短视的。”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不谈技术？
那你来干什么？
台下响起了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和议论。
尤其是前排就坐的，那几位m国将军脸上，更是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轻蔑的冷笑。
他们觉得这个年轻人是在故弄玄虚。
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掩盖他们在某些核心技术上的不自信。
贺凡对台下的反应，视若无睹。
他按下了遥控器。
他身后的全息投影上，没有出现任何关于“暗剑”的三维模型或性能参数。
出现的是一张，古老的华夏的围棋棋盘。
棋盘上，黑白二子纵横交错，势均力敌。
“在我看来，”贺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一种来自东方哲学，独特的韵味，“武器只是棋子。”
“而真正决定战争胜负的，永远是棋盘之外的思想。”
“今天，我想和各位探讨的，正是一种全新的关于未来空战的思想。”
他将那张围棋棋盘放大。
然后用激光笔点在了棋盘的天元位置。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们所有人的空战思想，都停留在一个二维的平面上。”
“我们追求的，是更快的速度，更高的机动性，更远的射程。”
“这就像两个棋手，在棋盘上比谁的棋子，吃得更多更快。”
“这没有错，但这不够。”
他的话锋，陡然一转。
“因为，我们都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战场。”
他将激光笔从棋盘上移开，缓缓地指向了天空。
指向了那片深邃的蔚蓝色天空之外。
——宇宙。
“未来的战争，将不再有‘空军’和‘航天’的区别。”
“制空权将不再仅仅指，大气层内的控制权。”
“真正的制空权，是对一个星球，从近地轨道，到高层空间，整个空天领域的，绝对控制。”
“谁，掌握了这个‘大棋盘’，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这番话，让台下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们知道，贺凡要开始说正题了。
“所以，我今天想提出的第一个构想就是——”
贺凡的身后，全息投影瞬间变幻。
一艘比“羲和号”更加庞大，更加充满了科幻感的，巨大的空天母舰出现在了屏幕上。
它静静地悬浮在地球的同步轨道上。
下方是缓缓转动的蓝色的星球。
它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电磁弹射轨道和机库。
无数架与“暗剑”外形相似的，无人机如蜂群般，在它周围盘旋，起降。
“——空天母舰。”
“它的名字叫‘天宫’。”
“它将是我们在近地轨道的，永备机场和指挥中心。”
“将搭载超过三百架无人战斗机。”
“它的动力将由小型的行星发动机提供。”
“将是我们守护这颗星球的第一道，也是最坚固的盾牌。”
这幅画面，带来的冲击力，是无与伦R伦比的。
台下，所有的军事专家，都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他们不是没想过“空天母舰”的概念。
但那一直，只存在于最大胆的科幻电影里。
而现在一个华夏的年轻人，却把它当作一个切实可行的“战略构想”，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并且结合上午“暗剑”所展现出的，那种反重力般的垂直起降技术。
他们惊恐地发现，这个构想竟然真的，有实现的可能！
而贺凡的演讲，还在继续。
“有了‘天宫’这个战略支点。我们的‘棋子’玩法，也将彻底改变。”
全息投影，再次变幻。
画面拉近到了，一场模拟的空战之中。
数以千计的“暗剑”无人机，如同一片黑色的金属蝗虫。
从四面八方向着一个由F-22和F-35组成的假想敌编队包围了过去。
“未来的空战，将不再是王牌飞行员之间的单打独斗。”
“而是由人工智能指挥的无人机‘蜂群’，进行的饱和式降维打击。”
画面中，那片“无人机蜂群”，没有进行任何传统的狗斗。
它们在“女娲”芯片的统一调度下。
有的负责开启强电磁干扰。
有的负责进行自杀式的饱和攻击，消耗对方的弹药。
有的则隐藏在高空，像一个冷酷的狙击手，等待着发出致命一击。
它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悍不畏死。
它们像一个拥有独立思想的，恐怖的战争生物。
而那个由m国最先进的，五代机组成的编队。
在“蜂群”的围剿下，就像一群，被困在蛛网里的，无助的蝴蝶。
短短几分钟内，就全军覆没。
整个会议厅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台下那几位来自m国空军的将军们。
脸色早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紫。
他们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场如同预言般的惨败。
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整个空军体系，都被人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给彻底地颠覆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那些，价值数亿美元的，昂贵战斗机。
在未来，可能只是一群可以被随意消耗的炮灰。
贺凡看着台下，那些早已失魂落魄的昔日的“霸主”。
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他的演讲结束了。
他没有透露“暗剑”的，任何一个具体的技术参数。
但他却用一种，更高级也更致命的方式。
向全世界展示了，一种全新的来自东方的战争思想。
一种足以让所有对手，都感到夜不能寐的恐怖未来。